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一段結束

(253)

“我有個朋友,最近也感情問題,離婚了。”

她聞言,隻是頓了一下,往下的三分多鍾都沒有再說過話。

等到我整理了衣服準備出去更衣室的時候,她忽然叫住我,說了一句:“轉告程一,讓他忘了我,重新開始……”

我回頭深深看了一眼蘇夏。

她低著頭,目光落在不知道小茶幾的何處,麵無表情的好像這世界都跟她無關。

我深深看了她一眼,開門出去,連聲“再見”都沒說,拉著蘇先生就離開了xinzhou工作室。

蘇先生大概猜到了蘇夏的決定,臨上車時看著xinzhou所在那一層眯了眯鳳眸。車子駛出很遠,他才感慨一聲:“女人心腸硬起來真是堅如磐石。”

我沒什麽可為蘇夏辯解的。

女人的心腸硬如磐石一般都是被傷透了,但是蘇夏根本不屬於這種情況。程一一顆心撲在她身上那麽多年,唯一給她的傷害還是由父母方麵間接造成的。於是對比一下,蘇夏堅定的心與決定就顯得十分殘忍。

我不想跟他繼續這個話題,就問他:“幹嘛要特意帶我去楊誠威的創意工作室?”

蘇先生看了我一眼,眼睛裏那一層霾意散去,升騰起點點的溫暖,“當然是帶你去炫耀一番,不把你真人擺到他們麵前,別人怎麽會知道我有一個好老婆?”

他笑著解釋說:“楊誠威的宣傳天賦很高。”

這話的言外之意不就是想說楊誠威是個大喇叭麽!

我頓時好笑的不行,靠在椅子上直笑。“你這麽利用人家來炫耀真的好麽?我實在想象不到一個大男人到處給你宣傳你老婆如何如何的畫麵,不忍直視。”

“他不是覺得你很好麽,那你就是很好。”

“你在借他的口哄我呐?”

“我難道不是在說一件事實?”他歪著看了我一眼。笑意盈盈。

好的吧,這話是沒法兒反駁的,沒有人會拒絕別人的讚美。

晚飯前到家,我化心裏莫名的悲憤為食欲,一不小心就吃多了。沒有辦法,就拖著蘇先生繞著幹部大院散步消食。

要說這幹部大院裏最不缺的就是公家車,軍牌也有。除此之外豪車也是經常出入。但也隻是經常‘出入’而已,真的敢把這裏當做私家停車場停放豪車太久的人還是很少的,畢竟對於任何高幹來說。太過頭的奢侈都是一種紮眼的破綻。

但是今天最北邊的這棟小洋樓前麵居然停了一輛摩托車!

我的腳釘在人行道上三分鍾沒動,蘇先生站在我身邊問我看出什麽來了。我指著那輛摩托車說:“這個應該挺貴的吧?”

他就笑:“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這個笑容一下子又讓我不確定了,於是我就實話實說:“我覺得幹部大院裏藏龍臥虎,誰知道一個摩托車有沒有後台。不能把它當成一個單純的摩托車來看。”

他又覺得我可愛了。伸手把我箍進懷裏好一個揉搓,還低頭跟我臉蹭著臉……

我開始是沒反應過來,後來是被他這膩歪的舉動給震住了,等到我反應過來奮起反抗的時候他已經揉搓完了,在我唇上狠狠嘬了一大口,“你這小東西天生就是個萌物。”

我憤然,抬手就照著他的腰去掐:“你天天逗我還讓不讓人長大了!在你兒子麵前我這母親的威信都沒了!”

他先是躲了一下,緊接著就一把把我拽進了懷裏:“別鬧。讓人看見不好。”

“你還知道……”

話說到一半,我就看見之前那個價格疑似不菲的摩托車邊站著一個欣長身影正在打電話的男人。頓時聲音戛然而止,想從蘇先生懷裏跳出來卻沒拗得過他本人。

那個男人拎著頭盔站在摩托車前,穿著一件頗具搖滾風的黑色夾克,手裏還保持著講電話的姿勢,卻微張著嘴木訥的站在那裏半晌都沒說話。

我頓時感覺從頭發尷尬到了腳後跟兒。

我推了推蘇昊:“走走走,快走快走……”

這臉丟大發了,還不得被人解讀成在人家門口秀恩愛?

我拉著蘇先生要走,身後卻傳來那道聲音:“你是蘇昊?”

蘇先生站在那裏文絲未動。我停下來看向他,他淺淺笑著,“好久不久,單雲策小朋友。”

單雲策?!

我頓時驚呆了!

他居然是單雲策?!

蘇先生居然認出他了!?

我被雷擊一樣釘在當場,他就拎著頭盔橫穿了馬路走過來,歪頭看了看我,眼睛亮亮的問蘇昊:“這是你妻子?付櫻兮還是不是?”

