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觀戰

我算佩服巴圖到極點了,心說這種損主意都能被他想出來,尤其他也真瞧得起鬼凰後,怕一群馬陸王鬥不過它,索性又把白玉妖蠱給牽扯出來。//

我對這計劃當然沒意見,還極其配合的把背包卸了下來。

我倆這番談話沒逃過魔君的耳朵,她看我拿出一副急三火四的樣皺眉問道,“盧建軍,你急個什麽勁,你知道如何打開白玉妖蠱的貝殼麽?”

我就像被人潑了一頭冷水,還傻眼看了看巴圖,魔君這話太有分量了,一下正中我的要害,我心說自己倒把事想的簡單了,苗寨老太是囑咐我們把妖蠱帶來,可她卻沒教我們怎麽引妖蠱出來。

而且往深了說,那老太也不地道,明顯跟我倆留了一手,有點防賊的味道。

但我也沒在這事上較真,別看魔君損了我一句,可她一臉表態卻很清楚的告訴我,她讚同我們的計劃。

我不耽誤,一臉笑嘻嘻的把背包遞了過去,客氣的說道,“魔君大人,這事有勞您啦。”

魔君接過背包一手就把裝著妖蠱的盒子翻了出來,趁空還對卡家兄弟下了命令,“你們給我護法。”

我聽得迷糊,搞不懂護法是什麽意思,但卡家兄弟很快用實際行動證明給我看。

先是伊蛋卡,他借過巴圖的玲瓏棒,用棒頭的刺刀對著自己腕子輕輕割了一下,瞬間一股鮮血就溢了出來。

魔君也及時把白玉妖蠱遞了過去,讓鮮血一滴不漏的都濺在玉殼上。

剛開時玉殼沒什麽反應,鮮血也都滲到裏麵去,但慢慢的,白玉殼紅潤起來,就好像裏麵的血存不住那麽多,開始反溢一般。

魔君盯得很緊,我也不知道她在看什麽,反正突然間她把妖蠱抽了回來又一翻麵,把還是白殼的部分露出來。

伊蛋卡流血不少,也沒逞強接著獻血,退到一旁跟伊皮卡換了位置。

伊皮卡也重複蛋卡的動作,繼續給白玉妖蠱喂血。

幾年前在湘西的時候,我也有過獻血的經曆,不過那次是我們四人共同給鬼凰後喂血,讓它蘇醒對付烏金王。

當時我就暈了血,這次看著卡家兄弟的舉動,我覺得自己暈血勁又上來了,甚至我都打定主意,要是卡家兄弟喂完血後魔君還招呼我和巴圖貢獻的話,我絕對會落荒而逃。

事實沒我想的那麽悲觀,等妖蠱整個殼子變得紅潤時,魔君擺手叫停,又小心的把那兩隻吃了百獸血的水蛭拿了出來。

魔君正蹲在地上,但她的蹲法很特別,雙腿並攏腰板挺的溜直,先把妖蠱放在她雙腿之下,接著嘴裏嘀嘀咕咕念起了咒語,又適時把封在水蛭身上的銀針拔了出來。

給我感覺,魔君念咒語就是個形勢,或許理解為一種儀式也不過分,畢竟我還沒見過什麽咒語能這麽厲害,也沒見過哪個法師嘀嘀咕咕幾句就有效果的。

而那隻水蛭也夠可愛,在解除銀針的一刹那,突然抖了一下,就像個喝酒喝撐到的漢子一般,哇哇對準白玉殼吐上了。

我沒見過百獸血混在一起會是什麽樣子,現在一看,它的顏色和味道都遠超自己想象。

百獸血的顏色跟墨水很相似,是那種純黑色,別看我隔著挺遠,但還能隱隱聞到一股澀香味。

我突然有個想法,心說如果拿百獸血冒充墨水的話肯定能騙過不少人,但反過來說,也沒有哪個造假的販子這麽犯傻,用百獸血充當墨水來賣,畢竟這兩者的成本相差可不是一點半點。

兩隻水蛭很快吐完了百獸血,魔君又摸索著腰間拿出一雙迷你筷子來。

這筷子一看就是個純金貨,不時發出淡淡金光,而白玉妖蠱在人血做引子、百獸血澆灌的雙重作用下有了反應,那個看著像白玉一般的貝殼終於緩緩打開。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反正是被開啟白玉妖蠱的法子震懾住了,尤其看魔君手握金筷的架勢我哪還不明白,這妖蠱的本體不能用手碰,隻能拿筷子夾。

