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唉!”

“……”

書房裏哪傳來打呼嚕的聲音呢?專心致致的羽凰眉頭一皺,隨手拿起手邊的一絡子書丟過去,“好你個祁海,找你來幫忙,又不是讓你來睡覺的。”

“誰襲擊我”祁海迷迷登登從太師椅上跳起來,擦了一把嘴角的口水,正睡的香呢,夢到一位絕世美女出現在自己的夢中,那含情脈脈、溫柔似水的大眼睛,祁海再一次蹭了一把哈喇子,美人啊!

羽凰從書裏把眼睛好不容易□□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祁海,突然又丟過去幾本書,正好砸到祁海頭上,“叫你來幫忙,不是叫你來耍流氓的,還不快把你的衣帶紮好,敞著衣服連裏麵的中衣都看到了,我們家那口子回來還不吃醋啊!”

“哎喲!熱啊!咱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啥沒見過啊!還怕這!”

“我們家阿雪醋勁很大,你別害我!熱就用扇子多扇扇,總之你給我穿戴整齊了,要不別怪我翻臉比翻書還快。”

“成了親的女人那,胳膊肘往外拐,說的一點都沒錯!哎——,這是什麽玩意啊!”祁海彎著腰無意中撿起一幅畫,隨手翻著,看著看著坐在地上都不動了,眼睛都直了,嘴裏一個勁地嘟囔,“乖乖,這個不得了,猛料,我還沒見過畫的這麽清晰的,瞧瞧這身材,這模樣。”祁海看的心跳加速,血脈噴張,“春……春宮圖啊!而且還是女女的,哇!你們王府的書房裏怎麽會有這種東西,“哇,這個好好……”,祁海一邊看一邊咧嘴,“天呐天呐!”

羽凰沒太留意祁海在幹什麽,但是“春宮圖”這幾個字倒是聽的很清楚,“你說什麽春宮?”起身朝坐在地上祁海手裏的畫看去,哦!天,自己辛苦了好幾天找的就是這個,怎麽祁海一下子就找著了。

一把搶過來,“哇!”羽凰麵紅耳赤的從頭看到尾,真是一幅也沒放過,畫的好好好詳細,好多高難的姿勢也附帶著文字說明,“祁海這個從哪找到的?”

“表妹,你看這個幹啥啊?”

“你到底說不說?不說的話就走人,以後也不要再來找我了。”

“明明是你找人家的!”祁海抬頭看羽凰表情不善,嚇的將話又縮回去了,“這畫在書裏夾著呢,剛才掉在地上露了個角,叫我瞅著了。”

“書裏,哦——”,羽凰恍然大悟,原來如此,自己隻知道看書名,卻不知內有乾坤,阿雪啊,阿雪,你可真夠狡猾的!一定還有,“祁海,快給我死起來,繼續找,越多越好。”

“表妹啊!我幫你找可以,不過你得告訴我,你看這個玩意幹嘛啊!難不成!”祁海腦袋瓜子靈光一閃,“啊——,你你你你,你要死了你!難不成你喜歡的是女人,不喜歡男人啊,怪不得你死了活了不肯嫁我,慘了慘了,東方雪那小子慘了,表妹啊!那小子人不錯的,你可千萬別給他戴綠帽子。”

“去你的,還不給我閉嘴。”

“我閉嘴,閉嘴!”祁海不滿地嘟著嘴,“關我屁事啊!你愛朝哪發展,就朝哪發展唄!”想想自個兒還是光棍一個,想發展還沒地發展呢!一賭氣坐回椅子,抓起手邊的茶盞將茶水一口氣全倒進肚裏,“有功夫看畫,不如去妓院——。”話一出口,祁海就後悔了,伸手堵住了自己的嘴,禍從口出,怎麽可以慫恿表妹去那種地方,可耳邊已經響起了羽凰的聲音。

“妓院!我怎麽沒想到,以前出宮時也常聽人家說,還真沒見識過呢?祁海,等著我換個衣服,出門去。”

“完蛋鳥!”祁海一屁股坐在地上,差點哭出來,這要讓皇帝舅舅知道了,西北大營我是去定了。還有那個東方雪,可不是個省油的燈,雖然上回被自己抓住了,可武功一點都不含糊,單打獨鬥自己絕對占不了便宜,還不得被揍死啊!

“哎!表妹!大白天的,沒有妓院開門,還是別去了吧!”

“有家妓院!”羽凰瞪著祁海,一臉的詭笑,“你不是說沒有妓院白天開門的嗎?這是怎麽回事?”

“有家妓院!不是吧!這也太直白了點吧!”祁海眼珠子差點掉出來,不對啊,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條街頭有這麽一座妓院啊!

