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東方雪抱著空酒壇子吐了半天了，胃液都快吐出來了，難受死了，那個祁海真不是個好東西，在酒裏麵加醋，宮裏那麽多人居然任由他折騰自己，他到底是什麽來曆？“啊——”，捂著嘴東方雪強行抑製著翻上來的味道。
“嗨——，你還沒有吐完啊！想不到你真的喝光了那壇醋，想不佩服你都不行呢？ “到時候了，進去吧。”翹著大拇指，祁海指了指新房，“我不折騰你了，一生唯一一次的大喜事，不能讓羽凰等太久，要好好愛她哦。”
“羽凰——”
東方雪震驚地看著祁海，“你說什麽？”
“羽凰說你為人很老實，我就想試試，難道從來就沒有人告訴過你，十公主其實就是羽凰嗎？還是你們王府真的是敗落到一無所知的地步了，真是笨啊！你掙紮了半天不肯進宮成親，還有王爺夫婦拋家棄子，根本就是沒有必要白費勁，那個新房裏坐著的新娘就是你夢寐以求的人，要不要進去你自己決定哦！幸運的小子，春宵一刻值千金，今兒就不打擾了，明兒見。”
祁海走了，留下了一個瀟脫的背影，雖然很不甘心，但那倆個人之間並沒有自己插足的餘地，好歹成全了一對有情人。祁海覺得自己離開的時候還真是酷呢！經曆了種種磨難的婚姻才能維係的更牢固，祁海堅信不已，決定將這種磨難進行到底，就是不知道下一對還在什麽地方等著呢？自己幹這一行還挺有天份的，“哈哈哈哈！”祁海笑的暢快，宮裏的禦液不錯，我還要去喝個過癮，東方雪，對不住了，以後恐怕還會常常騷擾你們，誰叫我沒有老婆呢！
虧吃多了，東方雪對祁海的話自是半信半疑，但若新娘真是羽凰呢？東文雪望著那大紅的宮門，毅然而然的決定了，不管怎樣，斷不可錯過了這次機會。
爹、娘，你們走的好啊！反正已經毫無牽掛了，拚了，東方雪抬手敲了一下房門，饒是如此，眼前緊閉的房門也如泰山般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待敲第二下時房門已左右開啟，一臉喜氣的太監，宮女呼啦啦跪了一地，東方雪嚇了一跳，趕忙向後退了幾步。
“駙馬爺！”眾人一口一個駙馬爺，東方雪臉僵硬的扯著，勉強點了點頭，一時退也不是進也不是，慌亂中從袖子裏掏出一大把碎銀就要賞給宮女、太監，逗的宮女們都是菀爾一笑，太監則低著頭自然是不敢要，匆匆作了個揖便蜂湧退下，重重的宮門將東方雪與公主關在了房內，映入東方雪眼眸裏的是珠簾後蓋著紅帕的公主。
拉了拉脖子處的衣襟，東方雪急促地呼吸著，心跳加速上升，兩條腿跟灌了鉛似的，動彈不得，洞房啊！唉~~~，嘿咻嘿咻，用力揮揮胳膊，想做個闊胸運動，卻不小心一肘子搗了左側架子上的一個花瓶，花瓶應聲落地，脆生生地變成了幾十塊，在寂靜的夜空中顯得格外響亮刺耳。
“啊——”，東方雪惶恐不安地叫了一聲。
“唉~~~”一聲輕歎傳出，“那是父皇在我十五歲生日那年賜給我的，是番王的貢品，價值連城，本來是一對，現在少了一隻，無獨不成偶，你不如再碎了另外那一隻。”
“價值連城！很貴嗎？不知我賠不賠得起。”東方雪很緊張地問道。
“一隻我不知道，不過這一對怕是要好幾萬兩銀子呢！”
“幾萬兩！”東方雪驚呼出聲，心疼地低頭看看已碎的不成樣子的花瓶，“這花瓶怎麽這麽不經摔啊。”
“你這個人一提起銀子就緊張的很，分明就是個鐵公雞，可卻一口氣出了一百萬兩銀子，我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
這種又嘲又諷的語氣，東方雪可是熟得不能再熟了，血液一下沸騰了起來，“你又何止值一百萬兩銀子，羽——，羽凰。”在東方雪的心裏羽凰又豈止是無價之寶那麽簡單。
“聽祁海說，你尋死覓活不想進宮。”
“祁海向你告狀了，這個小人。”東方雪驚奇二人的親密關係。
“祁表哥和我是走的比較近，他一直很喜歡我，也很關心我，對了，你有沒有被他整，我想一定有，他那麽喜歡捉弄人的，怎麽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這下子東方雪十分之，不，百分之百確定，紅帕下端著的公主的的確確是羽凰了，忍不住一個箭步來到她的麵前，顫著聲：“羽…..羽凰，我可以解釋其中的誤會。”當幸福與喜悅突然一下降臨，東方雪反而不知該怎麽辦了。
伸手扯下紅帕，牽起羽凰的那雙手，東方雪會心地笑了，“真是你呢！我幾乎以為要失去你了呢！”
“你幹嘛這麽性急啊。”羽凰歎道，“我還有話沒有說，待我說完你再揭蓋頭也不遲。”
“對不起，我等不及要看最美麗的新娘了。”紅燭下，東方雪仔細端詳著羽凰，今夜的羽凰，一身大紅喜服，淡彩素妝，清雅脫俗，眉彎新月，雖然是坐著，卻仍能看出燕燕輕盈的體態，“我早就知道，早就知道。”東方雪屏住了呼吸，生怕影響欣賞這人間一大美景，見羽凰抬起頭來直視著自己，不禁嫣然一笑，一掃麵上的愁雲慘霧。
