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微微一笑:“這也正是我所想。但我要知道,背後是誰。”
寧柯咬了咬唇,深吸了口氣:“那我們怎麽辦?”
蕭承深沉地說:“我已經派人通知了營外的援軍,隻要我們能堅持到日出,就會有援兵。”
白影帶著幾名侍衛打退了黑衣人,但他知道這隻是開始,回到蕭承身邊,緊張地道:“皇上,這一路上,我怕會有許多危險。”
蕭承輕輕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但我也有準備。”
他轉頭望向窗外的月光,淡淡地說:“這一路上,我想看看,誰是真心為我,誰又是背叛我。”
白影深吸了口氣,握緊了手中的長劍:“不論如何,我會保護您。”
蕭承微微一笑:“我知道,白影。”
次日,陽光普照,船隊行至一片湖泊,正準備通過時,一名地方官員快步走來,手裏捧著一份公文。
“皇上,前方河道淤泥堵塞,大船無法通行,恐怕需要更換小船或另尋路線。”地方官員跪地報告。
蕭承眯起眼睛,微微皺眉:“此事前無先例,為何偏偏此時發生?”
官員叩頭:“此乃天意,臣也不知為何。”
寧柯站在船頭,一直注視那官員,似乎對他的話有些不信。她走到蕭承身旁,低聲道:“皇上,此事不簡單,恐怕是有人故意為之。”
蕭承看了她一眼:“寧珂,你意味著?”
寧柯咬了咬唇:“我昨夜通過暗道得知您其實並未受重傷,毒也已解除。如此看來,這路上的所有設障,都是有人設計。”
蕭承微微點頭:“我已猜到。這一路上的危險,皆是為我而來。”
寧柯猶豫片刻,道:“那我們現在如何行動?”
蕭承深沉地看了一眼前方被堵塞的河道:“如今大船不能通行,但我們可以分批換乘小船,或者沿河而上找尋另一條路。”
白影靠近:“皇上,如此做恐怕會增加危險。若是分散力量,容易被敵人一一擊破。”
蕭承微微一笑:“我早有準備。既然他們想在此布局,我們就打他們一個出其不意。”
船隊改由陸路前行,如同一條迂回的蛇,時而蜿蜒於山間,時而穿梭於平原。
新的路線圖要不斷地傳出去,而薑寰顯然開始變得焦慮起來。
途中的種種不如意讓薑寰的臉色陰沉,好似風前的烏雲。
每次蕭承他們即將到達的地方,都似乎有種種難以預料的事故,或是山體滑坡,或是道路受損,使得原本簡單的旅程,變得曲折無比。
“皇後娘娘,前方的道路再次出現問題,此次是河流暴漲,橋梁被衝毀。”一名侍衛跪下匯報。
薑寰閉上了雙眼,似乎是在控製自己的怒火。
她原本以為可以在這次的途中設下重重陷阱,但這些意外讓她的計劃徹底破滅。
“還有多少地方出現問題?”她的嗓音冰冷。
侍衛顫抖地答道:“已有五處了,皇後娘娘。”
“這些都是巧合嗎?”她低語自問,然後命令,“查,我要查清楚這一切。”
但不論查得多麽仔細,結果始終是一樣——都隻是天意如此,無人故意為之。
兩個月的曲折行程後,蕭承終於帶著眾人安全回到皇城。而薑寰的身體也已經是日漸沉重,離預產期僅剩下兩個月。
在那緊張的氛圍中,薑寰漸漸感覺到了壓抑。她手撫著腹部,深吸了一口氣。她知道,這個孩子是她與蕭承之間的橋梁,也是她在這個國家中生存的關鍵。
晚上,皇後的寢宮裏,燈火搖曳,她的身影若隱若現。
身邊的宮女鳶兒輕輕走進來,低聲道:“娘娘,梓軒大人傳來的消息,朝中已經有了不少支持為皇子立為太子的聲音。”
薑寰微微一笑,但眼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梓軒他還真是可靠,不愧是我的眼線。”
“但娘娘,朝中也有反對的聲音,他們認為皇子是異國之血,怎能立為太子?”鳶兒小心翼翼地提醒。
薑寰的臉色一沉:“朝中的那些老臣,總是不知變通,隻知道守著那一套。梓軒有何打算?”
鳶兒道:“梓軒大人正與一些重臣秘密接觸,希望能夠爭取到更多的支持。”
薑寰沉吟片刻:“好,告訴梓軒,不要過於急躁,等孩子生下來,我們再做打算。”
說到這裏,她的眼神變得堅決,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一切。
在皇宮的另一邊,蕭承與白影在書房裏私下交談。
“白影,你覺得朝中現在的局勢如何?”蕭承眼神沉鬱,問道。
白影答道:“皇上,朝中的確有為皇子立為太子的聲音,但也有反對之聲。目前看來,局勢尚未明朗。”
白影遞過一份名單,蕭承拿在手中,隨意地翻看了一下,但隨後他的臉色大變,怒火中燒:“這些人!竟然敢在背後串通起事!”
白影看到蕭承的表情,立即說:“皇上,這些人隻是被忠勇侯府的燕氏拉攏,真正的罪魁禍首還是燕氏。”
蕭承眼中的冷光如同寒冬中的冰霜:“燕氏……我當年之所以赦免她們,是覺得已經給了她們一次機會。沒想到她們竟然敢再次背叛。”
白影微微低頭:“皇上,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處理這些被拉攏的官員,以及燕氏。”
蕭承沉吟片刻,道:“不能輕易的動手,這些官員有的有軍權在手,有的掌握著財政大權,我需要一個完美的計劃,來一次大的清洗。”
白影應聲:“是,屬下會為皇上籌劃。”
過了不久,太醫院外傳來消息,稱蕭承毒已解除,將很快複出。
朝中官員紛紛送上祝福,而背後的燕氏聽到這消息,臉上露出了緊張的神色。
她曾聽說蕭承是一個十分精明的君王,而這次她也確實是大意了。
她沒想到蕭承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已經查清了一切。
在宮中的某個角落,薑寰獨自坐在軟榻上,輕輕地撫摸著腹部。
她聽到了蕭承的消息,心中有些複雜:“你最好有用些,能直接成為太子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