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剿穴(三)

我湊到巴圖身邊,雖說現在沒袖子可擼,但我還是特意做了個擼袖子的動作,“老巴,你看火焰螞大不如初,咱們要不要趁這機會一舉殲滅它。||”

巴圖斜眼看了看我沒說話。

我心說老巴這什麽表情,索性又多解釋一句,“咱們帶好家夥事,甚至多拿些火種也行,一把火燒了蟻穴端了蟻窩這不就完了麽”

巴圖歎了口氣,“建軍,你把火焰蟻想的太簡單了,打個比方如果把它們比作一個軍隊的話,蟻後身邊肯定都是禁衛軍,一般的火焰蟻都這麽厲害,那擔當禁衛的火蟻你想想,會不會是一個恐怖的存在。”

我被問的無言,甚至我還聯想著食蟻獸圍攻火焰蟻的那場景,從廢墟口確實出來過大型的巨蟻。

我剛才的氣勢全無,又拿出一副蔫頭巴腦的樣子。

巴圖拍了拍我肩膀,“別泄氣,咱們還有幫手沒出現呢,再過不久,波塔找來的“援軍”就到了。”

巴圖說的不久其實一點也不短,我們足足等了兩天,在大中午時遠處林子裏才聽到一聲聲的弓弦響。

我們三包括黑部落的人都翹腳看著。

這次出現的還是黑色浪潮,隻不過它比原來我見過的那個要凶上一些,甚至就連“浪潮”上空也都飄層淡淡的“浮雲”。

我一時間腦筋短路,心說這是什麽?怎麽看樣子很詭異呢。

我扭頭問巴圖。

巴圖嘿嘿笑了,“建軍,咱們可要謝謝波塔,這次他引來的可是白蟻,俗稱飛螞蟻。”

我對白蟻有印象,也怪我平時不善家務,總會在抽屜裏發現一兩個,不過我卻從來沒見過白蟻群。

我拉著巴圖一時哽咽,打心裏對他的腦袋“佩服”的五體投地,心說老巴的招損大發了,黑蟻當了炮灰,這回又調來飛螞蟻助陣,甚至在我看來,這次火焰蟻根本是在劫難逃。

可在高興之餘,我又想到了一個可能,“老巴,你說這群白蟻要是把火焰蟻消滅後在這定居怎麽辦?咱們這不是引狼驅虎麽。”

巴圖一聳肩,“你也說了是引狼驅虎,白蟻就算定居又能如何?畢竟這物種沒火焰蟻那麽恐怖,咱們滅起來方法多了。”

我一琢磨也是這個道理。

波塔遠遠看到我們後,興奮的跑了過來。

巴圖剛回來時,整個人瘦了一圈,可波塔卻胖了不少。

尤其他那臃腫的臉,要不是看他一身土著的打扮加上他個子小,我還真不認識了。

我問波塔怎麽回事?被馬蜂蟄了?

波塔一下又成個哭喪臉,他說哪是馬蜂蟄的,都被飛螞蟻咬的,其實他還算好的,跟他一起的其他五個勇士,個個腫的跟豬頭似的。

而且他生怕我不信,還特意指了指遠處讓我看。

可我哪能看到,那五個勇士現在個個都帶著個獸骨麵具,一看就是自尊心受到了嚴重打擊。

這次廢墟口沒再出來火焰蟻,我們不得不費力的把白蟻又多引了一段,指導它們進了廢墟。

我不知道裏麵什麽情況,但看樣這些白蟻一點都沒受到遇到阻礙,沒多久一個不剩的都爬了進去。

我扭頭看著巴圖,那意思接下來怎麽辦

巴圖倒是一臉輕鬆,讓波塔傳話給黑部落,找幾個勇士密切留意廢墟口,其他人正常休息。

他這一句休息一下就是一天,而期間黑勇士的報告也不斷傳來,廢墟口一點動靜都沒有。

第二天巴圖決定到廢墟裏麵看看,其實別看我一直嚷嚷著要進去,但真到動真格的時,我心裏還真些緊張與害怕。

我們四人沒的說,全在進廢墟的名單上,黑巫師又拍了六個勇士增援我們。

其實有個疑問一直在我心裏,這黑部落的酋長哪去了,畢竟在這待了這麽長時間,我還沒見過這部落的名義老大呢。

波塔回答了我的疑問,這也是他偷偷問來的,黑部落和其他部落不一樣,沒有酋長,誰的巫術高誰就是頭領,這到令我覺得新鮮,而且也是我發現的黑部落與波塔部落唯一一個在組織機構不同的地方。

