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年我的捉妖經曆

如果說住的條件差是我上棒棰島號的第一印象,那夥食差就是我對棒棰島號的第二評價。

我自認自己一直是個胃口不錯的人,隻要東西做的不是特難吃,甚至隻要東西沒壞,我都能把它吃完,可棒棰島號的餐飯卻根本讓我下不去口。

麵上說的好聽,每餐一葷一素一米一麵,可我盯著餐盤看了很久,也沒找到哪個菜像是葷的,直到我從一小堆黃豆中扒拉出一小根肉絲時,我才恍然大悟,心說原來這是一盤黃豆炒肉。

而且提供的麵食就跟別說了,依我看整個就一磚頭,別說吃了,我把它握在手裏都嫌咯得慌,聽其他水手說,這麵食他們都不吃,都用海水泡軟了後喂海鳥。

我也放棄了吃麵食的打算,皺著眉把硬的跟生米似的米飯嚼著吃了。

在一般地方,像個人家、工廠、單位等等的,都是一日兩餐或一日三餐的習慣,兩餐就是上午十點下午四點開飯,三餐就是早中晚各一餐,而在棒棰島號上,一日卻有四餐,早八晚八、下午兩點和淩晨兩點,說白了就是每隔六小時吃一次,水手們也都分成了四班倒,保證漁船24小時的航行。

第一天我和巴圖就在熟悉環境中度過了,我這人有早睡早起的習慣,尤其我一琢磨明天早上還得去看那個惡心的二副,我就決定晚上九點鍾準時上床歇息。

可一直到了半夜十二點,我還在**翻來覆去的睡不早,倒不是說這“驢子早餐”有這麽大威力,能把我弄到失眠的地步,而是水手艙裏雜亂的氣氛根本就讓我一絲睡意都沒有。

聚在一起大聲聊天的,打牌的,吧嗒吧嗒吸旱煙的,甚至還有故意放屁的,也說棒棰島號的廚師真操蛋,這一天的餐飯裏弄得全是黃豆炒肉,結果就引來了某些人的屁意,而且他們也不知道腦子裏怎麽想的,想放屁偷著來一下就得了,非得還故意弄得很大響聲,好像他們這樣做是一件多麽榮幸的事呢。

到最後我實在是在**躺的難受,索性爬了起來,都說入鄉隨俗,既然現在大家都沒睡,我也隻好隨大流的去找巴圖聊天。

不過當我向上鋪看去的時候,我發現這該死的老巴竟然睡得還挺香,尤其他張個大嘴裏麵還流出來口水,真不知道他這睡覺的境界是怎麽練成的。

無奈之下我隻好又躺回了**,卷曲著身子試著讓自己能舒服些。

也許是這一天真的太勞累了,終於有一絲倦意籠罩在我頭上,我趕緊抓住這個機會,試著讓自己心裏靜如止水,趁著這勁一覺睡過去。

可突然間,整個水手艙都亂了起來,大家都嗷嗷的喊著起哄。

我嚇了一個激靈坐起來,我不知道這到底怎麽回事,心說莫不是趕得這麽巧,棒棰島號發現鯨魚了?

不過當我看到兩個水手吆喝著從艙外抬進來一個大木桶時,我總算明白了,合著這幫老爺們半夜抽風要完遊戲。

巴圖也被嚇醒了,從上鋪上探個腦袋望著。

我一看這場麵心說得了,自己也別再打睡覺的主意了,索性我對巴圖一使眼色,我倆一起下床走過去瞧起了熱鬧。

他們玩的遊戲很無聊,至少在我眼裏是這樣,俗稱掰腕子。

木桶倒著往地上一放,從人群中走出一瘦一胖兩個水手,他倆麵對麵的坐在木桶旁邊,各自活動起胳膊來。

其他水手都像吃了藥一般興奮的叫喊著,不知道巴圖是不是受到感染,眯著眼睛也在那嘿嘿笑,甚至他還探個腦袋附在我耳邊悄聲說道,“建軍,依你看誰能贏?”

我瞥了巴圖一眼,心說你小子這是考我眼力來了?我又仔細打量起掰腕子的兩個水手來。

胖水手肉嘟嘟的,而且個子不高,整個人坐在椅子上明顯比瘦水手矮了一截,尤其他還一臉認真的模樣,讓我乍看之下覺得有些滑稽。

瘦水手顯得很精悍,而他眼角上的一道刀疤更讓他顯得有些猙獰,在他活動腕子時,他胳膊上的肌肉還有節奏的一抖一抖的。

就他倆這情況要是放在一般人眼裏,肯定都會覺得瘦水手的贏麵大得多,不過我卻一點也不看好瘦水手。

憑我個人經驗來講,胖子分為兩種,一種是虛胖,一種是實胖,如果胖子身上的肉一捏軟軟的,甚至動下身體他的肉都跟著顫,那這就是虛胖,說白了這種胖子就是吃睡出來的,力氣不大,而實胖的人他身上的肉你捏都捏不動,感覺緊繃繃的,別看外表還是個胖樣,但力氣大的超乎尋常。

眼前這胖水手明顯就是實胖型的,我心說別說瘦水手沒贏麵了,弄不好他倆人腕子剛掰上這爺們就得輸。

“老巴。”我打定主意後回話道,“我跟你賭五百塊,壓那胖子贏。”

巴圖聽得一愣,似乎沒料到我能這麽決定,隨後他接話道,“建軍,我出一千,也賭那胖子贏。”

我被逗笑了,心說哪有巴圖你這麽賭的,咱倆都賭胖子贏,那賭勝了和誰要錢去?