“進去!我還是第一次逛妓院呢!”羽凰展開折扇,再仔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男裝,看看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就得意洋洋地邁著大步徑直而入。

“表妹!等等我。”祁海兩三步跟上前,既然來了,不逛逛怎麽成,反正她一個女人都不怕,自己大老爺們又有什麽可怕的。

羽凰上下打量著四周,不像別人口中說的那麽俗氣,院中的景致十分的雅致,十分的安靜,不像是在營業的樣子,因為自打羽凰和祁海進來,就沒有碰上夥伴過來招呼,羽凰一腳踏了進去,桌桌椅椅倒是擺了一屋子,不過沒什麽人,冷冷清清的。

“祁海,這是有家妓院吧!怎麽一個人都沒有,難不成生意冷清到這種地步。”

“表妹,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裏,別問我,這樣吧,你先坐著,我叫兩嗓子看有沒有人,怎麽連個端茶倒水的都不見?”

“放我下來,我不回去。”樓上突然衝下來倆個人,驚動了羽凰和祁海,二人抬頭齊刷刷望去,隻見一個年輕的男子抱著一個拚命掙紮的女子,從樓上下來。

“放我下去,我不要,我不要。”

被抱的女子聲帶哭腔,十分不情願的樣子,羽凰一見氣不打一處來,平生最見不得男人欺負女人了,“祁海,幫忙!”

“哈!這種事怎能沒有我,我最喜歡打抱不平了。”祁海積極地將身一竄就撲上去了,英雄救美啊!這下也許老婆有望了,你不知道這男子懷中的女人有多美呢,祁海早已眼尖的一眼看上了。

“什麽人——”那年輕男人見祁海來的凶猛,慌忙將女子放下護在自己身後。

來回幾十招,祁海有點吃不住勁了,這個人武功好厲害,比東方雪還要厲害,“表妹,快幫忙,這個色狼太厲害了。”

“成,我也來湊湊熱鬧!這位姐姐你先走,我們幫你擋著他。”

那位男子似乎有所顧忌不能放開手腳,隻是虛應著,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女子,見女子轉身跑上樓,心中一急,便要上前,卻又被祁海纏住了,祁海別的本事沒有,可是這輕功確實了得,上竄下跳,頻頻使出點穴的功夫,羽凰在一邊不斷地偷襲,倒是天衣無縫,好一場亂戰。

眼見女子不見了人影,那男子氣道:“你們少管閑事!”

“我偏要管,你怎麽著吧!“祁海高興,玩的興起,“表妹,別放過他,這小子大白天的調戲大姑娘別放過她。”

“嗯!”羽凰雖然額上有點冒汗,不過也覺得很過癮,從小到大習武,還從沒有打的這麽痛快過,可見自己多年的苦練沒有白費,關鍵時刻與人交手真不含糊。

“可惡!”男子有點氣惱,突然出手凶猛,眼見就要出重手傷人了,卻見一個身影飛馳而來,輕輕一托,將男子的手封住了,“封兄,快住手,這位是貴客。”

“封刃,你若再嚇著我的客人,我可就下逐客令了!”

羽凰尋聲一看,一男一女已來到了麵前,男子一臉的敦厚,身材高大,和東方雪有的比,但皮膚挺白,高鼻梁,紅衣女子呢,長相極其的娟秀俏麗,美不勝收,正親密地倚在男子身邊,拉著他的胳膊笑吟吟的站著正瞅著自己呢。

姓封的男子身形後遁,但似乎有氣沒處發泄,瞧見了一邊的祁海,一腳踢翻了他,封了他的穴道,這才閃至一邊傲然而立,一臉的不悅。

羽凰左看看右看看,全是帥哥靚女,好啊!封刃雖然冷酷,卻是一個玉樹臨風,風度翩翩,迷死人的男人呢。

“貴客啊!招待不周,樓上雅座請。”紅衣女子衝倆個男人一使眼色,二人心裏明白,乖乖跟著上了樓。

羽凰心裏挺奇怪,這仨個人怎麽都跟著自己進來了,不過也不計較,看著雅間的布置覺得也是一種享受,“很典雅呢!”

“不敢,沒您府上典雅!”

“什麽?”

“沒說什麽!”紅衣女子覺得說露了嘴,趕緊閉了嘴,“輕衣,還不快準備吃的,別讓貴客等著,封刃,你站著幹什麽,還不到去找成佳出來,音韻伺候。”

封刃瞪了一眼紅衣女子,也不反駁,有些不快地轉身出門。

“這不是有家妓院嗎?怎麽這麽冷清呢?”羽凰有些不解,四處張望著。

“這裏確實是有家技院啊!”

