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發深了。

雨苑,在夜半迎來了位特殊的客人。

每夜都要鍛骨的涼清,今晚也不例外,龍翔精露的效用果然非同一般,那煉鍛骨之餘還能從骨髓裏帶走幾絲胎毒,讓葉陽涼清剔毒的工程時間又大大的縮短了,過程也沒有那般的痛苦。

涼清靠躺在池子裏,紅唇裏哼著不知名的調子。那是她在前世聽過的,她甚至叫不出名來。斷斷續續,接不上了,又換一首。

門外的玉晶和小巧兒聽得心思也放了空,跟著涼清的調子走在空曠的世界,周圍再無一人,明明不是悲傷的曲調,卻總透著一絲絲涼意和形單影隻。

小巧兒眼角不自覺的流下淚。

曲調突地頓住,涼清“唰”的站起身來,手掌一吸,掛在屏風後的外袍就到了她身上,緊緊裹住瘦弱的身子。飛身就衝向門外,玉晶和小巧兒已經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前院兒內站著個臉帶燙金麵具,身穿墨黑錦衣的男子。身高八尺有餘,雙手背握,脊背挺直,一頭墨絲迎風而動。

“偷了我的外袍,今晚你還傷了我的屬下,不知道,是誰給你的膽子。”

涼清不高昂不低沉的嗓音響起,在靜謐的夜晚,動聽勾人,霸氣外漏。

喲,這小東西,囂張的模樣怎麽看著這麽可愛?

鍾離寒野抬手拿下臉上的麵具,既然認出來了,就沒掩飾的必要。

“不是偷,是拿。我沒傷她們,隻是讓她們早些睡著而已。”

鍾離寒野兩步就到了涼清麵前,低頭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她的眉眼。

小臉因為剛沐浴完而紅彤彤的,瀲灩的水眸裏映著自己的眸子,挺直的鼻翼,菱唇飽滿。鍾離寒野發現自己渴得很,很想咬那紅唇一口。

吞吞喉舌,強忍著心裏的異樣。

葉陽涼清突然伸出手,撫向鍾離寒野頗具建築感的俊臉,嫩手還自然了捏捏了沒啥肉的兩頰,“你不應該是這般模樣。”

想到寒煙湖那晚的模糊感覺,涼清肯定道。

“嗬嗬,”鍾離寒野磁魅的聲線微挑,“小東西,真是敏銳!”語氣裏是滿滿的讚賞。

說著,也伸出大手撫向涼清的小臉。“啪”還沒伸到目的地,手背就狠狠的挨了一掌。

涼清怒起,趁著鍾離寒野還沒反應過來,運足源力又一掌拍向他的胸口。

鍾離寒野渾厚的源力正準備抵擋,可又平息了下來。反彈會讓小東西受傷。

平白的挨了兩掌,鍾離寒野傷勢雖不重,但他非常不滿,有些的委屈的說著:“是你先摸我的臉。”

“我是女子,可以摸你的臉,你是男子,不能隨便摸我的臉。而且,你昨晚已經輕薄了我,我得報仇!”

涼清絲毫沒見感激鍾離寒野的體貼,反而暗自惱恨為什麽沒將這男人傷得厲害些。

這是什麽論調?後者鍾離寒野承認,那行為的確算輕薄,可是憑什麽她就能摸他,而他就不行?再者,難不成這女人還想著摸其他男子不成?

正想著,鍾離寒野越想心下越堵得慌,也越煩躁,“你不能摸其他男子。”

說著,還霸道的伸出雙手扣著涼清腰身,一用力,涼清整個兒就到了他懷中,腳底兒輕踏,兩人就進了屋,徒留下兩個熟睡在地上的丫頭在黑夜裏吹冷風。

“起開!”在意境中的時候她不能說話,這會兒可是暢通無阻。

說著,就像那意境一般,還伸出白嫩的小手,死命的掐他腰間的嫩肉,掐他手臂的肌肉,掐他胸上的薄肉!

“嘶”,這小東西真狠!

“不放,你是我的。不準嫁給那個什麽鬼世子!”鍾離寒野宣布所有權。

涼清皺眉,紅唇緊抿,抬頭瞪著他,一雙小手還不忘用力掐。可是,為什麽自己的手越掐越痛?

布滿怒容的俏臉勾人攝魄,鍾離寒野鬼使神差的低下頭,自然的含住涼清的紅唇,還伸出舌頭逗逗她緊抿的唇,好似在說,放輕鬆。

涼清氣海內的碧兒騰的立起稍微凝實一些的身影,蹦躂著叫囂著:“你放開!臭男人!放開我主人!”

涼清被他吻得腦袋有些暈乎乎的,掐他腰側的手不但不自覺的放鬆,反而還死死的拽住一把外袍!這會兒見他沒了動作,才瞬間清醒了過來。

心下微惱,該死!前世也有被人強吻過,可是她從來沒有生出這般無力之感。

鍾離寒野一放鬆,涼清頓時回過神來,心下惱得厲害,自己這是怎麽了?加上前世活了好歹三十來年,人心這東西她還是摸得到裏兒的,可是眼前這男人不求財看著也不像好色之人,可為啥就得色她?

小手一放鬆,就收了回去。鍾離寒野感覺欣喜異常,這小東西是默許?還沒等他有下一步動作,就感覺渾身無力軟軟的躺在地上。

涼清一見得手,頓時鬆了一口氣,一般來說,強者手中都有一些輔助性的法寶,比如阻礙毒素侵蝕的,再比如,**人心的。

感覺不解恨一般,沒顧上穿鞋的白嫩小腳發狠的踩著結實的胸膛。

地上的鍾離寒野心下又一驚,這是軟骨散!

麻痹經脈的藥物對他沒用,隻有能傷及骨頭的藥才有效。“真是妙人!”他想。絲毫沒有如今身為俘虜的覺悟,還配合的在涼清踩踏的時候“哼哼”兩聲。

報仇的腳一頓,這聲兒聽著怎麽就像是她輕薄了他,他還挺舒服挺享受似的。

涼清蹲下身子掏出一團軟骨散,毫不猶豫的散在鍾離寒野身上,挨著皮膚就往裏鑽,直衝衝的向著骨頭去,接觸骨頭的時候,就像萬蟻啃食,不疼,但是酥癢得厲害。

“嗯哼。”

鍾離寒野故意似的低哼,很樂意從那張雲淡風輕的小臉上看出其他表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