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偷入地宮(三)

我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心說這牆的高度可不矮,李真人真要實惠摔下去,保準他不死也殘。//

別看李真人剛才的動作挺讓我失望的,但不管怎麽說他也是我倆一條戰線的同誌,出現危險不能不管。

我跟巴圖連連詢問李真人的狀況。

巴圖歪著腦袋衝牆裏看了看,一聳肩回我道,“建軍,李真人沒大礙,他運氣好摔泥坑裏麵撿了一條命。”

我放下心,跟巴圖配合著一同越過高牆。

昨晚我被泥坑弄了一身髒泥,今天卻換成了李真人,而且他身上沾的髒泥看樣比昨晚的我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也就是他摔進去這麽重,在掙紮時才發現了一個異常點。

他跑出淤泥後指著一處位置說,“這裏有把手。”

我和巴圖都來了興趣,甚至巴圖也不嫌髒,擼起袖子一手伸到淤泥之中摸索起來。

我本來也擼好了袖子,一看巴圖搶先了,心說這累活輪不上自己了,索性又把袖子放了下來。

巴圖很快就摸到了李真人所說的那個把手,他先是使了力氣拽拽,但發現憑他這力道根本就拽不動。

我湊過去建議道,“老巴,要不我和真人也把手伸進入,咱們三一同出力試試看。”

巴圖搖頭說不用這麽麻煩,隨後他把背上背的金鉤子卸了下來侵入泥中。

我明白了巴圖的意思,知道他想靠金鉤子的機關借力。

說實話,我還真挺懷疑這金鉤子能借上多少力氣,但實際上這金鉤子卻讓我大大開了回眼。

巴圖把幾個鉤子都鉤在把手上,之後放長鋼索把環形把手引到泥外來。

接著他把把手連續右擰兩個格,在啟動機關之下他也同時出力氣使勁拽起把手。

這樣持續了大約十秒鍾,地上傳來轟的一聲,接著整塊泥塘都慢慢凹了進去。

等汙泥都陷到地下後,我發現這裏露出一個石門來。

巴圖又加力把石門完全開啟,弄出一個可容一個人轉進去的洞。

我們互相看了一眼,之後魚貫而入。

我本以為進入地宮後,裏麵會黑兮兮的一片,但沒想到這裏竟然還存在著微弱光線,模糊間還能瞧出四周環境的端倪。

看著巴圖一點不猶豫的就要往前走,我急忙拉住了他,“老巴,小心有機關陷阱。”

巴圖嘿嘿笑了,否定我,“建軍,在這兒不要擔心陷阱,這裏是古塔地宮又不是機關古墓,不會有這類害人東西的存在的。”

被他一提醒,我琢磨著也是這個道理,尤其邊穀這種小城市好不容易有小通天塔這麽個古跡,哪個外市領導過來交流走訪,肯定會慕名到塔裏看看,要是看上癮了又來地宮,而地宮裏真設計了陷阱,這領導倒黴不小心踩上的話,那可出大笑話了。

我把心中的擔憂都拋開,帶著李真人一同跟著巴圖向深處走去。

我們也沒走上多久,就被眼前一個奇景給震懾住了。

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奇景,一個個大小一樣的石頭屏風,錯落有致的聳立在我們麵前。

尤其值得一說的是,在這屏風裏還不時發出絲絲微藍色的亮光,在整個一群石頭屏風共同作用下,亮光疊加的更加明顯。

我打量四周環境,心說地宮中之所以會有類似於破曉的現象絕對跟這些屏風有關。

李真人相當失態,咧個大嘴連口水都流出來了,他還不嫌髒就隨意這麽一抹,之後稍有結巴的說道,“這屏風我知道是什麽,以前報紙上說過。”

我來了興趣急忙催問他。

李真人解釋,“這屏風叫通天之途,話說隻有有緣人才能從中走過去見到通天舍利。”

我覺得李真人這話有胡扯的成分在裏麵,尤其在我看來,這屏風能有什麽玄奧在裏麵?人靠著腳力走幾步也就出去了。

我索性又頭看著巴圖,征求他的意見,而且我還特意指著屏風裏發出的亮光,那意思這怎麽解釋。

巴圖沉默的想了片刻,回答道,“建軍,要我沒猜錯的話,這屏風裏有氟石的成分。”

我頭次聽到氟石這次,不由多念叨一嘴。

巴圖多解釋道,“氟石也叫螢石,主要成分是氟化鈣,在吸收紫外線或陰極射線的照射後會發出螢火蟲一樣的光芒,也就是俗稱的夜光石。”

我頓悟般的點點頭,甚至再往深了想想,我覺得如果在白天,一定會有陽光射進來,射在這堆石頭上,這樣晚間才能形成如此的效果。

李真人的領悟境界比我還“高”,他琢磨老半天後來了這麽一句,“老巴,這石頭是不是很值錢?”

