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滅妖

我覺得巴圖這一招有點鋌而走險,他這一踩說白了就是把自己送到餓魘王身邊去了,如果一擊得手那還好說,如果一擊不得手的話,他麵對的將是餓魘王瘋狂的報複與反噬。||

可趕上老巴運氣了,或者說餓魘王跟我們“頂牛”頂的根本就到了山窮水盡那一步。

巴圖的大力一擊不僅成功將餓魘王踩退,還一下把它狠狠踩回庖丁陣裏。

而巴圖摔在地上後,也不顧上自己的傷勢,搖搖晃晃站起來就又跟我們合力抱起木樁子,還下命令般的說道,“咱們把木樁子頂進去封了缺口,隻要再堅持一會就行。”

我們應聲說好,一同將木樁子頂過去封住缺口。

依我看這次餓魘王算完了,它一臉虛弱樣,想爬都爬不起來,更別說能從陣中逃脫出去。

我親眼驗證了力叔說的拆骨理論,餓魘王被木樁子撞得慢慢變了形,最終整個身子的肉都耷拉著,就好像這肉不是它身上長的而是後穿上去的那般,有的地方皺有的地方下榻,看著說不出的詭異與惡心。

我們沒急著進去,反倒拚著耐心又等了很久,直到庖丁陣機關啟動完,七個木人全都停止撞擊。

力叔對大小雪蓮擺手,讓她倆去把陣勢拆除。

等七個木人再次返入地表以後,我們一同圍在餓魘王身旁。

巴圖猶豫一下率先蹲下身,探起餓魘王鼻息來。

而力叔隨後也伸手給餓魘王把脈。

我不懂脈理也不知道熊的脈跟人的脈有什麽區別沒有,但看著力叔一臉嚴肅的樣,我覺得他還真能從把脈中窺測一絲端倪出來。

巴圖點頭說,“餓魘王鼻息很弱,扛不住了。”隨後力叔補充道,“這褪毛熊是死定了,但餓魘妖蟲還沒事,而且馬上這附體的妖蟲就會爬出來,大家做好準備。”

其實也怪我自己一直走進一個誤區裏,自打今晚開戰以來,我都忘了有妖蟲的說法,以為這隻褪毛熊就是我們最終敵人,本來看著妖熊身死,我心裏都放鬆下來,可一聽力叔的話,我心口又沒來由的一緊,甚至還嚇得站起身來。

力叔瞥了我一眼,哼了一聲,“小建軍,你怕什麽,這餓魘妖蟲附體後是厲害,可它本體就跟一般的蟲子沒什麽區別,這樣,我給你個機會壯壯膽,一會見到這妖蟲你負責解決。”

隨後他脫下一隻鞋遞給我,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讓我用鞋底把妖蟲拍死。

記得在亞馬遜我這麽幹過,用鞋底拍火焰蟻的蟻後,可那次我遺憾的失手了,最後被石鼠搶先一刀結束了蟻後罪惡的一生,這次力叔又給我一次滅妖的機會,這讓我心裏突然閃現出一絲莫名的激動。

但我還是不放心,再次跟力叔強調道,“你確定這妖蟲本體一點也不厲害麽?”

力叔不解釋反倒作勢要搶回鞋,嘴裏嘀咕道,“真是個膽小的爺們,算了,一會我來。”

我信了,還退後幾步嘻嘻哈哈跟力叔說了幾句好話,這才滅了這老頭的怒氣,沒讓他跟我搶機會。

我蹲在餓魘王身邊,還啪啪的把鞋拍在自己手上試了試力道,心說爭取一會一擊得逞,一下把妖蟲拍扁。

但力叔的鞋真不禁扇打,而且也不知道這鞋幾年沒洗了,我隨便擺弄兩下就讓它飄出了一股怪味。

我盯著餓魘王身子來回打量著,試圖第一時間發現破體而出的妖蟲,照我分析,妖蟲能從餓魘王五官裏鑽出來的可能性最大,索性我把大部分精力都留在這上。

過了一會後,在我還專心致誌“守護”時,力叔彈我一個腦瓜崩。

雖說這腦瓜崩不怎麽疼,但我心裏還挺詫異,不知道突然的他“欺負”我幹什麽。

力叔衝著餓魘王的左手掌揚了揚下巴,問我,“小建軍,你就沒看到脫毛熊的手掌裏多了什麽東西麽?”

我一下反應過來,知道妖蟲出現了。

我順著力叔目光看,發現餓魘王手掌中多了一個紅線頭,而且細看之下這紅線頭還是一拱一拱的蠕動著。

我曾經想過餓魘妖蟲會是什麽樣,而在一番排除下我認為妖蟲長得應該像個蚯蚓才對,畢竟身子圓滑能在肉中穿來穿去嘛,其實我還真猜對了一部分,這妖蟲看著真有蚯蚓的外表,隻是形態上卻被縮小了不知道多少倍。

我也不客氣,唾了兩口給自己鼓勁,接著一鞋底對它狠拍了過去,尤其我還怕這紅線蟲抗打,一鞋底拍不死,我都不知道自己隨後啪啪打了多少遍。

反正我打得很投入也很忘我,最後累的腦門都見了汗。

等停下手時,我發現那紅線蟲竟都粘在了鞋底上。

我心說這回妖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連忙把鞋換給了力叔,甚至都豎著耳朵等著,畢竟自己出了這麽一大通力氣,力叔這老頭怎麽也該表揚我幾句才是。

可力叔接過鞋一看,氣得哇哇大叫起來,不僅沒表揚反而把鞋底擺在我麵前問道,“小建軍,這就是你的傑作?”

