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分房睡奧

第二天晚上,付朝陽真的缺席了晚飯,沒有回家。

付太太見狀,極為不快的嘟噥他:“一天到晚外麵跑跑跑,也不知道是工作真那麽忙,還是忙的什麽,有這功夫抽一半兒出來,別說媳婦了,沒準兒我孫子都好幾個了…”

我一口湯差點兒就噴了,結果嗆咳在喉嚨裏,不住的咳。奈何蘇先生不在,沒人給我拍背,我隻能死命的捶自己的胸口,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就忍不住吐槽她:“媽,您不是讓他沒事兒別跟你眼前礙眼麽,您還說過沒找到媳婦別回來,他說他出去避避風頭,等您這火氣過了他再回來。”

“我什麽時候這麽說了?”

“您說了好幾回,基本就是每回……嗯,每回大姨媽來的時候都說過。”

她一聽,兩個眼睛瞪的跟銅鈴似的朝我瞪過來,一副要揍我的樣子。我頓時把臉上所有的笑意都給收斂沒了,四十歲的女人特殊那幾天真是全程高能,沒有個幾萬戰鬥力真是不太好惹。難怪付朝陽躲出去了,不朝麵都這麽高的出鏡率,擺麵前那不得被突突成篩子?

我連忙放下勺子,說了聲“我吃飽了”就落荒而逃。

千萬別問我付朝陽的事兒,我什麽都不知道,他什麽都沒跟我說。

我一路小小跑回房間,蘇先生正好洗完澡換了浴袍出來,拿毛巾擦著頭發的動作一滯,笑意無奈的問:“怎麽了這是?一副誰再追你似的。”

“是啊是啊。青春在追我。”我說著走到洗手間換了拖鞋進去刷牙洗臉,洗到一伴兒又想起來問:“你跟我哥關係那麽好,肯定有什麽說什麽吧?他有沒有說最近去哪兒了?付太太都草急了。一天念八十遍。”

“又念結婚?”

“什麽都念,從早上給他收拾房間的床單非要白色,窗簾非要黑色,到雜誌書跟地圖隨手亂放,剛才還念人家整天不知道忙什麽不回家…”我把臉上泡沫洗幹淨,三分認真七分吐槽的問:“我都懷疑付太太是不是快到更年期了,這比以前特殊期念的多多了。早上還嫌我給孩子喝水少了呢…”

天可見憐,自從有了孩子之後,付太太大多時候都跟拿我當傳輸器似的。給我吃好喝好從來沒問我吃飽了木有,說的全是孩子孩子孩子…這感覺真是太心塞了,孩子都還沒生呢我就失寵了。

臨睡前我窩在蘇先生的懷裏,沒忍住把這話抱怨了。第二天早上吃早飯的時候。他就開玩笑說我昨天失眠了,因為感覺自己在付太太麵前失寵了。我頓時囧了,付太太樂的不行,啐我說:“多大的年紀了,都快當媽還跟兩個沒生的球兒爭寵,你也不羞!”

我真臉紅了,不過是囧的。

看付太太這幾天難得露出笑莫樣兒了,我就認了吧。反正等付老先生回來就都好了,能圈得住付太太脾氣的人。除了付老先生也就沒別人了。

早飯吃完,我跟付太太去樓上給她的那滿屋子的綠植澆水包養,她又想起來問我容意那個丫頭的情況,性格之類的。我說其實深入了解也沒有,見過幾麵,說過百十句的話,人是很好,我還特意說了一下:“跟你兒子結婚的話,家裏絕對是我哥最大,她愛我哥愛的不行。”

付太太就“哦”了一聲,又若有所思的去給她的美人蕉澆水去了。

老實說,我真怕她這樣魂不守舍似的給花澆水澆多了。正糾結在這兒陪呢還是去睡覺呢,就聽蘇先生敲了敲花房的門:“爸打電話回來了…”

這話都說完,付太太就衝過去把電話搶走了,動作之迅速把蘇先生都震的愣在當場。

付太太開篇就道:“你個同學開業開幾天還沒開完?是不是覺得香港太好玩兒了樂不思蜀了?趕緊回來啊我跟你說,咱們兒子失蹤了好幾天了…”

我真心被她的誇張給嚇到了,就見蘇先生走過來捂著我的耳朵將我往外走。我小掙紮了一下就順從的跟他走了,出了門才問:“我又不是偷聽,幹嘛捂耳朵?”

蘇先生眉梢一挑:“難道你想聽爸媽私語?”

