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請問宇總,內幕到底是如何呢?”
齊明遠整個身子一僵,什麽玩意嘛?這叫神馬情況?明明自己最有發言權啊,為毛不問我呀?齊明遠心裏拔涼拔涼的,真想蹲到牆角畫個圈圈詛咒你們,壞人!
宇軒似乎能看見某人怒發衝冠,嘴角微微一翹,“我想這件事,還是程氏總經理來說比較公正吧?”雖然是疑問句,可是卻帶著肯定的語氣,好像在說,即使你們問我,我也不會說,那邊有現成會回答的人,你們還在磨嘰什麽?
瞬間,眾多焦點又轉到了齊明遠身上。
哎,其實也不怪記者們太忽略他,程氏少東家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可以說今天可以好好的問問這位爺了,可是一進場的情侶裝實在是太滲人了,一下子把大家的吸引力都集中了過去,導致上來的問題一邊倒的都集中在了那兩位身上,不可謂不自然呀,實在是水到渠成呀!
齊明遠顯然沒什麽好氣。
“那麽齊總能跟我們說明一下麽?”或許是感覺現場真的很尷尬,提問的記者重複了一遍問題。
“說明什麽?你問我問題了麽?哦?我怎麽沒聽到?”論到耍無賴,挑撥是非,誰能敵得了齊明遠,看吧,現在,他就不分場合的,按著自己的性子胡來。
記者顯然尷尬到了極點,繼續問吧,覺得自己這是在業界同人前丟醜了,以後見麵難免低人一等,不問吧,更加不妥,自己的職業操守在哪裏?做記者這一行不就應該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嗎?
一時間,現場的氣氛有些凝重。
裴方信向前邁了一步,想要說些什麽,隻是宇軒朝著他輕輕搖了一下頭,示意別輕舉妄動,那小子做出來的事肯定能自己解決。裴方信點點頭,又退了回去,可是苦了那個滿懷希望的記者了,剛剛明明就有希望來人拯救一下自己,可是他人的一個示意,自己就又跌了回去左右為難。
齊明遠翹翹嘴角,讓你忽視我,讓你忽視我!壞人!
不過他知道現在不是耍性子的時候,所以也就把那事兒翻片兒了,很大度的揮揮手,至少他認為現在自己的舉動很大度,別人是不是也這麽覺得那就見仁見智了。
“好了,我在這裏就想說一點,商人必定是追求利潤最大化的,沒有哪一個傻帽會為了情誼損了自己利益,畢竟一個高管代表的不僅僅是他一個人,更是代表手底下成千上百的工人!”越說越激昂,越說越慷慨,就跟鼓動紅衛兵似的澎湃。
宇軒知道他這是在和自己叫板呢,不禁想想又笑了,輕聲說了兩個字,“幼稚!”
蕭卓肯定是最先聽見的,不由把手放在嘴角,掩飾住嘴角的笑意,而本來覺得自己真是講的太好的齊明遠卻被這兩個輕輕的字給深深的打擊到了,原來真正的壞人在這裏,詛咒你,詛咒你!
宇軒甚至都能想到齊明遠現在的心理活動,搖了搖頭,可是臉上的笑意更深。
底下的記者們很不明白,為什麽上麵的人都有種忍俊不禁的感覺呢?自己是漏聽了什麽麽?還是他們的世界我等凡人
就是不懂?
“那麽秦氏的競標案那麽精彩,並不遜色於宇氏,您為什麽選擇棄秦氏,和宇氏合作呢?”一個牙尖嘴利的女孩兒立馬上前問道。
“你大學學的是什麽?”齊明遠忽然不答反問。
“新聞。”女孩兒有些怔愣,不知道怎麽忽然就牽扯到自己的大學了。
“有輔修麽?”
“沒有。”
“蹭過其他專業的課麽?”
“沒有。”
“出來工作以後一直在跑娛樂?”
“額,是。”
這一問一答進行的很好,可是似乎和主題相距很遠,有些人幾乎都要認為這個花花公子將這個新聞發布會當成與女人套近乎、勾勾搭搭的地方了。
可是再一看蕭卓和宇軒,他們正在低頭商量著什麽似的,隻不過為什麽蕭小姐的麵色那樣紅?難道,嘿嘿,是什麽少兒不宜的話題麽?不過現在談論這些話題會不會太不分場合啦?
