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詭洞

一隻巨手毫無征兆的從地裏伸了出來,並死死抓住那可憐警察的腳。||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愣了神,巴圖倒是反應挺快,隻是他離這警察還有一段距離,想過去施加援手在時間上多少有些來不及。

又是轟的一聲響,妖猩握著一把鐵鍬從土裏坐了起來,隨後它還不耽誤的站起身,對著警察打了一拳。

憑這點我就敢斷言它的靈智還沒開啟,它手上可是握著一把鐵鍬,雖說鐵鍬不如刀鋒利,更沒錘頭的破壞力,但怎麽說也是一件鐵器,拿它拍人削人同樣不可小瞧。

但妖猩卻不會用鐵鍬,握在手裏後仍是選著用拳頭攻擊。

別看它現在實力大降,但這一拳也夠狠的,我分明聽到警察鼻子上傳來一聲清脆的斷骨聲。

巴圖為了救人,沒選擇拿鐵鎬刨妖猩,而是再助跑之下把鐵鎬橫著平推出去,借著強大的力道,把妖猩推開。

妖猩被鐵鎬推得連退幾步,它咧嘴怒視巴圖幾眼,之後一扭身向洞裏頭逃竄。

我估計在下井前巴圖單獨追妖猩的那一段路上一定發生了什麽,不然現在的妖猩決不能對巴圖這麽“客氣”,甚至在吃了他一個悶虧後還能有逃跑的態度。

隻是現在不是我想這些亂七八糟東西的時候,我心說既然妖猩要跑,那我怎麽也要把握好機會,在它身上摟點血弄點肉下來。

我吆喝一嗓子,對準妖猩把利斧飛了出去。

其實我這一投挺有準頭的,一斧正中妖猩的後背,我看的心頭一喜,畢竟按人體結構來說,這一斧絕對能給妖猩造成重傷。

可妖猩壓根就沒什麽事,隻是疼得頓了一下身子,隨後繼續逃。

人多也有人多的壞處,我們幾個聚在一起,留給巴圖的空隙很小,看得出來他又想把鐵鎬掄出去砸妖猩,但根本沒有地方讓他施展掄鎬的技術。

最後巴圖一急,索性棄了鐵鎬搶了一把鐵鍬,對準妖猩的小腿投去。

鐵鍬一下戳到了妖猩的腳後跟,估計這一下傷了它的跟腱,它逃時出現了顛跛的症狀。

我一看現在妖猩這麽好收拾,激動的紅了眼,叫大家別泄氣,爭取群起而攻之的把它了結。

可巴圖卻喊住了我,“建軍,別追了,它跑不了,咱們看看同伴的傷勢要緊。”

我一下反應過來,心說剛才還有個警察被妖猩打了一拳。

現在這警察的情況不算太糟,巴圖一番檢查後說他的性命暫時無憂,隻不過他的臉被妖猩打變形了,以後就算住院手術弄不好也恢複不到原來的樣貌。

我們是都鬆了一口氣,就連那警察自己也都無所謂的擺擺手,但我看他那樣心裏還有點同情,畢竟這小子的年紀還小,沒到談婚論嫁年齡,如果以後真要處對象的話,他那毀過容的臉肯定會給他帶來很多麻煩,這社會還是小白臉吃香。

我們也想過找人把這受傷警察送回地上去,可這麽一來留下的人手就不夠用了,而且追擊妖猩的時間也會變得緊張。

最後我們一商量,索性單獨留下這小夥,其他人還繼續履行滅妖的職責。

我們又急忙啟程往前麵趕,在途中我隱隱聽到開門的響聲,我心裏納悶道,這裏可是礦井又不是旅店,哪來的門。

而巴圖也對大家擺手,帶頭壓下了進軍速度。

我們改跑為走,一路跟蹤妖猩腳印。

可很不巧的,沒多久地上就出現大片的血水。

我不知道把它形容為血水恰不恰當,這水在手電光的照射下明顯呈淡紅色,而且還不時飄出一種腥味。

我們臉色都變得不好看,一來被這詭異的血水弄得不自在,二來被血水一攪合,妖猩的腳印也都模模糊糊起來。

“怎麽辦?走不走。”呂隊長問話道。

其實他這話是衝著我和巴圖問的,但我沒回答也跟他似的一扭頭看著巴圖。

巴圖皺眉盯著遠處望了一會,一咬牙說道,“走。”

