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距離美(上)
訂婚後的付朝陽,終於像個正常的男人了。
每天打扮整齊帥氣的不是出去跟一群朋友兜風看美女,而是去跟未來的年輕小嫂子出門兒約會。他說多多少少理解了蘇先生二十七歲時每次見我都恨不得把自己打扮成二十一歲小夥子的心情,“…果然嫩草也不是這麽好吃的。”
蘇先生大我七歲,付朝陽比容意大的還要多。
我不禁玩笑著開解他說:“美loli愛帥大叔已經成為了男女搭配的主流,你這個年紀正好是男人一生裏韻味最足的時候,就像七分熟的牛肉,不嫩不老,嚼起來才有味道。”
“你就不能換一個好一點兒的比喻?”
好吧,應了付大帥哥的要求,換一個好點兒的。
“男人三十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如三十年紅酒一樣香醇,飲一口回味無窮,唇齒留香……這個怎麽樣?”我頓住叉子眼巴巴的瞅著他問。
他也說不上來是好笑害死無奈,丟下聲“得我說不過你”就瀟灑的走了。
我急忙問他:“哎你不吃早飯?”
“不了,我帶容意去郝記茶樓吃。”
他頭也不回出門走人,完全沒理會我作為他親妹妹連一次郝記茶樓都沒去過的吐槽。
正巧蘇先生拿著他的手機跟我的手機從走廊裏出來,見我一愣,隨即沒法子的笑道:“你又把早餐都端出來對著電視吃,也不怕再噎著。”
說著走過來。順勢問我電視劇演到了哪一集。
我說演到了紫萱為了青春永駐吃掉了魔尊的心,正好被徐長卿看到的那一幕。
“這劇情有點兒狗血,我記得我當初玩兒劍三的時候沒有這個劇情。”
“改天可以溫習一遍。”
我頓時睜大眼睛向他望去:“真的可以?”他不是把我的電子通訊設備包括ipad統統沒收了麽。我上哪兒搞設備溫習去?
他認真點點頭,悠悠道:“月子裏無聊時可以溫習,我玩兒,你看著。”
“……”
如果此刻手邊有趁手的物件我一定二話不說朝他扔過去!天知道我現在在家無聊時唯一的娛樂就隻有一個電視機來打發時間是多麽痛苦的事,想玩兒個手機遊戲還要躲躲藏藏不說,連通話時間都受限了,感覺要回到原始社會了。
蘇先生吃完早飯也出門了。他今天要去溫州出差,明天才能回來。臨走時把手機放在我眼前,笑眯眯的讓我自覺。
雖然我當時答應的誠懇。但是他人一走果斷就不是一個樣兒了。
我下了一個植物大戰僵屍,適合看完電視劇午睡前躺在**蘑菇關卡的遊戲。
這個遊戲的音效一點兒都不恐怖,聽著聽著就睡著了,醒來時屏幕上的幾個字還是讓我稍微滲了一下——僵屍吃掉了你的腦子!!!
我剛睜開眼。懶腰也沒來得及抻。蘇先生的電話就打了進來,我順勢接起來,那邊劈頭就“嗯”了一聲:“是不是又把手機放在手邊睡著的?”
失策了失策了,應該讓鈴聲響一會兒再接的,這下露餡兒了。
出乎意料的,那邊並沒有為難我,而是關心了一下我的吃飯問題,然後匯報了一下自己的情況。幾點下的飛機,跟宋英奇去吃了個午飯。然後初步了解了一下情況,現在是回到酒店剛洗了個澡,一會兒要去見宋英奇的外家舅舅。
“哎?”我還以為宋英奇的媽媽的獨生女,因為當年財產被謀走也沒聽說有過外家人前來幫忙什麽的。不禁問道:“是親舅舅?有血緣的麽?”
“嗯,是,據說一直旅居海外,病了一場到年初才清醒過來,聽說手裏有一張宋伯母早前立的遺囑,有簽字有蓋印。”
“什麽內容的?”
“還不知道。”
“哦哦哦,那你先忙,我去洗澡。”
“別去了,小心地滑,你現在身子重了。”
“盛夏時節啊,午睡出了一身汗,不淋一下我會渾身都不自在的…”我特意咕噥著聲音撒嬌,可他還是態度堅決的說不行,最大限度也要等付太太回來,不然家裏就我一個人,他害怕。
我就說:“那好的吧…”
其實被他一說我也很害怕,畢竟現在肚子大的有點兒我快承受不了的感覺了。
掛上電話我腦海裏就開始控製不住的想關於宋英奇舅舅的事情,這是一種忍不住的吐槽。宋英奇母親過世的時候最低也有五六年了,什麽病一病五六年?難不成是車禍變成植物人,然後昏迷五六年才蘇醒?