我倆一打岔之後,胖、瘦水手的準備活動都做完了,圍觀人群中走出個好事的,站在他倆中間喊了聲開始。

整個場麵都沸騰了,不過這熱鬧沒持續多久,也沒看胖水手怎麽費勁,一扭腕子,這瘦水手整個人都側歪了過去。

隨後這一艙的水手都開始對是對胖水手表示祝賀,甚至還有人一臉崇拜的拍著胖水手的肩膀。

看到這我算明白了,合著掰腕子能受到水手這麽高的重視,不過我一琢磨也稍微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整個船上全大老爺們,而且幹的還是捕鯨的買賣,沒了女人,這力量就成為他們業餘消遣的一大看點了。

胖水手樂嗬嗬的擺手回應周圍人,而他不經意間也看到了我和巴圖。

他知道我倆是新人,但還是很客氣的對我倆點點頭。

我沒注意巴圖什麽反應,但我卻很死板的回看了胖水手一眼,自從接觸二副杜立名,我對這船上的爺們都有些忌憚,心說這胖子看著和氣,別弄不好也是個笑麵虎偽君子。

接下來這幫水手又鬧和著群聊起來,不過看他們這架勢,明顯把擺陣的瘦水手給冷落了。

我和巴圖覺得沒什麽意思,我倆轉身往回走。

“等等,新來的。”突然間有人對我倆喊話。

我聽得眉頭一皺,心說剛才這一天怎麽就有人打起我和巴圖的歪主意來了?

老鳥欺負新人,這是個普遍存在的現場,就拿警局來說,新來的往往要被老警察使喚一陣子,不是沒事拖個地跑個腿兒就是給人端茶倒水這類的。

雖說這是種慣例,甚至是一種潛規則,但要想讓我和巴圖低頭認栽,我倆做不到。

我對巴圖使個眼色,隨後就一臉警惕的轉過身。

喊我們的是那個瘦水手,估計這爺們看我倆新來,而且還都一副“好欺負”的樣子,索性他就想通過我們找回點麵子。

“你。”他指著我說道,“過來咱倆掰掰腕子。”

這時周圍冷了場,所有人都停止談話看向了我。

他們也不是笨蛋,當然知道這瘦水手這是在找茬,可他們卻都選擇保持沉默,而我打心裏也不怪他們,人之常情嘛,至於這瘦水手嘛,我暗哼了一聲,心說既然你眼拙,那就別怪我再讓你丟次醜了。

就說我跟他掰腕子,我有信心能贏過他,別看我相對他來說長得白淨,麵相也和善,但我的上肢力量也比正常人要強很多,尤其以前在警隊底子打得也好,最重要的是我爆發力很強。

我沒說話,嗬嗬笑著走了過去,大方的坐在了原來胖水手坐的椅子上。

這期間巴圖也偷偷拉我手臂一下,他想替我上,但我很不客氣的拒絕了他,我心說老巴你跟我接觸這麽久了,難道你也看不好我?那正巧借著今天這機會讓我在你麵前也露一手。

瘦水手看我上鉤了,他一臉壞笑的揉著腕子,看他那樣我打心裏都有一絲的惡心。

而我在麵上卻沒表示什麽,尤其我還故意表露出一絲緊張,讓這瘦水手掉以輕心。

當我倆緊緊的握住手後,有人喊了句開始。

我這時占了個小便宜,偷眼瞄著喊開始這人,等我看到他嘴唇一動的時候我就瞬間發力,當然別看在時間上沒差多少,但等瘦水手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的腕子明顯壓了他一截。

瘦水手急了,他使出了全力要挽回敗勢,尤其他發力之下嘴裏還咿咿咿的叫著。

我聽著心裏好無奈,心說你這什麽毛病,難不成你家裏女人很多麽?怎麽有事沒事就姨,姨的叫著,但我也不會被他這點怪癖所幹擾,而且我還越戰越勇,超水平的把全身力量都集中在了胳膊上。

一點點的,勝利向我傾斜著,等到最後我提氣般的喝了一聲開,一下把瘦水手的胳膊摁在了木桶上。

“好!”所有人對我叫起好來。

而與此同時,這瘦水手卻輸不起般的扯著脖子對巴圖吼道,“你,過來,咱倆也掰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