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年我的捉妖經曆

我對巴圖這辦法很讚同,甚至當即就主動拉起了巴圖的一個胳膊。|純文字||

也該著這次是我倆一起來的,如果現在是一個人麵對這一湖石墩子,保準會一籌莫展。

巴圖身子可不輕巧,但好在我還有把力氣,慢慢的放著巴圖讓他緩緩的向石墩子靠近。

巴圖提早就把腳伸直,等靠到石墩子時,突然的他對準石墩子狠狠踹了一腳。

說白了巴圖半個人都懸空待著,這一腳的力道不算太大,但饒是如此,在他一踹之下石墩子還是詭異的晃動起來,很明顯這石墩是浮在湖麵上的。

我一下詫異了,還有點慌神,聯想著剛才自己傻兮兮想往上走的那一幕都不由覺得後怕,甚至在這狀態下我還差點失手鬆開巴圖。

巴圖急忙提醒一句,讓我及時回神把他拉了回來。

我對巴圖做個抱歉的表情,隨後冷冷看著小亭中的那名趕屍匠,心說這老頭心地太不純了,竟然表麵裝神仙背後玩陰招。而且我稍一琢磨也明白了這石墩中的貓膩,說白了它們肯定都是中空的,甚至裏麵極有可能被趕屍匠充了某些特殊氣體,再把石墩的四角用鐵絲之類的東西相連到湖底,把它們固定住。

巴圖品出我心中的不滿,嘿嘿對我一笑,安慰般的強調道,“建軍,你別急,我去弄點家夥事,咱倆把這石墩陣給破了就是。”

隨後他返身獨自向來時的山區走去。

其實我也想過,趁巴圖沒回來前自己試著先把石墩陣給破去,但這次來我除了拎著條魚和一桶油之外,別的東西壓根就沒帶,根本就沒機會也想不出什麽辦法,總不能說我跳到湖裏挨個遊過去試探一番。

我坐在地上幹等著,這樣足足過了一刻鍾,巴圖扛著兩根樹棒子走了回來。

雖說麵上叫樹棒子,但巴圖找的兩根樹棒還真挺特別,很長也很直,一看就是被他精挑細選甚至初步處理過的。

他把樹棒分給我一根,隨後跟我說,“來,建軍,咱倆就拿這棒子探路。”

我歎了一聲好辦法,甚至還特意向亭子裏看一眼,趕屍匠還是那副沉思表情,我心說既然如此那也別怪我不地道,你這石墩子以後休想害人。

我倆一同把樹棒向就近的石墩捅了過去,在兩根樹棒的一通發力下,我倆一下就試出了這石墩的虛實,也是個陷阱。

但我和巴圖的意思一樣,試出這是陷阱後也不停手,都拿樹棒繼續使勁戳,大有不把石墩戳跑了不罷休的架勢。

而且我倆還越戳越來勁,尤其巴圖還帶頭喊起了口號,一二戳,一二戳。

我倆在老爺們中都算是氣力不小的,在合力下這石墩的位置發生不可逆的移動。

“左三進二,右一進四。”趕屍匠的話突然冷冷從小亭中傳來。

冷不丁聽他說話,我不適應的愣了下神,甚至心裏還犯起迷糊來,心說這老頭嘀咕什麽呢?尤其我倆正禍害他的“心血”,怎麽他還能這麽投入的說起下棋術語?

巴圖倒是有所悟的點點頭,甚至還嘿嘿一下把樹棒一撇,拉著我說咱們走。

看著巴圖先是走到我們左邊第三個石墩子前,又一點沒猶豫的直接踏過兩個石墩,我也明白了,心說原來趕屍匠剛才的“術語”其實是在指導我倆過石墩陣。

反正巴圖在前,我走他走過的石墩子,我倆繞了一大堆彎,最終進了亭子。

趕屍匠扭頭看了我倆幾眼,別看我剛才對這老頭不滿,但還是擠著笑叫他一聲郝先生,其實我本想叫他郝爺來了,但又一琢磨,這老頭也配當爺?憑他剛才擺這譜,我去他大爺還差不多。

趕屍匠也沒接我的話,甚至理也不理我們的又低頭看起棋局來。

巴圖對我使個眼色,那意思咱倆先別妄動,等等看。

我也不客氣,把禮物隨便往角落裏一放,又找個地方坐著“乘涼”。

巴圖倒是拿出一副興致樣,站在趕屍匠旁邊盯著棋局看。

打心裏我都不知道說巴圖什麽好了,這棋局是象棋的,以前我倆再村裏也試著玩過,隻是我倆對象棋壓根就沒研究,棋藝也不精通,高手玩這個那都是上來就大軍壓境,可我倆玩老半天,隻是炮火滿天飛,後麵的車馬動也不動,但饒是如此我倆還是棋逢對手呢。

現在趕屍匠看的這盤棋很明顯都到了後期,甚至就是個殘局,尤其一盤棋上“炮”都沒了,我心說巴圖你還看個什麽勁,咱倆會用的那棋子都下崗了,你就算懂點象棋那也沒用嘛。

不過話說回來,我又抽空打量趕屍匠一眼,這亭子裏一直就他自己一人,很明顯,這盤棋就是他自己跟自己下的,倒不是我愛亂琢磨,隻是一個自己能跟自己下棋的人,似乎很說明一個問題,至少讓我舉得他跟屍王的雙麵靠的上邊。