這種程度怎麽樣媒體奇聞都不會放過的,哪還輪得著這位‘舅舅’這麽安生?而且這個遺囑的來曆也真是讓人有點匪夷所思,難不成宋英奇的母親早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反正怎麽想都覺得扯淡。
我想了想,這件事我不能跟楊羽說,如果她不知道的話。
索性我也就沒給她打電話說八卦。
說起來這件事我感覺有點不太好,因為宋英奇那個家庭結構給我的感覺本身就很不好。楊羽跟我說起宋英奇的時候,從來隻聊母親,父親,然後就沒了,如果跟這位舅舅關係親厚的話,怎麽可能從來沒聽過?
盡管我好奇到不行,也還是忍著沒有給楊羽打電話。
我有點擔心蘇先生,以至於一下午都不能安心。
好不容易熬到付太太回來,又是一頓吃喝涉補,然後我在她的門外守護下,簡單快速的洗了個澡。
一切搞定後,她就跟我說起了容家老太爺約了她們去榮和山莊小住,商量付朝陽跟容意大婚的黃道吉日。她說起了娶親的事兒,“…要不是你哥,我也真害怕娶一個高門大戶的姑娘,就現在,我這心就撲通撲通的忐忑,你說咱們這才是娶,容家會不會太喧賓奪主?”
我忍不住一頭黑線:“媽,我們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上次你也看到了,容老爺爺身體還算不錯,但是腿腳不方便是實打實的。邀請你們去他山莊,也許真的隻是商量黃道吉日呢?畢竟嫁娶是雙方的事…”
我見她愣愣的,若有所思的樣子似乎聽進去了我說的話。我就又說:“您也算見過容意了吧?她除了年紀小,真的是各方麵都比現在社會上混雜了的姑娘好太多。您原本想給我哥娶一個什麽樣兒的?上班族?白領?還是您閨蜜家的女兒?”
“說實在的,我覺得沒有人比容意更配我哥。”
“最簡單粗暴的理由,我哥喜歡,不然也不會拖這麽多年都不結婚。”
我話落了很久,她也是想了一會兒,才展顏一笑:“是我想的太多了,你說的對,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容家老爺子也是一個挺好的老人。”
可不是麽,容家老爺子就是一個挺好的老人啊。
我就跟她說起雙方見麵會那天在酒店大廳遇上容家老爺子,然後一起乘電梯去二十九樓套房的事,重點是這期間老爺子跟我的談話內容。我說:“…他也是一個普通的老人,在兒女外孫女的婚事上,他也像你們一樣想的很多,但是身份局限他不能像您跟爸一樣當初操心我一樣的操心容意,他其實比你們更忐忑,也怕您跟爸覺得他是拿家業壓我們家。”
“他怕我是惡婆婆?”
我暗自翻翻眼皮:“您當初不也一度認為來往變少的梅姨會變成惡婆婆的麽?所以你看,操心孩子們的心父母都是一樣的嘛。不同的是老爺子又當長輩又當父母,他比你們想得多多了,聽容詔傑說他現在經常失眠。”
“你還真是句句向著你哥,你們什麽時候感情這麽好了?”
我一噎,無語了一下,好笑反問:“媽,難道我們兄妹感情好您還不高興?”
她就說我嘴貧,然後問我用不用留下陪我睡覺。
我說:“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就算特殊期也沒那麽脆弱,有事兒我會給您打電話,反正就樓上樓下幾步路,來得及。”
她點點頭,不太情願的出門走了。
我躺在**看了一會兒蘇先生經常看的幾本書,法律文獻我還是看得懂的,隻是用詞什麽的太嚴肅別嘴,相比這個我更愛看蘇先生每天給我讀的那些睡前故事…
雖然有點幼稚,但是把他讀過的故事一頁頁翻看的時候,腦海裏就會浮現出他之前在我身邊讀書哄我入睡的畫麵,連他的聲音都曆曆在耳一樣,讓人莫名的心安。
我覺得我真是太過依賴蘇先生了,這個人強勢的重新闖入我的生活,然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新主導了我的生活,不能說是全部,但是他把我心裏的地盤全給攻占了,我竟然都沒有感覺到他的侵略。
我牢過手機看了眼,就快九點了,也不知道蘇先生在那邊如何…
這麽想著,就好像心有靈犀了似的,手機屏幕立馬就跳躍起蘇先生的名片,上麵他的睡顏那麽安穩美好。
我的心撲通撲通亂了節拍,接起電話時連聲音都止不住顫抖,那邊就響起了低笑聲:“等我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