我知道越厲害的東西說道越多,心說既然白玉妖蠱這麽挑剔,別看自己沒見過它的真本領,但它一定是個逆天的主。

我一方麵害怕妖蠱,想避而遠之,與此同時自己心裏那股好奇勁又不斷上湧,總想瞧瞧它到底長什麽德行。

在我心裏糾結的同時,巴圖卻先做了表率,湊到魔君身邊探頭看起來。

尤其巴圖一邊看還一邊嘿嘿笑,就好像看到什麽有趣東西似的,我被勾搭一激動,也步了他的後塵。

可等真看到妖蠱真身時,我卻失望極了,這妖蠱很小,就跟一小截頭發絲似的,甚至它的顏色也是純黑色。

其實我也咬不準妖蠱平時是什麽顏色,總覺得它現在一身黑是被百獸血給染的。

魔君沒時間跟我解釋,用金筷子小心的夾住妖蠱,又一臉警惕的盯著鬼凰後看,準備伺機下手把妖蠱種到它身上。

鬼凰後跟馬陸王打鬥已經到了尾聲,它倆都顯得狼狽不說,各自的秘密武器也有了用盡的架勢。

鬼凰後張著嘴,拿出一副嗓子沙啞無力的樣子,馬陸王強行挺著上半身,隻是腦袋不時向一旁側歪一下,有種隨時倒地暈過去的可能。

雖說它倆在射毒噴氣上沒決出勝負,但鬼凰後畢竟是鳥,是蟲子的克星。

它一發狠,咯咯叫了兩聲,衝馬陸王奔了過去,用喙猛啄起馬陸王來。

馬陸王敵不過,但也沒這麽輕易認輸,反倒伺機對著鬼凰後的喙纏了上去。

馬陸王身子長,這一繞之下竟足足纏了好幾圈,讓我隔遠看著鬼凰後總覺得它跟帶了條圍巾似的,尤其前一陣還熱播地雷戰這部電影,它這打扮也讓我聯想起了電影中偷地雷那哥們。

鬼凰後使勁甩起腦袋來,試圖把馬陸王給摔下去,但馬陸王沒給它機會,突然間身子脹大了不少,又炸成了一團血霧。

魔君就等著這時刻的到來,血霧一起她一手托著白玉殼一手用筷子死死夾住妖蠱向鬼凰後靠去。

鬼凰後受血霧刺激,拚命扇著翅膀咯咯亂叫,根本沒留意魔君到來。

還隔著一段距離魔君就停下身,抖了下腕子把妖蠱甩了出去。

她這一甩還真有準頭,妖蠱正中鬼凰後鳳冠之下。

接下來詭異的一幕發生了,也沒見妖蠱怎麽動就硬生生消失在鳳冠之上,或者是融在了鬼凰後身子之中。

魔君轉身就逃,還一邊跑一邊跟我們擺手,那意思讓我們遠離現場。

我沒問那麽多,跟著大家又向後退了幾十米。

鬼凰後顯得很瘋狂,而且看得出來,它現在的瘋狂跟剛才不一樣,剛才是精神上有障礙,現在卻純屬肉體受著折磨。

它一會撲打著翅膀亂叫,一會又走著腦血酸病人才能走出來的步伐,反正折騰一大通它最終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我和巴圖沒急著動彈,怕鬼凰後裝暈,而魔君卻帶著卡家兄弟拿著烏金網奔了過去,把鬼凰後纏的死死的。

接著我們又遠路返回,奔著極地洞穴而去。

在我們走後,這洞穴的出口並沒發生太大的變化,那石門也隻是略微升高一些後就停止不動。

光看洞穴外的環境,我沒發現有馬陸王的存在,心說這幫蟲子還是喜歡穴裏的環境,沒了外敵入侵,它們倒又舒舒服服的窩在巢穴裏享受著生活。

但它們這種幸福生活很快就被打破,我們吆喝著一二三後,一同合力拽著烏金網把鬼凰後拋了進去。

而且為了防止鬼凰後醒來後逃出洞穴,我們還把烏金網攤開封在出口上。

我和巴圖拽著一邊,魔君三人負責另一邊,我們躲在石門兩旁靜等洞中奇變。

沒多久洞裏就打了起來,雖說妖與妖之間的打鬥少了人類才有的喊殺聲,但時不時飄出的粉霧也讓我清楚的意識到,這場戰鬥有多麽激烈。

也不知道鬼凰後是不是被粉霧炸體嚇住了,反正有好幾次它都退到了出口處,要不是有烏金網擋著,它肯定會逃之夭夭。

我發現這烏金網真是個寶貝,它不怕熱,也不怕馬陸王噴出來的毒水,我記得湘西捉屍王那次,烏後也拿烏金絲纏過鬼凰後,但那時的鬼凰後沒變異,噴的是黑毒,一下就把烏金絲給燒斷了,這次鬼凰後不會噴黑毒,這讓我覺得無比慶幸。

看著鬼凰後要逃,巴圖也不客氣,拿著玲瓏棒隔著烏金網對它當頭一打,硬生生把它打回去接著戰鬥。

這樣過了一刻鍾,洞穴裏再無動靜,可我卻納悶了,心說兩妖相鬥必有一死,要是鬼凰後勝了它也該叫幾聲出來,要是馬陸王勝了那也該爬出一隻傷員來,不可能這麽巧合同歸於盡吧?

我對巴圖使了個眼色,那意思咱們是冒險探頭看看還是接著等?

可還沒等巴圖回答,洞穴裏再次熱鬧起來,隻是這次傳來的不是咯咯聲,而是清亮的鳳鳴。

我一下慌了神,心說我們不會這麽點背在一番使壞下真造出鳳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