“是。我的妻子,付櫻兮。”他伸手攬著我的腰,宣誓一樣的道。

那人愣了幾秒,轉瞬就歪頭大笑起來,“真是沒見過你這麽小心眼兒的大叔,我都是付櫻兮長什麽樣了,要不是認出了你我都猜不到她是付櫻兮。你看看你這架勢,我難道還會搶麽?”

單雲策啊,我幼兒園同學啊。

多麽久遠的同學,居然還能時隔將近二十年重遇。

他說:“大叔你真是跟以前一點也沒變,就是皮膚顏色深了點兒,臉色看起來還是跟以前一樣黑,你別笑,你一衝我笑我就覺得沒好事!”

他的手機響了,他抬起來一看,連忙道:“我今天有事先走了,改天請你們吃飯!拜拜!”

他說著就往自己的摩托邊走,長腿跨上,頭盔戴上又朝我們這邊比了個手勢,一踩油門轟鳴而去。

這個引擎聲音真的跟改裝過的跑車聲音不相上下,我問蘇先生:“他這摩托也是改裝過的吧?”

“嗯。”他點點頭,牽著我的手到:“走吧,回家。”

關於單雲策這個插曲,就這麽簡單的過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蘇先生都是早出早歸,每天都跟我還有蘇媽一起列寫賓客名單跟擇選宴客酒店的地址。

他給了我一些電話號碼,我又整理我同學們的一些電話號碼,不知道地址的朋友們我來負責群發短信邀請,至於來不來那就是個人的自由了。

隔天中午,蘇先生給我打電話約中午飯,說程一來了。

我匆匆的跟蘇媽楊嫂說了一聲,又急匆匆的換了衣服出門,一路開車到cbd那家回轉壽司,他跟程一已經在那兒等我了。

程一的狀態還不錯,恢複了原來的玉樹臨風,隻是少了幾分少年風/流的輕浮。

他跟我打招呼:“嫂子,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好久不見,你又變帥了!”我把包放到蘇先生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拿過麵前的白水一飲而盡,在程一詫異的眼神下解釋:“我小跑過來的。”

程一笑笑沒說話。

我忽然想起來了那天蘇夏讓我轉達的話,我差點忘了,甚至都沒有跟蘇先生說。

事到如今跟程一麵對麵,我更說不出來了。

程一就說:“我已經去看過蘇夏了,她狀態還好,我就放心了。等兩個小侄子的百天兒擺完,我就啟程回新加坡了,大概不會再回來了。”

我頓時倒吸了一口氣,嗆咳緊接而來。

蘇先生遞給我半杯水,幫我不住的拍背,就聽程一笑說:“嫂子你的反應真是太過了。”

過?

這怎麽能算是過。

我好不容易止住咳,問程一:“為什麽回去了就不再回來了?合著我們這群朋友都要楚河漢界的劃清楚,老死不相往來了?”

他一愣,轉而笑的比哭還難看:“嫂子把我當朋友,謝謝。”

我又是深吸一口氣,這貨絕對被感情傷到了腦子,智商都跟著下降好幾十個點。

我看向蘇先生,他雲淡風輕的表情,似乎早就知道程一的決定,不驚訝也不阻攔,似乎在我來之前他們就已經說過了。

我忽然就覺得我這反應是有點兒過激了,作為哥們兒的蘇先生都沒有說什麽,我就是有一肚子吐槽也沒合理的槍口往外突突了。

算了算了。

我拿起筷子,“餓了餓了,先吃飯先吃飯!”

這頓飯吃的真是讓人心裏莫名的悲涼,明明不是最後一麵,卻感覺像是在踐行。

好幾次我都是眨著眼睛把莫名湧起來的濕潤生生忍回去,我莫名的心疼這個隻身在國內為愛傷心的大男孩兒。

他跟蘇夏……

真是有緣無分了。

吃過中午飯,程一就開著車回京城的住處,他還有一屋子的行李要整理。

我感覺難以支撐的靠著蘇先生的懷裏,想要說些什麽,問些什麽,終究隻是張了張嘴什麽也說不出來。

蘇先生捏捏我的腰肉:“要不要去我辦公室睡一覺?”

我想了想,搖搖頭:“我要回去了,你去忙吧,我回家等你。”

他問我:“你要去找蘇夏吧。”

本該是一句問題,他卻說的像是陳述句。

他這話點在我的心頭,讓我不由震了一下。

我的確是想要去找蘇夏的。

雖然這段感情走到今天這種地步已經不可挽回了,但是我心底還是抱著那麽一絲絲對他們那些感情的幻想,我不想看著程一捧著一顆破碎的心離開。

我忽然感覺到難以言喻的悲涼,眼淚簌簌的往下落,“蘇昊,我心裏怎麽這麽難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