我們強壓下心頭不適繼續上路,可越往裏走,礦洞裏的血水就越多,不久後血水也都沒到了我的腰間。

我越走越奇怪,按說現在的天氣,就算礦井裏的溫度比地上要高,但也不會溫差這麽大,可我淌著血水卻一點也不覺得冷,如果把惡心的成分拋開,甚至我還覺得血水泡起來很舒服。

巴圖每走一會都會停下來捧一口水嚐嚐,倒不是說他有嗜血這類變態的怪癖,我明白,老巴是在品品這水裏有沒有毒。

不過每次巴圖品完,都會跟我們做個安全的手勢。

呂隊長拿電筒對著裏麵直射一下,借著電筒光,我們發現不遠處有個拐角。

這次我們誰也沒主動問話,但都默契的一同看著巴圖。

巴圖仍是做個繼續前行的手勢,隻是現在血水很混,被泥沙攪合的很亂。

為了防止妖猩藏在水中的可能,我們並成一排,把各自的家夥事都向前伸入水中。

我們這種推著武器走的做法很費力,但能防範妖猩的偷襲。

不過等我們小心的轉過拐角後,看著前麵是死胡同的場景時,我們都不由得愣了神。

這追擊路上我是看的仔仔細細,途中一個岔口都沒有,我不信妖猩會什麽隱身法,能在我們五個活人麵前大搖大擺的走過去。

可事實擺在眼前,妖猩真的無緣無故消失了。

巴圖打量著這死胡同,說出一個可能來,“大家都找找,這裏一定有機關暗門。”

乍聽巴圖的話很可笑,這又不是古墓也不是海下葬點,怎麽可能有機關的存在,但話說回來,這礦井一點也不必古墓的詭異勁差多少。

我們四下分工各自找起來,我現在拿的是一把鐵鍬,心說這種家夥事除了能鏟土別的也幹不了什麽,索性我就對著洞壁亂鏟起來。

我力氣沒少使,土也沒少鏟,腦門累的都是汗,可還是一無所獲。

巴圖看我越找越著急的樣子,提醒了一句,“建軍,悠著點來,你再這麽鏟下去暗門能不能找到不說,但這裏保準能被你弄個塌陷出來。”

我對巴圖做了個明白的手勢,力氣上也收斂了許多,這時遠處一個警察突然哀叫了一聲。

我們都被他的叫聲嚇了一跳,尤其現在的氣氛更是無形中增加了一絲恐怖氛圍。

不過看著這警察哀叫後就沒其他危險,我們都鬆了一口氣,甚至呂隊長還拿出一種生氣的口吻說道,“怎麽回事,一驚一乍的。”

警察痛苦的咧著嘴,指著腳下說道,“我被什麽東西刺到了。”

巴圖最積極的先湊了過去,甚至還不管不顧的憋氣蹲進水中。

罪魁禍首被找到了,出乎我們意料的是,這禍首竟然是塊骨頭。

我們冷不丁沒反應過來,以為這是塊人骨頭呢,臉色都不自然起來。

我倒不對這骨頭有什麽害怕的心裏,隻是打心裏覺得這妖猩到底殺了多少人?

而巴圖仔細觀察一番後很肯定的說道,“這不是人的骨頭,是狐狸的。”

“狐狸?”我念叨一邊後又問,“老巴,這裏怎麽出現狐狸了?你別說狐狸也喜歡挖礦。”

巴圖沒接話,反倒把這頭骨遞給我,之後他又憋氣蹲入水中。

這次他在水中的時間要長一些,足足過了一分鍾。

看著他又拿出一塊嬰兒頭骨,我忍不住的又說道,“老巴,這次你怎麽說?別說這也是狐狸骨頭,隻是這狐狸長得很奇葩而已。”

巴圖仔細觀察一會後仍是否定了我的觀點,“建軍,這次不是狐狸的,而是猴子的。”

“猴子?”我有些不可相信的吼道,“這裏開過動物園麽?怎麽這麽多動物屍骨。”

巴圖又把猴子頭骨遞給我,尤其他嘴裏還說了這麽一句,“我有些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了。”

反正這裏怪,巴圖也怪,任誰問他他也不回答,就在那一蹲一起的撈起骨頭來。

很快我雙手拿不住了,尤其令我鬱悶的是,老巴每次撈出來骨頭不給別人專給我,我心說咱倆關係好也不能這麽“照顧”吧。

最後我也不客氣了,把這些惡心人的骨頭分給了大家。

等巴圖又弄出一塊蛇骨後,他終於停止了打撈作業,對我們解釋起來。

“大家看看這些骨頭有什麽特別之處。”

我看看自己手裏這幾塊,又看看呂隊長他們那些,心說真要實打實的講,我還真想問巴圖一句,這些骨頭有什麽共同之處麽?明顯都來自與不同動物身上的。

而呂隊長他們也都沒發現什麽,一個個跟我一樣一臉不解。

巴圖自行從骨頭裏挑起來,我發現他翻出來的骨頭都是動物尾椎部位。

我知道問題一定出在它們尾椎上,我瞪個眼睛看起來。

也別說,在來回對比看了幾次後,我終於發現了它們的共同點。

它們尾椎上都有塊凹陷的地方,雖然這凹陷處不明顯,但還是被我細心找到。

“老巴。”我指著凹陷問,“你說的特別之處是這裏麽?”

巴圖豎起大拇指讚我一下,之後又說,“記得那邊化驗報告麽,妖猩也長了尾巴。”

我心說自己當然記得那報告,尤其還特別記得女法醫笑我的聲音,而經巴圖這麽一提示,又聯係著降頭術及魂蠱,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老巴,你是說妖猩也好,這些死去的動物也罷,它們中的魂蠱都附在它們尾椎上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