我們走前黑巫師也送了一份大禮,他讓黑部落的女子連夜趕出四件獸皮大衣來,其實他們以前沒做過衣服,這次明顯是趕鴨子上架,很多地上做的不合理,我穿上去感覺直別扭,但我心說一會麵對的可是凶殘的螞蟻大軍,多層保護總比沒有強。

巴圖和石鼠也這態度,尤其石鼠還特意瞪我一眼,那意思傻子才不穿呢。

我們拿出一字型的陣勢魚貫進了廢墟口,巴圖打頭陣,我第二,尤其我還拿著火把特意給老巴照明。

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一路上遇到的景象了,反正全是螞蟻的屍體,白蟻的、火焰蟻的,但明顯火焰蟻的屍體比較少。

等我們快接近深潭時,巴圖打手勢讓我們小心,畢竟這裏還有黑洛克的魔爪。

可我對魔爪持悲觀態度,別看它也是妖,但麵對上古的火焰蟻,它明顯不是一個層次的。

也真被我猜中了,深潭中飄著魔爪的屍體,而且還有大片食人魚的屍體,它們身上都掛著密密麻麻的火焰蟻。

我對這上古妖蟲的認識又提高了一個檔次,心說看不出它們還會水,但隨後我順著目光往遠處一看,發現刀疤臉還活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呆坐著,身邊還堆放著一堆死魚骨頭。

我心裏犯起了迷糊,我可不信刀疤臉跟火焰蟻有親戚關係,能被這妖蟲特殊照顧放過一把。

巴圖倒說了一個可能出來,他認為刀疤臉是趕上好運氣了,或許是火焰蟻滅了魔爪和食人魚後正想對他下手時,外敵又入侵了,這才讓他逃過一劫。

別看刀疤臉成了癡呆,但打心裏我還不想放過他,畢竟這爺們幾次三番算計我們,而且有這種想法的不止我人。

那些黑勇氣都嚷嚷起來,波塔傳話說刀疤臉前一陣禍害了黑部落就跑了,這些黑勇氣尋找他很久了。

我對刀疤臉呸了一聲,心說就你這點覺悟吧,竟然連土人都不放過。

我又問黑勇氣打算用什麽辦法對付刀疤臉。

有個帶頭的黑勇士帶話,按他們黑部落的規矩,刀疤臉該和那個壞巫師一樣,拉去遊街。

我明白壞巫師指的就是波塔部落逃出來的那個混蛋,隻是對遊街我還不太理解,心說按國內的做法,遊街好像不是什麽酷刑。

但這時巴圖對我使個眼色,那意思讓我別再問了,正事要緊。

我們也不再多言,直奔石山而去。

等到了石山附近,我終於發現了巴圖說過的火焰蟻禁衛軍,個頭確實很大,尤其它們的顎都有身子二分之一那麽長了,隻是它們一個不剩全軍覆沒。

我感到萬幸,心說真要被這東西咬住,光疼就能把我疼死。

隨後我們聚在石山塌口處,巴圖拿出一支燃燒的火把,對準塌口丟了進去。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試探一下塌口裏的情況,到底這裏麵現在誰當家,是白蟻還是火焰蟻。

出乎我們意料的,沒多久塌口裏就爬出來一堆小個頭的紅蟻。

我沒反應過來,心說這怎麽回事?紅螞蟻怎麽也參與進來了,而且這幫紅螞蟻壓根也不是我們請來的援軍。

巴圖看出一絲苗頭,對我們連聲催促道,“快,咱們下去,這紅螞蟻是火焰蟻的崽子,蟻後身邊沒‘兵’了,咱們正好趁此機會把它消滅。”

