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醫院——

林薇薇被搶救過來,麻藥過去,人慢慢蘇醒。

她看到陸行川,兩眼蓄淚,想要說話,可喉嚨痛得要命,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神情緊張,指了指自己的嗓子,難道她要一輩子說不出話來嗎?

“醫生說,你沒有喪失說話功能,過兩天就能開口了。”

但,嗓音是否還和以前一樣,他就不確定了。

林薇薇頓時鬆了一口氣,拿起手機打字。

“行川,裴硯太過分,怎麽能當著你的麵,把我弄成這樣。他是個男人,怎麽能和我這個女人計較,你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可陸行川看到這行話,不為所動,而是冷冷地看著她。

“為什麽要這樣?”

“為什麽要提她失身的事情?”

林薇薇知道他不高興了,趕緊打字。

她當時也是想禍水東引,讓大家不再關注自己打賭輸了的事情,想為自己挽回點顏麵。

沒想到,陸行川如此在意。

“我想把你摘幹淨,隻有我和紀眠都有問題,你和她分手,無縫和我在一起,他們才會相信。我當時也沒想那麽多,我隻想著保全你。對不起,行川,是我思慮不周,我要是知道你很在意這件事,我就不說了。”

“我想過很多陰損的招數,甚至想讓她消失在帝都,但我沒想過公開她受辱的事情,畢竟是我沒有保護周全。如果我知道那群綁匪會亂來,我不會讓她一個人在那裏的。”

陸行川一字一頓的說道,林薇薇聽到這話,臉色不受控製地蒼白起來。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陸行川沉重地閉上眼睛,心裏竟然閃過了一絲後悔。

如果,他及時把她救回來,他和紀眠就不會走到這一步。

那一天,他為什麽要給林薇薇過生日,生日年年都有,那一刻,紀眠可置身水火啊!

他死死捏住拳頭,壓下內心的愧疚。

事已至此,已經無法改變了。

那一日,他沒去。

現在,林薇薇也把話說出口了。

“紀眠決定召開記者發布會,會把事情起因原原本本地說出來。”

林薇薇瞪大眼睛,打字飛快。

“什麽?她不要自己的臉麵了?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不為你考慮了嗎?她自暴自棄也就算了,為什麽要拉上你?她太過分了。”

“她是過分,可歸根結底,是你先提出來的。後果如何,我們都得擔著。我承擔得起,我本來就名聲不好,是浪子回頭。但薇薇,你就未必了。我沒辦法收拾這個爛攤子,你自求多福。我還有事,先走了。”

陸行川說完這話,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林薇薇苦於說不出話來,沒辦法挽留,著急得不行卻隻能眼睜睜看著他離開。

她死死捏住被子,她還是不相信紀眠敢公開承認自己被綁匪強迫了。

紀眠現在的身份地位,公開後,就等於把自己釘在了恥辱柱上。

她如果是普通人,大家或許會同情原諒。

現在她是裴太太,網友更多的是批判她的婚姻和人生。

連帶著整個裴家都遭人詬病。

不會的,她不會豁出去的!

她給陸行川編輯了很多短信,每一個都字數很多。

她不斷解釋自己是一時心急,沒有考慮太多,希望他能原諒自己。

但,陸行川沒有回應。

今晚本該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卻不想變成這樣。

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醫院度過。

她雙眸含淚,哭不出聲音,嗓子火辣辣疼得厲害。

這一切都是拜紀眠所賜。

如果她不下套害自己,她也不會在宴席上提起失身的事,不會把事情鬧得這麽大。

如今,陸行川都不理會她了。

好在兩人領了證,陸行川不可能完全放棄自己。

可還是有損到兩人的感情。

紀眠這個賤人……

來日有機會,一定要剝她的皮,抽她的筋,吃肉喝血!

……

紀眠晚上難以入眠,沒想到裴硯敲響了房門。

“你怎麽來了?”

“陪你睡覺。”

“啊?”

紀眠愣住,隻見裴硯大步走了進來,直接躺在了**。

這是睡她**的意思?

他幾乎不會和她同床共枕,一直避諱著,一般都是實在迫不得已,才會將就,那也是一晚上睡不安穩。

可現在……

“還不過來?我困了。”

他拍了拍床邊,讓她過去。

她傻乎乎的過去,呆呆的看著他:“你要和我睡?”

“丈夫和妻子睡一塊,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他竟然雲淡風輕地反問了一句。

紀眠傻眼了,是很正常,但落在她和裴硯身上,就很不正常。

兩人又不是真夫妻。

“睡覺。”

她還在床邊反應不過來,裴硯大手一撈,直接把人抱上了床,按在了懷裏。

紀眠原本失眠,聞到了他身上獨有的清洌薄荷香氣,她覺得十分心安,似乎未來一片黑暗,自己也有勇氣一往無前了。

“睡覺,別胡思亂想。”

他帶著命令的口吻。

紀眠哭笑不得。

“我是睡得著,我是怕你一晚上翻來覆去,**像是長滿針一樣。”

“你別管我,你快睡。”

他聲音明顯有些不自在。

“你是不是怕我睡不著,或是做噩夢,特地犧牲自己過來的?”

要不說當警察的就是心眼好呢,見不得人間疾苦,犧牲色相來安撫她。

哎,也不知道以後是誰陪伴在裴硯身邊,這樣的男人是打著燈籠都難找。

要是真和裴霜霜在一起了,她心裏都有些不平衡,她覺得裴霜霜配不上他。

不過,自己更配不上。

現在的她,殘花敗柳,人盡皆知,更沒資格了。

裴硯抿唇不說話,但她覺得自己猜對了十成十。

“裴硯,你知不知道和我睡在一起很危險的,我會控製不住對你動手動腳的!”

她故意這樣說,想看看裴硯的反應。

“別鬧。”

裴硯耳根紅得不像話。

紀眠原本神經緊繃,現在放鬆了許多。

她故意把手從他的衣服縫隙裏鑽了進去,開始胡亂遊走,所過之處都能感受到他肌肉的僵硬。

男人眼底漸漸翻湧著情欲,卻極力壓製著。

他突然翻身,把她壓在了身下。

“給我吧,紀眠,成為真正的裴太太,我會對你負責一輩子的。”

他聲音暗啞,眼神澄澈,隻是他呼吸粗重,胸口急速起伏。

他在上她在下,她甚至能感受到有什麽頂著自己,有著濃濃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