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璟之前也考慮過要打九價疫苗, 約過一次沒約上,後來給忙忘了。
她探頭往蔣獻手機上看,怨聲道:“你怎麽不早點約, 我這都......”掰了掰自己的手指頭, 氣聲弱了不少, “我一共睡了三個男的了, 不會出事吧?”
蔣獻摟著她的肩,壓低聲音,氣息溫癢,“賀臨和我哥,都是第一次吧?”
“嗯。”施璟眨眨眼睛,莫名的淳樸老實, 仿佛不是她主動和人家在一起,全是這些男的勾搭她這個老實人, “我感覺是第一次, 但萬一他們騙我呢, 我又不懂這些。”
蔣獻幾根修長手指在她肩頭怨氣衝天地彈動, “不懂你還亂睡,至少也該和我商量一下。”
“我和誰睡覺, 為什麽要和你商量?”施璟撇開他的手, 大步往前,坐上他的寶馬副駕駛。
蔣獻也上了車, 探過身子離她很近, 氣息都撲在她麵頰,有點輕微的癢意, “施璟,我想親你一口, 成不?”
“親我幹什麽。”
“就是想親,想你了,**了,犯賤了,成不?”蔣獻湊得更近。
施璟以極大角度扭頭,避開他的求歡,一隻手伸過來,賞賜地把手背對向他的臉。蔣獻來勁兒了,心裏美得不像話,握住施璟的手,吻在手背,不是循規蹈矩的吻,殷紅舌尖在手背一點點畫圈。
施璟另一隻手撐著下巴,扭頭盯著窗外,察覺到邪肆的觸覺後,轉過頭看到蔣獻一臉**猥劣,破口大罵,“你還得寸進尺了,信不信我把鞋塞你嘴裏。”
“你把手伸過來,不就是讓我舔?”他握著施璟的手不放,理直氣壯。
“我是獎勵你親一口,誰讓你舔了?”施璟抽出手,擰了一把他的臉。
蔣獻順勢又迅速握住她的手,在手背飛快落下一個輕柔的吻,這才放開她,坐正了身子,把車啟動起來,“那你下次說清楚點,我怎麽知道你是想讓我親,還是讓我舔。”
“猥瑣,不要臉!”施璟低頭翻找扶手盒,抽出濕紙巾,不停擦拭手上遺留的水津。
蔣獻笑意不減開起車,用餘光看她,“越來越有董事長的作風了,罵人都這麽有氣勢。”
“你別說話。”
蔣獻悠悠轉動方向盤,“又不許我說話,又不許我舔你,怎麽著,我這張嘴就該用膠布封上唄?”
“最好是封上。”
兩人來到醫院,走了簡單的流程,醫生先問性生活史,施璟如實說出。
不光是她打,蔣獻也預約了自己那份,照舊是問性生活史。他挺自豪,說自己這麽多年隻和施璟發生過關係。
打之前,施璟需要做常規檢核婦科檢,TCT檢查結果要等第二天才出,需要回家等結果出來了再來打第一針。
蔣獻做的血常規和尿常規等常規檢查,出結果比較快,他倆中午來的醫院,下午他就打上了第一針。
蔣獻先送她回家,進入小區,施璟慢悠悠走在後麵,蔣獻緩下腳步等她,“你又沒打針,怎麽這麽慢?”
施璟這才走過來,“小蔣,我擔心的是,你哥到底是不是處啊?”
一聲小蔣,叫得蔣獻渾身酥麻,隻要施璟叫他小蔣,那就是關係緩和了,說明他做對了某些事,討得她的歡心了。他見風使舵,手肘搭在施璟肩頭,像高中兩人還沒談戀愛時,所有接觸都自然純粹。
他假意思考了一會兒,才若有其事開口:“你和他弄的時候,是個什麽情況,我幫你分析分析。”
施璟拉他到一旁的涼亭,肩並肩坐下,鬼鬼祟祟,做賊一樣和他頭湊頭咬耳朵,“他說他不會,讓我教他。動作確實沒你那麽騷,挺不熟練的,他應該挺幹淨吧?”
“還有呢?”
