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沒什麽,臉怎麽紅了?
秦重沒想過柳七會為了他,放血救他!當時見她要割腕放血,心底有些愧疚,所以不願意讓她受痛。
反正他又不會死。可是見她突然隻願意劃破一根手指頭,而且還這麽大大咧咧的將手指頭塞他的嘴裏,他心裏便有些羞憤了!生怕以柳七這般性子,萬一摸過什麽不應該摸的東西,沒有洗手怎麽辦?她這雙手摸過的死屍腐屍可不少!
而且這個自私的混蛋,剛剛還口口聲聲的感謝他有情有義,說什麽她會永遠銘記,果然是說一套做一套,要是今天中毒的是六道,隻怕她連心口血都敢放給她喝!
“你們……”一聲低醇冷冽的聲音響起!
已經走到樹下的男子皺眉看著他們,眼底有著濃濃的寒意!
秦重啊呀一聲慘叫,一把推開柳七,後退了一大段的距離,抱頭說道:“六殿下,不關我的事!”
柳七漫不經心的朝六道招了招手,說道:“心肝兒,你回來啦?皇上有跟你說了什麽嗎?什麽時候給我們準備親事?”
六道溫柔的看了一眼柳七,說道:“我等會告訴你!你先解釋一下這到底是什麽回事?”六道轉頭望向秦重的時候,那眼色便猶如深潭般深不見底!
秦重感受到六道身上散出來的殺戮冷冽的氣息,無奈的撫額,說道:“六殿下,我跟柳七沒有什麽?是她非要拿自己的血在我的身上做試驗,說她的血能解毒!”
六道冷冰冰的說道:“既然沒什麽,你臉怎麽紅了?”不是有問題那是什麽?
秦重摸了摸臉,說道:“我那是被她氣得臉紅的,你說她平日裏總是胡說八道,還非逼著我信,你說像話嗎?我也是被她氣的!”
柳七上前拉著六道的手臂,說道:“別吃醋了,走,走,我們去房裏說!”
“為什麽不在這裏說清楚呢?”六道冷冷的看著秦重,眼底迸出火光來!
秦重說道:“就是,就在這裏說清楚吧。我今天過來就是想告訴柳七,南宮夫人想見她,約她下午去遊湖。她非說我有病,要給我把脈,然後拿自己的血給我治病,你說她是不是生孩子生得傻了?”
柳七揮了揮手,說道:“你少說幾句,趕緊走吧!”
六道皺眉,冷冷的說道:“丞相夫人要見如意?她不知道如意現在不能出門嗎?”
秦重愣了愣,喃喃的說道:“丞相夫人又沒生過孩子,她怎麽知道月子裏不能出門啊!得了,我回頭望丞相夫人自己來府裏拜訪吧!我先走了,柳七,你記得把我這季的分紅存我銀莊裏。”
柳七拉著六道往房裏走,頭也不回的朝秦重揮了揮手,心想:秦重今日過來是過來跟她提銀莊分紅的事情,至於丞相夫人要見她的事情,他估計秦重也就順口提提!
柳七拉著六道進了房,將房門一關,背靠著門,笑眯眯的看著他,說道:“你別糾結秦重的事情了,你還不相信我嗎?先說說皇上召見進宮,跟你說了什麽?”
“他要我提防你!”六道悶悶的說道!
柳七笑了笑,伸手勾上了他的脖子,說道:“怎麽提防我,是怕我用美人計迷惑你?”
六道見她笑得這麽蠱惑邪魅,無奈的一笑,說道:“嗯!父皇就是擔心這個!”
“我兒子和女兒呢?”柳七撇了撇嘴,將頭靠在他的肩頭,自她的孩子生下來,她便沒有見過孩子一眼,如今很是想念。
六道將她抱緊,說道:“他們都很好,白白胖胖的!”
“我想他們了!”她的聲音裏透著幾分憂傷。
“過兩天就能看到了!”六道拍了拍她的背,總覺得自己對她不夠好,他不想看到她不開心!
“你怎麽不說話了呢?”她嗡嗡的說道!
“我想你了……”六道的語氣突然一噎,臉上露出一抹窘迫的光芒。
“我們一直都在一起。”柳七臉上露出一抹惱意,說道:“不會又是皇上逼你做什麽對我不利的事情吧,所以你就言巧語想讓我原諒你吧?”
