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骸骨
我在沒擠過石門前,腦子裏閃過好些念頭,我想巴圖是不是被某些毒藥給迷暈了,又或者是已經慘死在墓妖的嘴下,甚至這石門後壓根就是某些超自然現象的存在,他進去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反正我想的全是一些悲觀的看法,畢竟現在讓我樂觀也樂觀不起來,可當我擠進石門後,我發現我真的錯了,甚至我敢打賭要是讓我想一輩子都不會想到石門後竟然是這種景色。
一堆密密麻麻的天然屏風交錯擋在我們麵前,其實我不知道自己形容它們為屏風對不對。
這是一種薄薄的很奇異的石壁,有點晶瑩剔透的意思,尤其還隱隱有透明的架勢,它上頂洞頂下壓實地,跟這怪地方完美的結合在一起。
石鼠看的咄咄稱奇,甚至這爺們還故意走上前摸了摸。
我知道石鼠見過識廣,本以為他能看出這屏風的構造來,結果沒想到他竟來了這麽一句,“媽了巴子的,可惜這東西太沉,不然扛一個走準能賣大錢。”
我被石鼠這一句弄的心情好了一些,不過我們也沒耽誤,立馬又向這屏風群裏鑽了起來。
其實這時我心裏也不怎麽擔心巴圖的安慰,尤其打心裏我都有些懷疑,當時石鼠他們推石門時是不是碰到了什麽機關,這才讓他們驚嚇的以為遇到墓妖,其實這大巫之墓中根本就沒有墓妖的存在。
不過這都是我的推論,我心說謎底過陣就能解開,我們現在的任務是盡快跟巴圖匯合才對。
石鼠率先進的屏風大陣,他一邊走一邊斷續的發出嘯聲,試圖通過這種方式跟巴圖取得聯係。
這樣我們又走了一會後,終於在石鼠一個嘯聲後遠處有了回應,隻是這回應的聲音顯得很弱,甚至要是耳背的人都容易聽不到。
石鼠罵了句娘,說巴圖怎麽搞得,竟走出去這麽遠,聽聲音他少說在一裏地之外。
但我們誰也沒料到,在我們又通過了七八個屏風走完這個屏風大陣後發現巴圖正蹲在一個角落裏。
我明白過勁來,心說這屏風群一定有古怪,能對聲音進行嚴重幹擾甚至是高強度衰弱。
但我也沒深究屏風的事,反對巴圖身邊的一具骷髏引起了注意。
甚至不僅是我,石鼠和波塔也都圍了過去。
這具骷髏就靠在一個屏風底下坐著,尤其骷髏頭上還帶著一副麵具。
我皺眉問道,“這是一個巫師的骨骸?”
巴圖點頭說了句沒錯,隨後他又把骷髏頭拿起,把麵具卸了下來觀看。
波塔隻看這麵具一眼就立馬跟我們說,“這巫師是黑洛克。”
我沒聽明白,納悶道,“波塔,黑洛克是誰?”
波塔解釋,“黑洛克百年前黑部落最出名的一個大巫,別看我們部落遠在亞馬遜外圍,但也都聽到了他的大名。”
我還是沒怎麽弄懂,心說他們這些土著人一不會畫畫二不會寫字的,怎麽波塔就這麽肯定這頭骨是黑洛克的呢?難不成是因為那麵具麽?其實這麵具我也一直在看,但很明顯它沒什麽顯眼的標誌。
波塔看出我的迷惑,索性搶過麵具,“巫師的麵具一般都是拿凶殘猛獸的獸骨做的,而這裏麵最好的要數拿美洲虎骨盆做出來的,就像眼前這個麵具,隻是美洲虎本來就難殺尤其能找到一個骨盆符合做麵具的更是難上加難,也隻有當年鼎盛的大巫黑洛克有這能耐。”
我不知道波塔怎麽看出來這麵具是美洲虎盆骨做的,不過既然他都這麽說了那眼前這骸骨就是黑洛克沒錯。
巴圖插了一句嘴,“波塔,你還知道什麽消息?比如黑洛克生前養過兩個什麽類型的妖寵這類的。”
我驚訝的啊了一聲,搶話問巴圖,“老巴,你怎麽敢斷定黑洛克養了兩個妖寵?”
波塔也好奇,“巴圖,傳說黑洛克是有兩個寶貝,一個叫‘閃靈’一個叫‘鬼爪’,可你從哪得到的消息。”
巴圖指著骸骨,“它告訴我的。”
隨後他又接著說,“黑洛克的骨頭很軟很脆,尤其我還能從他的骨骼上聞到一股極其輕微的藥味,很明顯他生前一直在服藥,而正是藥性常年累月的積累才讓他的骨骼有此異變。”
我問巴圖,“黑洛克常年吃藥跟他養妖有什麽關係麽?”
