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方才沈雲昭那幾乎失控的舉動,以及他眼底曾流露出的狠厲,她立刻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不能這樣被動。
既然言語和直接的推拒都無法使他放手,慕容歲決定采取行動。
她深吸一口氣,聚集起所有的力氣與決心,狠狠地朝沈雲昭意外探入她口腔的舌頭上咬了下去,用這種方式表達她的不滿和警告。
沈雲昭顯然是沒有料到這一招,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手也緩緩地從慕容歲身上撤離。
他的眼神中閃過幾分錯愕,繼而是無奈和苦笑,仿佛在說:“你這小妮子,還真是狠得下心。”
“你,你,你,你這家夥,居然如此厚顏無恥!”慕容歲驚得連連後退,直至背部輕輕觸碰到了冰涼的牆壁,才勉強穩住身形。
她慌忙用衣袖擦拭著略顯濕潤的嘴角,眼中閃過憤慨與羞惱,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低吼著。
“你誘導本王做出那等輕浮之舉,現在竟敢反過來說本王不知廉恥?”
沈雲昭的眼眸微微一縮,聲音裏逐漸滲透出一股難以忽視的寒意,仿佛春日裏突兀的一縷寒風,讓周圍的氣氛驟然降溫。
“我隻是擔心你萬一有個萬一,才會,才會采取那樣……那樣的急救措施。”
慕容歲心中一陣苦澀,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奈。
心裏暗自叫屈,大哥啊,我那真的是出於善意,純粹是為了救人性命,絲毫未曾有半點親昵之意。
可是在這個對現代急救知識一無所知的時代,又該怎樣向他解釋這簡單而又必要的生命救援行為呢?
“好吧,就算你初衷是為救人,但你以為本王真會脆弱到需要你來相救的地步?莫非,是你自己心懷不軌,想借此機會占本王便宜吧?”
沈雲昭顯然對現代的急救方法一竅不通,他還以為方才自己無意間對慕容歲的救援,引來了她某種奇怪的“報答”。
他的臉上雖仍掛著幾分不悅,但眼神中卻透露出幾分疑惑與不解。
“唉,反正,反正你就是個難以理喻的家夥,我真是有口難辯啊。”
慕容歲內心五味雜陳,麵對這樣的誤會,她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言辭來澄清自己。
隻能無力地搖了搖頭,眼裏滿是無辜與困惑,似乎所有的解釋在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
"你竟敢再次欺騙本王?原本念在你先前的欺騙情有可原,本王已預備放下前嫌,可今日你竟又私自外出?"
沈雲昭心中暗自驚訝,沒想到平日裏溫文爾雅的慕容歲,骨子裏竟是這等霸道而不講理,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回想她先前讓自己擔憂不已,如今轉眼間便能反過來責罵自己為騙子,沈雲昭不得不對慕容歲那不凡的臉皮厚度報以幾分由衷的欽佩。
"我此番外出,實則是有要事在身。"慕容歲昂首挺胸,語氣中充滿了自信與正氣,仿佛自己的行為天經地義。
"哦?何等要事?難道是在街頭行俠仗義之餘,順便勾引其他男子不成?"
沈雲昭嘴角掛著幾分戲謔,心中卻著實好奇慕容歲口中所謂的正事究竟是何物。
他倒是要看看,這位平日裏機智過人的女子,將如何自圓其說。
"勾引男子?虧你想得出!難道在你眼中,女子與男子交談便是勾引?我今日走遍數家藥鋪與醫館,難道這些在你看來也是輕浮之舉嗎?"
慕容歲眉宇間閃過幾分焦急與不滿,她未曾料到在這個時代,男女之間稍有交流便能被誤解至此。
這種根深蒂固的偏見,讓她感到既無奈又憤慨。
"走訪藥鋪與醫館所為何來?"
沈雲昭明知故問,他對於慕容歲今日的每一步行動都了如指掌,但對於她特意走訪這些地方的目的,卻著實感到好奇。
畢竟,若非慕容歲主動返回王府,他恐怕早已不顧一切地將她強行帶回。
在關心與惱怒混雜的情緒下,沈雲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溫柔與擔憂。
"我憧憬著開設一家醫館,或者經營一間藥鋪也是極好的。我的願望是實現經濟上的自主與富饒,積累可觀的財富,如此一來,我的兒子玉陽便能享有富貴,成為名副其實的富家子弟,未來兒媳的選擇自是寬廣無垠。"
慕容歲言辭堅定,胸口微微起伏,眼中閃過對未來美好圖景的熱烈期盼。
沈雲昭聞此言,仿佛被無形的寒冰瞬間凍結了周身血液。
自這對母子步入他的世界,他的思緒便未曾離開過為她們繪製一幅安全無憂、衣食無憂的生活畫卷。
然而,慕容歲的藍圖之中,竟沒有他的位置,隻盼著有朝一日能夠抽身離去。
“你的打算是……要與本王和離嗎?”沈雲昭的聲音平穩如水,深邃的黑眸中,情緒難以捉摸,既非憤怒,亦非哀傷,唯有無盡的深沉。
“如若必要,一紙休書我也能接受。”
慕容歲心中明白,這位霸氣溫柔的王爺恐怕不會輕易放手,但她從未設想將自己束縛於這段關係之中。
“休書……你可曾考慮過,一旦我下達了休書,你日後的路該如何走,又怎麽能夠輕易再尋良緣?”
沈雲昭心中五味雜陳,未曾想她為求自由,竟連被休的風險也不懼。
難道,在她心中,自己竟是那般不堪?
“誰說離了婚就必須再嫁?我慕容歲從不認為,沒有男人的陪伴,我的生活便會黯然失色。”
她的聲音清冷而堅決,每一個字都透露出獨立自主的決心,眼中的光芒猶如璀璨星辰,照亮了她內心對於自由與獨立的無限向往。
“很好,很好,”沈雲昭的聲音低沉而緩慢,每個字都仿佛經過千斤之錘,沉重地敲擊在空氣之中,更如同鋒利的匕首,一寸一寸地刺進慕容歲的心房。
他的眼神幽深,就像是夜色中最漆黑的深淵,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痛楚與決絕。
“慕容歲,你便是這樣打算的?”這話語中,夾雜著失望與憤怒,仿佛是曆經萬般掙紮後,終於爆發的情感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