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兩塊令牌
巴圖這師兄師弟的一打比方,我突然明白過勁來,我心說合著這第六人是個半路出家的貨,在當考古隊員之前肯定是有過大故事的人。||
我以前就時不時試探著巴圖,想挖出他過去的經曆,因為我可不信巴圖是個普通人,他一定在哪個特種部隊或是秘密機構服役過,不然憑他那身手,憑他對毒蟲和藥理的掌握,哪能是民間自學就能學會的呢。
既然現在趕得這麽巧,遇到了巴圖的一個同門,我心說自己賺到了,捉妖捉的還能把巴圖的最終秘密給捉出來,我也不管那麽多,急忙搶先跑去開門。
不能說我是一個八卦的人,但這第六人真的吊起了我的胃口,我甚至都忘了剛才自己還被鬼麵龍追殺,忘了自己剛脫離險境,我打開門時一臉的好奇並掛著微笑,衝窗口看去。
可當我看清小屋裏的場景時,我笑容僵在臉上,甚至一時間都覺得自己腦袋有些短路。
第六人在靠窗的一把椅子上坐著,笛子也在他手中緊緊的握著,可他卻臉色蒼白的耷拉著腦袋,一點生命跡象都看不到。
剛才那笛聲不僅是我,巴圖和古力也都聽到了,我不信我們三遇到了傳說中的鬼,那笛子是這第六人靈魂吹出來這類的屁話,我心說我們趕得不巧,這第六人就在剛才引我們過來後就熬不住死了。
這時我也明白了他最後的笛聲為何會戛然而止,說白了笛聲停止的瞬間正是第六人死亡那一刻。
我不知道說什麽才好,沉默的幹站著,而巴圖進來後看著這死去的第六人,他先是一愣,接著就嘿嘿笑了起來。
不過巴圖嘿嘿笑的很冷,我和古力聽得都不由得打了一絲冷顫。
我對古力使個眼色,那意思讓他也機靈點,如果巴圖真受刺激做出瘋狂的事來,我和古力也好一左一右的把他架住。
我這小動作沒逃過巴圖的眼睛,他扭頭對我說,“建軍,你別擔心,我沒你想的那麽脆弱,本以為能遇到一個同門呢,沒想到卻跟他失之交臂。”
隨後巴圖怪嘯了一通,而這嘯聲似乎也把他心裏壓抑的痛苦全都釋放了出去。
我看的暗暗佩服巴圖,心說這小子倒真是拿的起放得下,換做是我,肯定會鬱悶上好一陣子。
巴圖恢複常態後走到第六人身邊,他沒敢伸手,拿著軍刺撥弄起第六人的衣服來。
其實巴圖這麽做不是不尊重死者,我明白他這是想找出第六人的死因。
第六人衣服上全是口子,甚至在他衣服被全挑開之後,我發現他身上有數不盡的抓傷咬痕,尤其有的傷痕嚴重到深可見骨,但令我奇怪的是,這些傷痕卻一點感染發腫的跡象都沒有。
巴圖解釋了我心頭的疑惑,他點著桌上的一盤肉說道,他靠吃鬼麵龍的肉以毒壓毒,硬是把傷口感染的問題給解決了,不過他這麽做也無異於飲鴆止渴,多活一兩天而已。
我聽得心裏一陣難受,巴圖這話乍聽有種諷刺的意味,但實際上我們卻對第六人充滿了無上的尊重,要不是他強行給自己續命,臨死前給我們吹了引路笛,也許我們會比他先一刻去閻王殿報道。
而被巴圖這麽一擺弄,我們在第六人的兜裏發現了一遝子紙條。
我們把紙條都攤在桌子上細看,這紙條都是拿鉛筆寫的,雖然有些地方字跡很模糊,但我們還是從中了解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這些紙條記載的是第六人這幾天的經曆,還有他探索出來的一些鬼麵龍的秘密。
跟我們猜測的一樣,他們那批考古隊確實在受到鬼麵龍叫聲的“震懾”後遇襲了,隻有他和那個幸存者成功逃脫了追擊,不過那時他的傷勢很重,根本就沒辦法抗住海水壓力逃回雙子群礁島,他與幸存者做一個大膽的決定,他繼續留在海底城探索秘密,而幸存者則負責上岸求救。
可他倆的計劃還棋差一招,幸存者逃出去後卻成了一個瘋子,而他自己也因找不到醫治的藥物被迫食用鬼麵龍的肉,讓他自己的生命絕對進入了以秒來計數的倒計時階段。
紙條中也提到了其他事情,第六人發現,海底城每天的溫差很大,溫高時有三十多度,而溫低時則能接近零度,在低溫時,整個海底城的鬼麵龍都會進入休眠期,這也是他每次去探索秘密的最佳時間。
看到這裏,我心裏就舒坦了許多,甚至我還說出一個計劃來,“老巴、古力,咱們要不趁著低溫時間遊回雙子群礁島吧?”