施璟紅了臉,支支吾吾,“還有......還有就是第一次挺快的。我問了他,他也說他是第一次,他應該不至於拿這個騙我吧?”
“那你覺得,和他在一起舒服,還是我和一起比較舒服?”
施璟揉揉自己的耳朵,“這個哪裏說得清楚,和他吧,比較有新鮮感。和你呢,主要是咱倆太熟了,膩了都。”
“膩了?”
蔣獻被這話刺中,如坐針氈,話題一下子拐到別處了,“怎麽就膩了,你平時要搞什麽花樣,我沒滿足你?再說了,你要找新鮮感,找我哥幹嘛,蔣延和我都一個樣,你在他身上找新鮮感,找來找去,還不是有我的影子在?”
施璟拍拍他手臂,示意他小聲點,“說哪裏去了,我就是想知道,你哥究竟是不是處?我聽說,他那種有錢有身份的,都玩得特別花,我就怕我玩到個髒的。”
“現在知道怕了,以後想和誰弄,先和我商量一下行不行,別火氣一上來就不管不顧。”
他在施璟背上輕撫,柔聲安慰,“不過不用擔心,據我了解,我哥沒出去玩過,他不是那種亂來的。”
“那就好。”很多時候,施璟對蔣獻的信任,比任何人都要深,蔣獻經常也不著調,說話不三不四,但不會真的害她。
“你到底是怎麽想的,怎麽會去搞我哥?我還以為你再不濟,也是去搞餘衍呢。”蔣獻糾結難受了好些時日,還是自我和解了,施璟就這個樣子,他能怎麽辦呢,總不能和她恩斷義絕吧。
施璟玩弄手腕的紅繩,嫌他嘮叨,皺眉道:“哎呀,你就別問了,我都這麽大個人了,做什麽心裏有數呢。你別總是在我耳邊嘰嘰喳喳,煩都煩死了。”
“行唄,那我不問了。”蔣獻身子往後靠,靠在長椅靠背,手臂向後,搭在施璟後方的椅背。
施璟嫌他嘮叨,又要忍不住和他訴苦,“小蔣,你幫我分析分析,賀臨究竟是怎麽想的。他現在和我鬧脾氣呢,整天陰著臉,我都不知道他在搞什麽鬼。”
“他敢跟你鬧脾氣,他好意思鬧脾氣,怎麽還天天賴在你家?”
“你小聲點,家醜不可外揚。我現在身份不一樣了,可不能讓人嚼舌根。”她朝蔣獻坐近了些,示意他低頭和自己說悄悄話,“我和他說了,睡了你哥的事情,他就開始鬧脾氣了,話都不和我說了。”
“他在鬧什麽脾氣?”
施璟兩手一拍,“這我哪裏知道啊!你說他這個人也挺奇怪,我沒和他複合,他天天跑來給我做飯。我和他說了,我挺花心的,還睡了你哥,讓他別在我身邊了,省得受委屈,他也不走,不知道怎麽想的。”
蔣獻一本正經:“乖乖,這種人你可別再和他接觸了。像賀臨這樣的,什麽委屈都憋在心裏,不吵不鬧玩冷戰,這種人城府深。你這麽老實,小心被他給騙了。”
“他騙我什麽?我現在又沒錢,錢全投進公司了。”
“你現在是沒錢,但你是個潛力股啊。他現在伏小做低照顧你,不就是想等著以後你發達了,從你身上撈好處嗎?”他搖著施璟的肩,苦口婆心,“我的寶啊,你可悠著點,別讓他給騙了。”
施璟覺得蔣獻說得有理,賀臨以前也沒這麽掏心窩子地伺候人。如今他家的珠寶公司走下坡了,他不去忙著東山再起,反而是一天到晚伺候她,說不定真是看上她是個潛力股,以後想靠她飛黃騰達呢。
這麽想著......
旋即看向蔣獻,又發覺不對勁兒。
她如今創業初期,防人之心不可無,得提防賀臨,也得提防蔣獻這個小人。蔣獻最喜歡搬弄是非,挑撥離間了,她不可能一昧聽蔣獻的慫恿。
“這麽看著我幹嘛,是不是覺得我比較帥?”
