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沈雲昭那雙似乎能洞察人心的眸子,慕容歲的聲音變得細若蚊蚋:“你放開我,男女授受不親!”
說出這話時,她的心跳如鼓,連自己也覺得意外。
明明前一刻還在雄心勃勃地規劃著個人事業的藍圖,怎麽轉瞬間就被這突如其來的溫柔打亂了陣腳?
慕容歲不禁暗自懊惱,自己怎麽能夠在追求獨立自主的道路上,輕易地陷入了這番兒女情長的糾葛之中。
在這個傳統的世界裏,男女之間即使是輕微的接觸也被視為禁忌,然而,這所謂的“授受不親”,難道不是她自己親手打破的界限嗎?
難道不是她,在那幾個風雨交加的夜晚,當他高燒昏迷,虛弱無力之時,如同一隻溫順的小貓緊緊依偎在他身旁,不肯放手?
那時的柔情與依賴,如今卻似乎成了過眼雲煙,她竟想要如此輕易地割舍這段關係,仿佛過往的一切都不曾發生。
究竟是黃帝對她吐露了什麽秘辛,讓她的心再次搖擺不定?
還是說,她對於那位高高在上的黃帝,仍舊是心中難以割舍的牽掛?
更甚者,這一切溫柔與親近,自始至終隻是她精心布置的一場戲?
沈雲昭,一個曾以冷靜理智著稱的男子,從不拘泥於這些細枝末節,更不曾費心去揣測人心,因為在那權力的遊戲中,情感往往是第一個被犧牲的棋子。
然而此時此刻,他的心卻首次被這般紛擾的情緒所占據,越是思索,心中的憤懣與不甘便越是洶湧澎湃。
他那雙慣常冷漠的深邃瞳孔中,此刻燃燒著前所未有的怒火與恨意,仿佛要將一切虛偽與背叛焚燒殆盡。
他伸手輕輕捏住慕容歲的下巴,動作既決絕又不失溫柔,強迫她不得不迎上他那如深淵般幽暗莫測的視線。
沈雲昭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而複雜的微笑,那笑裏藏著太多未盡之言,太多的憤怒與不甘。
“慕容歲,你乃是我沈雲昭名正言順的王妃,‘授受不親’四字,在本王這裏不過是個笑話。我若願意,何時何地,皆能親近於你。”
他的話語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仿佛帶有千鈞之力,擲地有聲。
那黑如夜空的眼眸,此刻更像是一處深不見底的漩渦,仿佛能吸噬世間所有光芒與生靈,讓慕容歲不由自主地陷入其中,難以自拔。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強勢與占有,慕容歲下意識地想要逃避,她的頭微微一側,企圖擺脫那令人窒息的視線。
但沈雲昭那修長而有力的手指,如同鐵鉗一般固定住了她的下巴,不容她有絲毫逃避的餘地。
慕容瑾洛的身體因這突如其來的力量而顫抖,心中五味雜陳,卻隻能被迫承受這份壓抑與束縛,所有的反抗在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
沈雲昭的目光緩緩落在慕容歲的唇瓣上,那雙眸中蘊含著慌亂與驚訝,如同迷路的小鹿,無措而誘人。
他的心弦莫名被撥動,理智的防線在這一刻土崩瓦解,身體比思緒更快一步,不由自主地,他的唇覆上了那冰冷卻又異常柔軟的芳澤,其間似乎還夾雜著幾分甜蜜。
這份甜蜜仿佛帶著魔力,引誘著他欲罷不能,慕容歲越是徒勞地掙紮,越是激發起他內心深處想要占據一切的渴望。
他的舌尖輕輕撬動,企圖穿越那緊閉的貝齒,探索更深層次的溫柔。
慕容歲隻覺腦海中嗡然作響,一片空白,仿佛整個世界在這一刻都靜止了。
從最初的抗拒、掙紮,到後來逐漸被那熾熱而霸道的觸感所淹沒,她的防線一寸寸崩潰。
隻能任由那股熱烈如火的舌尖在口腔內肆意席卷,每一次觸碰都讓她的心跳不由加速,一種前所未有的異樣情緒在胸腔內翻湧。
正當兩人沉浸在這樣一個私密而熾烈的瞬間,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卓寒風那因興奮而略顯急切的聲音:“王爺,屬下已經……”
然而,話語未盡,他便猛地闖入屋內,視線不經意間捕捉到了那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幕——白日之下,尊貴的王爺竟將王妃緊緊抵在門邊,上演著一幕火辣的親密戲碼。
霎時,卓寒風的臉色如同火燒雲一般,從額頭一路紅到了脖子根,心中暗叫不妙,這次的冒失,怕是真的要大禍臨頭了。
感受到突如其來的打斷,沈雲昭猛地抽身,沉重的喘息聲在靜謐的空氣中顯得格外明顯。
他扭頭看向卓寒風,那雙墨色深邃的眼眸裏,怒火隱隱燃燒,即將噴薄而出的威壓讓空氣都為之一窒。
卓寒風見狀,哪裏還敢多言,隻留下一句語無倫次的借口:“屬下尿急,王爺,屬下先行告退……”
話音未落,人已如一陣風般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門扉在輕輕搖晃,似是見證了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尷尬。
慕容歲在那瞬間的恍惚之後,恢複了些許意識,心中充滿了難堪與不知所措。
她的唇邊還殘留著方才那個激烈交纏留下的濕潤痕跡,臉頰緋紅,急忙以衣袖輕拭,試圖掩飾那份突如其來的羞澀與慌張。
四周仿佛還回**著方才那令人窒息的熱度,讓她不禁暗暗祈願,這樣的意外,再也不要發生第二次了。
“你嫌棄本王。”沈雲昭的聲音裏夾雜著幾分落寞,仿佛還沉浸在方才那短暫而迷離的意亂情迷之中。
他心中明白,自己那敏感而脆弱的情感,在意識到慕容歲不過是裝萌賣傻,利用他的一片真心作為戲耍的道具之後,就變得更加複雜難辨。
盡管如此,他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這種違背理智的渴望,幾乎讓他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經迷失在了這場由她編織的迷霧中。
可這個女人,竟敢公然表示出對他的嫌棄。
“嫌棄怎麽了,你,你這個,流氓,趕緊走吧。”
慕容歲低下頭,臉頰上泛起兩朵紅雲,仿佛能滴出血來。
她的心中並非真的嫌棄他這個人,更多的是一種對被擾亂了平靜心態與精心布置計劃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