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三扇門(二)
乍聽巴圖這話挺有道理,可問題是怎麽個試驗法,總不能說我們大咧咧的走進去轉一圈再出來,來個以身犯驗。||
可我知道巴圖既然敢這麽說那他一定有了妙計,我也懶得多費腦細胞,皺眉看著巴圖等他說下句。
巴圖依次打量三個石門,就近指著帶有地下隧道的石門強調道,“咱們先試這個。”
我們聚在石門外,我蹲著身子用手摸了摸隧道壁,尤其指甲一扣之下還刮下一大片綠泥來。
我也不嫌髒用手撚著綠泥品了品,搖搖頭說,“老巴,這綠泥可不是一般的滑,咱們下隧道容易可上來難。”
巴圖認可了我的想法,又在此基礎上補充道,“如果這隧道深度不超過二十米的話,我還能拚著耐力下去看看,但要過了二十米,誰下去也爬不上來。”
接著他從地上找到一個石頭,對著隧道撇過去。
我豎個耳朵聽響,試圖拿回聲來辨別隧道深度,可遺憾的是,我等了半天也沒聽到任何聲音。
但這不代表巴圖和魔君也是如此,突然的,他倆同時互看了一眼,又異口同聲道,“隧道竟然這麽深。”
我被他倆這動作弄得鬱悶了一下,心說被他倆襯得好像自己多廢物似的,但較真的說,自己才是正常人,他倆才是怪胎奇葩。
別看沒聽出聲,但不代表我不懂裝懂,我拿出好奇態度問他倆,“你們感覺到了什麽?”
他倆一人一句的回我,魔君說:“這隧道少說有個百八十米深。”隨後巴圖接話,“石子落地後發生的聲線很弱很悶,明顯隧道盡頭不是什麽好地方。”
通過這簡單地試驗,我們一點不猶豫的把這處石門給排除了,畢竟這世間還沒有哪個機關陷阱的出口會設計成深入地下百八十米的,這種高度就算是超人掉下去保準也被摔成肉餅。
之後我們又選擇帶有鐵門的洞穴做起實驗。
本來我以為這次真的要以身犯險了,可巴圖卻拉著我又瞧著老套筒說道,“建軍,何不讓子彈替咱們跑跑腿呢?”
被他一提醒,我拍了下腦門,甚至心裏還沒來由的一喜,心說自打這次西苗行終於有機會讓自己一展身手了。
我沒猶豫的把老套筒卸了下來,尤其為了提高準度,我還特意單腿跪在地上托著槍。
這老套筒是力叔留下來的,年頭久了不說,子彈也很少,我兜裏一共才裝著五發,這讓我覺得子彈有種彌足珍貴感,尤其我還暗暗給自己打氣,心說爭取一擊打中鐵鎖。
可說是這麽說,等真瞄準的時候我心裏卻止不住的泄氣。
這老套筒連準星都沒有,膛線還被磨平了,說白了用它發出來的子彈軌跡極有可能都不是直線。
我盯著膛線看了看,又調整自己心態,在心態平和、手穩的一刹那打了一槍出去。
伴隨著槍響,離鐵鎖很近的牆壁上冒了一股煙,我愣下神隨後苦笑。
巴圖走過來拍拍我肩膀,安慰道,“建軍,能用這種老套筒打出這成績來,你真的很不錯了。”
我頭次覺得巴圖的話是這麽中聽,甚至還有感而發的歎口氣。
可沒想到巴圖話題一轉,把手伸到我麵前又說,“建軍,把老套筒給我,我試試吧。”
我心裏忽然升起一股強烈的挫敗感,聯係著巴圖前後說的兩句話,我哪還不明白他是在故意安慰我。
我真不想把老套筒給他,想自己再打一槍長臉提氣。可我也明白,現在不是爭意氣的時候。
我大方的把老套筒推給巴圖,甚至還特意給他騰了地方。
巴圖大刺刺叉腿站著,歪個腦袋拿出一副吊兒郎當樣。
這是我認識他以來他第一次在我麵前露槍技,別看他的樣子看著不怎麽雅觀,但我心裏卻被震得一抖。
在我印象裏,槍手分為兩種,一種是規規矩矩打槍的人,先不說他們的命中率有多高,但每次打槍前他們姿勢做的都很到位,包括握槍、舉槍、站位這類的,而另外一種人打槍就顯得很隨便,說白了在開槍前的一刹那,都沒有人相信他們會開槍。
但就是這種打槍隨意的人才是真正的神槍手,拿我教官的話來形容的話,他們才是為打槍而生的。
看巴圖樣子,我知道這小子的槍技一定達到了百步穿楊的境界。
也真像我說的,巴圖突然一舉槍,甚至還看也不看的對著鐵鎖打了過去。
“砰”的一聲槍響,鐵鎖被打的彈起來一下。
別看我早做好了喝彩的準備,可在震驚之餘卻愣了神。
巴圖拉著我催促道,“建軍,再來顆子彈。”
我木訥的應著他,把兜裏剩餘的子彈全掏給了他。
巴圖迅速的裝彈,在拉上槍栓的一瞬間他又不停歇的打出第二槍。
這一槍仍是極準,啪的一聲響,整個鐵鎖晃**了一下,而且我分明看到這鐵鎖已經壞掉了許多,尤其鎖環的地方,估計憑我這力道走過去拉扯幾下就能把它拽斷。
巴圖沒猶豫的裝彈,又打出了第三槍。
這一槍下去,鐵鎖直接打飛,而且少了鎖的鐵門還吱的一聲自動開了。
我對巴圖打的三槍佩服的五體投地。本來在苗寨接過老套筒時,我還覺得這槍沒用,但現在卻發現,槍不是問題,誰用才是關鍵。甚至往深了說,我也明白了為何這把槍都這麽破了,力叔卻還用它。合著力叔也跟巴圖一樣,是個神槍手。憑他這槍技,就算用的是個磨平膛線的老套筒,跟用一把新槍又有多大區別呢?
