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盟友?

他現在要提筆控訴柳七殘害朝廷命官,蠱惑全城百姓的奏折!雖然事先提出妖孽神明之說的是他自己,可是他沒有想到到此時是搬了石砸自己的腳!

右手不行,全隻能用左手,寫出一副歪歪扭扭的奏函之後,司徒澄起身,突然一愣,眼底頓時又生出一抹冷意,他身邊現在無可用之人!唯一可以聯係的便是青燈教的舊部!青燈教舊都如今有一半是聽命於聖姑的,剩下的一半舊部才會聽命於自己,想到這裏,司徒澄扶著凳子一瘸一拐的走到窗處,從懷裏摸出一隻煙花放在空中,空中頓時炸出一片溢白的光芒,光芒的圖案詭譎!

司徒澄現在所在的地方是青州的官府驛站,之前他住在柳府,結果柳府頻頻出事,城中百姓還請求柳七將妖孽交出來!柳七向城中百姓解釋,司徒大人乃吏部四品官員,怎麽可能是妖孽!可是百姓之中有人看到司徒澄手臂處突然顯現的“十惡不赦”的烙字,而且他剛剛一進城,便馬車便自燃,想讓百姓們認為司徒澄不是妖孽,已然是不可能的!柳七沒有辦法,隻得將司徒澄安置在官府的驛站中,好歹也專門的軍隊保護!

院外,柳七看到那抹煙花,冷冷一笑,“果然是等不及了嗎?”

秦重走了過來,在柳七的身邊說道:“已經已經命內城軍將城中各處都埋伏好了!就等著某人自投羅網!”

柳七點了點頭,手掌握成了拳頭!

不出片刻,驛站內突然湧出一個黑影,黑影在司徒澄所住的房間停了下來,然後恭敬的跪下,言道:“少主!”

司徒澄一臉的蒼白,身上有傷,說話的聲音很虛弱,不過語氣卻陰狠異常,說道:“你們怎麽現在才來?”

其中一個戴著青色獠牙麵具的男人,聲音沉啞,說道:“並非我們來得遲,隻是內城軍包圍了總壇,聖姑將那些內城軍纏住,我等才能脫身前來!”

司徒澄將剛剛寫的一封信函遞到其中一人的手裏,說道:“匆必將此奏函送往盛京,交到四皇子的手中!”

那男人聲音一凜,恭敬的說道:“是!”

然後從窗外翻了出去!隻不過還沒有走多遠,便被天鳩給截住了,天鳩一早有準備,誅殺了那名送信的,將信函遞到了柳七的麵前!

柳七看了一眼,眯眸微微一笑,將那張寫得歪歪斜斜的奏函扔到了旁邊的火盆裏。

司徒澄未沒有想到剛剛派出去送信的人就被柳七誅了,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院中頓時火光四起,然後是內城軍跑動的聲音,以及士兵們那哄亮的嗓子大喊:有刺客混入,保護司徒大人的聲音!

然後整個驛站便被包圍了,火花衝天,青燈教的那幾個老臣見此,逃跑不及,一臉的緊張,眼看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司徒澄也是一臉的驚惶,說道:“挾持我!”

內城軍統領蘇和帶人衝了進來,看到四個著青燈教衣袍獠牙麵具的男人將司徒澄挾持在手裏,並且威脅,如果他們敢近一步,就殺了司徒澄!

蘇和冷厲的目光瞟了一眼重傷的司徒澄,又瞟了一眼旁邊的那幾個青燈教教徒,冷哼道:“區區一邪教,也敢在府官的驛站挾持人質?你們可知你們手中的人質是誰?”

那個挾持司徒澄的男人一聲冷笑:“當然知道是誰,朝廷命官!”

蘇和身後匆匆擠過來一個身影,是還穿著睡袍,頭發有些淩亂,額上掛著汗珠的柳七,柳七氣喘籲籲的跑過來,說道:“你們別動手,別動手,司徒大人不是妖孽,你們可真殺害朝廷命官的下場?趕緊把司徒大人放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青燈教的陰謀!”