“那不就成了?”齊明遠好像某種目的達到了,長長舒了一口氣,向後一靠。
什麽就成了?怎麽就成了呢?這到底在猜什麽啞謎呀?底下的人紛紛猜測。
“你說你一個娛樂記者,沒有金融頭腦,知道那個競標案完美麽?還是說……”齊明遠故意拉長了語調,“還是說,有人在背後為你們出謀劃策,更甚者是……”再次拉長語調,“更甚者是,故意挑撥是非,引起金融動**?”最後的話像是一聲驚雷,炸響了整個混沌的世界。
眾人一驚。
“沒有,我沒有!”女孩兒本來還覺得這人是不是有病,問我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幹嘛呀?可是後來越聽越心驚,自己怎麽就不知不覺被他繞進去他的套裏了呢?連忙矢口否認。
“競標案從來都是公司最高機密,你說沒有人給你支招,那你怎麽知道秦氏的競標案很完美,甚至能和宇氏競標案相媲美?”齊明遠一連聲的質疑給人強勢到不能呼吸的壓抑,完全沒有一絲憐香惜玉的感覺。
“我!”女孩兒想要說什麽,可是似乎什麽都說不出來。幹脆什麽話也不說了,反而一臉我有可信來源,你問也問不著的表情憤憤的坐下。
齊明遠卻不甚在意的輕哼一聲,“既然各位覺得程氏最終的決定有問題,不妨看一組視頻。”
記者們一下子就被調動起來,其實在座的那個不是業界的老油條呀,剛才那事兒啊,隻要稍微想想就能知道那個女孩兒究竟是怎麽回事了,哎,剛出來的女娃兒呀,混這行,還是太嫩了!
視頻播放的是最終的抉擇環節,也就是最後入圍的秦氏和宇氏互相對對方的競標案提出問題,並相互解答,視頻中的幾個人都打了馬賽克,可是一眼還是能看出誰是誰的,尤其是最後一個人直接說出棄權,然後拂袖而走更是將事實真相公諸於眾。
有些人看了之後,像是剛剛咽了一個蒼蠅似的,有些人看後卻是吃了定心丸一樣,明顯輕鬆不少。
齊明遠、宇軒、蕭卓以及裴方信看著底下人的表情千姿百態都覺得
挺有樂的。
“可是還有人說,秦氏的競標案其實是竊取的宇氏的,那麽這件事是不是和蕭小姐有關呢?”剛剛的女孩兒眼珠一轉,又站了起來,完全沒有剛剛被噎著的感覺,反而覺得像是一隻鬥誌昂揚的鬥雞,眼中有著勇奪勝利,不計代價的火熱和執拗。
宇軒立即就有爆發的趨勢,這個女孩兒是不長記性是不是?非要現實扇她一巴掌她才會醒悟麽?
蕭卓卻及時拉住了宇軒,按下他,示意他別動,看自己的。
宇軒點點頭,握緊蕭卓的手,蕭卓麵上又帶著一開始來時的意味不明的微笑,“請問這位記者,你口中的有人是指誰?要不,請他出來,和我蕭卓對質對質,我倒要看看是誰比我自己還清楚我自己究竟幹了什麽!”最後的一句話蕭卓也斂去了笑容,瞬間眾人感覺就從四季如春的昆明一下子就到了寒天凍地的南極,冷風寒氣呼嘯而過。
“我!”女記者撇撇嘴,“反正就是有人說的!”死命摳住那個有人說,女記者有些有恃無恐。
“嗬!”蕭卓一聲冷笑,“看你年齡,滿十八了吧?怎麽還一天到晚有人說有人說的,你是沒有自己的主見還是到現在都沒有學會中國的成語,什麽叫三人成虎,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嗯?”尤其是最後的一聲“嗯?”頗具氣勢,像是什麽都掌握好了,隻是在給對手一個麵子而已。
女記者連退兩步,甚至後退的步子都踢開了椅子,椅子發出尖銳的一聲“吱”,不知道是不是在諷刺什麽。
周圍的人有些看笑話似的看著這個女孩兒,在新聞界,有膽識有勇氣固然是好,可是最重要的還是要看清形勢,尤其是剛剛剛碰過壁撞過頭,現在緊趕慢趕著又上去,是明擺著去送死的,上麵的幾個是省油的燈麽?今天他們既然敢開新聞發布會,必然是準備齊全,就咱們?撐死了兩點半才收到通知,除了忙著趕過來,哪還有心思收集資料,準備詳盡呢?
他們說得好聽,讓我們百無禁忌的問問題,可是到現在為止,有哪個問題能難倒別人的?看看,就連視頻就事先準備好了,還不能說明問題麽?人家想讓咱們知道的,咱們肯定會知道,人家不想讓咱們知道的,就咱這道行,能拚過人家麽?嘖嘖,那可是一個一個上市公司的當家,你以為是小賣部的老板娘啊?
“我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是怎麽想我的未婚妻子的,可是現在,我隻想說,她注定是我的人,我了解就行,請你們管好自己的筆頭,別到時候作出讓大家都難看的事!”一場新聞發布會下來,宇軒並沒有說過幾句話,可是現在的這句話卻是直接,簡明扼要的點明警告,算是全程最重的一句話了,記者們都默了。
“好了,今天的新聞發布會到此結束,如果各位還有問題,請聯係各公司公關,自然會有人為您解答。”裴方信看似恭敬,實則警告的話結束了今天的新聞發布會。
眾人都開始散去,雖然得到了答案,可是心裏總覺得憋憋的,像是全程被無形的手掌控著似的,完全由不得自己似的,看來這場戰爭還沒有結束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