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記憶在流年中冰封/往事如水匆匆東逝。生命在冬夜中飄零/如停在葉麵的晨露。曾經的夢如煙花般/夜空在絢爛中落幕。當命運的齒輪運轉/那些容顏也漸死去。
當時光流逝,記憶就如那水晶沙漏裏的流沙,不停的流逝,慢慢的消失在時間長河裏,回首,握緊雙手想抓住什麽,抓住的卻是無盡的滄桑。
“簌簌、、、”黃葉飄零,深秋時節的傍晚給人帶來了絲絲涼意,走在熟悉的青石小道上,坑坑窪窪的青石道,殘碎的青石,似在向人們訴說著他們有些年歲了,一如往常那樣,他雙手插著口袋向前走去。
“撲哧撲哧撲哧、、、、”弄堂前一如往常般,在夕陽時刻有無數的鴿子在弄堂的天空飛起落下,這些日子來他每天下班之後,不管是如何的疲憊依如往常那樣會到弄堂前的廣場坐坐,直到黑夜籠罩,霓虹閃爍,星月懸空的時候,才一個人帶著沉重的背影向自己住的公寓走去。
總有那麽一絲幻想,在某個夕陽西下,群鴿撲哧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身旁,或許那時候她那純真的眼神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澤,臉上也早已寫滿了滄桑,但他仍能一眼認出她來,那久違的身影,那熟悉的素顏。
他一直在等待著奇跡的出現,就像他在等待心中的那個人兒再度出現一樣,一樣的堅決。
時常會在半夜被惡夢驚醒,然後抱著一杯熱咖啡坐在落地窗前,看著這座城市後半夜的夜景,直到天亮,對著鏡子自己憔悴的容顏說晚安,然後拖著一個疲憊的身體上班去。
有那麽一段時間,在弄堂前他每天總能很準時的碰到一位遲暮的老人,老人是一個人拄著拐杖來的,走路都微微顫顫的,老人每次來都是坐在同一個地方,似乎在等待守候著什麽,直到夜幕來臨籠罩這座城市的時候老人才拄著拐杖踉踉蹌蹌的離開。
後來有一天他忍不住問老人是不是在等待著什麽?
“小夥子你是不是在等待一姑娘回來?”老人看了他一會,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很奇怪的反問過來。
老人停了一會繼續道“很多人都埋怨這個世界很糟糕,但這個世界其實是很美麗的,我隻是想在離別時多看一眼這裏”老人頓了頓“因為這裏曾經是我幸福的起點,如今在我的生命走到盡頭的時刻,我希望再仔細看清楚這裏,我一生最幸運的地方”。
聽了老人的話,他心裏突然一顫,這裏也是他這一聲生最為幸運的地方,曾經他在這裏學會了自信,曾經他在這裏進行了一次他人生的最大蛻變,最重要的是他曾經在這裏遇見了一個他喜愛的女孩,是那個女孩教會了他什麽叫快樂,跟那個女孩在一起的日子是他這一生最為幸福的日子,可是後來,也就是三個月前,三個月那個女孩離開這裏,離開了他。
世界這麽小,讓他與她相遇,可是世界又是這麽的大,最後他又失去了她,這就像是老天在跟他開的一個玩笑,但是這個玩笑對於他來說一點也不好笑。
老人眯起了眼睛,望著路口的方向“小夥子給你講個故事,”老人用早已幹癟的右手顫抖的摘下了戴著的老花鏡“曾經在我年輕的時候,我碰上了一個女孩,是在一個朋友的生日宴會上認識的,我對她一見鍾情,她也很喜歡我,我們住在同一座城市裏,我們如其他的戀人一樣,時常見麵,時常花前月下,後來我被公司派去外地工作一年,在這一年裏我們會經常聯係,可是半年之後她如人間蒸發般,我再也沒有收到她的消息”
老人打開了自帶的水杯喝了一口“一年後我從外地趕回來,跑到她家樓下,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他們已經人去樓空了,後來我問她曾經的鄰居,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她家在半年前就搬走了,半年前她爸高升了(她爸原先是某公司在這一個城市裏的銷售經理),現在被提升為另外一個城市的總負責人,但是她鄰居不知道她家搬到哪一個城市,後來我在她朋友那裏了解到一些信息,然後我辭了原先那個公司的工作,一個人北上來到了這個城市”。
