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兩重天
在進入三極地前,我們特意留意下石門上的字。//
這次石門上寫的是一行字,但還是苗語,我和巴圖都看不懂,我倆又把目光看向了魔君。
魔君告訴我們,字的意思是兩重天。
我不知道巴圖怎麽想的,反正我對這話的意思不解,尤其隔遠看著三極地明顯也是個洞穴,我心說這麽個小地方難道還有什麽天不天的說法?
可憑這一路走來,我覺得八極地並非浪得虛名,尤其石門的提示也很準。
我本想不急著進去,好好站在原地絞盡腦汁想一番,但魔君卻不耐煩的催促起我來。
她說,“盧建軍,你鑽牛角尖幹什麽,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麽,再說就算這極地是刀山火海咱們也得闖嘛。”
乍聽她話挺有道理,可我覺得凡事還是有準備的好,不然我們三愣頭青般的往剩下極地裏亂闖,會讓本來就很難活著走出去的機變得更加渺茫。
魔君是也極有主見的女人,尤其她看我猶豫著還隔空做了一個揪耳朵的動作,我被她連威脅帶恐嚇的,隻好一臉愁苦的進了三極地。
光拿場地來說,我覺得三極地跟普通洞穴沒什麽區別,既沒迷霧又沒亂七八糟的擺設,四個角落裏的長明燈也都大大方方的亮著。
而最吸引我的卻是這洞穴內對著角落坐的兩具骷髏。
這兩個骷髏都盤腿低頭,身下還有一堆黴衣碎布,明顯死的很久了,可它倆的骨架顏色卻一點也不一樣。
一個骷髏的骨架顏色發紅,另一個發青。
這次不僅是我,巴圖和魔君也感到好奇,我們一同圍在紅骨架骷髏旁邊。
我沒敢伸手,隻是蹲下身細細打量著。
據我觀察,這紅色不是拿漆料這類的東西抹上去的,反倒是由裏到外從骨頭裏透出來的。
我挺好奇,尤其在自己印象裏,好像沒有記載說過有哪種人的骨架是紅色的。
我扭頭問巴圖,“老巴,你說這人生前是不是有過病或者服過毒呢?”
巴圖應聲點頭,又強調道,“這人在死前故意服過烈毒,而且毒的屬性還是以熱傷為主。”
我納悶又問他,“你怎麽肯定這人是死前故意服毒,難道他就不能是被毒死的麽?”
還沒等巴圖說,魔君就搶話道,“盧建軍,你的眼力真不咋樣,你看看這骷髏的手指骨以及它的頭蓋骨,還有這紅色的深淺分布就知道巴圖得出結論的依據了。”
我按魔君說的話找起來,也別說,在她這種有嗬斥嫌疑的提醒下我還真發現了貓膩。
這骷髏的手指骨最頂端並沒出現紅色,而它的頭蓋骨紅色也少,等我往後探著身子對它全方位打量時,發現它身上的紅色分布以胸骨較深,四肢較淺。
我有了計較,說道,“因為它死前服毒,再加上它是個老人,這才讓毒素擴散的慢,尤其手指骨及頭蓋骨這類的地方,在它停止呼吸、血液停止流動時毒素還沒過去,導致了這兩處骨質並未變色,而這毒是它吞服下去不是注射進去的,這就說明為何它的胸骨紅毒較深,其他地方紅毒較淺。”
魔君略帶讚揚的嗯了一聲,看樣對我這種答法非常滿意,可真不知道她怎麽想的,我都答對了她還是特意揪了我一下耳朵。
我呲牙使勁揉了揉,又悄悄看她一眼,心說這種老太太不虧力叔不要她,性格太不一般了。
隨後我們又向青骷髏湊了過去,它跟紅骷髏差不多,也是死前故意服毒的,隻是它服的不是熱毒,而是寒毒。
我來了問題,多問道,“這兩個前輩是不是有毛病?既然都要死了就消停的死去得了,怎麽還在死前服毒,難不成是怕自己死不透死不絕麽?”
巴圖搖搖頭不置可否,魔君也拄著下巴沉思。
我們在這沉默著可突然間遠處那紅骷髏卻動了起來。
它也沒什麽大幅度、恐怖的舉動,就是微微點了點頭又抖了抖身子。
可它這點小動作就夠我們受的,在它微動的同時,通往三極地的石門轟的一聲自行關閉了,而且這裏的長明燈也突然滅了。
我沒想過我們三運氣能差到這樣,在三極地也遭遇了跟二極地相似的困境,同樣被封閉到一個密封洞穴裏,尤其這次洞穴中還一點光都沒有。
我一邊舉著藤盾一邊摸索著向洞壁靠去,給我感覺不管一會發生什麽危險,自己隻要靠牆站著就能少了一方麵的威脅。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當我手碰到洞壁的一刹那,洞壁的熱度燙的我忍不住叫喚一聲。
巴圖就在我附近,他聽我慘叫忙問,“建軍,你怎麽了?”
