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城在鐵器展覽會的第三天,又被一個爆炸性的消息所充斥。

朗城的兩大巨頭之一的慕容家,家族之內的秘辛以及家族之內肮髒的往事,一件一件的被呈現在世人麵前。

無論是高檔的酒肆茶樓、還是貧窮的百姓集散地,人人津津樂道。

慕容家的大少爺慕容傲,是一個喜愛玩弄孌童的變態。朗城這幾年失蹤的童男童女,都被他糟蹋了,死去的小家夥,就埋在慕容家樹屋後麵的山上,已經有好事者去將屍骨挖了出來。

慕容家的家主,殘忍嗜血,在他上任慕容家主初期,殺兄弑父,才謀得如今的地位。老管家親眼目睹了全過程,在被追殺的途中,讓好心人救了。今天回到朗城,就是為了揭發慕容家主的罪行。

慕容家主母錢水月,是一個殘暴的小賤人,打罵虐待下人是常態,排擠後院女人,不惜下毒害的親妹終身無法受孕,是去做母親的資格。

而頗受寵愛的蓮夫人,溫潤其外,狠辣其中。威逼利誘妾室陸鳳,抱走了陸鳳的孩子當做自己的孩子,欺騙夫君,期滿慕容家上下,以期謀權。

……

慕容家,橫行霸道,搶占礦山,未必府衙,作威作福,百姓怨聲載道,人人罵之。

本來是藍風城的家族,卻覬覦朗城的礦藏,朗城百姓知道了一起堵在慕容家樹屋下,紛紛開口要求他們滾出朗城,滾回藍風城去。

慕容家內部,也是鬧開了鍋,各種家族內嫡係都不知道的事情,一一抖了出來,驚呆了眾人的眼。

慕容宇碩站在錢水蓮的床榻前,老眼恨極,那眼神好似要生生將錢水蓮戳死。

這個女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欺騙他!

他疼愛了二十年的兒子,竟然是她*來的。雖然還是他的血脈,但是,他恨極被欺騙的感覺!

一手緊緊將錢水蓮的脖子掐住,看著她缺了雙唇的臉,慕容宇碩一陣惡心。

“家主,您難道忘了?您對我說的話?”錢水蓮渾身無力,臉上是嗜骨的痛,這個在耳旁甜言蜜語的男人,還這般對待她!

“賤人!你好大的膽子!”慕容宇碩已經記不得那些在床榻上的話了。他隻記得,這女人對他的欺騙。

一旁,陸鳳瑟瑟發抖的站著,但是看著慕容宇碩虐待錢水蓮的一幕,眼中又忍不住興奮異常。

這個偽善的女人,威脅她的時候,難道不知道如今的下場嗎?

“哈哈哈哈……”陸鳳瘋狂的笑了起來,她的兒子,終於掛在了她的名下,而不是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叫她姨娘。

喉嚨傳來的緊迫感,讓陸鳳的笑聲戛然而止,慕容宇碩以及進錢水蓮掐暈了,轉過矛頭對準了她。

“家主,妾身都是被逼的!錢水蓮這個心狠手辣的惡女人,用風兒的生命威脅臣妾,妾身不得不從啊!”

陸鳳張口,嘶啞的說著。

“她的權力本事,還能大的過我?”慕容宇碩怪她,當初不告訴他真相。

陸鳳憂傷的看著眼前猙獰的男人,悲哀的說道:“家主,您一心寵著錢水蓮,何時正眼瞧過妾身,再加上陸家被滅,妾身更加沒有了立身之所。”

慕容宇碩的手,有一絲鬆懈,讓陸風喘口氣。

半響,猛然甩開手,陸鳳跌倒在地,邁著腦袋,幽幽的說:“家主,您已經半年不曾到妾身發房裏來了。”

慕容宇碩背過身,“錢水蓮交給你處置。”

說完,慕容宇碩就走了。

陸鳳瞬間亮堂了雙眼,眼神刀子似的,刮向幽幽轉醒的錢水蓮。

半空,鍾離寒野和葉陽涼清隱身在結界之中。

“這老男人真狠。”涼清咂舌,想必,慕容宇碩這人,從來沒有愛過吧。

“他不懂愛,清兒。”鍾離寒野嗤笑一聲,不屑的說道。

愛戀的看了一眼懷中的腦袋,鍾離寒野心中忍不住歎氣,這女人被他教會了情,卻還沒理解到愛。

一種淡淡的憂傷流竄在心間。

“這兩個女人,真悲哀。”涼清看著樹屋內的場景。

陸鳳命人將錢水蓮吊在房梁上,一刀一刀的在她身上劃了二十下。

“錢水蓮,二十年前,你從我身邊奪走了風兒,這二十刀,是我還給你的。”

下人接著端來了紅澄澄的辣椒水,陸鳳一臉猙獰的將錢水蓮從頭澆到尾。

錢水蓮被刀割還能忍住,這辣椒水一澆上,頓時尖叫起來,嘴裏,不停的咒罵著。

“這是你不時就來侮辱排遣我的代價。”陸鳳輕笑一聲,瞪著錢水蓮。

錢水蓮還沒有嚐完那渾身火辣辣的感覺,緊接著一鞭一鞭就啪啪抽上來。

火辣辣的傷口,更是雪上加霜。

“這是你不善待風兒的罪!你搶走了他,竟然對他不冷不熱,一點兒都不關心他!”

