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聯合催婚

十九周歲的年紀,二十虛歲。我沒做過一個稱職的妹妹,也距離一個‘好妻子’相差甚遠,這樣的自己,真的就要嫁給他了麽?

這個我七歲,至今,日思夜想的男人。

這麽說會不會覺得我也很猥/瑣很早熟?

那時或許隻是依賴,可隨著時間,許多的感情交雜在一起,發酵,沸騰,沉澱…就在時間的推動下,變成了如今這樣。

闊別將近五年,以為跟他的相識就這樣不了了之,他卻回來了,帶著對我積沉多年的…愛情,重新闖進了我的人生,不再隱忍,不再隱藏,動手把握了我的現在,占據了我的未來。

他離我如此之近。

近的連一根根微翹的睫毛都那樣清晰。

斜飛似要入鬢的濃眉,是他cos月華夜後唯一證明性別的存在,它們比那時更加英氣了。

高挺的鼻梁啊…是遺傳了蘇伯伯吧?

我看到他有些微橘色的薄唇,想起411楊淇說過‘薄唇的男人大多薄情,但他們大多長的很好’那句話,看看眼前這位,不由心裏暖暖,蘇昊這個人,大概隻符合第二點,長的很好。

這一看就越來越近,近到眼睛裏隻有他的唇…我有些口幹舌燥,心裏掙紮再三,還是趁早走人吧,人家才剛睡下,萬一這一吻落下去再醒了,他休息不好不說,我還得搭著心疼…

是啊,會心疼的。

誰讓我喜歡這個人呢?

我有些不服氣的努努嘴,小心翼翼的拿開他放在我腰上的手,盡量不弄出聲響的下床,躡手躡腳的出了房間…

樓下的氣氛還是那麽熱火朝天,連舅媽都參與到了草擬宴客名單的隊伍,三個人一手手機一手筆,翻翻記記,一副忙到不行的樣子。

如果這是結婚必將經曆的,那麽為了蘇先生,我也不會退群,絕不逃避。

我拎著大量杯,雄心萬丈的湊了過去,給三人添水,順便瞅一眼進程…隻見蘇媽手上這一份名單上的編號已經兩百多了,還標注了人稱,二叔公,姑外婆之類的。

應該是蘇昊視角的稱呼吧?

她正好看見我,眉頭舒展開來,問道:“那小子睡了?”見我點點頭,她就笑了:“他一直沒睡,估計想你想的…”又皺了眉:“你說他這麽早熟隨誰了?當初跟我說要娶你我都嚇一跳,十七歲的小毛孩兒…”

蘇媽還是像以前一樣,心態格外年輕,特別愛開小輩兒玩笑,看到我們窘迫的臉她就很愉悅,這點蘇先生盡得真傳。

我真的窘了,抱著大量杯渾身不自在。

蘇媽更加愉快的笑了起來,衝我媽說:“你看都快嫁人了,還這麽容易害羞,我都多少年沒見過人臉紅了!”

唉…未來婆婆這樣,應該沒有所謂的婆媳煩惱吧?

我媽也笑,問我:“你跟蘇昊也抽空寫一份宴客名單,我跟你爸年後去訂會場。”

“這個跑腿的活兒讓蘇昊去,他北京朋友多,插隊也方便!”

作為一個國家幹部家屬,又是人民教師…這樣做真的好麽?

“我也可以!”付朝陽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舉手自薦,:“插隊這事兒我也能辦,婚紗婚妝沈七全權負責,攝影師跟婚紗照妹夫也已經計劃好了,好像就剩婚房跟宴客名單了…”

“婚紗照片那是折騰你們年輕人的,我們也就動動腦子想想宴客名單。”蘇媽輕鬆的擺擺手,又想起來道:“還得想著給他們打電話提醒,不然淨糊弄我們這些老人!”

“哎喲梅姨,瞧您這話說得,我可沒看出老來,還跟我頭回見似的,哪兒老了?”付朝陽一臉欠笑。

蘇媽就衝我媽樂道:“你家這小子嘴還這麽甜,比我們家那悶葫蘆好多了!”又對付朝陽問:“你看我年輕了?”

付朝陽認真點頭。

蘇媽也認真道:“我這不是年輕!我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你也趕緊找個結婚,不行我就給你跟沈小七保媒了!”

看到付朝陽囧了,我的心情瞬間就愉快了,況且梅姨說的很對,作為小輩我必須支持:“蘇昊跟你同歲吧哥?”

“不說我都忘了家裏還有個小子!”我媽也一副剛發現的樣子,眼睛亮的電燈泡似的看付朝陽:“你妹妹都快結婚了,你趕緊給我領回個女朋友!我同學都有當姥姥的,人家還是獨生呢!”

我歪頭衝他低聲,幸災樂禍:“不用你看我熱鬧,咱倆唇亡齒寒,我完了就到你了,媽這是在給你結婚積累經驗,你得謝謝我!”

付朝陽一臉敗了的表情,舉手投降:“難怪爸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我甘拜下風,先行撤退…”

第二天一早,蘇家父母就要起床梳洗,趕八點的飛機回福建,對於未敲定的婚禮事宜,雙方麻麻約定電話再談,或者去福州,或者去三亞。

按照雙方工作情況來看,明顯我的爸媽時間比較自由一些,蘇家父母都是公職人員,而我們家是個體產業,放不放假,放多少天假,完全看心情。

於是這個婚,就這麽不隆重的訂下了。

蘇家父母回福州,蘇昊理所當然是要跟著父母回去的,大家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容他在付櫻兮房間過夜已經很開明了,這還沒結婚呢,天天住一起像什麽呀?

所以付朝陽一個早上都在調侃他,主要基調就是同情,反正就是看得見、摸得著、吃不到,光是這個已經夠打擊他了,付朝陽還代父母傳達了一句:“187的鑰匙已經找到了!”

言下之意,付櫻兮得回家住了。

其隱晦的另一個說法——婚前不得越界。

我看著蘇昊那張依舊淡定,卻微蹙著眉的臉,跟直勾勾的瞅著我的眼神,不由覺得好笑,就眨著眼睛佯裝不懂:“四點半了呢,不出發麽?”

他抬手看表,就朝我走過來,長臂一伸就把我扯到了懷裏,深深一嗅,歎道:“最近別吃涼,注意保暖,回頭帶你去看演唱會。”

“誰的啊?”

“五月天。”

我欣然應好。

他問:“不表示一下?”

我左顧右盼了一下,除了付朝陽沒有別人注意,猶豫了一下,踮腳去吻他的唇,卻被他攔腰一摟,把蜻蜓點水的吻變成了深吻…xh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