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宇氏不一樣的是,秦氏的處境越來越糟糕,股價像是一潭死水,愣是沒有什麽起色,秦氏辦公室更是籠罩著層層烏雲,低氣壓下的每個人戰戰兢兢。
秦森泄勁兒的向後麵一靠,深深的疲倦感湧上來,怎麽會這樣,不管做出什麽決定,總會有人阻撓,甚至提前將救命草拔走,這已經是第幾個了?自己拉下麵子談洽的單子總會被人先行一步弄走,想找出內奸,可是和這些案子接觸的都是一些元老,明著調查他們肯定會引起不小的風波,那,隻能暗著來了……而且應該不是宇氏那邊的人,如果這邊有內奸,就不會有之前的宇氏風波了,看來,事情很是棘手呀……揉了揉太陽穴,頭像是沉甸甸的要炸開。
電話響了,秦森右手還在揉著太陽穴,左手接起電話,“喂,你好!”
對麵響起銀鈴般的笑聲,“嗬嗬,秦總啊,我當然很好啦,隻是,您……貌似不盡人意吧……”
猛地清醒過來,是蕭洛!右手緩緩放下,慢慢捏成拳,“你還想怎麽樣?”
“不錯呀,秦總,我剛電話過來,你就知道是我啦……嘖嘖,可是這智商,怎麽就管不好公司呢?幸好呀,有些人早早將秦氏的股票甩出去了,不然哪,哎喲……”
那邊蕭洛洋洋自得地炫耀嘲諷,這邊秦森的臉卻越來越黑。“你,什麽意思?”
電話裏的聲音似乎很驚訝,“哎呀,秦總不知道麽?哎呀,都怪我,都說漏嘴了。”對麵似乎很是自責。
秦森深深呼吸,“蕭洛,你最好直截了當,我沒有功夫和你做這種無聊的遊戲!”秦森壓著火氣,直接和蕭洛撕破臉,真不知道這個臭女人又在弄些什麽幺蛾子!
“嗬嗬,既然秦總都發話了,我就告訴你吧。”對麵像是施了多大的恩情似的,有些勉強,可是最多的還是幸災樂禍,“就在秦總公司股價出現異常之前,有人曾經甩手過許多股票,嘖嘖,那些股票可都是秦氏股票沒漲之前買進的,可是卻在上漲高峰期賣出,這,是不是有什麽內部消息呀?不然,嘖嘖,估計就是什麽牛人,能未卜先知!”
對麵的蕭洛還在得吧,可是秦森卻似乎被雷擊中了,身體僵硬,可是腦子裏卻是飛快的旋轉。
“咦?秦總,您還在聽麽?”對麵的女聲似乎很是疑惑,可是聽在秦森耳朵裏卻是別樣的諷刺。
“哼!”秦森重重一哼,直麵那個女人的挑釁。
“哦,原來您還在聽呀,我還以為您被這消息嚇著了呢。”後麵的一句話雖然是低喃,可是明顯還是被秦森聽見了。
秦森眯起眼
,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給臉不要臉!捏起拳頭,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嚇倒是沒嚇到,隻是我不知道為什麽蕭小姐怎麽對這件事這麽清楚呢?莫非,嗬,就是你的傑作?”
“哎喲,怎麽會是我做的呢?您可太瞧得起我了!”蕭洛似乎有點受寵若驚,“我哪能有這麽大本事呀?尤其是在您秦總麵前,我可是從來不敢放肆呀。”蕭洛還是一副調笑的口吻,把自己壓得很低,似乎完全不記得之前發生的種種矛盾。
“那倒也是!”秦森勾勾嘴唇,顯得很是傲慢。
蕭洛在那邊卻是猛地一收拳頭,眼中的精光豁然就參雜了不少的戾氣,可是聲音卻沒有太大變化,“難道秦總就不想知道是誰有這麽大能耐?”蕭洛步步引誘。
“看來,蕭小姐知道?”雖然是疑問句,可是卻有了肯定句的意味,秦森擰起眉,咬住了牙關。
“哎呀,我別的本事沒有,可是說到為您秦總服務,那還是我的榮幸呢,我怎麽能不上心呢?”蕭洛美麗的臉龐揚起無言的笑,“隻是,我說了,您會信麽?”
賤人就是矯情!秦森在心裏暗罵,“快說!”
聽著秦森像是在教訓部下的話,蕭洛臉上的笑中藏了許多陰毒,“如果我說,是宇軒呢?”
