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砸了鎮國公府

想來,鎮國公府裏的那些人,北辰曄最痛恨的還是鎮國公夫人吳氏,但是沫沫對鎮國公也無一絲好感,就算自己的妻子曾經做錯了事,他心中有很無可厚非,可連當時還是嬰兒的女兒都能不聞不問,任由吳氏磋磨,可見不是個真正明事理的。

活該後悔一輩子!

沫沫恨恨的想,如果不是他裝糊塗,賢妃豈會紅顏早逝,北辰曄年少時,也不用活的那麽累,還有了心結,以致多年不曾開解。

看著沉默不語的北辰曄,沫沫不知道如何安慰他,隻得岔開話題問道:“李如珠你打算怎麽安置?難不成真的讓她去倒馬桶?”

北辰曄陰森一笑:“如何倒不得?若真將她大小姐的脾氣磨下來,說不得最後還會感激你我,就當是對她當年陪伴母妃的回報!”

沫沫翻了翻眼睛,讓世家大小姐倒馬桶,這報答也太驚悚了吧!

不過,她舉雙手讚成,李如珠實在是太囂張,幾次都不記教訓,到現在還敢覬覦她的人,不給點深刻的教訓隻怕她不長記性!

她已經能想象出明天李如珠一身舊衣服麵對全府上上下下百來隻馬桶是怎樣一副暴怒的模樣了!

果然,第二日沫沫和北辰曄剛用過早膳正在小書房下棋,就聽荷香這個大嘴巴說天未大亮時,李如珠就跑到院門口大鬧起來,隻是離這主屋遠了些,還沒等他們聽見就被守門的婆子給轟走了。

那些婆子早就得了主子的暗示,自然不可能放她進來,反而狠狠地羞辱了她一番,來來往往的下人看了半天的熱鬧,幾乎將她氣暈。

沫沫聞言,撚起一顆棋子輕笑一聲,穩穩地落在棋盤上。

這還是第一天,日子還長著呢!

北辰曄看了她一眼,眼裏閃爍著星光,某些人看不清自己的身份,非要鬧騰,他又何必阻止妻子去懲罰,隻要看好戲就成了。

沫沫並沒有親自去看李如珠的“慘狀”,但是在荷香繪聲繪色的描述中,她不難想象這幾天來李如珠境遇是多麽慘,聽說第一天她因為沒有完成分配的任務,被管事勒令不許吃晚飯,聽說第二天絆倒了,摔壞了一隻馬桶,不僅被汙水潑了一身,還被管事責罰倒掉整個王府二分之一,將近百隻馬桶,第三天……

沫沫起先聽了還不厚道的有些幸災樂禍,可是聽到後來也沒什麽意思,她想要的結果不是想看她如何出醜,如何沒有尊嚴,她在想鎮國公府如此承得住氣,她是不是該故意刁難一番?

這些天她並沒有故意去為難李如珠,也沒有暗示下麵的人故意折騰她,一切都按照章程來的,不過,就算這樣,李如珠也是做得一塌糊塗,也不知道學乖了沒有,若真的學乖了,她還怎麽給北辰曄出氣啊!

“李如珠到現在還沒有跟鎮國公府的人聯係嗎?”

荷葉停下手中的活計,恭敬的回答道:“李大小姐身上沒有銀子,根本就沒人願意理她,不過後院小門處的管事回話說常常有外人跟守門的婆子套話,幾乎都是詢問李大小姐的情況的!”

“哦?你私下裏跟那些管事們說一聲,就說如果她再次讓他們送信什麽的,就把信送出去,如果有外麵的人問情況,就讓守門的婆子據實以告!”

沫沫囑咐荷葉,哼,不怕你們知道,就怕你們不知道!

荷葉雖然不明白,但她沒有多問,退下去吩咐去了。

果然,第三天,也就是大年三十,整個王府都沉浸在一片熱鬧的年節中,突然有人稟報說李如珠趁著小門處的婆子吃府裏賞的席麵,一時疏忽,偷偷地跑了出去,等有人發覺追去的時候,人已經進了鎮國公府。

沫沫得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大廳裏安排今晚的年夜飯。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沫沫撫掌大樂!