司徒澄心底咯噔了一下,臉色倏然毫無血色,指著柳七,一臉的憤怒!他甚至有絲上當受騙的感覺!

柳七氣喘籲籲說道:“放下司徒大人,換我來!”

蘇和趕緊攔住柳七,說道:“柳大人,青燈教隻認司徒大人是妖孽,而且城中百姓皆認,你去將司徒大人換過來,青燈邪教也不會同意的!”

柳七搖了搖頭,“總不能讓邪教的人將司徒大人殺害了吧?司徒大人好歹是皇上派來青州協助青州地界的事情的。萬一司徒大人被邪教的人殺了,我也難辭其咎!”

秦重也氣喘籲籲的衝了過來,扔了一件披風給柳七,說道:“柳大人,您出門太急,怎麽穿著睡袍就出來了!”秦重那目光望向司徒澄,也驚叫道:“大膽邪徒,竟敢當眾劫殺朝廷命官,你們還愣著做什麽,趕緊救司徒大人啊!”

包圍過來的內城軍突然一凜,提劍衝上前去!

那幾個青燈教徒哪裏真敢殺司徒澄,可是突然被柳七和秦重這麽一說,還真被他們會殺了司徒澄一樣!

司徒澄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他就一早落入了柳七的圈套,柳七可以先殺了他,然後再將過錯怪罪於青燈教,青燈教誅殺朝廷命官,那麽柳七就更有名義圍剿青燈教了!青燈教一覆滅,那麽青燈教中所有的秘密也會無所遁形,到時候不僅名譽掃地,而且還被朝廷誅殺!

司徒澄惜命,看到柳七正如此做戲,氣得咬牙,沉聲的說道:“護我離開,快護我離開!”

那幾個挾持他的人一驚,其中一個人扛著他便跑,身後的箭矢急急的射過來,幾個青燈教教徒急急揮開!

柳七冷冷一笑,鳳眸裏閃爍著無比的寒意!司徒澄這可比的寒意!司徒澄這可是你主動送上門來的!也是你自己作繭自縛,怪不得誰!

司徒澄逃出驛站的一瞬間,他又反應過來了!好像又落了柳七的圈套,他如今被人挾持,如果內城軍沒有射殺他,那麽就會一路追蹤,直逼青燈教總壇,柳七就更有名義進攻青燈教了!司徒澄臉色蒼白,怒憤不已!

柳七故意走他們,實際是放長線釣大魚!

司徒澄被幾個青燈教老臣救走,直接往青燈教總壇奔去,並非他們不往別處去,主要是因為柳七的內城軍把他們將逼趕鴨子似的,隻能他們一條道走!

秦重一掌拍在柳七的肩膀上,說道:“果然無恥至極!”

柳七冷哼,“六道的仇,我要千倍萬倍的還回來!”

別以為司徒澄拿了皇帝的諭旨就能胡來!他肯定沒有想到剛進柳府門,就已經在她的算計當中了!

彩鵲走了過來,不動聲色的替柳七換上了一身官員,同時將她的墨發打理了一翻。然後又不動聲色的退了下去!

秦重撫額,要不要這麽坑人?這實在是太坑了!

深夜,全城百姓香燭紙包燃著,又聽聞妖孽逃了,柳大人正滿城搜捕妖孽呢,於是百姓們都格外的配合。

司徒澄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設的套,會把自己套在其中,他匆匆趕回青燈教總壇,突然一驚,吼道:“聖姑呢?”

大祭司上前來恭敬的說道:“聖姑在此!”說完,推出一個呆滯的女子出來,女子相貌清麗,目光呆滯,臉上無神。分明就是不是那個陰險的青素玥!

司徒澄全身一顫!

青燈教的舊部全部都跪侯在他的身邊,他眼底的光芒漸漸的變得黯淡!仿佛一切都是一早有安排,而他卻落入了別人已經安排的布局當中!

