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恨不得立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奈何他們打不過蘇酒酒,隻好老老實實聽話。
老大陪著笑臉,恭恭敬敬問:“周仙長還有何吩咐?”
蘇酒酒輕描淡寫道:“沒什麽大事,你這兄弟之前敲詐我朋友,現在又把我碰傷,得有個說法吧?”
他們傻眼了,周至儉兩招打敗兩個金丹期,老六有多大本事能碰傷他?
“老六不過是煉氣後期,您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馬吧……”
蘇酒酒暗道,他真不愧是這幾個人的頭,明麵上全了她的麵子,想給雙方留個台階下。話裏暗藏著另外一層意思:他知道蘇酒酒根本沒有受傷,不過是想找茬。
她可不是心軟的人,這些人壞事做盡,既然被她遇上,她得教教他們什麽叫做“惡人自有惡人磨”。
況且他們又不是真心服軟,要不是畏懼刀靈的殺意,她和大師兄早就中埋伏,生死不明了。
“蝙蝠身上插雞毛,你算什麽鳥,竟敢置喙我的決定?我說賠償,就必須要賠償!”
他見蘇酒酒執意如此,如果不破財消災,他們兄弟幾個肯定無法全須全尾地回去。
他心下盤算著:“周仙長,今日的確是我兄弟冒犯您,我替他賠您五百上品靈石,還請仙長莫要生氣,回去之後我肯定好好教訓他。”
五百上品靈石說拿就拿,看起來不痛不癢,他們平時打劫所得肯定不止這些。
蘇酒酒怒目圓瞪,一拳將身旁的大樹攔腰折斷:“你當我周至儉是叫花子嗎?五百上品靈石就想打發我?看樣子你們並非誠心道歉,咱們還是手底下見真招吧!”
蘇酒酒擺出出拳的架勢。
那夥賊人見她真的生氣了,嚇得腿肚子直打顫,領頭的慌忙改口:“兩千兩千,我再加兩千上品靈石!仙長,您千萬別生氣……”
蘇酒酒歎口氣:“怪不得你們隻能在這裏做些見不得人的買賣,狗眼看人低,我可是嶽山宗的掌門真傳大弟子,會缺你這區區兩千五百塊靈石?”
“那仙長的意思是?”
蘇酒酒邪魅一笑:“你們幾個身上的乾坤袋,全都給我。”
蘇酒酒揣測,像他們這樣的亡命之徒,不會有固定住所,以防仇人尋仇,因此值錢的物件必定隨身攜帶。
這哪裏是大宗門的弟子?簡直比土匪還土匪。
幾個人麵麵相覷,乾坤袋裏裝著的,可是他們的全部身家,怎麽舍得拱手送人?倘若不答應,以蘇酒酒的本事,弄死他們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領頭的大漢咬咬牙,命令手下兄弟:“都聽周仙長的吩咐,把乾坤袋留下!”
等這個殺神走後,他們才幹幾票,很快又能東山再起了。
其他幾個人雖然心疼,也不敢違抗蘇酒酒和老大的命令,不情不願地解下乾坤袋,交到蘇酒酒手裏,責怪地看著老六。
都怪老六,要不是他提議再幹一票,他們早就離開了,絕不會遇到周至儉這尊殺神。
老六被他們看得心底發毛,完了完了,兄弟們都把這筆賬記在他身上,以後他可沒有好日子過了。
蘇酒酒粗略看了一眼裏麵的東西,各種符紙、法器、丹藥,不錯不錯,收獲頗豐呀!
“周仙長,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
他給兄弟們使眼色,一群人準備離開。
“等等,我說讓你們走了嗎?”
“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們身上所有的東西都給你了!”
其中一個大漢怒聲說道。
蘇酒酒冷眼嘲諷:“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接下來有什麽打算,是不是想重操舊業,繼續敲詐搶劫?”
老大饒是再好的性子,被蘇酒酒一而再再而三地戲耍,也憋不住了:“不關你的事!周至儉,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負你又如何,你能把我怎樣?且不說你們打不過我,就算今日我死在你們手裏,我背後可是嶽山宗,我在你們手上出事,我師尊,嶽山宗的掌門,挖地三尺也會把你們找出來,將你們剝皮抽筋……”
聽到嶽山宗,他變了臉色,“撲通”一聲跪下來:“仙長,我求求你,給我們一條生路吧……”
能屈能伸,好王八!
蘇酒酒搖搖頭:“那可不行,我可是名門正派,你們從前不知害了多少人的性命,正邪不兩立,我得為修仙界,除了你們這些害蟲。”
眾人聽聞蘇酒酒鐵了心要殺他們,立刻集體跪下求饒:“周仙長,求求你放我們一條生路吧!我們再也不敢了,保證絕對不會再幹這種事了……”
蘇酒酒蹙眉,猶豫再三,裝作為難的樣子:“放了你們也不是不行,不過你們得先答應我一個要求。”
他們異口同聲:“好好好,別說一個,十個、一百個,我們都答應!”
蘇酒酒拿出一個藥瓶:“裏麵的丹藥一人一粒吃下去。”
他們忙不迭地分發丹藥,忍著惡臭一口吞了。
“仙長,這是什麽?”
“你們既然決定要痛改前非,空口無憑,吃下這丹藥,若是他日敢再犯,五髒六腑便會立刻腐爛,暴斃而亡。”
他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藥?一定是姓周的故弄玄虛。
“哎呦……哎呦呦……不行了,我的肚子好痛……”
老六率先哭喊起來,不多時,其他人也感到腹內一陣疼痛難忍。
“仙長,這是怎麽回事?快救救我們啊!”
蘇酒酒故作高深:“你們是不是不相信我?或者剛剛心裏又想什麽壞主意了?”
被戳破心思,他們這下深信不疑,一個個對天發誓,今後絕不再做壞事。
蘇酒酒發話:“行了,你們走吧。”
幾人如蒙大赦,馬不停蹄地消失在密林。
喬見青恍然大悟:“你說的發財竟然是這個意思!不過,看你方才那個架勢,我還以為你會要了他們的命。”
蘇酒酒收好乾坤袋,笑得合不攏嘴:“他們對我造不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出手教訓他們一頓也夠了。”
喬見青不解:“他們手上的確殘害了不少無辜之人,就這樣輕易放掉他們嗎?”
蘇酒酒看喬見青的眼神,宛如看傻白甜一樣:“大師兄,這兒不是凡間,殺人不一定要償命,公平正義,隻傾向於強者。修仙界從來都是強者為尊,弱者隻有被欺淩的份兒。倘若想擺脫被欺負的命運,那就自己發奮圖強,躋身強者之列,否則便是自己的命數不濟。他們也是如此,從前恃強淩弱,現在沒了丹藥法器傍身,他們便是弱者,遇到尋仇的,死在仇家刀下,那是他們的命;若僥幸活下來,日後修為更進一步,那也是他們的命。單純的黑白,本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