眾人不明就裏,以為王妃是太生氣了才會如此,就聽王妃命人將王爺的貼身護衛陳護衛給叫來了。

待陳正一來,沫沫就立馬吩咐道:“陳正,你幾個人前往鎮國公府,就說遵本妃的令,捉拿王府的逃奴,務必要將人帶回來!”

陳正一怔,有些遲疑的看了同他一起過來的主子一眼,待主子親自點頭了,才領命匆匆出去了。

北辰曄打發其他人退下後,才微笑著靠近沫沫,一隻手撚起沫沫垂在肩上的烏發,不停的纏繞著:“真要這麽做?”

沫沫睨了他一眼反問道:“你就不想?”

北辰曄低頭,在她的粉臉上狠狠地吻了一口,毫不猶豫道:“想!不過,我有些擔心有人會說你霸道專橫,這罵名可不好!”

沫沫滿不在乎的撇撇嘴:“何必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隻要在意的人不介意,其他人怎麽說無所謂!”

北辰曄心中一動:“哪怕娘子殺人放火,為夫都不會介意!”

沫沫愣了一下才才發覺他話裏的意思,有些鬱悶的說道:“唉,你看,我現在變成這樣,都是你給慣的,若是我爹娘知道了,肯定要來教訓我!”

北辰曄聞言,發出低沉悅耳的笑聲,嘴唇在她耳邊摩挲低聲道:“嶽父絕對不會教訓你,你放心,還有為夫呢!”

沫沫吃吃一笑,她可沒忘記這家夥到了老爹麵前是何種模樣。

北辰曄見此,故作惱怒,厚著臉皮,故意找茬趁機吃盡了豆腐。

二人嬉鬧半晌才安靜下來等候消息,沒過多久陳正略顯狼狽的進來了,幾縷發絲散亂在肩上,原本齊整的衣裳也被扯變形了。

沫沫神情一斂,肅然的問道:“怎麽了?動手了?”

陳正有些忐忑,生怕王妃怪罪。原本他帶人上國公府隻是想將人帶回來的,沒想到國公府的人死活不認,說人根本就沒回來,那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還帶了許多人跑出來倒打一耙,說他們王府將他們的大小姐給丟了,要王府給說法,他爭執不過,就想帶人進去搜的,結果雙方就發生了肢體衝突,他帶去的人不多,國公府人多勢眾他們占不了便宜,所以隻得回來向主子稟告了!

沫沫聽完,沒有責怪他,反而誇獎了一番,這事情如果不鬧到這個地步,她反而不好出手,既然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都出麵了,她也不好龜縮不出不是?

於是站起身來對陳正,肅然的吩咐道:“給你半柱香時間,去召集王府所有侍衛,隨本妃一同去國公府要人!”

陳正這回沒有看自家主子的眼色,到了這個時候他還不明白主子們想做什麽叫就白活了二十年了。

看著眼裏閃爍著興奮之色的王妃和同樣一臉笑意的王爺,眼角直抽抽,卻不敢再耽誤時間,很快就把人召集齊了。

沫沫還沒走出大廳,突然回頭對著北辰曄說道:“你沒有要囑咐話嗎?”

字麵下的意思就是“你真的任我鬧騰嗎?”

北辰曄心領神會:“隻要不出人命,隨你!”

沫沫陰險一笑,大氣的一揮手,領著一群人浩浩湯湯的去了鎮國公府,幸好今日過大年,鋪子都關了,街上也沒有什麽行人,不然這四五百號人殺氣騰騰的衝出去,別人隻怕還以為要抄家呢……

北辰曄沒事人似的在小書房裏看書,隻是才過了還不到半個時辰,就有人匆匆來報。

“王爺,王妃要拆了鎮國公府!”