司徒澄顫顫微微的說道:“追殺青素玥!”

聖姑帶著身邊的人,趁著柳七與司徒澄交惡的空檔,悄悄的退出青燈教,打算由蒼莽山脈的方向匆匆後撤回國!

聖姑此時站在山穀高處,挺拔的身子坐在馬上背,青衫飛舞,墨發輕揚,薄涼的嘴角泛起一絲冷銳的寒意,他冷眸瞟了一眼青燈教總壇的山脈,暗暗的想:柳七,我們還會再見麵的!想到這裏,他眼底居然有抹陰冷的笑意,笑意中夾雜著期盼!

樹叢的風聲呼呼的刮過來,聖姑看了一眼身後的百名武士,一揚鞭,冷喝道:“走!”

空氣中似乎夾雜著一些不尋常的聲響,青風臉色一變,說道:“聖姑,有異變!”

聖姑微微一愣,冷冷的說道:“大家小心!”然後吩咐武士們各自找地方掩藏!

柳七的內城軍很快就攻破了青燈教的外圍,青燈教的內部是一座山體掏空的建築,昏暗的內部亭台閣宇,上麵點著的長明燈正泛著詭譎的幽幽光芒,秦重之前給過柳七青燈教內部的地圖,此時走進來,看到裏麵的景色,也另柳七為之一震,能將整個山體掏空成這樣,建立如此磅大的地下,非傾百年之力不可完成!

柳七墨玉束頂,穿著一襲略略有些寬大的官袍邁過台階,翩然生風,四周的廝殺聲,她充耳聞,隻是一步一步的朝最中心的地方走去!

彩鵲和宋洪寸步不離的跟在了她的身後!然後是秦重和南涯。南涯突然咦了一聲,說道:“越往裏麵的布局,怎麽越像一個墓穴?”

柳七抿嘴,眸光凜冽,看著倒在身邊的青燈教屍體,以及牆麵上畫著的各種祭祀的詭譎圖案。

天鳩一身殺氣的走了過來:“主子,裏麵全部都搜查過了,沒有找到司徒大人!不過到一名女子,青燈教的教徒說是聖姑!”

柳七眉頭微皺,司徒澄都可以逃出,聖姑不可能事先沒有安排,難道她猜錯了一步?倏然,她又搖了遙頭,說道:“聖姑在哪兒?”

天鳩恭敬的說道:“在主棺中心榻上看到的,聖姑就端坐於那,身上青紗及地!”

柳七一甩拂子,往前走。

秦重也是一臉的疑惑,跟上了柳七的步子。

一路過台階,走過幾個彎道,看到一個青磚所砌的中間內室,內室中寬廣,裏麵的長明燈密密麻麻,將整個地宮照得通光,幾個內城軍軍人正押著一個一身青紗的女子走了過來!

看到那名女子,柳七明顯一愣,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秦重!

秦重說道:“是蘇知縣之女!她怎麽可能是聖姑?”秦重聽柳七說過,聖姑可能是男的,現在的情況,秦重有些腦子混亂了!

“帶蘇姑娘離開!”柳七揮了揮手,總覺得哪裏有什麽不動,於是便挨著內室一片一片的尋找!

蘇和走了過來,“柳大人,找到一些前朝的弓弩和古書,還有祭祀的書籍。”

“拿上!”柳七緩緩而道,走到那聖姑的床榻前,突然停了停,撿起旁邊的一柄斷劍開始撬床板,床板是大理石所鑄,上麵鋪著厚厚的皮毛,她撬了半天沒有撬開,於是爬上榻去,開始在靠著榻邊的鏤空花紋開始**!

突然一聲轟隆的聲音,柳七突然覺得身子一輕,身下的床板一塌,整個身子都懸空,若不是彩鵲突然手疾眼快的抓住自己,隻怕她就已經滑下去了!她伸手觸到床底的一個台階,然後說道:“這有台階!”

