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藥膳居剛開業便請了三公中的陳太傅和周太師,那藥膳居到底是誰開的。”
紅姐兒不停的拍桌子瞪眼,“老娘養你們都去幹什麽吃的?啊?半個月連幕後的老板是誰都不知道。還有你,李二老娘花這麽多錢讓你過來,你就拿了一些殘次品,那些上好的藥膳呢?怎麽全都是藥粥,賣相不好,哭得要死,誰吃?誰還會來咱們一品堂吃藥粥!”
一品堂,從掌櫃到廚子、小二,全都被這老板娘花紅罵得狗血淋頭。
李二都快冤死了,那藥粥是師傅一生的心血,雖說平日知曉師傅會做藥膳,但這藥粥才是精華啊,哪裏會知道那些藥膳譜還是留給了他兒子。而且這藥粥不難吃。不過這時候他可不敢找眉頭,畏畏縮縮的站在一旁,支支吾吾的說道:“老板娘,要不小的又回去偷一次?”
他們都不知道拿啊寫藥膳是廚子蕭竹吟之手。
“偷個屁!”花紅忍不住罵髒話,一張擦滿脂粉的雙頰不停的抖動,“你的腦子被狗吃了還是怎麽著,那藥膳居能請大到三公,必然有大來頭,咱們瞎按瞧上一陣子。劉芒,你去藥膳居瞧一瞧,看他們的藥膳到底有多好吃,哼,我還真不相信那藥膳還能養生,不過是噱頭罷了,吃不死人都算阿彌陀佛了。”
劉芒雙眼一閃,“老板娘,您說的對,咱們……”劉芒湊到花紅耳根子邊小聲說道。
花紅臉上的皺痕一下子就扯開,眼睛笑眯眯的,和善的說道:“不愧是我花紅選出來的掌櫃,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從開業當天,藥膳居的生意紅紅火火,到了第五天,藥膳居的日子更加紅火,回頭客的達到九成,不因有他,就因為這些日子在藥膳居吃了幾日之後身體覺得輕鬆了許多,那些有錢有身份的大老爺們特意請蕭竹吟出來把脈看了再弄針對性的食譜。雖然這些人想著蕭竹吟親自下廚,多拿些錢都沒問題,可惜蕭竹吟自從第一天之後,便再也沒有下廚。
銀子如流水一般到包裏,那些藥材和食材根本就沒花多少錢,但那些富人一頓下來都是上百兩銀子。五天下來純利潤便有四千兩銀子,王掌櫃每日睡覺都能笑星。
起先蕭竹吟的勁頭也大得不得了,但這幾天興奮勁沒了,自然想得就多,就算她讓周太師的病情稍稍好了一些,也不至於讓他請陳太傅,工部侍郎何大人這些國家棟梁。
“死人啦,吃死人啊,救命啊,則藥膳居吃死人啦……”
“張兄,您怎麽了,大夫,快找大夫啊……”
“這位兄弟,你說這藥膳吃死人了?”
“哎喲,可不是嘛,我剛坐在這旁邊,本來還想點一點菜來著,結果就看見那位滑到地上抽、搐個不停,有病還是看大夫吧,這藥是能吃死人的……”
一樓全都鬧亂了,王掌櫃一下子就慌了,趕緊說道:“諸位客人,我藥膳居的藥全都是咱們的大夫把關,不可能出問題。”
“我是大夫,趕緊讓我看看!”人群中走出來一個八字胡的中年人,那人蹲下身,指尖放在那沒了生氣的人身上。
“脈搏沒了!”
就四個字,在這裏吃藥膳的人全都恐慌了。
“我要報官,我要報官,張兄,你死得好慘,你們藥膳居竟然敢殺有功名的秀才,你們要遭報應。上天啊,真是沒天理啊!”
“這位相公,您還是先去報官吧,我給張相公看著。”那大夫臉上露出哀傷的神色,心痛不已。
王掌櫃左顧右盼,若真是吃死了人,還是一個有功名的秀才,這可是也要殺頭的重罪,他慌張的拉過一個小二,“趕緊去叫蕭大廚啊!”