被打斷的北辰曄不悅的皺了皺眉,抬起頭看著那侍衛道:“你說的是真的?”

侍衛暗喜,王爺終於要發怒了,他就說嘛,王爺平日裏也太寵著王妃了,現在王妃居然帶了所有侍衛去拆鎮國公府,這怎麽得了!

隻是還沒等他的笑意擴散開了,就聽自家王爺冷冷的說道:“拆就拆了,隨王妃高興,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侍衛絕倒:王爺,那可是您外祖的府上啊!“好生照看王妃,少了一根汗毛,為你們是問!算了,還是本王親自前去!”

北辰曄說完,還不等侍衛反應過來,就匆匆出去了。侍衛吐血三升,倒地不起。

王爺,主子,他心目中偉大的英雄墜落了!

北辰曄獨自一人騎著踏雲,直奔國公府,還沒到地方,就遠遠地看見國公府所在的那條大街上圍了個水泄不通,站滿了看熱鬧的人。

國公府的大門處,沫沫一臉冰霜,一雙眼眸早已為了暖意。

“吳夫人,本妃敬你是長輩,可你不要給臉不要臉,窩藏了王府的逃奴,竟然還敢誣陷是本妃故意找茬,你睜大眼睛看清楚,站在你身後的是誰!”

沫沫話音剛落,已經有人扣押著一名女子站在了鎮國公夫人身後。

吳氏扭頭一看,臉色大變,他們什麽時候進去的?

沫沫根本不給她狡辯的機會,乘勢追擊:“你還有什麽話要說的?”

吳氏見此,心中暗恨,看著沫沫的目光仿佛要吃人,可是也隻得咬牙忍下強撐著道:“珠兒是我鎮國公府的嫡女,你卻讓她做了粗使丫頭,她也是你的表妹,你雖為王妃,卻如此咄咄逼人,逼人為奴,難道就不怕聖上怪罪嗎?”

“哼,笑話!是她自己不知廉恥甘願自賤為奴,有皇上和滿朝文武為證,又拿來的逼迫隻說?吳夫人不是腦子壞了吧,本妃還記得那天鎮國公可也是在場的!”

沫沫看吳氏不順眼,不給她半分臉麵,話說的極為刻薄。

吳氏堂堂國公夫人被當眾羞辱,氣得幾乎要吐血,卻偏偏對方比她身份地位都要高,不得不忍下。

說起這個,沫沫那天也很納悶,年宴那天,整個鎮國公府隻有鎮國公和鎮國公世子以及身為秀女的李如珠參加了年宴,並不見其他人,後來才知道當年北辰曄的外祖母屍骨未寒,鎮國公就娶了身懷有孕的吳氏進門,太後震怒,下懿旨一輩子不準吳氏進宮,那天正巧她生病了,兒媳陸氏因為侍疾沒去,不然,那天她們就要鬧起來了!

沫沫見她被自己堵得無話可說,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心中大為暢快,隻想氣死這個蛇蠍心腸的毒婦,於是再一次氣死人不償命的說道:

“她既然入了昱王府當了奴婢,本妃一日不放人,她就一日是本妃府裏的奴才,逃奴是何下場不用本妃說了吧!本妃命人索要,鎮國公府百般阻攔,還敢傷人,怎麽,真是本妃太良善才讓你們以下犯上騎在頭上麽?你鎮國公府睜著眼睛說瞎話欺瞞於本妃就是欺瞞皇室,這罪責你擔當的起麽?再則,你信口雌黃,說本妃將人藏匿,誣陷於你,這誣陷皇室罪責,整個鎮國公府都難逃罪責!”

原本就不占理的吳氏被沫沫三言兩語的又驚又怕,兩眼一番,身子搖搖欲墜,如不是丫頭婆子在後麵扶著,隻怕早一頭栽倒在地了……

------題外話------

咳咳,各位看客,女主這麽“糟蹋”李如豬,你們不會覺得她讓人厭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