巴圖肯定的點頭強調說大有關係,尤其他還掰下一塊骨頭特意讓我們聞了聞,“這藥我敢確定是解毒藥,他常年吃解毒藥幹什麽?而且從他骨骼上看,他死前一點中途跡象都沒有,這說明他一直再養在個毒家夥,他吃藥就是為了怕毒家夥哪天咬他。”
隨後巴圖又托起黑洛克的手骨讓我們看他的尾指骨。
我看的第一眼就覺得不可思議,他的手骨跟常人一樣,沒有比例失衡的地方,可他的尾指骨卻明顯比其它指骨縮了一倍有餘。
“這怎麽回事?”我問道。
巴圖說具體的他也解釋不了,但能猜個大概出來,這黑洛克從小就飼養著一種吸血的妖,但為了供給這妖充足的血液,他有時還不得不犧牲自己,讓妖咬他尾指飽餐一頓,而正是他尾指時不時的缺血,這才導致這根指骨發育不全,成了現在這模樣。
巴圖說完我們久久都沒吭聲,尤其我聯係著巴圖的話琢磨這兩個妖到底哪個該叫閃靈哪個該叫鬼爪。
可黑洛克養的妖一個帶毒一個吸血,似乎跟閃靈和鬼爪都不靠邊。
巴圖沒在解釋什麽,一轉話題催促我們上路,我也隻好揣著謎團繼續走起來。
我發現過了屏風群後,這裏的環境跟外界有些很大不同,甚至細說一點這裏就是一個被人精雕細刻過的地下走廊。
尤其走廊的牆壁上時不時還出現一些讓我看不懂的怪異符號。
我特意問過波塔,他能不能看懂這符號。
波塔說這符號他見過,在巫師施法時就會用到,隻是這符號都是巫師最大的秘密,他一個小人物當然沒機會有更深層次接觸。
這走廊很寬敞,而且目前看還沒有出現危險的勢頭,我們也就沒刻意保持注意什麽陣型不陣型的,各自分散開向前趕路。
他們三很有默契的故意趕超我一步,這讓我看的挺感動,心說沒了槍我是我們四人中身手最弱的,他們這麽做無非有替我擋風險的意思。
可誰也沒想到危險竟能從我們後方過來。
我走著走著突然覺得背後有些濕,我抬頭向頂上看看,心說難不成哪裏漏水滴到了我背上?
可頂上都是被修飾過的很平整的岩土,一點漏水滲水的跡象都沒有。
我挺納悶隨手向後背摸了一把,可這一把摸得我黏糊糊的,我立馬反應過來這哪是水,分明是我背後出了血。
我嚇得嗷的叫了一嗓子,也說這嗓子太突然把他們三嚇了一跳。
尤其他們看到我手上沾滿了鮮血後全都圍到我身邊來。
石鼠沒經曆過那一晚我被吸血的事,他看我現在的模樣都有些愣愣出神,“盧建軍,你是不是得白血病了?怎麽血留這麽快還止不住?”
我呸了石鼠一下心說你這爺們烏鴉嘴,而巴圖還是用他的老套路,先用手使勁擠著我的傷口,等把我傷口處的蝙蝠唾液擠幹淨後,又使勁壓起來。
波塔瞪個眼睛直搖頭,嘴裏連說不可能。
其實我們三都猜出來了,剛才一定是某個蝙蝠在搗亂,偷偷咬了我,可波塔卻說出一個疑問,在他印象裏,蝙蝠都是夜間行動,而且吸血蝙蝠還怕人,不能說我們正常走路時就被咬了,尤其憑我們四人的警惕竟然沒發現它的到來。
可就像證明波塔的話有多麽荒謬似的,突然間一個黑影嗖的一下在我胳膊前飛過,同時在我沒任何感覺下,我胳膊上又多出一個冒血的小傷口來。
我氣得直跺腳,一來被這麽欺負讓我心裏覺得憋屈,二來我心說我們哥四個站在一起,憑什麽總咬我不咬他們。
而這次黑影沒給我們留下任何懸念,它在不遠處停下來落在地上。
隻一眼我就認出它是我見過的那個小臉,而看著小臉的廬山真麵目,饒是我提早有了心理準備,可還被它嚇了一跳。
真不知道它怎麽長得,竟真的像極了一個大頭娃娃,尤其它落地時還是雙腳著地直挺的站立著,用雙翅包裹著身體,隔遠看去就好像是一個穿著披風的怪嬰兒一般。
我湊到巴圖身邊,“老巴,你還真猜對了,這小臉真的就是一個嬰臉蝙蝠。”
可我話沒全說完巴圖就打斷道,“建軍,我沒猜對,嬰臉蝙蝠除了張著一張嬰臉外,外形還跟蝙蝠一樣,可你看看這妖,明顯變異的都跟人有些一定程度的相似,而且……”他猶豫少許又說,“這次我們遇到難題了,這蝙蝠就該是黑洛克的閃靈,它的速度剛才咱們也看到了,拿奇快來形容都不過分,尤其蝙蝠還拿聲納來定位,我們想捉住它真是難上加難。”
我被巴圖說的暗暗發愁起來,心說也是這個理兒,我們現在沒槍,手頭就幾個冷兵器,憑這就想抓住閃靈似乎有點不切實際,但我們放任它不管也不行,畢竟一會我們還要走路,被它綴著時不時咬我們兩口這也不是個法子。
石鼠看著我們三都沒表態,他嗤笑一聲,一拍胸脯說道,“媽了巴子,不就是個小怪物麽?你們等著,看我拿鐵錐戳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