我們四人急忙往裏鑽,可這剿穴的事不是人多就好,那些黑勇士隻好無奈的守在塌口。

其實我現在心裏挺震驚的,而且就事論事的講,我還真挺佩服火焰蟻,先是食蟻獸,又是兩個蟻群的陸續進攻,它們到最後竟然都撐了下來。

這石山底下是個大空洞,我們在一個岩石後麵發現了火焰蟻的蟻後。

蟻後身上不僅沒火焰般的紅色,它還長得一副肉蟲子樣,正蠕動個身子產卵。

我樂了,心說你他媽還生啊,也不怕累死自己。

巴圖舉起槍對著蟻後,看樣這就想終結這妖孽的生命。

我急忙大喊一聲攔住他。

我倒沒求情的意思,隻是覺得跟巴圖捉妖以來,這都快五年了,什麽妖都是巴圖滅的,我別看也是個捉妖元老,但手上卻一點“妖血”都沒沾,多少說不過去。

估計老天疼我,給了一個這麽好的機會我當然不會放過。

我吆喝著大家退後,說讓我親手滅了此妖。

而且為了圖爽,我特意準備了一個滅妖利器——我腳上穿的那雙進了亞馬遜就沒洗過的臭鞋。

我脫下來還特意用手拍拍鞋底試試地道,覺得拍死蟻後不成問題。

也不能怪我太小家子氣,反正這時我是激動壞了,心說看到沒,這可是上古奇妖的首領,今天我老盧家祖墳冒青煙讓我得此殊榮,這艱巨的使命一定不能有辱。

我幾乎用盡全身力道對準蟻後拍了下去,啪的一聲巨響,與此同時我自樂的眼淚也留了幾滴出來。

其實我還是高興的太早了,等我揭開鞋底的一刹那,我發現蟻後除了被我拍的扁了一些以外,壓根就沒怎麽樣。

我一愣,石鼠卻不耐煩的走過來,“盧建軍,你發什麽瘋,對待敵人手要狠一些,拿鞋拍怎麽行,看我的。”

我想喊住石鼠,可還是慢了一拍。

他一獵刀下去,這蟻後徹底斷為兩截。

“好了。”石鼠收刀吆喝大家出去,可我卻愣神般的蹲在蟻後麵前待了好久,也說我這麽冷靜一下是對的,不然保準會跟石鼠拚命去。

當然,黑巫師給我們的承諾也實打實的兌現了,他讓我們自選一尊金像拿走。

石鼠的本意是金像賣錢後大家平分,可我和巴圖都搖頭拒絕了,我倆不是衝著錢來的,但這次為了石鼠我倆花費的三萬塊路費他還得給報銷。

我們也回到了波塔的部落待了一段時間,而且我也見識到了黑部落的遊街是怎麽回事。

刀疤臉的無頭屍體獨自坐在一個獨木舟上,順著河流漂了過來,我自認自己不是膽小的人,但看了這無頭屍體幾眼後,還是嚇得收回目光,也許是心理在作怪吧。

之後我們三又回到國內,本來波塔他們很有誠意的想請我們當他們部落的巫師,但打心裏說我對這裏的土著生活真的很不適應,我們三也就委婉客氣的拒絕了。

我們三回到國內後,石鼠也真像當初承諾那般,金盆洗手找個地方隱居起來,而我和巴圖又在村裏過起了懶漢生活。

直到83年除夕夜那天,我們遇到了一個意外來客,而他卻讓我倆卷入到一場至今都讓我難忘的大事件中,而且到了今天,我一見到木盒子還會沒來由的害怕一通。

(第五卷完,第六卷潘多拉魔盒敬請期待,多說一句,第六卷的誇大成分適當減少,更多參考盧建軍日記記載,因為老九看完日記後覺得,第六卷根本不需要再誇大,已經是個很好的故事了,一個關於降頭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