“我還是第一次在你麵前著女妝，看樣子你並不吃驚。”
“我早就知道你是女的，隻是沒想到，好美！你真的好美！”
“難怪，我一提讓你去我家求親，你一口就答應了，我若真是個男的你怎麽辦？”
“不可能的，我和你相處了四年，我一直都在觀察你，又怎麽會弄錯呢。”
“我一直以為自己裝的挺像的。”羽凰的口氣中有點不甘心，“聽說你要逃婚？”羽凰好笑地看了看東方雪。
“幸好我沒有實施，好險好險，如果我早知道十公主就是羽凰，就不會白白苦惱了一日，而且還苦思了幾百條逃出宮的辦法。”東方雪用摯熱而渴求的目光盯著羽凰。
羽凰被看的心都亂了，緩緩地將手抽回，捂住了他的雙眼，“別這樣看我，你會讓我覺得好內疚，東方兄——！對不起，你是我唯一認識而且能接受的男人，所以我利用了你，我想如果是你，一定能夠給我想要的自由，我想要逃出這個皇宮，逃出這座高牆下的囚籠，可悲的是，要想離開這裏唯一的辦法就隻能嫁人，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知道我說出來是多麽的殘忍，可如果我不說——”羽凰艱難地說出自己的心裏話，東方雪是個好人，如果有萬分之一的希望她都不願意選擇傷害他。
“別說了！”東方雪將羽凰拉入懷中，他不想讓羽凰看見自己沮喪的樣子，從羽凰沉重的口氣和凝重的表情中，他已經猜到了，“不要再說了，什麽都別說了，我喜歡你，所以別說了。”
羽凰落淚了，“對不起，我現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會喜歡上你，也許未來，也許是將來。我喜歡我們一起度過的每一天，你總是會逗我笑，逗我開心，記得第一次分手時，我妒忌你長的比我高，心裏很不服氣，因為我比你大兩歲，卻隻能仰著脖子看你，於是我發誓如果不長的和你一樣高就再也不見你，可是事後沒多久，我就忍不住又跑出宮來找你。”
“羽凰，我的感受和你一樣，我也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你不是想要出宮，想要自由嗎，我給你，你不愛我也沒有關係。”東方雪慘笑了一下，“你一點也不必內疚，其實我們倆兒個算扯平了，你沒有愛上我最好，我們倆個是永遠也無法結合的，我——，也是個女的，一直以來我都很猶豫是不是應該告訴你，即使你都已經坦實地告訴了你心裏的想法，公平起見，我也告訴你我的秘密，羽凰，你願意聽我的故事嗎？”
“……”
“……”
“唉——，我們一起睡吧！原本我還打算讓你睡地板的，這下用不著了。”
“羽凰，我——”
“你的故事我都聽明白了，這會兒我心裏有點亂，我一點也不知道你是個女的呢，是應該說我的演藝太爛，還是你的扮相太高明了，我一點都不知道呢！過幾日我們搬出宮住進王府吧！我不想住在宮裏，謝謝你告訴我實話，咱們之間的事我需要好好想想，以後再說吧。
“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嗎？”
“嗯，不知道！”羽凰想了一下，慎重地搖了搖頭，“真的不知道，我想可能會有些不同的，要知道我比你還大兩歲呢，以後你應該要叫我姐姐才對，嘻！”用手指刮了刮東方雪的鼻子，“晚上睡覺不許你亂來，否則我就踢你下床。”說完，羽凰便鑽進被子裏，閉了眼睛。
女人真是難以琢磨的動物，猜不透羽凰心裏在想什麽，“我是不是根本就不應該進宮。”東方黯然道。
“阿雪！”
“你不是睡了嗎？”
“哪有那麽快就睡著的，我記起來你剛才說喜歡我。”
“第一次見麵時就喜歡了，還記得救你時我摟到你的胸了嗎。”
“那——，你那時摟到我的胸是故意的嘍。”羽凰的口氣有點不善。
“咦？才沒有，當時情況那麽緊急，我哪裏會顧的上摟的是不是你的胸啊，可是當時手的觸覺告訴我，你是女的。”東方雪不會說謊，隻能實話實說，想想那酥軟的胸部臉刷的紅了，這時候真是感謝老天爺讓她生了一副黑臉蛋。
“你是個大色狼，以後你給我小心一點，慢慢我再找你算帳。”這已經是羽凰含糊的夢囈了，背後傳來了細細的熟睡聲，東方雪規規矩矩地側身躺到**，床不小，倆個人足夠了，可東方雪害怕自己太過於靠近羽凰而讓她討厭自己，所以盡量讓倆個人的距離遠一點，沒有一點隱瞞，即使說了實話，也還是一樣吧，果然還是不行，做不到師叔與芸姨那樣，想要抓住她，她卻仿佛在那遙遠的彼岸。
終歸還是得一個人，唉！東方雪拉了拉錦被，用被子遮住了全部的身子，總是一個人等待著，守候著，這樣的日子還是得持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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