陸鳳杏眼狠瞪,說道這個的時候,胸膛忍不住劇烈的起伏。

慕容風就是她的逆鱗。

“野,她們不知道慕容風就在門外吧?”涼清側頭,認真的看著鍾離寒野。

“不知道,他被點了穴,隻能靜靜的聽著裏麵兩個女人的對話。”

“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涼清有些不忍。

鍾離寒野幽幽的說:“也許,這樣對他,才最公平。他需要知道他的身世。”

“野,放了他吧。”

“好。”

夜滿閃身,解了慕容風的穴。

慕容風依舊靜靜的站在門外。半響,他悄悄走到窗口邊上,盯著陸鳳那悲痛欲絕的側臉。

他發現,他沒有辦法麵對他。他腦袋裏想到的都是,他麵無表情的看向她,叫她姨娘。

一直不明白,為何每叫她一次姨娘,她都會用憂傷去慈愛的眼神盯著他瞧。

“娘。”慕容風衝著陸鳳張口,無聲的喊出來。

喊完,慕容風轉身,腳踏在龐大的樹枝上,幾個踏步,就離開了慕容家,離開了朗城。

孑然一身,淨身出戶,從此,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野,他在悲傷。他接受不了生母和養母相殘殺。可是他沒明白,有那麽一個人,那麽深深的愛著他。”涼清說著,聲音裏透著濃濃的羨慕。

陸鳳對慕容風的那種愛,涼清極為羨慕。

鍾離寒野心中一陣刺疼,長臂將涼清攬緊,“清兒,我在。”

“嗯,我知道。”涼清靠近他懷裏,情緒有些低落。

“清兒,還看嗎?”

“去別處吧。”

涼清不想看陸鳳虐待錢水蓮,她的所有虐待,都是愛的表現。讓她沒看一刻,就止不住心裏悶。

“現在主屋下麵,應該戲正演的熱鬧。”鍾離寒野忽然想到還有一幕最主要的情節還沒有出現,頓時高興起來,能轉移清兒注意力了。

兩人悄無聲息的轉移到慕容家主主屋上空。

地麵上,已經沾滿了密密麻麻的朗城百姓,一個個的指著慕容家樹屋不停的叫罵。

說什麽的都有。

場麵太美好,聲音太清朗悅耳,已經無法直視。

這時候,府衙大人領著兩隊官兵,正氣凜然的大步走來。百姓們紛紛讓開道路,分列兩旁。

都止住了神色,嚴肅的看著府衙大人。

有一些人,眼中甚至帶上了仇恨,那些孩子被慕容傲虐到而死的孩童家人,極為憤怒。這府衙大人,是來維護慕容家的嗎?

向來,官是不敢跟地方大族叫板兒的,甚至,官跟大族還勾結起來。

“咳咳。”府衙大人咳嗽兩聲,朗聲道:“慕容家慕容宇碩下來接旨!”

說完,一道黃燦燦的金帛就出現在他手中,挺直了腰背,傲然的掃視眾百姓一圈。

眾人呼啦一聲全部給跪了下去,紛紛訴說慕容家的罪行,請求皇上嚴懲慕容家。

慕容宇碩本來秉著忽視政策,不搭理那些個叫囂的百姓。這些無知之人,鬧兩天沒結果還不是乖乖回去了?就算有不罷休的,把慕容傲這個禍害推出去贖罪又何妨?

隻是這恍然聽到要他接旨,慕容宇碩頓時心中一緊,鍾離寒野留給他的傷,再度隱隱作痛。

略顯蒼老的出現在眾人前,慕容宇碩恭敬的單膝跪地:“慕容家家主、慕容宇碩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慕容家大少爺慕容傲猥褻孌童,是以查證,慕容傲即日處死。慕容宇碩搶占茗國礦產,沒收其礦產和家產,慕容一家不得再經營鐵礦一業。……”

林林總總,這個聖旨讓人看明白了,慕容家,完蛋了!

慕容宇碩半跪著,雙拳緊握,青筋暴起,強製壓抑自己的怒氣。

府衙大人一揮手,兩隊訓練有素的精兵就闖進了慕容家樹屋,將慕容傲挖了出來。

當著眾人的麵,將已經癱軟不能站立的慕容傲處死。

頓時,一片叫好聲、歡呼聲響徹雲霄。

以前沒人怒、沒人罵,那是慕容家的依舊傲然,如今有人收拾他慕容家,就有百姓跟著踐踏。

兩隊精兵,太過於精,讓慕容宇碩忍不住懷疑,這朗城,竟然還有這等兵力?

這兩隊人,自然是鍾離寒野撥給府衙大人用的,以保萬一。

慕容宇碩受傷甚重,深知今日已經無力回天,隻能眼睜睜看著慕容家,被抄得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