“……”

我嘞個去,都老夫老妻了,難道還能隔著電話聊什麽我不能聽的?難道還能隔著網絡信號聊什麽兒童不宜的?腦補一下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趕緊抖一抖,拉著蘇先生輕手輕腳溜下樓。

我才剛到客廳喝了一杯水,下樓時的氣兒都還沒順平穩,就見付朝陽一臉嚴峻的開門而進,我剛把水咽下去連聲“哥”都沒喊出來,他就大步流星的直奔樓梯而上,連拖鞋都沒換。

我愣愣的端著杯,回頭去看蘇先生,隻見他微微挑著眉頭,一副有好戲看的樣子,唇角掛著一點兒熟悉的幸災樂禍。

“你幹嘛這個表情?”

“嗯?什麽表情?”他還戲謔的問我。

我伸手戳他嘴角,戳了又戳:“你看著上麵就差寫著幸災樂禍跟等好戲看了,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呐?你肯定知道實情,你說不說?”

“說什麽?”他寵溺的把我的手反握回手裏,放在唇邊親了親,說:“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隻覺得你哥防線要塌。”

我愣呆呆的看了一會兒蘇先生認真的臉,就聽樓上付朝陽的腳步聲急促響起。我循聲看去,他拎著一個大大的萬向輪皮箱下來,交代說:“我出差幾天跟咱媽說一聲。”然後幾步躥到門口,開門就走。

這雷厲風行的架勢震的我好半晌沒反應過來,長這麽大從來沒見過他行動這麽迅速過!這貨可是除了工作之外各種拖延症晚期的物種啊!現在這種執行速度何時見過?

簡直稱奇!

我狐疑的問:“該不是容意那邊出了什麽問題吧?”

“應該是。”

完了,這麽一想我自己就先害怕了,這要是容意那邊…結婚了的話,我哥要慘了吧?按照他的性格,不是要封心療個幾年傷,就有可能隨便找個老婆給我媽生孫子去了。

“剛才你哥回來了?”

當付太太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的時候,我當下就打了個寒顫,聽身邊蘇先生說:“嗯,回來整理了行李出差了,很重要的事。”

“有什麽重要的事兒,成天瞎亂跑。”付太太說著,就把園丁圍裙往樓梯扶手上一搭,說:“我去機場接你爸,你們餓了自己先湊合一點兒。”

她說完去換衣服,換好回來又囑咐蘇先生不要被我撒嬌給蒙混了,堅決不能給我吃違禁品。

被人在吃東西上這麽防備我也真是醉了。

然後付老先生回來,付太太做了一桌子的好飯好菜,蘇先生也是陪他老先生喝了個盡興,直誇蘇先生有本事,說他們一群同學裏,就數他的女婿最有出息,字裏行間裏得意的不行。用我們年輕人的話來講,大概就是拉出去遛遛能閃瞎一群人的眼。

這一夜的付太太很忙,我半夜起來上廁所時,總能看見客廳的燈跟客廳裏不時傳來的腳步聲,大概又是付老先生每次醉酒後時常的喝水跟肚子餓的毛病複發了,他就是撒嬌享受老婆的照顧罷了。

我迷迷糊糊的爬回**,掀開被子鑽進蘇先生的被窩,咕噥說:“你們男人總愛喝醉了折騰女人,渴啊餓啊的沒完…”

他半睡半醒間,掌心在我身體曲線上徘徊,聲音沙啞的問這是在抱怨誰呢。我沒好氣兒的說抱怨老付呢,“媽肯定又給他倒了好幾遍的水了,小時候最常見的就是喝醉了回來半夜要水要宵夜,還有一次吐睡在洗手間呢。”

當時是談一單大生意貌似,那時我還小,半夜醒來就看見付老先生睡在馬桶邊,馬桶裏都是亂七八糟的嘔吐物,酒氣熏天。

小時候曾一度對喝酒的人深惡痛絕,特別是男人。後來隨著時間慢慢長大,才發現酒是一種社交上必不可缺的東西,他能讓互不相識的人最迅速的對對方產生第一評價,因為有句話說酒品看人品,的確是這樣。

後來付老先生順利的拿下了那單生意,從那以後,事業就開始了順風順水,一直這麽多年,人脈圈積累下來的財富很夠人看。

我歎了口氣,往蘇先生懷裏縮了縮,把他胡**索的手抓回在手裏,沒好氣兒的嗔他:“睡覺都不老實,再精蟲上腦分房睡了奧。”

“嗯?”

“裝什麽裝……”我把他的手貼在我隆起的小肚子上,嬌嬌誘哄道:“睡覺睡覺,不要吵到孩子們哦。”

“嗯。”他語氣極為溫和低沉的應了,大手在肚子上輕輕摩挲了幾下,問我:“應該快到能感覺到胎動的月份了吧?”

“大概快了,不過醫生說可能比別人晚,因為是雙胞胎。”

他就拍拍我的肚子:“睡吧,老婆晚安,兒子們晚安。”

而後我的睡意就像聽到了他的召喚似的,來勢洶洶的侵襲了我本就迷迷糊糊的神智,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朦朧中還聽到蘇先生不知道說什麽的聲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