我這聯想並未持續多久,在鐵門全開的一刹那,我一下被門裏情景震懾的回過勁來。
鐵門裏立著一具屍體,這屍體要麽生前沒穿衣服,要麽就是衣服全爛沒了,反正**著幹癟的身子。但這都不算什麽,最恐怖的是它身上爬滿了蟲子。
這蟲子有人手指那麽長,外形看像蟑螂,可渾身赤紅,尤其那對翅膀還奇大。
我心說麻煩來了,光看著就知道這鐵門是個陷阱,而我們用子彈打開了這個“潘多拉魔盒”。
我急忙拿出藤盾和木槌,為一會打鬥做準備,巴圖卻趁空對魔君問道,“有沒有把已開啟的石門再關上的辦法?”
魔君猶豫的點點頭,說了句試試後,就利索的走到凸石邊上擰起來。
巴圖又急忙向褲帶摸去,把各種蠱粉玩命的向門裏灑,試圖弄出一個“毒粉帶”阻擋蟲子來襲。
轟轟聲響起,石門被啟動,開始往下降落,可這關門聲也刺激到了紅赤蟲,突然間,它們一同飛起,像一小團紅雲似的衝了過來。
我心裏緊張,用木槌敲了敲藤盾試圖給自己鼓勁。巴圖和魔君也各自找起家夥事。
當紅雲碰到毒粉帶時,這些蟲子明顯亂了陣腳,甚至還有不少紅赤蟲大頭朝下的從空中跌落,明顯被毒粉熏得瞬間斃命。
我鬆了一口氣,心說還好這幫小東西不抗毒,不然這朵“雲彩”真要飄過來,我們三能不能全活下來還是個問題。
可情況並不樂觀,在石門關閉前還是有五隻紅赤蟲衝殺過來。
都說飛上高樓的蒼蠅都是膀硬的,這五隻紅赤蟲明顯是蟲群中的勇士。
我不知道這種蟲子會不會奇特的觀察術,它們衝來後立刻分成三組,巴圖和魔君各攤上兩隻,而我跟另外那隻成了對手。
還沒開始打鬥,我肚裏火氣就上來了,心說這小蟲子竟然也看不起我,欺負自己身手弱,而且在這種火氣的引導下,我還率先發起進攻,輪著木槌狠狠對它砸去。
木槌畢竟太沉,我掄起來的速度太慢,紅赤蟲很容易就躲過了我的一擊,還一收翅膀落在我胳膊上。
我看它那不斷伸縮的巨顎,心說要遭!尤其這蟲子身上帶顏色,弄不好是個劇毒之物,我可不想被它咬傷。
我急忙棄了藤盾用手狠狠扇了它一下。
我這一扇並沒太大的攻擊力,但卻把它一下扇出老遠。
這蟲子在空中轉了幾個圈,接著就展開翅膀保持住平衡,又扭身向我再次衝過來。
我發現了,自己拿木槌打它有種有力使不出來的感覺,索性我也把木槌丟開,一抬腳把鞋脫了下來。
別看我這舉動不雅,但一鞋在握我信心瞬間提升不少,尤其用鞋打蟲子對自己來說那都是老生常談。
這紅赤蟲不清楚我鞋子的威力,還傻兮兮的要攻擊我,我不給它機會,等它近身時一拍之下把它狠狠抽到地上。
隨後我蹲下身,拿出一副不怕自己鞋被打壞的架勢對著它拍上了。
怕這蟲子抗打,我一邊拍還一邊數數,都說九這個數是極點,那我索性就實打實的拍了九下。
我沒少費力氣,等拍完最後一下時腦門都落了汗,但打心裏卻愉快著。
甚至當把鞋拿開時,我還滿懷信心想看看紅赤蟲被拍成粉身碎骨後的樣子。
但我錯了,這蟲子除了被打得有些迷糊外,一點事都沒有。
我心說自己的運氣太差了,自從捉妖後,遇到的蟲子怎麽都這麽奇葩,而且我還暗自愁起來,心說有什麽辦法能把這蟲子給消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