氣氛沉默了好久,突然間巴圖沒猶豫的動手下了一步棋,甚至還大有深意的笑著看了看趕屍匠。

趕屍匠也皺眉看了一眼巴圖,隨後也走了一步棋。

他們就這麽玩起來了,而且巴圖速度很快,幾乎稍微思考一下就落了棋子,趕屍匠倒是越來越慢,甚至最後腦門都出了汗。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巴圖,之後心裏出現一個想法,心說老巴這個騙子,合著他不僅會下棋,而且還是個難得一見的高手,以前跟我下棋他那臭棋簍子樣全是裝出來的。

最終趕屍匠哈哈笑起來,一推棋盤說道,“老頭我算是碰到高手了,沒想到你能用快敗的一方逆轉局勢,反倒贏了我這快贏的一方,小小年紀前途無量啊。”

我被趕屍匠這一番話說得心裏直賭,一來他竟然說巴圖的年紀小,我心說我倆都快步入中年人的行列了,怎麽看年紀小都不應該跟我倆掛鉤,另外他還說巴圖前途無量,這要是別人說出來那倒沒什麽,肯定是讚揚,但從一個趕屍匠嘴裏說出這話,那這前途可真耐人尋味。

巴圖倒沒表露什麽,反倒客氣的笑著問他,“老先生,有興趣再玩一局麽?”

趕屍匠擺擺手,“不玩了,小夥子,跟你玩我肯定輸,棋逢對手才有意思,既然明知道不敵,這棋下跟不下一個樣。”

隨後他話題一轉問起了我倆的來意。

本來我倆是想過來挖線索,如果找到確切證據能證明趕屍匠就是雙麵屍王的話,我倆還合計著一舉將他擒下。

但為了能跟他套套話,我倆又不得不先撒了一個謊。

巴圖接話,“老先生,聽聞你是湘西僅存的趕屍傳人,我倆對趕屍術很敢興趣,不知道您有時間指點我倆一二麽?”

郝老頭捋著胡須,拿出一副老者才有的沉思樣,想了好久才回答,“現在不像以前,趕屍術已經落寞了,甚至極有可能會斷送在我手裏,沒想到還有後生對它感興趣,那好吧,我跟你們說說也無妨。”

但他也沒急著說趕屍術的事,反倒指著遠處的瓦房,“外麵冷,咱們去屋子接著聊。”

我們三人又魚貫的過了石墩陣,這次巴圖大頭陣,令我吃驚的是,郝老頭沒再提醒,巴圖竟一點都沒走錯,我心說剛才那麽複雜的口訣他聽一遍就能記住。

不得不說,郝老頭很有待客之道,他進屋後就忙活的給我倆沏茶,而且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麽茶葉,沏出來的味道特別香,隔遠我聞著直流口水。

但巴圖卻眉頭一皺,悄悄對我是個眼色,甚至還做了個封嘴的動作出來。

我心裏緊了一下,知道他肯定是從這茶香味中聞出了什麽異常來,心裏也警惕起來。

等我們賓客落座,茶食滿桌後,郝老頭開口道,“你們想知道趕屍術哪方麵的事?”

這下沒等巴圖開口,我就搶先問道,“郝先生,趕屍的原理究竟是什麽?”

其實我這話問的多少有些直白,很明顯有種不信此類“神術”的架勢,但郝老頭卻沒挑我問話的語氣,反而爽快一樂,講解起來。

也得說這老頭真是個怪脾氣的主,或許是巴圖剛才的表現很合他的胃口,雖說我倆跟他頭次見麵,但他卻毫無隱瞞的跟我倆說了真言出來,“趕屍趕屍,說白了叫屍趕也行,這世上哪有會走的屍體,哪有亡魂還能走路的,都是靠活人來出力氣的,趕屍匠一來要求方向感極強,就算在無月的陰天夜裏也能分辨出東南西北,二來身體一定要好,背著屍體走上百十裏路也會麵不紅氣不喘的,三來趕屍的人一定要膽子大,穿墳堆走大墓那也要眉頭都不帶皺的。”

我一聽這話心裏算是明白了,合著我和巴圖在來湘西前的一通分析中,那兩個理論都不成立,趕屍說白了就是背個屍體往目的地趕啊。

但我又想到了疑點,索性接著追問,“郝先生,那為何在大家口中,甚至還有人親眼所見的都是趕屍匠在前,拿鈴鐺為屍體引路呢。”

郝老頭哈哈笑起來,“小夥子,那都是拿竹竿騙人的把戲,這你都信了麽?”

隨後他還興致勃勃的讓我倆等等,他去那根竹竿過來給我倆看看。

我拿出一副期盼的樣子等待著,可在屋裏隻剩下我倆人時,巴圖突然跟我說道,“建軍,別信這老頭的話,他說的趕屍術根本就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