彩鵲將柳七拉了上麵,柳七拿了旁邊的油燈照亮底下,底下一個漆黑的甬道,通道很窄,通道很窄,隻夠一人通過,台階上的灰塵中印著幾個淩亂的腳印!

秦重伸頭過來看到時候,他腳下突然塌下去一個四方的方格,然後一張字條呈現出來!秦重拿起來,就著燭光正想看!

突然柳七急道:“別近火!”

隻是已經來不及,那紙條一觸火,便燃燒起來,秦重這才發現,那張字條邊緣還連著一根細細如發絲的火藥引線!那火花蔓延得很快,一下子便將那張線全部引燃!

“是爆炸的引藥!”柳七沉喝道,彩鵲頓時反應了過來,扶著柳七匆匆避開,一陣巨響,柳七已經找到的那個台階出口已經被封死,然後是接二連三的爆炸聲!

“快走!”秦重也急了,匆匆的往出口的方向趕!

一路石沙落下,眾人逃跑不及,無數的爆炸聲響了起來,山體的內部開始急速的坍塌!宋洪和彩鵲護著柳七往外走,突然腳下一**,她整個身體被震飛了出去!剛剛爬了起來,看到彩鵲驚惶的朝她站過來,她不明白怎麽一回事,腳下的青磚突然下陷,整個人已經從陷下的地下洞中滑了下去!

柳七的身體急速的往下洞,黑暗中,她努力的睜著眼睛,手臂開始四處亂抓,突然能抓到一個可以緩衝身體急速下墜落的緩衝體!結果很不幸,她什麽也沒有抓到,似乎掉下去的是一個無底洞。

不知滑了多久,她隱約的聽到一絲風聲,然後身子重重的摔在了一片柔軟的灌木叢裏。一片清涼之氣迎麵襲來,她動了動被磨得皮肉破了的四肢,看到遠處朦朧的夜中,山影起伏,耳邊徐風吹起樹葉聲瑟瑟!

她不確定這到底到了什麽地方?撿了一根樹枝扶著站起來的時候,她不知道,剛剛她滑下來的這小半個時辰裏,青燈教總壇的山體已經全部坍塌,當時秦重手中的那張紙條上塗了磷粉,一近燭火便燃,想來也是有人故意這麽做,想要柳七他們自己點燃炸藥的引線!如此精密的設計,估計是那人妖所做。

柳七杵著木棍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主要是這是什麽地方,難道已經出了青州城了嗎?她這麽一想,便聽到幾聲窸窣的聲音,然後是彩鵲和宋洪也滑下來的身影!

彩鵲一聲驚惶的正要開口!

“在這!”柳七壓低了聲音輕聲的說道,同時朝他們做出了噓聲的手勢!

彩鵲和宋洪都是謹慎的,果然聽到了不遠處有衣料劃過樹叢的聲音!彩鵲趕緊過來扶住柳七,蹲了下來,將身體埋藏在樹叢下麵!

彩鵲和宋洪兩人一左一右的將柳七護在中間!

柳七吹了吹掌心的灼痛,問道:“秦重他們逃出了沒有?”

“奴婢看到主子掉下來,也沒多想,就跟著下來了,不知道秦爺他們現在怎麽樣了!”彩鵲有些緊張的說道!

,“奴才也是!”宋洪說道。

之前沒有看到司徒澄和聖姑,柳七已經命天鳩與守在青州城外的內城軍匯報,勢必要攔截住他們,柳七覺得司徒澄和人妖不可能逃得很遠,特別是司徒澄,柳七他們沒有在青燈教內部發現他的蹤影,他肯定會想盡辦法與四皇子的人聯係!

