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順著林長夕所指瞧去,見離地三丈處有一顆歪脖的蒼翠古柏。

“繼續走!”林楚不為所動:“精細蟲的嗅覺不會出錯。”

林楚的自信惹的林長夕側目,到底沒有反駁。三人一蛇繼續前行,山霧漸濃,四下裏一切皆籠罩在紗帳中一般,模糊不可分辨。

“我們又回來了!”林長夕聲音發冷。

崖邊離地半尺處,一顆歪脖柏樹鬱鬱蔥蔥。林楚專注瞧了半晌,清眸深處**出一片星芒。

“此處與方才不同。”她抬手朝那鬆柏點去:“那棵樹,方才脖子歪在右邊,這一次歪的是左邊!”

林長夕撓撓頭:“還真是!”

林止瞧一眼鬆柏,驀然轉向林楚。午夜山靄中的女子,身軀直立如鬆,一雙眼眸耀眼過天上星辰。在那一刻,這人竟比日月還要令人矚目。

山崖鬆柏相差無幾,要何等剛毅沉穩才能看出當中細微差別?她到底經曆過什麽?才能淡然如斯?

“你說的對。”林止緩緩開口:“精細蟲很可靠!”

林楚瞧著他,有些意外。冷冰冰的大哥似乎並沒有想象中討厭,不由將唇角一勾:“跟著它走,便可破陣!”

落霞山穀中被人布下迷蹤陣,天下無人能破。可惜,他們的對手是隻靠嗅覺行動的精細蟲,注定了功虧一簣!

霧靄漸薄,前方地勢陡然開闊,林楚悄然鬆了口氣。

在夜色濃鬱的狹窄山路中前行並不叫人歡喜,霧氣粘膩的觸感沾身,總能讓人生出難言的煩悶和壓抑。能走出這片迷陣,再好不過!

“小心!”

哪知,才踏出峽穀,便有勁風襲來。沾染著血腥氣的殺意排山倒海般朝三人迎麵劈開。

林楚隻專注瞧著大蟒走向,冷不防便被雷鳴般男子聲音震的耳膜生疼。隻見刀鋒如青雷電霜一般到了眼前。

轟。

千鈞一發時,大蟒氣勢如虹,將巨尾一擺,直直迎上雪亮刀劍。隻一瞬,血雨飛濺,大蟒身軀轟隆倒地。

與此同時,有黑影霍呼而至,林楚隻覺一雙手臂攔腰穿過。

一人,宛若神明,將她打橫抱起。自急雨般劍陣裏飛出,穩穩落與三丈外。

抬眼望,恍惚中隻瞧見那人黑衣如鬼魅,整張麵目皆仿若罩在冰雪寒霜之下,驚心動魄的美。

那人來去如風,神仙一般騰飛至半空裏。眼看便要逃出生天,卻忽聽腳下傳出一聲悶哼,似有人體墜地。

林楚心中一**,便覺身軀沉了一沉,二人自半空落地。

深褐冰冷的地麵上,林長夕倒地呻吟。他本容色傾城,如今唇色緋紅嬌豔,麵頰燦若紅雲,魅惑如妖。

“你……。”

噗。

林止如玉長指在林長夕身上大穴拂過,男人呻吟聲頓住,眉峰卻顰的越發緊了。

“離他遠些。”林止眼底生出幾分嫌棄:“待出去以後,讓陸安將他扔去翠紅樓。一夜七個,夠了。”

林楚側目,一夜七個?會死人吧!

“他中了**。”

林止:“恩。”

“藥效有些霸道,必須盡數發泄。”

“恩。”

“他鞭傷未愈,怕是頂不住如此霸道的**。”

“那就兩夜。”

林楚唇角一抽,傳聞中林家三房不合瞧起來是真的。她卻……不能眼睜睜瞧著林長夕死在自己眼前。

她繞過林止,將一雙素手按在男人前心。春日衫薄下,能清晰覺出對方蓬勃的心跳。

“**入體足有一個時辰,再不救他會爆體而亡!”

林楚皺眉,算算時間林長夕被人下藥該在長街遇襲時。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