施璟推開他,“得了吧,我都看膩了。”
夜幕逐漸拉開,小區家家戶戶亮起了燈。施璟往自己單元樓望去,608的位置也亮燈了。那是她家,燈亮了,說明賀臨還在她家裏。
“行了,你回去吧,明天再陪我去打針。”施璟站起來,拍了拍衣服的褶皺。
“也行,我再親你一口成不?”蔣獻也起身,吊兒郎當問道。
“親了能讓你爽還是怎麽著,沒出息。我回家吃飯了,你也快點回去吧。”施璟踩在石子路上,速速離開小涼亭。
回到家裏,賀臨坐在飯桌前等她,見她回來了,也沒說話。
施璟自己去洗了手,回來默默端起碗吃飯。算起來,賀臨已經和她有四天沒說過話了,他那天被刀切的手指,這會兒估計也好得差不多,都不貼著創可貼了。
“下個月18號,行嗎?”即將吃完飯時,賀臨終於打破沉默。
“什麽?”施璟不解。
賀臨:“去肯尼亞看動物遷徙,我谘詢了下,下個月18號去正適合。”
“可以。”施璟扒拉著碗裏最後的飯,“明天你還給我做飯嗎?”
“嗯。”
施璟抬頭看著他,“那明天做點清淡的吧,我明天要去打九價疫苗。醫生說,打了之後一周內要飲食清淡,多吃穀物和蔬菜,不要吃辛辣葷腥。”
“好,我以前應該幫你約疫苗的,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施璟把最後一口飯吃了,“沒事,我自己也忘了的。”
經過四天單方麵的冷戰,現在打破了僵局,賀臨也問出自己一直梗在心底的問題,“施璟,你和蔣延的事,蔣獻知道嗎?”
施璟無所謂地用湯勺劃拉湯碗裏濃白的魚湯,“知道啊,他知道了才幫我約九價的。”
“你打的九價,是他約的?”
施璟:“對呀。”
賀臨自嘲地笑了笑,他有時候是真比不上蔣獻,施璟和別人睡了,蔣獻第一時間幫施璟約九價疫苗。而他,卻是和施璟鬧冷戰鬧了四天。
第二天,蔣獻去公司接施璟,拿到了婦科檢查的結果後,打了第一針疫苗。
蔣獻格外重視,生怕施璟會有什麽不良反應,想著過來照顧施璟幾天。施璟煩得很,自己那一室一廳的小出租屋哪裏容得下兩個男人,叫他自己和賀臨商量,隻能留一個。
至於他們怎麽商量,施璟也不清楚。不過她這幾天每次回家,都能看到兩人在她家裏吵架。
施璟工作忙,聽到他們的明爭暗吵,更是一個頭兩個大。每天晚上回來,都要在樓下坐在皮卡車好一會兒才上去。
這晚,她停好車了,自己在小區裏溜達,手機響了,點開一看,居然是蔣延發的消息:“最近還好嗎?”
兩人睡過之後,再也沒聯係過,電話沒打過,消息也沒發過,已經是半個多月了。
施璟有點兒心癢,回了個小貓探頭的表情包,“還成吧,就那樣。”
蔣延:“吃過飯了嗎?”
施璟:“還沒。”
蔣延:“要不要出來一起吃?”
施璟看向自己家窗子的方向,那兩小子肯定又在較勁,利落地給蔣延回話:“好啊。”
蔣延:“那我去接你。”
二十分鍾後,一輛邁巴赫停在小區門口。施璟躡手躡足上了車,好像家裏那兩人會隨時來抓她個現行,她坐到副駕駛,嘿嘿笑著,“去哪裏吃?”
“還沒定,你想吃什麽?”
蔣延側過身幫她係安全帶,係好後也沒立即回正身子,近距離看著她,眼底晃動的意思很明顯。一點點湊近,吻住她。
施璟心跳得飛快,沒有拒絕,和蔣延唇齒相依那一刻,所有的煩躁、疲累、家裏那一地雞毛都拋之腦後了。她抬手摘下蔣延的金絲邊眼鏡,抱住他的脖子,回應著他,心裏一下子暢快了,像踩在雲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