彩鵲小心翼翼的言道:“主子,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青燈教總壇已經毀了!宋洪,傳我的令下去,封鎖青州的各個關塞要道,包括樹叢密林的入口,通知應陵城餘將軍,隨時準備攔截青燈教的聖姑!”柳七緩緩的說道,清澈冷銳的目光望向天邊的星辰,天邊遙遠的星子閃爍著詭譎的光芒,她心底的憤恨濃濃的升起,已經是第十天了,還是沒有六道的蹤影,想到這裏,她的目光黯淡了下來,眼底已經是鍍了一層瀲灩的色彩!

她滑下來的地方是青州城外的一處樹叢,柳七歎了一口氣:“先回去!”

現在更重要的是將司徒澄的證據送上盛京!南宮闕正在處理朝中有人買官捐官之事,而且這其中牽扯到四皇子的勢力,葉氏一族大部分的勢力全部都是由葉氏一手操縱的!當柳七將青燈教中找出來的東西全部都呈上去的時候,朝堂震驚!

南宮闕此時正與葉太傅周旋,大多數證據指向四皇子,皇帝大怒,命令南宮闕全權徹查此事,如果僅僅隻是賣官買官之事,也就罷了,現在已經牽扯到了前朝餘孽複國,外族皇子潛入青州多年,前朝餘孽豈圖勾結處敵對付大夏,關係到國家利益的事情,就算葉氏再怎麽耍手段,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不出三天,大部分買官的官員,全部被查!

葉皇後得知此事,賣官買官之事,與東廠也有極大的關聯,而且東廠之間是皇後的心腹石公公所管,很快就會查到皇後的頭上來,皇後心底也是焦急萬分,重華宮內,一個太監打扮的內侍跪下葉皇後的麵前!

葉皇後冷冷的說道:“石公公可有帶話過來?”

那太監戰戰兢兢的說道:“石公公傳話,青州之事,已經敗露,請皇後娘娘盡快決斷!”

葉皇後一驚,嚇得連連後退了許多步,盡快做決斷!為了四皇子,她是必須盡快的做決斷,皇後臉色蒼白,喃喃的說道:“本宮要見太傅!”

皇後覺得如今想到保住四皇子的地位,就得狠心!家族勢力可以等四皇子真正坐穩了帝位再慢慢扶植起來,現在隻是暫時犧牲一兩個人,但她絕不會讓他們白白犧牲的!

柳七收到南宮闕送過來信函,同時信函,同時也收到了朝中下達的奏函,嚴厲處理青燈教之事,同時抓捕在逃的青燈教餘孽!青燈教內部的山體倒塌,柳七派人挖掘,並沒有發現藏在青燈教內部的任何銀兩!

秦重走了過來,將手裏的帳本一丟,一屁股坐了下來,說道:“我查過最近出入青州商隊以及運河商船所有的過貨經過,沒有發現什麽線索!”

南涯一身風塵的走了進來,冷肅的臉上露出淡淡的愁容,柳七看到他這副模樣,歎了一口氣,說道:“還是沒有找到?”

南涯垂頭:“大人,您責罰奴才吧。”

柳七揮了揮手,說道:“你下去吧。”

秦重也搖了搖頭,“已經過了兩天了,聖姑沒有找到,連那個司徒大人也沒有找到,還真是……”

“這麽多銀兩如果不在青燈教,那會哪兒?難道已經運出了青州,又或者全部都換成了銀票?!”柳七突然站了起來!

秦重一拍桌子,也站了起來,“銀票!你說得對,銀票攜帶方便,如果換成銀票,各銀莊都會有交易,這筆數目這麽大,我覺得應該是官方的大銀莊才有可能存入!他們存入了銀莊!我現在就去派人查!”

秦重說完,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彩鵲一身凜冽的站在柳七的身邊,恭敬的說道:“主子,奴婢已經全部都準備好了。”

“嗯!”柳七點了點頭,拂袖站了起來,朝後府的方向走去,後府的小門處停著一輛馬車,彩鵲已經扶著她進了車內。宋洪在外麵趕車。

柳七在車內換上了一襲淡藍色的男子衣袍,雋秀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柔和,不過她銳利的鳳眸卻泛著幽幽的寒光,讓人不敢直視!