“不是!”六道低醇的聲音,如馨石般,“我就是很想。”
柳七抬眸,看到他眼底隱忍的*之色,白了他一眼,說道:“是想我了嗎?還是你忍不了了?”
“如意。”他低頭,堵住她嘴!
今天猶為的溫柔與纏綿,好像永遠不想分開一般。
……
窗外,漸漸的起了飛雪,細細如灰塵般漫天飛舞。
他把她裹在被子裏,目光沉沉的看著她,見她眼底露出狹隘笑意,無奈歎了一口氣。
柳七對視著上他那雙迷離的雙眸,輕聲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回院裏衝兩桶涼水就好了。”
六道怔怔的看著她,心底雖然隱忍難受,某個地方還漲痛不已,恨不得撲上去,但是又不得不強忍著!
外麵的風聲凜冽,男子下了床,轉身出了屋。
柳七緩緩的坐了起來,雙手捂了捂泛紅的臉蛋,懶懶的瞟了一眼已經走遠的身影!真是太委屈了,她覺得。
彩鵲之前已經命人準備了熱水,這個時候見六道衝在院中用熱水澆,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戰,走進屋,小心翼翼的對柳七說道:“主子,您覺得六殿下他冷嗎?”
“他說冷嗎?”柳七反問道!
彩鵲有些驚異的看著寒風中用冷水澆身的男子,說道:“許是不冷的吧。奴婢其實已經替六殿下準備了熱水。”
“那就給我用吧。”柳七掀開被子,下了床,看到幾個丫環正端著幾個炭火盆進屋,屋內頓時溫暖了不少。想到六道出去的時候,還命人送火盆進來,她心底縈繞起一股暖意!
柳七沐浴之後,六道才換了一件幹淨的淡青色衣袍進來,頭發上還滴著水,剛一進屋,屋內灼熱的溫度使他頭發上的水都冒著淡淡的霧氣來!
“你今天承諾過皇上什麽事情?”柳七坐在桌前,漫不經心的梳著一頭微濕的長發。犀利的目光瞟了他一眼。
“不當太子!”六道的聲音低醇蠱惑,語氣淡漠異常,好像根本不是在說自己的事情。皇帝不允許如意太子妃,那麽他不當這個太子,如意也就不是太子妃,一切事情也就可以了!
皇帝現在隻有他有能力的兒子,如果他不當太子,那麽皇帝還會選誰呢?柳七驚愕的看著六道,語氣突然變得冷冽起來,“這昏君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昏君想將疆兒和愫兒養在宮中!”六道恨恨的說著!這天下敢說堂堂夏國帝王是昏君的,隻怕隻有柳七和六道了,而且皇帝是六道的親父,他也說得這麽理所當然,在六道的眼裏,豈圖破壞如意和兒子們的幸福,便就是昏君。
“他想讓疆兒當太子?”柳七皺眉,緩緩而道:“其實疆兒並非皇長孫,皇上到底是怎麽想的?他怎麽能決定我的兒子的未來?疆兒未必想當皇帝。”
“或許疆兒也未必不想當。”六道語氣僵硬,這句話正是皇帝之前跟他說過的。
“我的兒子,我替他作主,輪不到任何人來決定他的將來。”柳七的語氣倏然變得冷冽起來,眼底有著凜冽的寒光,冷冷望向六道!
“如意,你放心,不管是你,還是我們的孩子,我都會傾盡我所有來守護的。”他語氣堅定,眼底有著深深的寒光。
沒什麽比拆散母子更殘忍的事情了,柳七聽到皇帝的決定,自然是很憤怒的,雖然大多數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子女成龍成鳳,但她更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後快快樂樂的過好每一天,而不是一出生就背負著責任!
皇帝不能左右自己的兒子,所以便想方設法的左右六道的兒子,就算他沒有什麽惡意,但是對於柳七來說,她還是接受不了。每個人的內心,其實都是很自私的,是不可以讓別人觸犯到自己的利益。
當天下午,柳七收到丞相夫人來府拜訪的帖子,同行的還有萬家小姐。柳七看了一眼旁邊彩鵲一早替她準備好的女裝,無奈的說道:“算了,穿吧。”
彩鵲臉色一喜,“奴婢從來沒有見過主子穿過女裝,好期待啊。”
柳七肌膚細膩,如凝脂如白玉,縱然相貌不是最絕色的,但是她這麽多年一直女扮男裝沉澱下來的氣質,足可另人驚豔,甚至讓人覺得傾城。
丞相夫人從來沒有想過堂堂盛京按察使柳大人著女裝的時候,竟然是這麽氣質綽然,渾身上下都有著讓人不敢直視的氣場!