我使勁搓著手,趁空回答,“老巴,這三極地的牆怎麽這麽熱,不會是鬼凰後在外麵搞鬼吧?”
巴圖尋聲走到我身邊又小心的把手向牆壁摸去。
別看他做了充足的心裏準備,但還是被燙的縮了一下手,接著他又用玲瓏棒敲打著洞壁走起來,每走到一麵牆的時候他都會伸手摸一下試試溫度。
等四麵牆都被摸完,他下結論道,“建軍,整個三極地的外牆體都在發熱中,這絕不是鬼凰後幹的,它氣波厲害歸厲害,但沒有這麽大的威力。”
我讚同巴圖的想法,而且在不考慮鬼凰後的因素後我又得了一個結論出來,“老巴,你說這極地會不會特意就想讓咱們受熱苦呢?”
巴圖應我一聲又說,“建軍,依我看情況比你想的還要悲觀,這極地中存在的兩個骷髏很有代表意義,剛才那具紅的動了動,極地就熱起來,反過來看要是那青骷髏動動的話,這極地保準被變冷。”
我愁著臉甚至也明白了這極地為何叫兩重天的說法,合著它的全稱該叫冰火兩重天才對。
既然知道了三極地的布局,我也不再耽誤的準備起來,現在是要變熱,我為了應付這種突變急忙脫起了衣服。
而且我一邊脫衣服還一邊想著,心說隻要這極地裏還有一點好處,沒燈沒亮,不然光天化日之下,當著魔君的麵脫衣服,我還真下不了這個決心。
我是不客氣,除了留條短褲後,剩下的全脫光,而且脫下的衣服也沒浪費,都被我疊好了放在屁股底下坐著。
洞穴的溫度持續升高,而我身上的汗也越出越多。
為了怕自己虛脫我又想到了花蠱粉,就是吃了一點能讓自己少出汗的藥,我也不知道巴圖現在在哪,隻要瞎喊一句,“老巴,到我身邊來,給我送點蠱粉。”
我以為巴圖聽我這話能應我一聲呢,可洞穴裏不僅沒人回答,突然間還有一隻手摸到了我背上來。
我不習慣的一哆嗦,而巴圖的悄悄話也傳了過來,“建軍,沒想到你脫得挺幹淨嘛。”
我沒時間跟他打鬧,急著問起了正事,“老巴,蠱粉呢?”
巴圖沒給我蠱粉反倒強調一句,“建軍,花蠱也有毒,不能再吃了,你忍忍吧。”
我一咧嘴隻好打消這個念頭,但感受著周圍的熱氣,我又不死心的問道,“老巴,你有沒有‘解暑’的辦法,教我一手。”
巴圖沉默一會,跟我說,“有個辦法,其實這也不是什麽辦法,你倒地睡覺就行。”
我一愣心說這也是辦法麽?但話說回來我現在時間大把的,尤其也沒想到其他辦法,隻好拿睡覺來試試。
我蜷曲著躺在地上,盡量讓自己都縮在衣服之上,閉上眼睛試圖睡覺。
可在這悶熱的環境下我翻來覆去老半天也沒產生丁點的困意。
巴圖比我厲害多了,他也躺下來但沒多久就呼吸平穩的打起小鼾來。
我聽著他的鼾聲直嫉妒,心說他絕對在非洲待過,不然現在這麽嚴酷的高溫一般人哪能受的了。
都說人比人氣死人,我在極其無奈下隻能歎了一口氣。
可我剛把氣歎完巴圖就拿胳膊肘撞了我一下。
我挺納悶心說他這是在夢遊麽?但我也不笨,又琢磨一會就明白了他撞我的用意。
巴圖是想告訴我,他說的睡覺其實隻是一個過程並未是一個結果,隻要把心態放平呼吸調穩,能不能睡著是兩說,但在這種方法的影響下,自身機體絕對能更加的抗熱。
我急忙學著他的姿勢躺好,也拿出他那種樣子“睡”起來。
剛開始我還沒在狀態上,身子還呼呼的冒汗,但隨著我越來越入境,身子就明顯好過多了,尤其最後我意識還稍微模糊起來,在這種模糊的帶動下,我對外界的悶熱勁也不那麽敏感了。
可這極地是二重地,悶熱也隻是一時。
正當我適應這種高溫時,突然間就覺得眼皮前麵一亮。
我警惕的睜開眼睛,發現三極地的長明燈亮了起來,而被燈光一刺激我還突然想到了事。
我心說這誰設計的陷阱怎麽這麽陰損呢,亮燈前也沒個提醒,我這隻穿短褲的樣子全都被魔君看到了,她要是借此機會罵我流氓那我可真冤枉壞了。
我慌亂的穿起衣服,還扭頭對著遠處的魔君歉意的直笑。
可魔君卻不僅沒生氣,反倒拿出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打量著我,還用手特意指了指我身旁。
我覺得不對勁,也向身旁的巴圖看了看。
而等我看清巴圖的穿著時,我整個人都懵了。
這小子竟然跟我一樣,也穿著褲頭在地上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