紀眠聽到這話,心髒狠狠一顫。
他這話什麽意思,不就啃了她兩口嗎?至於這麽嚴重嗎?還每一天都參與其中?
紀眠很快就反應過來,呆滯住。
她顫抖著視線,看向了裴硯,恰巧他也看著自己。
兩人視線在半空中交匯,她頓時明白裴硯誤會了。
她趕緊解釋:“不……不是這樣的,我們什麽都沒有發生,裴硯……你信我。”
“哈哈哈……”
陸行川發出笑聲:“裴硯,你看呐,她為了討好你,連這種謊言都說得出來。”
裴硯臉色黑沉,一言不發,帶著她到了車旁邊。
車頭已經變形了,都不敢想象裴硯當時有多心急,不顧一切地用車子撞開了鐵門。
他打開車門,將她安置在副駕駛,甚至貼心地幫她係上安全帶。
“裴硯……”
她下意識捏住了他的衣袖。
她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
“有什麽我們回去慢慢說。”
他聲音輕柔,沒有任何怪罪的意思。
他關上車門,她本以為他會上駕駛室,然後回家。
沒想到他竟然轉身又朝著陸氏公館的大門走去。
鐵門報廢,那群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像是進入無人之境。
公館裏,慘叫連連。
紀眠聽得有些毛骨悚然。
她不敢耽擱,趕緊下車,小跑著衝了進去,就看到裴硯將陸行川壓在沙發上,拳拳到肉,招呼他的麵門。
“哈哈,有種你就弄死我……弄死我,裴硯……要是弄不死我,你就是孫子!”
“這就是你挑的女人,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弄過了,我玩的時候……可嫌棄了,髒得很啊!但,她欠我太多了,我總要玩一玩,不然我太虧了。”
“陸行川,你去死——”
裴硯這話像是從地獄深淵來的。
他已經赤紅眼睛,喪失理智。
他蓄滿力氣,朝著陸行川的胸口砸了下去。
紀眠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
真的會鬧出人命!
她不顧一切地衝過去,死死抓住了他的手。
“放開——”
他怒吼出聲,轉頭看向紀眠,那眼神仿佛要殺人。
“不能打了,真的會鬧出人命。”
“紀眠,你是心疼我了嗎?嘖嘖嘖,不愧是當了我三年舔狗啊。”
陸行川滿臉血汙,可這樣都不影響他的帥氣,一臉混不吝的樣子,讓人氣得咬牙切齒。
她從未發現,陸行川在當無賴這方麵還有天賦。
“裴硯,你是沒吃飯嗎?繼續打啊,打死我啊!”
陸行川顯然也瘋了,看到裴硯暴走,他痛快無比。
如今,他也掰回一成了!
“你,去死!”
裴硯被激得失去了理智,直接推開了紀眠。
紀眠重重摔在地上,屁股都疼得沒有知覺了,腦袋更是撞到了茶幾邊緣。
鮮血瞬間流了下來。
她有些頭暈目眩,但她很快清醒,因為裴硯又給了陸行川兩拳,這回他都放不出狠話了,有些奄奄一息。
裴硯還要打,拳頭上都是血跡,全都是陸行川的。
紀眠不顧自己受傷,再次攔住了他。
“裴硯,你冷靜點,真的會鬧出人命!”
“紀眠……你心疼我,對吧……”
“閉嘴!”
紀眠氣得要命,他還嘴硬什麽!
就算真的要一命換一命,那裴硯太虧了,因為這種人渣丟掉性命。
“裴硯!別打了!”
她死死握住他的手臂。
“放開我!”
他聲音沙啞沉悶,帶著十足的威嚴。
“不放!”紀眠落地有聲:“你要是想打死他,那你先打死我!”
為了讓裴硯冷靜下來,她也豁出去了。
果不其然,這話讓裴硯冷靜下來。
他麵色陰沉,眼神深邃地落在她的身上,有些複雜。
他沒說話,起身離開。
“咳咳……”
陸行川不斷咳嗽,吐出來的血殷紅一片。
炙熱的血濺到了她的手上。
“你們還傻愣著幹什麽,送去醫院啊!”
今晚的事,誰也不敢報警。
裴硯把人打得半死不活是真,但陸行川企圖用強也是真。
就算沒有成功,那也算強奸未遂。
紀眠看向裴硯消失的身影,心急萬分,就要追出去,沒想到陸行川突然抓住了她的衣擺。
他固執地看著她,明明痛苦到了極點,麵容都有些扭曲,渾身虛弱沒有力氣,可還是抓住她不放。
紀眠都懶得看他一眼,直接無情的撥開了他的手,跑著追了出去。
裴硯已經上了車,並沒有開車走,明顯是在等自己。
她趕緊上車。
“裴硯……”
她剛想說話,裴硯就一腳油門開了出去,速度極快。
好在現在天色晚了,這邊又是郊區,人少車少。
主幹道上都沒有幾輛車的影子。
她害怕地抓住扶手,心髒提到了嗓子眼,尤其是下坡的時候,有一種強烈的失重感。
“裴硯……你能不能慢點……我、我怕……”
她終於控製不住求饒出聲。
可她聲音很小,她嗓子像是被捏住了一般,說話都不敢太用力。
她不知道裴硯有沒有聽到,但後麵速度又慢下來,倒讓她鬆了一口氣。
看來是聽到了。
突然一個急刹車,裴硯將車子停在了路邊。
因為強烈的慣性,她身子往前彈,又重重地摔了回來。
腦袋本來就磕了一下,現在又撞了後腦勺,感覺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她還沒緩和過來,沒想到裴硯解開安全帶,突然欺身過來,深深吻住了她的唇瓣。
他吻得那樣用力,像是懲罰一般,舌頭破了、嘴唇麻了、肺裏的新鮮空氣也被掠奪一空。
她因為缺氧,不得已用力推開了他。
她大口大口呼吸,就像是一條魚被衝上了岸,瀕臨死亡一般。
他看著她鮮豔紅腫的唇瓣,那是被狠狠疼愛過的痕跡。
他恨不得現在就把她弄哭!
“你就那麽在乎陸行川!”
他啞著嗓子說道。
“什麽叫我在乎陸行川?”
她一愣。
她沒有讓他打死陸行川,那是為了他著想,為了陸行川攤上一條人命,他不值得。
而且陸行川真的出事,那整個陸氏集團都亂了套,裴硯又是警察出身,他事後冷靜下來,隻怕會後悔一輩子。
她歸根到底,一直在為裴硯著想,和陸行川沒有半毛錢關係!
“你舍不得他死,就算你再對他失望,再難過,嘴上說著不愛他,可你的心裏一直有他的影子!”
“他是你的初戀,你對他一直有濾鏡,對嗎?”
“紀眠,你個小騙子,你就是放不下他。”
裴硯說著說著,情緒上來了,眼尾發紅,又發瘋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