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寒光氣得渾身打顫,“你不要信口開河,等我認真出手,你就等死吧!”

蘇酒酒極不走心地敷衍:“哎呦喂,我好怕怕,你快來呀……”

四周寒氣更甚,之前地上的霜雪已經凍結成冰,樹上的葉子來不及變黃,就凍住了。

寒光濃縮成一粒豆子大小的光球,青煙見此場景,知道它要動真格的,一邊止不住地發抖,一邊朝它求救:“救救我啊!”

寒光怒斥一聲:“你個窩囊廢,連個小孩都打不過,真是丟臉!”

青煙蜷縮得更厲害,一個反駁的字都不敢說,想起之前被寒光暴打的經曆,它便通體惡寒。

蘇酒酒靜靜地看著它們狗咬狗,背後的太陰真火悄然而動,在藤蔓的遮掩下,悄悄鑽到寒光後麵。

寒光還在斥責青煙:“我怎麽會跟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共用一體?你哪裏配得上做山精,你……啊——”

不等它說完,一聲慘叫從光球中蹦出。

太陰真火從地下鑽出來,電光火石之間跳到半空,包裹住寒光。

它本身使用的是寒係法術,可是跟太陰真火的寒冷比起來,就是小巫見大巫。它此時全身冰冷,連散發的光芒都凍住了。

疼痛之餘,它拚盡力氣,怒罵蘇酒酒:“卑鄙小人,居然背後偷襲我!你無恥!”

蘇酒酒毫不在意,看著手上拎的青煙,滿臉無辜道:“這招,可是它教給我的,怎麽可以怪我呢?”

青煙後背一緊,完了,這下可要被寒光記恨上了,可惡的蘇酒酒,居然拿她擋刀……

被火燒得難受,光球伸展開,再度化成人形。

“快把這東西弄走!啊——”

它的確比青煙強上不少,被太陰真火灼燒,還能說出完整的話。

蘇酒酒手持斷箭,掌風打在掙紮的寒光身上,火焰熊熊燃燒。

“這是什麽?”

寒光敏銳地察覺到火焰中帶有的神聖氣息。

“太陰真火。”

聽到此話,它再也沒有方才的理直氣壯,艱難地喘息,雖然內心不情願,語氣卻軟了許多:“我不識好歹,得罪仙人,求您寬恕!”

它演技極佳,若非蘇酒酒從青煙身上看到恐懼的瑟縮,隻怕就讓它騙過去了。

她幹脆將計就計:“我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既然你都認錯了,我當然會原諒你。”

說完,蘇酒酒作勢收回太陰真火。

喬見青:不是,小師妹什麽時候這麽心軟了?

寒光嘴角閃現出得逞的笑意,火焰抽身那刻,當即抬手攻擊蘇酒酒。

“小師妹,當心!”

蘇酒酒作勢踉蹌後退幾步,一下子摔倒在地。手扶著斷箭,趴在地上。

“哈哈哈,讓你得意,我早就說過,你個小娃娃是在找死!”

“唰——”

寒光距蘇酒酒僅有一尺,她卻猛然抬起頭,朝它陰險地眨巴眼睛,嘴角揚起微笑。手速快得驚人,電光火石之間甩出一遝符紙,寒光跟喬見青一樣,裹在密密麻麻的符紙之間。

對它而言,沾上太陰真火的符紙可不比直接被太陰真火灼燒好過。不知道這殺千刀的蘇酒酒在符紙上動了什麽手腳,它隻覺得通體上下奇癢難忍,同時,太陰真火的氣息不斷灼燒著。又疼又癢,還抓不著。

酷刑,真真是酷刑!

喬見青鬆口氣,小師妹還是那個小師妹,不會輕易被敵人蠱惑。

青煙感同身受,更加畏懼蘇酒酒。越害怕她,越忍不住要偷看。突然,它對上蘇酒酒的金瞳,抑製不住恐懼,“撲通”一聲,圓溜溜的青色煙球掉在地上。

“大大大……大仙……求求你……不要殺我啊……”

“大仙?”頭一次有人這樣稱呼她,蘇酒酒覺得十分有趣,“這個稱呼不錯,以後你就這麽叫我。”

還有以後?

青煙瞬間彈起來,諂媚地奉承道:“哎呀呀,大仙您真是寬宏大量,大人不記小人過,以後您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暫時青煙是不會搞什麽小動作,蘇酒酒先專心對付寒光。

她一腳搭在石頭上,弓著腰,痞裏痞氣地審視寒光:“你還有什麽遺言?”

寒光頭一遭遇到硬茬,隻得服軟:“求求大仙,別跟我計較!我隻是個小山精……”

“萬一你跟剛才一樣,是假意求饒呢?”

“不會不會!”它要後悔死了,剛才整那一出簡直是愚不可及,“我知道錯了,以後唯大仙馬首是瞻,絕不敢有二心!”

蘇酒酒眼珠一轉:“那好,為了顯示你的誠意,帶我去找最後一個山精魂魄。”

“它應該在自己的棲身之地。”寒光生怕蘇酒酒誤會,再折磨他,一溜煙兒都吐得清清楚楚,“我們每個魂魄的棲身之地對於彼此都是絕密。山精的魂魄,既共生,又相互競爭,我跟第三個魂魄實力相差無幾,它防備我更甚。”

蘇酒酒指著地上的青煙:“你講的這些,之前它都說過了。”

寒光慶幸自己沒有說謊,否則絕對要露餡。

她解除喬見青身上的符紙,跟他商量道:“大師兄,我要不要再試一次方才的辦法,引蛇出洞?”

不等喬見青回答,青煙抱住蘇酒酒的大腿開始哭訴:“大仙啊!求求你可憐可憐我吧,在這麽折騰下去,我就要魂飛魄散了啊!”

寒光見它如此沒有尊嚴地求蘇酒酒,結合她之前對付自己的手段,便知道引蛇出洞對它倆而言,絕不是什麽好東西。也跟著青煙一起,哀嚎不止。

喬見青無視它倆,單刀直入跟蘇酒酒分析起來:“你之前用這個方法,隻引來一個魂魄,另一個卻遲遲沒有出現。我猜想,要麽它覺得其他魂魄受傷,對它影響不大,沒必要插手管這件事。要麽就是有更重要的事,拖住了它……”

蘇酒酒順著他的思維往下想:“也許它很想來,隻是力不從心……”

她在想,那個魂魄倘若修煉之時出了差錯,或者現在正在關鍵時刻無暇分身,豈不是天賜良機?隻要找到它的棲身之地,趁它病,要它命,說不定要比前兩次交手更加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