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峽穀來客
巴圖是真急了,拽我脖子的力道很大。|純文字||我覺得自己像被個鉗子夾住似的,本還前行的身子一下被拎了回去。
而且我被拽的一臉通紅,腿一軟跪在地上直咳嗽。
巴圖顯得很反常,不僅沒出言詢問我怎麽樣還搶過鐵錐對我倆前方路麵戳戳點點起來。
我知道老巴一定發現了什麽,甚至我還強壓下身子不適,極力觀察著。
本來前方路麵還沒見異常,但隨著巴圖戳的越來越頻,有一大塊地表凹陷進去,尤其那灘紅水也緩緩的滲光。
我心裏奇了,心說這好好的一處地表難不成是個陷阱麽?就這事我問了一嘴。
巴圖沒回答我,反倒又棄了鐵錐舉起砍刀,唰唰對著地表半砍半砸著。
這次地表露出了真麵目,在大片碎土爛泥落下去後,我發現這是個凹坑,尤其凹坑中還長著一隻古怪的老藤。
這老藤死了很久,都幹枯的不成樣子,但看它粗大的枝幹我能感受到,這藤年歲可不小。
尤其值得一說的是,這老藤的根狠狠紮在凹坑正中心處,可在根上卻分出了十幾隻藤幹,這些藤幹又都四下散去,貼著坑壁旋轉的長起來,它們相互攀比一直長到凹坑頂簷,又四下穿插著在凹坑上方結了一張木網。
之所以這凹坑乍看之下跟地麵沒什麽兩樣也都拜古藤的功勞,它結的木網擋住了碎土也留了住淤泥,久而久之下,凹坑成了一個偽裝極好的陷阱。
在印象裏我還沒見到什麽藤能有這種長法,聯係著紅土,我猜測道,“老巴,這古藤是不是從大峽穀來的?”
巴圖嗯了一聲,而且他一點憐惜的意思都沒有,拿砍刀對著古藤唰唰的砍上了,片刻後就把把木網銷毀的幹幹淨淨。
我沒攔著巴圖,打心裏還讚揚他這麽做,畢竟在我看來,這陷阱還是大大方方露在我麵前比較好,至少看上去敞亮。
趁空我也目測了這坑的大小,從我這邊到對麵差不多有三米半的距離,換句話說,我和巴圖想過這坑,至少要助跑跳過去才行。
但這難不倒我倆,尤其三米半距離要是跑著來跳的話也不怎麽困難。
我倆先把背包、砍刀這類的東西都一股腦丟到對麵,接著各自退後幾步,跑著越過這坑。
或許是這幾年缺少鍛煉,我跳這三米半距離稍有些勉強,不像巴圖腿上跟長著彈簧似的。
我落地後還稍微喘了幾口粗氣。為了給我調息的時間,巴圖也沒急著走,反倒蹲在地上冷冷打量著這坑。
趁空我好奇問他,“老巴,怎麽給我感覺你對這坑很有興趣呢?難不成想下去玩玩再上來?”
巴圖搖搖頭反問我,“建軍,我在想一個問題,這坑出現在這裏是不是誰有意為之的?”
被他一說我也覺得有這種可能,甚至瞧著這坑當不當正不正的擋在關鍵地方,總讓我有種外人不得入內的感覺。
我說了自己的看法,“這洞裏莫不成還有其他寶貝,這坑就是防著外人進來盜寶的?”
巴圖跟我看法相反,他扭頭望著裏洞冷冷說,“我倒是覺得這洞裏不僅沒寶,還極有可能有凶狠的東西存在,這坑不是防人,而是防這動物跑出去的。”
我害怕了,甚至還擺手打斷巴圖話,“老巴,你別瞎猜嚇我,咱們去裏麵看看不就知道了麽?”
巴圖嘿嘿笑了,閉口不言。我倆休整後又向裏麵進發。
雖說我試圖逃避洞裏有怪物的可能,但看著接下來路上不時出現的禽類骸骨,覺得巴圖猜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剛進山洞時,我一直急著捉金蟾,甚至還迫切的等著金蟾出現,可經曆了這麽多怪異與危險後,我連個金蟾影子都沒見到。現在倒是好,我心思全都落在怪物身上時,金蟾倒主動出現了。
伴隨著呱呱幾聲,這三腿蛤蟆懶洋洋的從拐角處爬了出來。
我看的一喜正要提著鐵錐去戳它,巴圖卻一把拉住了我,又比劃下手拿的鐵簧彈弓。
我明白他的意思,甚至還出口讚了他一句,心說有這彈弓的威力鎮著,金蛤蟆有難了。
巴圖也沒耽誤,上了鉛彈拉滿彈弓對著金蛤蟆就射開了。
我可是親眼所見,一顆鉛彈能把一隻妖蛛的肚子給射爆,而這金蛤蟆也是肉做的,挨了鉛彈肯定不死也傷。
巴圖一連發了五個鉛彈,而且射的還挺有準頭,但邪門的是,每當他發射鉛彈時,金蛤蟆就像預感到什麽似的快速往旁邊一避,有驚無險的躲過一劫。
我服了這金蛤蟆,甚至打心裏覺得,它之所裏眼光這麽準弄不好還跟通靈有關。
巴圖也打出脾氣來了,跟我說聲掩護他,之後就大踏步向金蛤蟆靠近。
金蛤蟆還是拿出一副悠閑架勢,沒被我倆嚇跑。
巴圖嘿嘿笑了,這次從包裏抓出一把鉛彈都裝在彈弓之上,接著他全力拉著彈弓把這些鉛彈全都“喂”給了金蛤蟆。
這次是散彈,金蛤蟆還想躲,但它根本躲不開。
啪啪的悶響聲從它身上響起,雖說它有幸沒被打死,但也受傷不輕。
我覺得是時候結束它這妖孽的生命了,提著鐵錐大步向它走去。
我的想法是一錐下去戳它個透心涼,心說隻有這樣才大快我心。
金蛤蟆慢悠悠的向拐角爬去,嘴裏又呱呱叫起來。
我沒理會它叫喚個什麽勁,心說自己也不通蛤蟆語。我靠到它身前毫不猶豫的舉起鐵錐。
可正當我要下手的時候,一股惡臭飄從拐角進了過來。
這惡臭我都沒法形容,甚至稍微聞一下頭就暈起來。
巴圖隔遠看我舉著鐵錐整個人卻晃悠起來,忙出口詢問,“建軍,你怎麽了?”
