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柯的心髒狠狠地跳了一下。

這是她此行最害怕的事情——被薑寰識破。

但她知道,此刻不能顯露出自己的恐懼和不安。

她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皇後娘娘,您想要我做什麽?”

薑寰似乎很滿意寧柯的反應。

她輕笑一聲,緩緩說道:“很簡單,你隻需繼續做你自己即可。”

“不過你要記住,你現在是在我手裏。任何對我不利的行為,我都不會輕饒。”

寧柯表現得心中更加驚慌了,但她還是強裝鎮定:“皇後放心,寧柯會記住的。”

薑寰揮揮手,示意寧柯可以離去:“好了,你可以回去了。明天開始,你會跟著我的大軍一同行動,直到我認為你可以離開。”

寧柯恭敬地應了一聲,快步離開了船艙。

一回到自己的住所,寧柯立刻閉上了門,整個人都癱倒在**,心有餘悸。

薑寰的話還在她耳邊回響,讓她無法平靜。

瘋……

特麽,太瘋了!

在華麗的宅邸內,蕭承坐在檀香木雕的大椅上,窗欞之間的風鈴發出淡淡的聲響,絲竹之聲悠揚,令人心情愉悅。

薑太守穿著一身官袍,身後跟著一隊隨從,走得沉穩而有威嚴。

他見到蕭承後,馬上跪了下來,“皇上,南地的事務已經有了些成果,民生日漸好轉。”

蕭承示意他起身,淡淡的說:“繼續。”

薑太守欣然道:“感謝皇上的關心,不過,南地地勢偏低,每當雨季,就會發生洪澇,民不聊生。如今,臣想修建一座大型水庫,儲存雨水,既可以避免洪澇,又可用於農田灌溉。”

蕭承眉頭微皺,瞥了他一眼。

薑太守見狀,心中一緊,但仍然笑著說:“此事需要大量資金,皇上可否…”

未等他說完,蕭承已經打斷他:“你的意思是想要我拿錢?”

薑太守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皇上明察,此事若得皇上支持,百姓必定感激涕零。”

蕭承眼中閃過一絲不悅,正欲發言時,薑太守立刻拍了拍手,幾個穿著流蘇裙,身材婀娜的舞姬走了進來。

“皇上,為了表示臣的誠意,特請幾位南地的舞姬為皇上助興。”薑太守說著,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鬆愉快。

舞姬們開始翩翩起舞,她們的裙擺飄飄然,如同彩雲在天空中飄**。清脆的鈴鐺聲,和舞姬們的婀娜舞姿相得益彰。

蕭承眼中閃過一絲玩味,然後淡淡地說:“薑太守,你可知道我最討厭什麽?”

薑太守心中一凜:“皇上請明示。”

蕭承指著舞動的舞姬,道:“我討厭用這些花招來取悅我的人。”

薑太守臉色一白,恭敬地說:“皇上教誨得當,臣會深刻反思。”

蕭承冷笑一聲,“希望如此。”

室內的氛圍在那一刹那被撕裂,仿佛破碎的琉璃墜落。光影交錯中,那柄冒著寒光的長劍,如流星劃破夜空,直指蕭承的咽喉。

蕭承原本隻是愜意地坐在椅上,但他的反應卻異常迅速,身形一閃,躲過了那致命一擊。檀香木椅被劍氣擦過,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散發出焦糊的味道。

隨從們見狀,紛紛尖叫著後退,有人掏出了暗藏的兵器,準備護主。

室內的燭火因為氣流搖曳,把每個人的影子都拉得長長的。窗欞之間的風鈴被劍氣所動,急促地叮當作響,如同預示著一場血雨腥風。

那位舞姬持劍的手臂顫抖,淩厲的眼神卻直直地盯著蕭承,如同決絕的獵豹,隨時準備再次出擊。

薑太守則是臉色蒼白,顯然是沒想到會有此等突**況,他驚慌地看著蕭承,嘴裏結結巴巴:“皇上,臣...臣不知此事。”

蕭承冷眼望著那位舞姬,眼中卻沒有絲毫的怒火,隻有一絲淡淡的玩味,“你是為何而來?”

舞姬緊緊咬住下唇,血滴從唇角滴落,她強硬地說:“為了複仇。”

突如其來的暗殺,讓整個房間的氣氛凝固。

燭火搖搖欲滅,宛如這瞬間的生死較量,氣氛凝重到令人窒息。

此時,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哨兵的大喝聲,但這些聲響與室內的緊張氣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門外的混亂聲漸行漸遠,殿門被推開,寒風隨之湧入。

寒風吹得風鈴急促作響,與室內的混亂成為兩個世界的旋律。

薑寰穿著紫色絲綢長裙快步走進來,寶石頭冠上的珠珀隨著她的步伐晃動,反射出斑斕的光影。

“皇上,臣妾聽說有刺客,急忙趕來。”她神情擔憂,聲音裏透出急促和緊張。

蕭承淡然的眼神掃過她的臉龐,沒有立刻回應。

刺客被製服在地,劍早已落在一旁,幾名侍衛緊緊捆著她,她的眼中滿是絕望和痛苦,血從口角緩緩溢出,流過她白皙的臉頰。

薑寰的眼神無意中滑過刺客,心中警鈴大作。

她心知這個刺客若是被深究,那一切都會暴露無遺。

她深吸了一口氣,急切地說:“皇上,這等事務交給臣妾來處理,一定會追查到底,給皇上一個交代。”

剛當薑寰的話語落下,一道銳利的聲音破空而出。

“陛下,此乃宮中之事,非娘娘應當插手之處。”

朝中的重臣,錢煜步步緊逼地走到了蕭承的麵前,臉上的皺紋因為不滿而更加深了幾分。

他身後的一群朝臣,都是他的心腹,他們亦是麵露不滿,紛紛附和。

錢煜的衣袍在寒風中搖曳,寬大的衣袖似乎能夠蓋過他的憤怒,但卻掩蓋不住他眼中深藏的警戒。

“皇後的職責在於輔佐皇上,治理後宮,但刺客之事,涉及國家機密,豈能由皇後主持?”

薑寰的眼神微微一凝,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錢大人,臣妾作為皇後,自然要為皇上分憂。這位刺客既然敢在宮中行刺,那麽,她背後的勢力,豈能小覷?”

她的聲音平和,但其中的深意,卻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心頭一震。

錢煜冷哼一聲,但他卻知道,在場的所有人,除了蕭承,誰都不敢真正的去深究刺客背後的勢力,畢竟涉及的可能是朝中的大權。

蕭承淡淡地說:“皇後意欲助我一臂之力,錢大人可有更好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