不出片刻,青州城外的小路上已然駛出一輛馬車,看馬車的裝飾,很明顯是城中富貴人家的,馬車經過關卡的時候,宋洪遞上名牌,守著關卡的士兵看了一眼名牌,恭敬的推開阻礙物讓道!

青州府下發命令,抓拿在逃的青燈教餘部,以外隱藏在青燈教餘部的前朝餘族,所以現在整個青州地界,草木皆兵!城中百姓也積極,青燈教瓦解,許多之前中青燈教毒太深的百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有些站出來替青燈教言不平,不過很快就會城中的內城軍給鎮壓了下去!青州府貼出告示,將瘟疫之事以及大壩坍塌之事是人為的事情暴露出來,城中百姓嘩然,開始痛恨那個迫害全城百姓的惡人!

青州的局勢很緊張,朝中發下來的災銀,由青州知府下發各縣各城再發到每一戶受災的家中,每一筆帳目必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領了災銀的百姓還必須在上麵簽字畫押,證明自己領過,不準官員貪髒枉法!

曾經有兩個官員想趁機少發些給災民,結果被柳七知曉,直接罷了那兩人的官職,貶為平民!

現在是關鍵的時候,想要百姓徹底的相信官府,官府做什麽事情,必須透透明明的表達在百姓的麵前!

而且朝中發放了多少災銀,每縣下達了多少,都會有告示貼到縣城最顯眼的地方!那些想從中謀利的人,根本無從下手!

安靜的小道上,馬車緩緩的行駛著,天邊突然響起了一聲悶雷,車外的宋洪小心翼翼提說道:“大人,像是要下雨了!”

彩鵲掀開車中厚厚的竹簾探出,看了一眼天邊陰沉的天色,縮回了手!

柳七靜靜的坐在車中,她的手中拿著一朵淡雅的珠花,珍珠的珠色不是很好,此時隨著馬車的走動,輕輕的搖曳著,那是剛入盛京,六道送給她的,還差點兒被於小含給要走。

她突然一驚,眼底閃過一絲寒芒,說道:“停車!”

馬蹄倏然一頓,一襲淡藍色衣袍的少年從馬中跳下,腳下是軟底的布鞋,鞋底輕輕的踏在一片嫩綠的草地上,踩壞了草叢中幾朵泛紫的野花,她目光淩利,神態自然。小道四周是密密林林的樹叢。樹叢上有馬蹄濺過的痕跡!

彩鵲說道:“大人,前麵有個村莊!”

柳七點了點頭,上了馬車,“去那個村莊!”

之前餘震送回消息,他們在應陵城外的阻截到一隊馬隊,激戰之中,那隊馬隊匆匆撤退,接下來再搜索的時候,已經不見了蹤影,想必是藏在沿途的樹叢裏!而密林各處,柳七派出的內城軍每隔一個路口都設了關卡,聖姑他們想要離開,也是有些困難的!

柳七身邊隻跟著一個丫環和一個護衛,剛剛進入小村,並未引起了村民的注意,她走到一處看起來很大的院落前過去敲打!

一個五六歲的孩童突然開了門,閃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望了過來,柳七笑眯眯的送上幾顆糖,說道:“小弟弟,你家大人在嗎?”

“在,在。”孩童接了糖,臉上露出友好的笑意。

柳七又接著說道:“我們路過此處,眼看著要下雨了,想進來躲躲雨。”

“可以的,剛剛也有幾個人說要躲雨,父親都讓他們進來了!”孩童領著柳七進來!

進了院子,孩童領著柳七進了屋,屋內大堂中擺著一個大大的火爐,火爐中的爐火旺盛,裏麵果然還坐著兩個長相一般的男人,那三個男人看到柳七進來,陰冷的眼底閃過一絲亮光。

孩童走進了廚房,拉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了出來,指著柳七說道:“爹,這位少爺也要躲雨!”