柳七見那一襲淡紅色錦衣華裳的貴婦一直怔怔的盯著自己,她狹長的鳳眸輕輕的眯了眯,嘴角劃過一絲淡淡的弧度,懶懶的說道:“來人,給丞相夫人和秦少夫人上茶!”
萬家小姐倒是顯得隨意了些,她之前與柳七打過交道,也了解些柳七的性子,柳七是男裝的時候,萬小姐覺得像他這樣的男人,是與別人不同的。後來知道她是女子,便覺得她與天下所有的女子都是不同的。
丞相夫人顯得有些拘謹,她貌美的臉上露出一般淡淡的惶色,說道:“柳大人,我可否與您單獨聊幾句?”
萬小姐撇了撇嘴,說道:“好吧,你們聊,我去廚房,順便給柳大人你做我萬家莊的獨門藥膳,對剛剛生過孩子的,很有好處。”
柳七見萬小姐主動離開,她揮了揮手,讓客廳中的人全部都退了下去,這才緩緩的抬頭望向丞相夫人。
丞相夫人盯著她那張雋秀明媚的臉發忡怔了一會兒,這才小心翼翼的說道:“柳大人,我雖貴為丞相夫人,丞相大人卻從來沒有承認過我是他的夫人,他每日都在書房裏的睡,就算被老夫人逼得沒有辦法,進了內院,他也一直睡在外屋。”
柳七疑惑的眨了眨眼睛,說道:“丞相夫人,您到底是想表達什麽?”
丞相夫人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眼底有抹澀然,還有一抹淡淡的妒忌,說道:“有一次大人喝醉了,我聽到他迷迷糊糊叫的是柳大人的名字。”
柳七目光微微的閃了閃,淡淡的看著丞相夫人。
丞相夫人停頓了許久,似在鼓足勇氣,接著說道:“我以為大人好男風,有暗疾,心裏很緊張,直到知道柳大人是女子之後,我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大人本是個重情的男人,洛家小姐死後,他還許下諾言,三年不娶,大人將落魄的洛氏家人接到京城來照顧,我一直以為大人是因為太珍愛洛小姐。就算大人醉酒之時叫柳大人的名字之時,我震驚不已!”
柳七心底的某處似乎被狠狠的掐了一下,已經不是那種痛了,而是有一種說不出來,表達不出來的感覺。
丞相夫人盯著柳七那張臉,語氣堅定鎮定,緩緩而道:“柳大人,大人的書房內藏著一副畫,畫中的女子正是洛小姐,而且柳大人與洛小姐十分相似!”
柳七突然抬眸,犀利的目光掃視過來,緩緩問道:“丞相夫人真覺得我與洛小姐十分相似?”
丞相夫人被她那銳利的目光盯得臉色一惶,點了點頭:“僅僅隻是相貌像,其實有很多的地方是不像的,形像而神不像。柳大人,我請家裏的三兄調查你,三兄當時還罵我沒事找事!可是我不甘心,派人找到了洛夫人,洛夫人說自己見過洛小姐,而洛夫人所見過的洛小姐就是柳大人您!”
丞相夫人所說的三兄,當然是指趙勳,趙勳欣賞柳七,不希望有人對她不利,若是有人對她不利,他是絕不會坐視不管的。
柳七看到丞相夫人眼底閃爍過一絲狹隘,說道:“這世上有很多長得相似的人,丞相夫人為何就認為是我呢?”
丞相夫人臉色變了變,咬著唇,說道:“那日大人獨自在院中飲酒,正是洛小姐的祭日,大人心底難道,便喝醉了,說了很多的話,我也聽到一些,大人說洛小姐不願意原諒他,所以才……”
柳七歎了一口氣,說道:“丞相夫人,洛小姐還未與南宮大人拜堂成親,便在迎親的途中病逝,既然如此,便不能說是南宮大人的前夫人!丞相夫人今日找我柳七,是在擔心什麽?”
丞相夫人被柳七冷清的話語怔得半晌沒有回過神來,這才說道“柳大人,你到底是不是洛小姐?”
柳七皺眉,眼底有著淡淡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