巴圖一聳肩,反問句,“值錢的話你還能搬走不成麽?”

李真人撓頭憨笑起來,算是把這話題帶過。

我們稍微休息,適應一下地宮中的環境後,就進了這屏風群。

別看外麵看這屏風群沒什麽,頂多是亮光點而已,但進到群裏麵後,我卻被螢光照的直發蒙,也說這邪門勁,我看著周圍這些一模一樣的屏風後頓時迷失了方向感。

這次李真人倒很積極,他當先帶路,還啪啪拍著胸脯保證,說自己別的本事沒有,認路絕對是大拿。

我明白他心裏的想法,自從行動以來他就一直出醜拖我們後腿,這回好不容易有他表現的機會,他當然要為自己長長臉。

但話說回來,我對李真人這副善舉還有些保留的想法,現在是在冒險,我們進這屏風群看似安全實則風險很大,李真人要是真有這能力帶對路那還好說,可要是他故意托大把我倆帶到死胡同去,那可就又走彎路又浪費時間了。

我偷偷看了眼巴圖。

沒想到巴圖倒對李真人挺“放縱”,不僅沒反駁什麽反倒還支持起他來,主動讓出領頭人的位置。

李真人也不推卻,一臉嚴肅的領路,巴圖抽空又對我使個眼色,那意思讓我放寬心。

我們拿出這陣勢在屏風群裏晃悠上了,這樣一直過了半個時辰,我們閃過最後一個屏風走出了這眩暈地帶。

李真人拍拍手哈哈笑著,就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多麽偉大的事那般,對我倆說,“咋樣?我還是有點用處的吧?”

我就事論事的嗯了一聲,之後打量著周圍環境,本來喜悅的臉色也慢慢沉下來。

“真人。”我忍不住拍著他肩膀,指著遠處地麵的汙泥腳印問他,“你不覺得這腳印很說明問題麽?”

李真人眯著小眼睛瞧了瞧,突然臉色一變,回我道,“盧哥,不好了,這裏明顯剛有人來過,會不會是一目貧驢回來了?沒想到咱們剛千辛萬苦過了屏風就又要麵對這邪僧。”

我哼哼呀呀一聲,拿不定主意該不該打消他的積極性,打心裏說,我真不知道李真人這腦瓜子裏想什麽呢,看到這些汙泥腳印他竟然能想到一目而不是我們三,很明顯我們在屏風裏轉了一大圈又回到入口了。

巴圖倒是沒興趣跟我倆說話,他抱著肩膀望著屏風群皺眉沉思。

最終李真人也反應過勁來,我倆湊到巴圖身邊一同問起對策。

巴圖指著屏風群先開口道,“這屏風有貓膩,剛才咱們在裏麵走的時候,遇到岔口都是奔著左邊走的,而且我也一直在算計著方位,不應該走差。”

打心裏我也讚同巴圖的話,但事實就是事實,既然我們已經走差了那就該好好分析下理由。

我想的腦仁直疼才勉強得出一個結論,開口說,“這屏風是不是真隱藏著奇門遁甲或者五行八卦的奧妙呢?我們在裏麵走受到陣勢的影響,不知不覺間就迷路了。”

巴圖點頭說這很有可能。

我急了,詢問老巴有沒有破解的辦法。

巴圖各方各麵都很突出,但唯一遺憾的是,他對五行八卦這類的領域沒接觸,當然也不明白生門、死門,鬥轉、挪移這類的貓膩。

其實如果按稱號來看,李真人倒應該拿出個對策,畢竟他是個“真人”嘛,可這想法剛一出現在腦海中就被我自己無情給抹殺了,我心說再讓李真人帶路那可拉倒吧,我倆真要跟著他走,今晚肯定就住在屏風群裏麵了。

巴圖想了個笨招,他指著石頭屏風接著說,“我們邊走邊在屏風上刻下記號,這樣哪裏走過哪裏沒走過就會一清二楚,我們隻要挑沒走過的地方接著走,肯定能去到對麵。”

我讚了一句,接著又從地上找了一塊石頭子,想在屏風上刻下記號。

但當我用力拿石子在屏風上劃了一通後卻發現這屏風好硬好滑,石子根本就留不下什麽痕跡。

我急了也沒死心,又四處劃拉起來,試著找一個更鋒利的石子。

可巴圖卻拉住我搖搖頭,“建軍,別費力了,依我看別說拿石子劃了,就算拿小刀刺也沒效果的。”

看我一臉不信的表情,他把金鉤子從背上拿下來,對著屏風鉤了幾下。

金鉤子上可不止一個鉤子,但饒是如此也沒一個鉤子能給屏風弄出外傷來。

我挺納悶,問巴圖這屏風怎麽這麽怪?

巴圖嘿嘿笑了笑,“建軍,這屏風可是件奇寶呢,你聽過晶石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