孩童的父親一臉的滄桑,一身滄桑,一身普通的平民裝,看到柳七的時候,微微的低頭,眼底還有抹恭謙之色,說道:“這位少爺,快請坐。”說完便派廚房拿碗倒茶去了。

柳七在一張陳舊的板凳上坐了下來,彩鵲與宋洪也各自找了地方坐了下來,等到屋主男人將茶水端過來的時候,柳七才伸手接過,道了一聲謝。那屋主不好意思的憨笑著,聽到房間有嬰兒的啼哭和婦人叫他的聲音匆忙的走開!

孩童之前因為柳七給了他糖,所以對柳七格外的友好,走到柳七的麵前稚聲聲的說道:“娘生了小弟弟,哥哥可以再給小弟弟幾顆糖嗎?”

柳七笑眯眯撫了撫那孩童的頭,彩鵲趕緊遞餘下的糖全部都塞到了孩童的手中!孩童麵色一喜,開心的跑到房中跟父母報告去了。

柳七瞟了一眼那三個同樣是躲雨的男人,男人此時也正冷冷的瞟著她,她突然站了起來,其中一個男人按在了腰間,眼底閃爍著警惕的光芒。

屋外雷聲漸響,轟隆的一聲,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柳七走到門口,盯著眼前的雨幕,怔怔的出神,完全不介意身後那幾道陰厲的目光,宋洪突然說道:“奴才去將馬車牽到簷下!”

一聽到有馬車,那三個躲雨的男人眸中泛著亮光,不動聲色的使了個眼色!宋洪將馬車牽到了院中,便走了回來,拍著身上的雨水!

那三個男人點了點頭,然後悄悄的出了門,然後上了馬車!

彩鵲緊張的說道:“主子,你看!”

柳七雋秀的臉上露出淡淡的冷芒,然後點了點頭!

宋洪從容的拿起剛剛從馬車內拿下來的傘撐開,遞到柳七的手中,柳七踏著雨水出了房門,剛剛一踏出屋門,突然覺得身後有道目光盯著自己,她回頭的時候,卻什麽也沒有看到,心底正覺得奇怪。也未多想!

彩鵲一聲驚呼:“主子,他們搶走了我們的馬車!”

馬車衝了院子,很快便衝入了雨幕當中,雨水下得不大,柳七踏出院子,看著馬車遠去的方向!冷冷一笑。

宋洪牽了三匹馬過來!柳七翻身上馬,冷冷的說道:“追!”

她的身後是天鳩帶的那一百多個暗衛,一聽到吩咐急急的追了過去,柳七總覺得哪裏有什麽不對,突然一驚,匆匆跑回剛剛所在的屋中,屋中的爐火依然在熊熊的燃燒著,內室內,倒地上倒著一個男人,正是剛剛那個屋主,一家人除了那個剛剛出生的嬰兒還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眸子四處張望以外,其他的人全部被人打暈!

柳七一聲驚惶,推開窗戶,看到窗戶外是一片山林,雨點打在新開的樹葉上,嘩嘩的作響。

突然窗戶下的草地裏發現一絲血跡,她眸色冷了冷,翻出窗戶,踏在溫軟的草泥上,那血跡還很新鮮。

柳七心中一驚,正要回頭的時候,突然覺得腰間一緊,整個身子已經飛了起來,然後落到一雙有力的手臂中!

耳邊是那淡淡如清媚的聲音響起:“柳大人,想不到你這麽舍不得我!”

柳七撫額,驚覺上當,難怪她總覺得有些奇怪,她之前懷疑那三個男人,想利用那三個男子找到聖姑,現在看來,是聖姑故意放出那三個手下,然後引她過來,再將她的馬車送走,致使她身後跟著的暗衛全部去追逐!

柳七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彩鵲和宋洪已經提劍衝了過來!驚惶不已:“主子!”