我看著鞋底上正一拱一拱爬行的紅線蟲,腦袋裏一時間有些短路,心說這蟲子也忒禁活了,我胳膊都快累抽了,它怎麽還一點事都沒有。

我眼巴巴看著力叔,用眼神詢問他,那意思能不能再給我次機會。

力叔沒給我機會,他蹲在地上找了塊小石頭,對著紅線蟲碾上了。

力叔用的力道不小,他碾蟲時臉都憋得通紅,可忙活一通後,這妖蟲還是一點事都沒有。

這回力叔也不再挑我毛病了,而我也顧不上說什麽,望著紅線蟲傻起眼來。

我心說拍也拍了,碾也碾了,這妖蟲難不成有金剛不壞之身麽?

而我一轉念又想到了一招,建議般跟力叔說,“咱們用火燒試試呢?”

其實我覺得自己這招的成功率很高的,畢竟這紅線蟲再怎麽妖那也是肉做的,總不能又抗打又架得住火烤吧?這世上可沒有那麽完美那麽逆天的東西存在。

但力叔沒接受我的建議,反倒把裝定魂十三蠱的鐵盒拿了出來。

定魂蠱都被我們用了,隻剩下這個空盒子,正好用來裝紅線蟲,尤其這鐵盒有個特殊的好處——抗造,把紅線蟲弄進去倒不怕它伺機跑出來。

隨後力叔放話,“我喜歡硬氣的蟲子,它這種不屈不撓的精神值得我佩服,所以我決定了,回去後拿王酸給它洗洗澡,讓它幹淨幹淨。”

我聽這話挺別扭,心說用王酸給蟲子洗澡,也虧得是力叔吧才能想出這種餿主意來,王酸是什麽我再清楚不過,甚至我覺得要是紅線蟲能聽懂力叔的話,它也別做無謂的掙紮了,直接自縊而亡算了,這樣還能少遭罪。

我們稍事歇息後就又奔著瓦房趕了回來,妖狼全被獒王咬死了,這是值得我們高興的事,而令我吃驚的是,那些藏獒也都個頂個咽了氣。

我挺納悶,心說莫不是獒王真這麽霸道,滅了妖狼後又殘忍的把藏獒這些友軍給消滅了?

但這事我們誰也追究不了,畢竟沒在場的證據也沒任何線索指正。

我們初步清理下戰場,把妖狼妖鼠都丟到牆外,準備第二天一把火把它們給燒了。

這期間巴圖他們也對妖鼠和妖狼進行抽查,尤其巴圖,還拿了一把刀對它們進行解剖。

我明白巴圖的意思,他是想驗證下這些妖兵體內的妖卵死沒死絕。

等巴圖檢驗完我發現他神色有些不對,我湊過去問他,“老巴,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巴圖猶豫的想了想,回我道,“它們體內的妖卵都死了,隻是在妖狼體內的妖卵形狀很怪異,這讓我琢磨不透。”

我好奇,問怎麽個怪異法。

巴圖拉著我去看。

這隻妖狼的肚子被巴圖拉了一個好長的口子出來,而我在狼胃口找到了巴圖說的那個妖卵。

這妖卵的形狀不好形容,大致上看就是個半圓,我看樂了,回巴圖道,“老巴,你說的怪異就是指這妖卵長得奇葩麽?”

巴圖點點說,又跟我解釋,“餓魘妖蟲真是個很可怕的存在,十多年前我們滅這妖的時候,它隻會附體動物身上讓動物狂吃東西而已,而且當時它的形態就是個小圓卵而已,沒有今天這種又是線蟲又是半圓卵的變異體存在,我總覺得妖狼體內的卵不對勁,但哪裏不對勁我又說不好。”

我安慰巴圖幾句,說他多慮了,之後我們都退到瓦房裏補了一覺。

接下來整整一周時間,我們都為餓魘王這次到來“擦屁股”,畢竟被它們這一鬧,瓦房周圍被踐踏的不成樣子,而且我們燒這些妖物的屍體就整整燒了一天,甚至望著這小山般的妖鬆鼠屍體我都懷疑整個天山的鬆鼠會不會就此絕種了。

我們又在瓦房裏住了一段時間,一來是緩緩體力順便享受一下雪山特有的生活風格,二來我們也在等等看,看還有沒有漏網的餓魘尋過來找麻煩。

不過一切跡象都表明餓魘被我們徹底消滅了。

最後我們四人告別了黎叔和小雪蓮踏上了歸途。

在來天山的時候,我心裏緊張也沒怎麽顧得上遊玩,這次回去時,我跟大家說走的慢些讓我沿途欣賞一下風景。

也不知道我這欣賞風景的建議是好還是壞,反正因為我們走的慢了,一場禍事正在向我們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