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二寶催促大寶快點去李府,住在嶽父家就不要回去太晚。大寶有些不放心,現在店鋪生意正好的時候,自己離開了,二寶能忙得過來嗎?

“放心好了,店裏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不是還有夥計了嘛了,快走吧,對了把店裏的包子帶些回去給嫂子和叔叔吃。”

大寶拿著包子快速地回到李府,到了門口看見李府的大門緊閉,他想這天剛黑,大門怎麽就關了?

他輕扣大門,一會一個下人開了門,見是姑爺,趕緊讓他進去。

“姑爺來了。”

大寶笑著說道:“小姐和老爺可吃晚飯嗎?”

“老爺出去了,小姐也回婆家了,姑爺不知道嗎?”

大寶脞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他不相信地看著夥計,見夥計很是肯定,他把包子往夥計懷裏一放,然後轉身回家去。

小菊看到大寶一臉的不高興走進府來,問他是不是店鋪出事了?

“沒有事,好的很。”大寶心不在焉地跟娘說話,眼睛卻在尋找沁兒的身影,小菊想這孩子再怎麽疼都是娶了媳婦都是忘了娘的人。

“別找了,她在房間,你可吃飯嗎?”小菊的話還沒有結束,就發現自己是說了也白說,因為大寶人不見了。

“不就一天沒見麵嘛,有這麽心急火燎的嗎?”小菊嘟囔著。

大寶來到自己的房間,看見沁兒正帶著孩子躺在**哄孩子睡覺呢,嘴裏還哼著歌。大寶氣就不打一處來。

“沁兒。”他不耐煩地叫了一聲,沁兒趕緊伸出手示意他小點聲,孩子剛睡下。沁兒說完又繼續哄孩子,拍了幾下,確定孩子睡熟了,這才轉過臉來下了床。

“你今天回來的這麽早?吃晚飯了嗎?”

“還吃晚飯呢,氣都氣飽了。”

“怎麽啦?”沁兒沒有反應過來,她看見大寶濃眉下的大眼睛看自己特別奇怪,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呀。

大寶問她怎麽從娘家回來也不跟他說一聲,害得他還跑過去,把店裏的生意都交給二寶管理,自己真是可笑,我想李府的夥計現在也在笑我傻極了。“

沁兒聽大寶這麽一說,她才拍著腦袋想自己隻顧帶孩子回來,把這事給忘了,她趕緊給大寶賠不是,可是大寶依然唬著臉不說話。

“我真的也沒有想這麽多,我以為你是先回家再過去,真是對不起了,是我不好。”沁兒一邊看大寶的臉色一邊說道。

“不要以為我在斤斤計較,其實是你們李家的人一直都看不上我,不把我放在眼裏,才會這麽對我。我知道嶽父大人欣賞子羨,我又沒逼著他把女兒嫁給我,再說了這雲湖鎮上漂亮女孩多的是,誰又不是娶不上老婆,真是的,好像嫁給我多委屈她閨女似的。”大寶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感覺可恨。

沁兒沒有想到大寶會這樣想,她不知怎麽跟大寶解釋,其實這就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小事,可是他為什麽就想這麽多呢。

“你誤會了,我和子羨沒有什麽的,我一直把他當弟弟看的,我父親從來沒有小看你,否則就是再有婚約他也不會把我嫁過來的。你多心了。”

大寶看了一眼沁兒,見她低眉順眼的,心裏就有氣,好像夫妻兩人不應該是這樣的,自己的父母之間也會吵架,可是看著也讓人感覺恩愛,可是自己和沁兒總感覺隔了一層,太相敬如賓了,讓人不舒服,他感覺自己怎麽努力也走不進她心裏去,永遠不知她想什麽,要什麽。

“我出去吃飯去,你睡吧。”大寶感覺很是透不過氣來,沁兒讓他坐下來,自己去給他端飯來。

“不勞你大駕了,我還是自己去廚房看看,免得嶽父說我使喚你了。”大寶推開沁兒走了出去,沁兒的眼淚就順著眼角流了下來,門敞著,月光照亮了院子,灑了一地的清輝,很美,可是沁兒卻感覺很是淒涼,無心欣賞。她悄悄地把門關上,怕丫頭看見。

大寶來到廚房,推開門,看見裏麵幾個廚娘正圍坐在一起吃飯,見大少爺進來了,都慌得站了起來。

“你們見我怎麽這個表情?我就這麽可怕?”大寶見廚娘個個惶恐不安的樣子,有些生氣地問道。

“沒有啦。”廚娘一齊說道,然後問他來有什麽事嗎?