沒想到巴圖卻搖頭否定了我,甚至他在語氣上還很強硬,“我們留下來。”
我聽得一愣,心說最早打退堂鼓的不是巴圖你麽?怎麽現在的態度又來個一百八十度大逆轉,死活不走了?不過我又一聯想第六人,心裏多少有了明白了,合著巴圖上來了脾氣,要給他這個同門報仇。
巴圖沒理會我,翻著紙條接著看。
最後這幾個紙條記載的都是關於一個令牌的事,第六人說他發現個規律,這海底城鬼臉區域中存在著特殊的房子,是三層高的小樓,他每次去不同的小樓裏都會找到一張金製令牌,每個令牌上都寫著字,記載著“神龍”的傳說。
我們也不客氣,隨後就在屋裏翻上了。也別說,經過一番地毯式搜索後,我們從一個古典櫃子裏真翻出了四張令牌。
我們互相傳閱著把令牌看了一遍,本來我以為自己能從中得到些什麽,可看完最後一個令牌,我心裏除了失望還是失望。
這四個令牌記載的就是在暗道裏我們看到金畫的內容,說的是海底城培育“神龍”的原因,而這原因也真跟巴圖當時猜測的一樣,西方傳教士冒充天神救了大家一命,隨後就堂而皇之的養起了科莫多龍,隻是這龍也不知道被傳教士用了什麽秘法,竟養出了變異體。
我和古力都失去了興趣,各自找個地方歇息一下,這屋裏桌椅都有,我就隨手拉個椅子坐著,其實這椅子坐的還真不怎麽舒服,但我卻坐的很愜意,我心說不管怎麽樣這椅子是個有上百年曆史的古董,要在平時我想坐還坐不到呢。
巴圖倒仍是一副興趣極濃的樣子擺弄起令牌來,而且在少許沉默一會後,他把令牌攤在桌子上叫我們看。
這令牌說白了型不正,不是傳統意義上那種四四方方的牌子,它們都是扇麵樣的,四個牌子挨著擺一起,正好弄成一個殘圓的圖案,而且它們之間的縫隙處咬合的很好,就連牌與牌之間的紋路也都對的上。
我不由得借此大膽猜測到,“老巴,依我看這種牌子在海底城裏還存在兩個,這樣六個牌子才正好組成個圓形。”
巴圖讚我一嘴,說他也是這想法,尤其他還特意強調一句,“另外兩個令牌上寫的很可能是殺死‘神龍’的方法,畢竟‘神龍’這東西是人為培育出來的,哪有人做事不留後手的。”
我和古力被說的心思活分起來,而巴圖又重新翻閱起紙條,他把紙條上記載著第六人描述找到令牌的內容都整理出來,尤其這描述中還把找到令牌的地點說的很清楚。
巴圖憑著記憶拿個磚頭把海底城的鬼臉區域畫在了地上,隨後又把找到令牌的地點以圈的形式標記起來。
我發現如果把這區域真的看成一張臉的話,四個令牌的找到地點正好是這張臉的雙耳、鼻子和嘴,我不相信這是一個巧合,我心說弄不好另外兩個令牌就在這臉的雙眼位置上。
巴圖也沒再解釋什麽,反而拿出大有深意的眼神看著我倆,“怎麽樣?你倆要跟我去這‘鬼眼’看看不?”
我知道去一趟的風險很大,但我和古力可不是貪生怕死的人,我們不猶豫的都點頭同意。
但我們也沒就此說走就走,反而先在黑色地帶外轉悠起來,試著找尋一下武器。
也別說,經這麽一找我們還真發現了不少東西,巴圖先是找到了一把手槍,這手槍應該是第六人留下的,不過很可惜,裏麵隻剩兩發子彈,而我在歐式小樓周圍也發現了一個地窖,這裏藏著兩口超大的木箱子。
也不知道這木箱子是拿什麽材料做的,沉得要死,我們三人合力才勉強把第一口木箱子蓋給掀開,沒想到這木箱裏竟然存著的都是清朝的士兵服,就是上衣中間寫著一個大大卒字的那種衣服,而且這衣物保存的還很好,我們三不客氣,把髒衣服一脫,轉眼間個個都跟拍古裝戲似的成了清朝的士兵。
而另外箱子打開後,裏麵裝的竟然都是武器,不過很可惜這都是冷兵器,像鉤鐮槍、長劍、弓箭這類的。
我和巴圖槍法不錯,但弓箭和槍械是兩碼事,望著這種適合獵殺鬼臉龍的弓箭,我和巴圖也隻能幹眼紅沒辦法,最後我們三一合計,一人拿了一柄鉤鐮槍就算完事了,畢竟槍比劍來說,攻擊距離要遠一些。
其實我們也對那個蒸汽機鍋爐研究了半天,我個人隱隱覺得這鍋爐在今後也能被充分利用上,隻是現在海底城的氣溫已經開始劇降,我們為了能及時趕到鬼眼地方找令牌,隻好把鍋爐的事放一放,在巴圖的帶領下,我們又殺回了海底城的鬼臉區域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