我本想擺手說自己沒事,但話沒說出口腿卻一軟無力跪在了地上。
經這一耽誤,在拐角處黑暗環境中突然出現了一雙眼睛。
這眼睛發著黃綠的光,就跟兩個壽命將至的小燈泡似的。
我一下想起了屍犬,甚至在這想法的影響下我還出了一身冷汗,雙腿也突然來了力氣。
我嚇得站起身就往巴圖那跑,還邊跑邊喊道,“老巴,快退,這裏果真有怪物,是屍犬。”
我很認真,可巴圖看了眼拐角後就拿出一副懷疑的眼神望著我。
我知道情況不對,也趁空扭頭往身後看。
金蛤蟆的叫聲招來了一個幫手,這幫手是個怪物也是個狗,但絕不是什麽屍犬。
它晃悠著身軀屁顛屁顛跑了出來,眼睛挺大,隻是身軀卻跟個嬰兒般大小似的,別說猙獰了,乍看之下還有股可愛的味道。
巴圖一聳肩指著這小狗問我,“建軍,這不像你嘛,你怎麽能被個小狗給嚇壞了?”
我愣住了,甚至還特意又向拐角看了看,心說剛才那恐怖的眼神就是這狗娃娃發出來的?
說實話,我也對自己剛才膽小的舉動挺自責,可問題是那股臭氣真的很熏人。
我一來打消了逃跑的念頭,二來也把臭氣的怪異說給巴圖聽。
巴圖聽完不僅沒有吃驚的舉動,反倒點頭說這就對了。
看我不理解,他跟我解釋道,“建軍,我看不出這小狗的品種,雖說狗這動物很容易串種,但我覺得眼前這狗一定也來自於大峽穀,而且別看它長得弱小,但一定有它的秘密武器,你說的臭氣就該是它的絕活。”
我點頭接受了巴圖的觀點,隨後又想跟他問起避臭打狗的辦法。
可還沒等我開口,這妖狗就對我倆發起了攻擊。
它奶聲奶氣的汪汪起來,奔著我們衝來後一張嘴噴了口氣出來。
這氣看著稍微有些發黃,出了狗嘴後就迅速的四下散開,而我又聞到了一股惡臭。
或許這次離得近,我聞這股惡臭更加明顯,尤其這臭中還隱隱有股臭雞蛋味。
我被熏得直迷糊,整個人都發飄,而巴圖捂著嘴一臉嚴肅的拉著我往後退。
該著我們運氣,妖狗沒追來,隻是拿出一副的得勝的架勢對我們汪叫。
等我倆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回過神來後,巴圖苦笑著跟我說,“建軍,我剛才看走眼了,這狗好厲害,竟能噴出類似於硫化氫這類的毒氣,咱倆一會可要小心應付,這臭氣可是劇毒,吸多了神仙都保不住咱倆的命。”
我認真記住了巴圖的話,但望著這妖狗,我一時間又不知道如何下手。
尤其金蟾也半爬半蹦的來到妖狗身邊,還一跳之下落在妖狗腦袋上。
我心說這可好,我倆跟一狗一蛙對上了。
巴圖想了一個不能算是辦法的辦法,突然間他又拿出一把鉛彈,裝在鐵簧彈弓上對著妖狗射起來。
妖狗的毒氣厲害,但它靈智不高,其實想想我也理解,它一嘴臭氣聞得最多的還不是它自己,就事論事的說,它這腦袋算是抗熏的了,換做一般狗,早就被自己熏傻了。
巴圖這把鉛彈一顆不漏的都打在妖狗身上,我看的暗暗叫好,以為這妖狗必死,可沒想到它跟那金蟾一樣抗打,雖說渾身好幾個窟窿眼冒血但性命倒無大礙。
而且在傷痛的刺激下,這妖狗還發飆了,咧個大嘴肆無忌憚的噴起臭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