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逃脫

五天後我們三人走出了野生森林保護區,當然我們並沒按原路線回到坤明,而是繞了個大圈向南來個一個窮山溝裏。

我不知道這窮山溝到底屬於哪個市,甚至我都懷疑這窮山溝在地圖上能不能被找到。

可胡子卻對這裏很熟,他帶著我們來到一戶人家中。

光憑這戶人家男男女女都長得膀大腰圓我就猜的出來,這一家子是地地道道的獵戶。

他們這窮山溝裏能有什麽獵物?估計都是借著保護區的便利去裏麵偷偷狩獵,按正常來說,他們這麽做是違法的,保護區保護區,保護的就是那些頻臨滅絕的動植物,我本有權對他們這種行為進行勸阻,但我卻沒這麽做,話說回來,他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不讓他們打獵就等於要了他們的命。

估計是看在胡子的麵上,這戶人家對我們的照顧可謂無微不至,我們肥吃肥喝幾天就緩過來體力養足了精神,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胡子對我和巴圖的態度也客氣了很多,至少他眼神中對我倆不再是一副上級看下級的態度。

胡子挖出來的盒子最終還是打開讓我倆看了,本來我還以為這盒子裏會是滿滿的高純度白粉呢,可沒想到這裏白粉隻有一小包,剩下的地方都被七個小令牌占著。

這令牌是金造的,那股淡黃色的光芒乍看之下真的很耀眼,但我心裏琢磨這令牌的價值絕不僅僅是因為它的材料,或許這就是前往金三角的一個通行證吧。

胡子在離開獵戶家時把那帶白粉留了下來,本來我看的心裏極不舒服,甚至我差不點都要出手製止他,可巴圖卻使了個眼色給我,並偷空悄悄跟我說道,“建軍,你不要誤會這獵戶吸毒,白粉對他來說可是一副良藥,在他住的這種惡劣環境下,真要碰上頭疼腦熱的,刮點白粉兌著開水一喝,保準比感冒藥還見效呢。”

巴圖這話我相信,按我了解的,在醫學領域中,小劑量的白粉對人可是有鎮靜止痛的作用的,反正我被巴圖一開導,心情好了許多。

這次在胡子的領路下,我們又挑著荒山野地走著,本來我自認自己腳板挺硬,走路對我來說不是難題,可被胡子拉練幾天後,我還真有些吃不消了。

最後我們走走停停的來到了玉溪的周邊,記得當時是下午,胡子看著太陽跟我們說要是我們腿腳快的話,晚上就能住進玉溪的旅店。

這話聽得真給人鼓勁,我們都不由得加快了教程,可我們剛出野地就看到一輛警車飛快的開在大路上。

警車倒沒什麽稀奇之處,怪異的是這警車一邊走一邊往外撒傳單。

我們互相看了一眼都感納悶,尤其我們是從看守所逃出來的,對警車很敏感,我們很默契的一同跑回到野地蹲著藏起身。

一直等警車絕塵而去後,巴圖撿了一份傳單回來拿給我們看。

隻看這傳單一眼,我腦袋就嗡的一下,我們哥三的照片清晰異常的印在了這傳單上,而三個醒目的大字通緝令也同樣刺激著我的眼球。

但等我壓著性子看完這傳單的內容,我心裏反倒鬆了一口氣。

憑我的經驗,這傳單是假的,或者說這傳單根本就是張建武弄出來故意嚇唬胡子用的。

通緝令也是法律文書,不管內容如何至少上麵得扣個章子吧,但這傳單上除了照片和文字別的什麽都沒有,甚至我都懷疑寫傳單這人到底有沒有文化,明顯就是參考電視或小說裏演的那樣寫出來的,尤其令我鬱悶無奈的是,胡子是毒梟,他的懸賞金額寫到了一百萬,而我和巴圖是強奸犯,懸賞金額隻有一百塊,我心說這不扯淡呢麽?現在買一條老黃狗都不止這個價。

當然我也沒特別計較這些,我心說既然張建武都這麽用心良苦了,我和巴圖也該做做樣子。

我拿出一副緊張的心情一邊看傳單一邊大口喘著氣,而巴圖也是一副哭喪臉。

胡子沒受我們這氣氛所感染,反而還不當回事的把傳單折起來揣進兜裏。

“哥幾個,跟我來。”胡子一擺手又帶我們走起了野地山路。

我這時心裏有一個不好的預感,我心說胡子可千萬別受什麽刺激,別一發狠就靠這雙大腳板走到西雙版納去,那我這傷腿可就慘大發了。

情況沒我想的那麽糟,胡子帶我們來到一個很隱蔽,乍看之下根本就不像是路的路上,隨後他跟我們說各自找地方歇息一會,他要在這等人。

我不知道他等的什麽人,甚至我也不知道那人怎麽知道胡子來這的,反正午夜時分,一個黑影趕到了我們這裏。

胡子和他說起了悄悄話,之後這黑影再度消失在黑暗之中。

第三天早上,有一個茶農打扮的漢子挑著兩筐生茶葉與胡子匯合了,這生茶葉都是幌子,在筐的最底下還有兩個暗門,等這漢子把暗門打開後,露出了假頭發、假胡子這類的東西,甚至還有三套衣服。

不用胡子解釋我就明白這是幹什麽的了,說白了胡子是想我們喬裝打扮一番在入城。

長這麽大我一直沒喬裝過,心裏也一直對喬裝持有懷疑的態度,我心說模樣沒變就粘個假胡子戴個假頭發這類的就能莫混過關麽?真當警察個個是飯桶呢?