“他?怎麽可能?”秦森脫口而出。
蕭洛鄙視,“您不信?”
其實剛剛脫口而出的驚異就已經讓秦森很後悔了,現在卻斂起心神,“是不是,我自會調查清楚,不煩蕭小姐當這個老好人。”生生提醒著蕭洛不要多管閑事。
“就說嘛,您就是不相信,那,我也沒辦法了,不過好在,您手上不是還有宇氏的股票麽?那您這回可算是賺大發嘍。”蕭洛的話提醒了秦森手中的底牌,可是這個女人向來就不是什麽好人!
秦森的眼神飄向遠方,他仿佛能透過重重阻礙看見蕭洛媚著眼,悠閑地看著自己新做的指甲。秦森現在反而釋然了,不管是對於秦氏還是對於宇氏,嗬,不就是一死麽?大不了就一死!向後緩緩靠在椅子上,反而對蕭洛這個臭女人,自己的火氣卻是蹭蹭的往上躥,秦森深呼吸,“蕭洛,你怎麽就這麽可悲呢?妄圖插入我們的世界,卻隻能通過這些挑撥、搬弄是非等卑劣的手法,你是想證明我們和你一樣陰暗是麽?嗬,真真是個可悲的女孩兒呀,怪不得……”到最後,秦森反而什麽都不說了,戛然而止。
蕭洛眉角一挑,寒光乍現,“嗬,挑不挑撥您可以自己去查呀,我隻是好意提醒而已,不想,秦總是這樣想我的。其實也沒事,我隻是想看著你們在
你們所謂的那個世界裏被掩埋!或許,那就是愛情的坑,可以埋了你一個人,也可以埋了你們一眾人!”最後的聲音有些飄渺,仿佛是喃喃自語。
“哼,蕭洛,小心玩火自焚!”重重的冷哼。
“那可真真是極好的,火,多美呀,赤紅色的,跳躍的,能夠吞噬一切,包容一切……”似夢似幻,蕭洛傳過來的聲音飄渺的不真實。
秦森厭惡的皺皺眉,這個瘋女人!重重掛了電話。
一把掃過桌上所有東西,可是內心的情緒卻還是不斷翻湧,頭忽然很疼很疼……
而電話那端,蕭洛卻還舉著,眼神卻很是飄忽,雖然自己並不確定那件拋售秦氏股票的事是不是宇軒做的,可是那又有什麽關係呢?現在自己這麽一說,秦森心裏肯定會打鼓,那麽不管調查結果如何,依秦森多疑的性子,肯定會和宇氏產生間隙,那樣兩虎相鬥,即使不是兩敗俱傷,那對自己也是極有利的!
蕭洛又想起了秦森,那個和清風長得幾乎一樣的男人,清風就這樣折斷他的翅膀也好,你不是說過,窮天碧落,你都不想再看見我的麽?我化為了灰燼,你就認不出我了,我寧願隻是你身邊的一縷塵埃……隻要秦氏倒了,即使換不回來你,把秦森留在身邊也算是個念想吧,和你一樣的臉……慢慢收起身子,蜷縮在一起,好冷,多久了,多久沒感到溫暖了,自己這樣到底是為了什麽?難道隻是在刺激自己早已冷卻的心麽?可是為什麽周遭的黑暗還是會讓我害怕,還是會讓我感到寒冷呢?是自己還沒有死心麽?明明知道他不會回來了,可是還在傷害他最愛的人,也是最疼愛自己的人。蕭洛,你可惡!一行清淚,悄然滑落,終於,千年後,自己發現,還是會流淚的……
隻是她不知道,那件拋售股票的確實是宇軒,而自己的這一舉動改變了所有,包括她自己的命運!
第二天,報紙頭條……“秦氏崩盤,少主無蹤!”一夜之間,昔日的中心一景已然蕭條,交叉的封條囂張的昭示著秦氏對大廈所有權的終結。
不少人都在唏噓,為什麽一夜之間,這個馳騁商場兩代的傳奇會倒下,大風大浪這些年也應該見得不少,這次的風暴並不是什麽太要命的東西,沒理由就這麽聽之任之,以至於走向毀滅呀。可也有人搖搖頭,故意高深的說,“這是一種手段……”然後在別人詢問的眼神中,瀟灑的轉身走了,裝的天機不可泄露的樣子。不少圍觀的人朝著他的背影豎中指,可是在不久以後,這裏再次迎來秦氏的招牌,他們又對印象中的那個背影豎起了大拇指,當然,這就是後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