羽凰總覺得紅衣女子話裏帶話,有點嘻笑的意思,但又不便問,此刻紅衣女子端著茶盞,“奴家飛舞,招呼不周,您先喝杯茶,消消火。”

飛舞、步輕衣、封刃,羽凰隻覺得這些名字耳熟,但怎麽也想不起來,此刻簾子一挑,封刃和成佳出現在雅間的琴桌前,二人也不言語直直坐下,徑自就是一首《鳳求凰》。

一個雅致,一個清冷,但二人互相追逐的目光,卻全在羽凰的眼裏,這讓羽凰覺得其中透著詭異,再想想剛才的情景,這二人分明就是有什麽關係!

更讓人奇怪的是,等酒菜一上桌,這四個人一聲不哼,全坐下來陪著羽凰,除了飛舞笑語連珠,輕鬆快樂之外,其作三個人都隻是悶頭吃飯,最讓羽凰見識到的是步輕衣的食量,狼吞虎咽,活像個餓死鬼投胎,這個方麵倒真有點像東方雪,眼前的情形,羽凰知道有怪,卻也不點破,看著有趣而已。

“媽呀!表妹!”眾人忘卻了樓下被封了穴的祁海正在吾自哀怨,身子都麻了,為什麽就沒有人來理我呢?救命啊!

這一頓飯吃的時間並不長,以步輕衣一掃而光而結束,羽凰根本就沒有下幾筷子菜就沒了,而成佳和封刃似乎吃的也不多,飛舞則是很體貼地不停地往步驚衣的碗裏夾菜,勸步輕衣往飽裏吃,看的羽凰直想大呼,天!

一首曲子,一頓飯,再加上一句不送,飛舞笑的詭異,仿佛本就該如此是的,羽凰一頭霧水,拉著渾身不適的祁海出門,卻不經意看見正門前,有一輛馬車,而馬車前正有一個人悠閑自在的站在那裏,笑吟吟地看著自己。

“羽凰,我來接你回家!”

“啊——”,羽凰像見了鬼。

祁海也嚇了一跳,“東方雪,你怎麽會知道我們在這裏,你是人還是鬼啊!”

“當然是,有人告訴我的。”東方雪衝著羽凰身後的四個人擠了擠眼睛,笑聲更加爽朗。

“你終於來了,正好,算算帳!”飛舞搖著手中的帕子,妖嬈地邁動蓮步,“哥啊!嫂子今個兒在我這兒打壞了不少東西,而且聽了一首曲兒,吃了一桌美食,不過看在熟人的份上,打個折,你就給個萬把兩銀子吧!”

“嗬嗬!”東方雪笑的尷尬,臉刹時有點蒼白無力,眼神恍惚地直瞧步輕衣,見他也是一臉蒼白知道沒戲了,步輕衣比自己還怕老婆,唉~~~,拉起羽凰,“回頭叫人給你送來,畢竟輕衣的食量大,你也不容易!”

“知道就好,輕衣走啦!不打擾人家夫妻卿卿我我了。”

“飛舞,太過份了!”

“好不容易來個財神,我才不管是不是你哥,不敲他一筆咱們吃什麽?”

東方雪苦笑了一聲,衝封刃和成佳揮了揮手,“有空來王府,可千萬別客氣。”

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扯著東方雪的衣領,羽凰虎視眈眈的,今個這情景實在是詭異的要命,臨了回頭再看看,“咦,怎麽會是有家技院啊!祁海,是不是眼花了。”

祁海也是張著一張大嘴,發楞,“美人!美人怎麽和那個惡男人在一起!”

“回家我們再說,真沒想到你誤打誤中居然自己找到這兒來了,都是自家人,她們都認識你,隻是你不認識她們而已。”

任由東方雪抱起來放上車,羽凰偷偷掐了東方雪腰間的嫩肉一把,“回家不老實交待,我就不放過你。”

“真健忘,想想我以前告訴你的故事吧!洞房那晚的!”拍掉羽凰的手,東方雪皺著眉揉著腰,表示很痛楚,心想這個女人手勁真大。

羽凰若有所思地低下頭,回想東方雪曾經說過的一些經曆,漸漸臉上溢滿了笑容,一頭闖進東方雪懷裏,我想起來了。

“她們都是女的,下次見了麵不必拘束!”

“難怪你說你見過很多像我們一樣的,原來都是真的,步輕衣倒也罷了,不過那個封刃!”

“那個人最好別去招惹她!”

“為什麽?”

“因為你老公我打不過封刃,你也不想看見你老公我,被人打的像孫子,爬也爬不起來吧!”

“哈!可能嗎?”羽凰不敢相信這是從東方雪口中說出來的,東方雪的武功他是見識過的,“算了,不招就不招吧!”雖然好奇的很,不過正如東方雪所言,既然認識,早晚就有辦法再見麵,嘿嘿!

還有一個人似乎被遺忘了,祁海癡迷地站在有家技院門前,“美人啊!真是美人!正是我日思夜想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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