不過這次我還真錯大了。

胡子是個絡腮胡,他拿著剃刀把這胡子一剃瞬間就跟變了個人似的,隨後他又讓假茶農給他修了修眉毛,塗了個口紅,再把一身花衣服一穿,瞬間就變成個美婦。

也該說胡子沒來相貌就很俊,都怪他那胡子把這相貌給掩蓋住了,這次這麽變身可真讓我和巴圖愣了老半天神。

尤其胡子的動作和聲音也都變了,他那扭捏的動作,羞答的眼神,在配合著柔細的嗓音,看的我心裏直歎他不當京劇演員真是可惜這天賦了。

而我呢,這次也“如願以償”的裝了一把文化人,粘個小碎胡,帶著沒度數的眼睛,再穿上一身白襯衫,也別說,光看這打扮我都有種埋頭苦讀的衝動。

而巴圖扮的是一個看著像五六十歲的老者,尤其假茶農這次還帶來了一種特製的白膠,這白膠塗在巴圖頭發上後,更讓巴圖這個老者銀絲滿頭,惟妙惟肖。

假茶農沒跟我們一起走,反而把我們脫下來衣服焚燒一盡,接著就挑著筐邁步向山裏走去。

我們三毫無顧忌的向玉溪走去,等快到玉溪境內時,有一夥手執步槍的警察設了攔截區,對來往人群進行檢查。

胡子特意對我們強調,要我們一會一定沉得住氣,他還安慰我說,就憑我倆現在這模樣,就算找專家過來都看不出什麽破綻。

胡子這話我真信,自從喬裝後,他就一直用手纏住我的胳膊跟我扮起小兩口來,而巴圖就是我倆的“爹”。

但別看我們三沒破綻可這一路上我被弄得渾身都不自在,尤其背後的冷汗都出了好幾起。

就這樣,我們順利的進了玉溪市,在進市裏後,胡子明顯鬆了一大口氣,接著他就帶著我倆來到一間旅店。

這旅店生意還挺紅火,老板看著挺和藹,但隨著胡子與店老板交換了幾個眼神後,我心裏就明白了,合著這旅店是胡子的一個窩點。

在店老板有意安排下,我們住進了最把邊最僻靜的房間。

從走廊裏看,我還尋思這房間得多潮多冷呢,可沒想到這房間不僅光線通風都好,甚至還有一台小黑白電視機,要知道81年有黑白電視機的旅店可不比現在的五星級酒店差哪去。

隨後巴圖又吩咐店老板搬個飯桌子進來,我們就在屋裏大吃大喝起來,按胡子的話講,最近這嘴淡的難受,不好好暴搓一頓那可太對不起自己了。

期間我們還喝了酒,我怕自己酒後失言,一直說自己不能喝,但饒是這樣到最後我還是醉的腦袋直暈乎。

接著我們三就倒在**睡起來,等我睜開眼的時候,天都黑了。

胡子什麽時候醒的我不知道,但他現在正坐在椅子上手捧著地圖皺眉苦思著什麽,而巴圖卻圍著黑白電視轉來轉去,一副很感興趣的樣,我心說他也就現在手裏沒螺絲刀吧,不然肯定會把這電視機拆開研究一番。

屋裏的氣氛說正常不正常說尷尬不尷尬的,我也沒故意挑起話題,索性自行沏了杯茶坐**喝著。

這樣過了一會後,胡子突然對我倆說起話來,“二位,你們今後有什麽打算。”

我知道正題來了,胡子這是探我們口氣的,如果我們說動胡子了,那去西雙版納的事就定了。

我沒急著回答,先是衝胡子笑了笑托些時間,隨後我腦袋飛轉,組織醞釀起語言來。

可我這心思根本就白費,巴圖沒怎麽想就回答上了,“胡子,我們哥倆女人都嫖過了,現在就是缺錢花,尤其現在還上了通緝令,真要出去找個活兒混口飯吃也不太容易,你有沒有來錢快的道,拉扯我倆一把,我倆撈筆錢就去個山溝子裏隱姓埋名。”

不得不承認,巴圖這話說的真好,可我還是暗自鬱悶了一下,心說巴圖在下次說我倆時能不能不把強奸、嫖這類的字眼帶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