“能有什麽事,看看可有吃的?”大寶說著就上案頭看看,一個胖胖的廚娘討好地來到他跟前,問他想吃什麽,她來做,一會就能做好。

“給我下碗麵吧,一會送到書房去。”大寶說著就看也不看他們就走了出去,廚娘趕緊把門關上。

大寶走了幾步,感覺自己好像也沒有什麽味口,他就折回頭想告訴廚娘不要做了。走到門口就聽到幾個廚娘放肆的笑聲,他不由地停了下來。

“你說大少爺命真好能娶到少奶奶這樣的俊俏媳婦。”一個尖細的聲音嗲嗲地說道,像是南方人。

“就是,大少爺雖然長的沒有二少爺好看,但也還不錯,就是脾氣不好,動動就生氣,和他娘一樣小氣,小心眼。”另一個廚娘說道,她的話一出,其他廚娘就阻止她不要亂說,讓菊夫人聽了會不高興的。

“咦,你是新來的,你不知道,我說的是以前的玉蓮夫人,人真是個天仙一樣的人,就是心眼不大,很少看她笑過,最後還不是生完孩子鬱結而死,現在的菊夫人是她以前帶過來的丫頭,所以我說她的命才是真的好。你看老爺多寵她。”

“不過菊夫人人也不錯,我看她對大少爺比對二少爺還好呢。我還以為都是一個娘生的呢,沒想到大少爺這麽可憐。”

這是白府的秘密,莫宇從來不讓下人亂說,特別是在大寶的麵前說,怕他知道小菊不是他新娘,會有心結,沒想到今天大寶還是以這樣的方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他踉踉蹌蹌地來到後院的涼亭裏一屁股坐在台階上,他感覺腦子發暈,一切都像在夢裏一樣,真是太不真切了。

“難怪每次和二寶發生爭執,娘總是批評二寶,以前和蘇家的孩子在一起玩

,不管他有理也好沒理也好,大人們總是站在自己的這一邊,因為他們可憐自己是個沒娘的孩子,並不是多麽喜歡他,他還一直得意了這麽多年,真是傻,難怪嶽父他對自己冷淡,現在一切的不解全都有了答案。”大寶冷笑一聲,特別的淒楚,他需要酒,要麻醉自己。

沁兒在屋裏等了半天也不見大寶回來,有些不放心,她出去看看,就看見廚娘端著飯從書房那邊過來。沁兒本能地轉過臉,不想讓下人看見自己。

“少奶奶,你看到大少爺了嗎?他說要吃麵,可是煮好了卻找不到人,要不我把麵送到房間吧。”廚娘討好地問道,沁兒接過麵說自己端過去就行了。

麵都涼了,沁兒眯了一小會也沒有見到大寶。她想到前廳看看,又怕婆婆問起,所以她忍住,但一夜也沒敢合眼,就這樣熬到天涼。

二寶在院子裏伸個懶腰,特別的精神,一會他吃過飯就要上店鋪去。人有事做,就顯得有奔頭。他在院子裏又是甩胳膊又是甩腿的,看見沁兒弱不禁風地向這邊走來。

二寶熱情地打了聲招呼,然後看沁兒臉色灰暗,好像沒有睡好覺,他不由地關心道:“是不是侄子鬧人,看嫂子好像沒休息好,對了,我大哥怎麽還沒起床?”

沁兒本來想問他大寶昨夜是不是在他房間休息,現在聽他這麽一問,她隻好含混地點了一下頭就走了過去,大寶沒有在二寶的房間,那昨夜他去了哪裏?

小菊笑盈盈地和莫宇走了出來,看到二寶越來越懂事,兩人會意地笑了,還有什麽比看到孩子上進更讓人高興的事了。

“沁兒,大寶怎麽還不起來?去把他叫來,我們全家人吃個團圓飯,一天心情都好。你怎麽還忤在那裏,快去呀,別收拾了,下人會做的。”小菊讓沁兒別在那磨蹭了。

沁兒有些為難地告訴婆婆大寶昨夜沒回房間睡,也不知上哪去了?

“你是怎麽給人當老婆的,相公一個晚上不回來,你還照跟沒事人似的,你爹和你娘是怎麽教你的,昨天晚上大寶不是回來了嘛,怎麽又出去了,你是不是又給他臉色看了?”

小菊很是激動,說話嗓門也大了起來,莫宇想這裏麵一定是有事,他讓小菊別這樣,聽沁兒把話說完,平時挺好的一個人,怎麽一說到大寶就激動成這個樣子。

“聽什麽聽,還用聽嗎?一定是小兩口吵架了,大寶這個孩子心眼實,想問題容易鑽牛角尖,你就順著他一下。”

“娘,你別這樣說大嫂,我看都是你太寵大哥了,大嫂你放心好了,大哥不會跑哪去的,等他氣消了就會回來的。我們吃飯吧。”

“吃什麽吃,不吃了。”小菊哭哭啼啼回房間去了,莫宇隻好跟著過去不停地哄她。沁兒委屈地眼淚直打轉。

二寶讓她別放在心上,隻要是關於大哥的事,娘就會這樣。沁兒擠出一個笑容說自己沒事的,然後要給他盛飯,二寶說:“算了,我還是去店裏吃吧。說不定大哥在店裏呢,我會幫你好好勸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