撲哧撲哧一隻鴿子落到了老人坐的位置旁邊,老人伸出了隻剩皮包骨的幹癟的手掌,很是溫柔的撫摸著鴿子,那個鴿子一點也不怕生,任由老人撫摸著,這裏整天人來人往的鴿子對於人類的撫摸早已習慣了,老人繼續的說著“我並不知道她住在這個城市的哪個地方,所以我隻好將這個城市裏的每一條街每一條小巷每一個小區都尋找過去,半年後來有一天我走累了坐在這裏休息的時候(老人指了指他現在正坐著的長條椅),我遇到了她,後來我了解到她當時搬家的時候很突然也很匆忙,她把那張寫著我地址的紙條給落了,後來我們天天在這裏約會,就坐在這個長椅上,再後來我們結婚了,然後我們有了我們的小孩,一家子開開心心的過著日子”
“怎麽沒有見到您的夫人?”聽了老人的故事後他心裏深深的被觸動了,出於對故事裏女主人的好奇,他很唐突的開口問老人。
“幾個月前她去世了”有兩滴晶瑩的**從老人早已發白的雙鬢滑落。
“厄、、、、很抱歉,”他突然為自己的唐突感到後悔。
老人很安靜的撫摸著長椅“這是每個人都必須走的路,我相信她現在正在天堂裏望著我,等待著我”老人的雙眸突然有些迷離起來。
半個月後他辭掉他在公司創意總監的位置,孤身一人到陌生的城市裏去尋找那原本屬於他的幸福。
老李說完的時候已經是淩晨2點多了,借著微弱的星光我看到了老李雙眼中有晶瑩的東西在閃爍,我沒有多說什麽,很多事情不用說就已經明了了,我將剛剛從食堂裏帶出來的易拉罐的瓶酒遞給了他一瓶,我們就這樣坐在草坪上一人口喝著啤酒,誰也沒有說話。
一個月的時間其實也就那樣,很快就過去了,不過卻把我們摧殘的夠嗆,收拾完行李然後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學校,臨走的時候老李跟我說如果想做兼職還是其他什麽的可以找他。
當我拿著沉重的行李滿天大汗的下車後,顧敏撐著傘早已在公交站點等候了(高子陽他們上白班的昨天晚上就回學校了),顧敏昨天就已經考完最後一個科目,今天是特地叫她留下幫我搬行李的。
顧敏撐著她那把藍色傘朝我走了過來,一開始很賢良的掏出了一張紙巾叫我先擦擦汗,然後非常不厚道的將我的挎包提走,丟下兩個沉重的行李叫我自己扛,虧我先前心裏還暗暗誇她賢良呢。
我、顧敏、杜宇彬到宿舍之後看到宿舍門是鎖著(杜宇彬跟我是一起回來的),高子陽、周原兩頭不在宿舍,估計那兩個是跟他們家那一個出去約會了,顧敏很自覺的幫我收拾起床鋪來,還把行李包裏的東西拿出來放好,一些東西還幫我擺放好比如洗漱的那些工具按我之前擺放在宿舍的位置放好(估計是經常來我宿舍習慣了,就像自家一樣什麽東西都清楚),還不忘幫我把衣櫃重新整理了一下,看過去又幹淨又整潔很舒服,我不得不歎一聲有個女人真好!直看得旁邊的杜宇彬眼睛直冒火花,甚是羨慕我啊!
兩天後的晚上宿舍幾人(包括賈靜語、顧敏、張清悅)一起吃了一餐飯,第二天杜宇彬就要回家了,安以柔今天考完了最後一個科目,明天就要回去了(安以柔跟杜宇彬兩人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晚上杜宇彬原本要叫她過來的,明天再一起過去車站,但是安以柔因為要收拾行李就沒有過來。
這兩天學校裏不斷有考完試的同學背著行李包回家了,這也就意味著晚上到館子裏吃飯的人會比平時少很多很安靜,同時也意味著館子裏可以吃的東西種類要少很多(學校開始放假,館子生意開始慢慢的淡下去,老板不敢再進太多的貨)。
周原、高子陽、我三人準備再學校多呆幾天才回家,反正回家也沒有啥事幹,高子陽呆學校是純屬可以跟張清悅好好約會,好好纏綿,而周原是因為賈靜語這個暑假報了一個興趣班,興趣班十天後才開始正式上課,這也就意味著這10天時間賈靜語沒事做,理所當然的叫周原先陪她呆10天,這個事對於周原來說可謂是份內事。
顧敏是她們班的團支書,再加上她家是在本城市,於是她家那個可恨的輔導員就瞄上了她,瞄上她就算了,關鍵是隻叫了她一個人幫忙,叫她幫忙做一些期末考試後續的一些問題,比如期末考試成績單是用郵寄方式寄到每個學生家裏的,這也就意味著她輔導員帶的四個班級200號的人的信封都是要她一個人寫的,還有過幾天後學生成績出來後還要幫忙登記,而現在她得先完成那些信封的事,就這樣顧敏抱著一疊厚厚的信封到我宿舍,目的很明顯要叫我一起陪她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