青素玥嗬嗬一笑,光潔的下巴抵著柳七的額頭,慵懶狠絕的聲音響起,“你想不到我能認出你吧!不過看你這做法是,故意想讓我認了你是不是?”

柳七紅唇微勾,緩緩而道:“聖姑果然是很聰明。”

青素玥歎了一口氣,難得他被追捕了兩天,身上依然整潔如新,一點兒狼狽的神態都看不到!

“你以自身為餌引我出來,可知後果?”聖姑緩緩而道!

柳七隻帶著天鳩所帶的一百多個暗衛,而且那些暗衛都是聽她的命令的,所以能保證她的安全,隻要讓聖姑他們顯露於搜索的內城軍軍隊麵前,再加上天鳩他們,聖姑就跑不掉。不過她算差了一步,她所想到了聖姑也想到了!

聖姑突然感覺到她身上的氣息有些不一樣,喃喃的問道:“柳七,你好像很恨我!”

柳七諷刺的一笑:“你是我的敵人,我當然要恨你!”

聖姑卻輕輕的笑了起來,“敵人?我覺得我們可以成為盟友!”

柳七冷冷一笑,“你覺得可能嗎?”

“就因為趙六道?要說趙六道可不是我殺的,而是司徒澄。”說到這裏,聖姑輕聲的笑了起來,說道:“柳七,你現在這個樣子很美。”

柳七廣袖中的手掌緊緊的握成了拳頭,眼底有著恨恨的光芒。

聖姑緩緩而道:“你沒有在青燈教的內部找到你要的東西吧,我知道那些東西在哪裏!而且還可以將司徒澄所有的罪證都交給你!包括他的身份,到時候他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柳七幽深的鳳眸突然亮了亮。

聖姑淺笑,又緩緩的說道:“趙六道已經死了,我親眼所見,他被炸死然後被湖水卷人走,我還可以告訴你,那都是司徒澄做的。”

柳七冷笑,眼底有著濃濃的恨意,唇角也咬出了血!

“你很恨吧?我可以替你報仇。”聖姑那淡淡的氣息吹在她的臉吹在她的臉上,手掌扼著她的下顎,指尖在她的臉頰處緩緩的遊動著!

彩鵲與宋洪一陣的緊張!

柳七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眼底已經一片清明!

“好!我跟你合作,不過首先你得先將司徒澄的罪證交給我!”

聖姑輕輕一笑,笑意裏透著幾分欣喜,說道:“你放心,你要你等著我離開大夏境內,出了境內,我就將所有的證據給你!”

“一言為定!”柳七鎮定的聲音響起!

聖姑將她攬在懷中,未沒有鬆開她,瞟了一眼彩鵲和宋洪,說道:“既然要跟我走,你這兩個奴才就沒有什麽用了,不如殺了!”

柳七握住聖姑的手腕,緩緩而道:“殺他們做什麽?先不說你能不能殺得了他們,再說我還讓他們拿著司徒澄的證據青州去呢!”

聖姑微微一怔,點了點頭,說道:“青風!”

一襲青色短打武士服的青風走了過來,恭敬的站在聖姑的身邊,“主子。”

聖姑冷冷的說道:“等我帶著柳七離開之後,你再將證據交給他們,讓他們帶回去!”

青風恭敬的回答:“知道了,主子!”

聖姑摟著柳七飛上馬車,樹林裏突然幾十騎青衣武士湧了過來,聖姑一揚馬鞭,消失在樹叢中!青風看到聖姑離開,扔下一個包袱,說道:“裏麵是全部青燈教內部的資料,以及與青燈教有關所有人的信息,你們拿去吧!”

彩鵲和宋洪相互了一眼,撿了地上的包袱正要去追,青風又接著說道:“我要是你們,就趕緊將證據帶回去!再追來,跟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還浪費了柳大人的一翻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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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停電了,下午很晚才來!傳晚了。今天這章,改了又改,好像還是有些不太滿意,親有意見可提。感謝送花送票送鑽的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