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祈安不耐煩地捏著玉芙蓉的臉:“好了,不準哭了。”
玉芙蓉揪著手裏的帕子怯生生地看著孟祈安。
孟祈安把人攬進懷裏沒說話,隻是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著玉芙蓉的後背。
良久,孟祈安低聲道:“朕不知道這首曲子對你來說有這樣的意義,若下次再有這樣的情況,你不說就是了。”
玉芙蓉揚起一個笑臉貼在孟祈安胸膛上:“皇上你真好。”
個狗屁。
若是她不說清楚,隻怕皇上還以為她心裏惦記著誰呢。
天子枕榻之人,怎麽容許惦記旁人。
有了昨日的破例,今日玉芙蓉也留宿在了太極宮裏頭。
第二日請安時,玉芙蓉一到便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小儀姐姐來得這樣早,不愧是皇上的太極宮,離皇後的鳳儀宮就是近。”,葉寶林滿臉的羨慕。
玉芙蓉臉上掛著笑,輕聲道:“葉寶林若是喜歡,也可以留宿在太極宮,屆時請安便也能早點到了。”
葉寶林臉頓時沉了下去:“那就借小儀姐姐吉言了。”
今日請安時周常在也出來了,周常在一出來便跟玉芙蓉掐了起來。
“聽聞這兩日玉小儀都留宿太極宮了,看來咱們皇上最喜歡的還是玉小儀,畢竟得寵如柔昭儀也沒留宿過呢。”,周常在的語言功夫精進了不少。
“周常在似乎還沒侍寢?”,玉芙蓉笑盈盈地看向周常在。
周常在頓時安靜了下來。
她的確還沒侍寢過,先前是玉芙蓉一個人獨占恩寵六七天,而後皇上好不容易開始寵幸旁人了,她的臉又被柔昭儀毀了。
所以到如今她也還沒有承過寵。
今日的請安依舊是略坐坐便散了。
玉芙蓉回了承乾宮便補覺去了,昨兒個折騰得有些晚了。
一連幾日,又是玉芙蓉侍寢,還都留宿了太極宮,首先坐不住的是柔昭儀。
誠如周常在所言,她還沒有留宿過太極宮。
隻是柔昭儀額頭上的傷口總是不見好,還有些許潰爛向外延伸的跡象,一開始柔昭儀也沒怎麽注意。
直到第五日清晨,柔昭儀起床時隻覺得額頭疼得厲害,一看傷口不僅沒有愈合,反而還潰爛更厲害了。
嚇得柔昭儀忙派人請了太醫過來。
張太醫仔細給柔昭儀檢查過後,發現是柔昭儀的湯藥裏被人摻了會導致傷口難以愈合並且潰爛的藥粉。
氣得柔昭儀當場砸碎了一個茶盞:“去,請皇上,快去!就說有人要害本宮!”
孟祈安和皇後來到永福宮的時候,柔昭儀正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的傷口流淚。
一旁的張太醫緊張地站在那兒。
今日是十五,孟祈安想著都要去皇後宮裏,不如早點過去陪皇後用個午膳。
孟祈安前腳剛到鳳儀宮,這邊柔昭儀的人就過來了。
就在孟祈安準備拒絕的時候,一旁的皇後開口道:“皇上,柔昭儀想必是傷得厲害,不然也不會現在過來請您,不如臣妾陪您一同去瞧瞧。”
繡球忙叩首謝恩,孟祈安這才帶著皇後一塊兒過來了。
“皇上,您可要為臣妾做主啊,您瞧瞧臣妾額頭的傷口,不僅不見好,反而潰爛得厲害,臣妾每日都難以入睡,臣妾……”,柔昭儀說著便哽咽了起來。
孟祈安抬手扶起柔昭儀,道:“莫怕,朕在這裏。”
柔昭儀拿著帕子輕拭去眼角的淚水,可憐兮兮道:“是,多謝皇上。”
“萬應當,你去查,朕倒要看看是誰敢害柔昭儀。”,孟祈安轉著手裏的佛珠冷聲道。
萬應當應了聲便帶著梁無退下去查證了。
皇後坐在軟榻上看向一旁的張太醫,蹙眉道:“張太醫,你是怎麽伺候柔昭儀的?竟然連柔昭儀的湯藥裏摻了東西都不知道?”
張太醫撲通一聲麻溜地跪在地上磕頭:“皇上恕罪,皇後娘娘恕罪,這用藥之人非常謹慎,每日隻往柔昭儀的湯藥裏添加一點點藥粉使人不易察覺,隻有日積月累的量多了,微臣才能發現,可等微臣發現時,便如柔昭儀娘娘般為時已晚。”
永福宮的事情玉芙蓉自然是不知道的,此時的玉芙蓉正心情頗好的逗弄著聽風。
識食物者為俊傑的聽風在玉芙蓉這兒已經有了一套完美的生存係統。
若是見著玉芙蓉,聽風便使勁兒地誇,若是碰著聽梅或者聽蘭,便看肚子餓不餓,餓了便誇兩句,不餓便不出聲。
若是碰著負責喂養的小太監,聽風便說上兩句好話,碰著那些掃灑的小宮女太監,聽風的態度非常的堅定:拖出去斬了。
“主子貌美如花天仙下凡仙女在世美美麗麗……”,聽風這會子正使勁地誇著玉芙蓉,一雙小眼睛動也不動的盯著玉芙蓉手裏裝著果仁的盒子。
聽蘭站在一旁不由得笑出聲:“小主,您瞧瞧這聽風,一見著吃的便轉不動眼睛了。”
“斬了!斬了!”,聽風十分不滿的歪著頭看著聽蘭。
聽蘭噗嗤一聲笑出聲:“還斬了我呢,小主您看它,咱們今晚便拿它燉湯吧。”
這話叫聽風頭頂的羽冠都豎了起來,撲棱著翅膀在可飛行範圍內上下撲騰:“救命啊,殺人了,救命啊,殺人了。”
主仆倆笑得開心,傳話的小太監說萬應當來了。
玉芙蓉愣了一會兒,而後起身整理好衣裙便出去了。
今日是十五,皇上應當是在皇後那裏才是,怎麽會叫萬應當來她這裏?
玉芙蓉走到門口,萬應當打了個千兒道:“小主,皇上傳您去永福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