蕭竹吟早就聽見外麵鬧哄哄的,卻沒有出去,這時候那小二跑進來,哆嗦的說道:“公子,外,外麵吃死人了,吃死人了。”
蕭竹吟臉色一變,她的藥膳怎麽可能吃死人,她趕緊跑出去,就見藥膳居的人跑得差不多了,也就有一些看熱鬧的食客把那“死”人圍了圈。
“到底如何了?”蕭竹吟擠進圈子,便看見那秀才毫無生氣的躺在地上。
“哼,怎麽回事,吃死人了,老夫就說,這病了不吃藥,來這裏吃什麽藥膳。”
蕭竹吟看了那大夫,臉色白了白,深吸一口氣蹲下身,那大夫一下子躥到蕭竹吟麵前,拔高了嗓子叫道:“人死為大,你這小子還想褻瀆人家的身子。”
蕭竹吟的臉都黑了,狠瞪了那大夫一眼,“我也是大夫,難道不能看嗎?”
“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我李友林診斷的還有錯。”李友林的臉漲的通紅,竟然有人所他診斷錯誤。
“李大夫在京城是數一數二的名醫啊。”
“就是啊,他說人死了,不就死了嗎?”
……
蕭竹吟的眉頭皺得更緊,“小生不敢說前輩診斷錯誤,這藥膳居有小子的一份,自然想看看客人到底因何而喪了命。”
李友林想了想,退讓一步,心想這人死豈能複生,便放下心來。
蕭竹吟把手放在脈搏上,果然,就這麽短的時間已經沒了脈搏,她又檢查了一下心髒,已經停止了跳動,她又翻開眼皮……
“你做什麽,人都死了還要折騰,你既說為醫,竟無醫德。”李友林又叫道。
蕭竹吟忍不住翻白眼,這李大夫還真聒噪,就一炷香的時間,就算是疾病猝死也有三成救回,他卻一口咬定這人沒救了。
“王掌櫃的,麻煩您去那一碗人參酒。”蕭竹吟氣淡神定,把張秀才扶起來,那王掌櫃把酒端來,蕭竹吟又吩咐道:“您到我這裏來,抱住他的後腰,往前頂。”
王掌櫃狐疑,這人都死了,還做這些幹什麽?
李友林眼中露出一抹譏誚,看這小子能折騰出什麽。
王掌櫃使勁的往前頂,蕭竹吟的額頭上沁出一些密汗,又見王掌櫃使勁的頂。
“咳……”
急促的輕咳一下子想起,一塊骨頭從張秀才的口中吐出來,便見他臉色蒼白,大口大口的吸氣,蕭竹吟又把人參酒灌到張秀才口中,張秀才緩過氣來,眼神中,滿是疑惑,這些人圍著他做什麽?
蕭竹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這人竟然是被卡住喉嚨了。”
蕭竹吟站起身,大聲說道:“諸位,我藥膳居的藥膳根本就沒問題,這位張秀才剛才發了病,不小心被口中的食物卡住了喉,一口氣沒提起來罷了。”
“哪裏出人命了,趕緊散開。”
“這……哎?張兄,你沒死!”另外那位秀才目瞪口呆,仿佛見了鬼一般。
張秀才緩緩說道:“剛才我隱疾犯了,口中又有食物,不小心卡在了咽喉,多謝這位小大夫救命之恩。”
蕭竹吟雙眼笑成月牙,看了一圈,那李大夫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才笑嗬嗬的說道:“畢竟發生在我藥膳居,張相公,若信得過我,便讓我替您理幾天藥膳可好?”
“多謝小大夫了!”
蕭竹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這下子恐怕藥膳居的名號會更想,看來還是沒準備充分,得找一個坐堂大夫才是,被有心人找了空子可就不好了。
她轉過身,正巧看見杜少軒在二樓的樓道,心裏突然跟明鏡似的,不論如何,那些大人都以為她蕭竹吟是跟杜少軒綁在一起的,他們看的是杜少軒夫人的麵子。一瞬間,蕭竹吟的臉煞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