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拓拔鳳瀟翎更是多了幾分的感激,她已經不隻是自己的妹妹那樣簡單了,她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拓跋家世代行武,自然是俠義心腸,有仇必報的。“今天多謝妹妹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謝,等來日,姐姐一定為妹妹赴湯蹈火。”

瀟翎傻傻的笑著,可愛的像個孩子,“姐姐說這些做什麽,你我姐妹,做這些都是我的分內之事,姐姐就別放在心上了。”拓拔鳳點點頭,突然提起了安茗。“翎兒,你不是問過我有關安茗的事情麽?”

瀟翎點著頭,想起來剛才在大堂上,安茗那隱晦的笑容,還有看到那男人的時候,她似乎是一點也不驚訝,這一切,都好像是在他的意料之內。倒是那個劉紜,好像對這男人的事情也並不知情,想來,她也是被算計了。

拓拔鳳冷冷的笑著,看來,她是和瀟翎想到了一起去了,“那就請拓跋姐姐,講那安茗的故事給翎兒聽吧。”拓拔鳳沒有說話,稍微的醞釀了一會,整理了思路,便把安茗的故事從頭到來。

十六年前,安茗的母親羅氏十八,待字閨中。她的故事,倒是和瀟翎的前世有幾分的相似,都是遇到一個薄情之人,隻不過,瀟翎比起她,倒是幸運了不少,得到上天的可憐,給了她重生的機會。

羅氏是嫡女,隻不過長相平平,倒也很受寵,父親死後,家裏的夫人都為難羅氏,那一年,羅氏和一個九品的芝麻官一見鍾情,和家裏決裂,嫁給了少年,兩人遠走高飛,短短的幾年,那男人便從一個九品芝麻官做到了三品。

隨著爵位的提高,那男人的野心也做來越大,還想著做更大的官,就在這時,他生命中的貴人出現了,她承諾,用他夫人的名分,來換他宰相的位置,並且保他一生榮華。

那天晚上,羅氏被噩夢驚醒,她身上單薄的睡衣被冷汗浸濕了,她不敢再去回想夢中的畫麵,手背揉了揉自己眼角的青暈,向著貼身婢女問道:“繁兒,玉郎呢?”繁兒吞吞吐吐的說道:“夫人,您忘了,大人今天遇到了刺客,受了傷,睡在書房呢。”

書房,他怎麽可以睡在了書房,夜裏這麽涼,若是受了涼怎麽辦,又受了傷,怎麽使得。羅氏連忙披衣下床,出去找自己的丈夫。她一邊跑著,一邊叫著玉郎,樹下閃爍著一個女孩瘦弱的身影。

羅氏匆匆忙忙的朝著那個影子跑過來,月光的映照下,繁兒的臉沒有一絲的血色,羅氏仿佛看見了索命的無常。是她的貼身婢女,羅氏也沒有多想,問她:“繁兒,玉郎可是在書房?”繁兒狠狠的點著頭,“是啊,夫人您快去看看吧。”

羅氏慌慌忙忙的朝著書房的位置跑了過去,剛走到門口,她便聽見了書房裏男人痛苦的呻吟聲,她想,興許是夜裏受了寒氣動了傷口了吧。羅氏一邊喊著玉郎,一邊推門而入,她的羅裙劃過門檻,繁兒就掩上了書房的門。

羅氏看見床榻傷躺著一個男人,身高八尺,是自己

的玉郎沒錯,男人痛苦的呻吟聲愈來愈重,羅氏的心也跟著難受起來,她慌張的跑到了男人麵前,冰涼的手掌附上了男人的臉,擔憂的喊著:“玉郎。”

書桌上的牛油燈搖曳著,隻是燭光微弱,羅氏看不清楚男人的臉,突然,蜷縮成一團的男人做起來,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緊緊的扣住了羅氏的手臂,羅氏失去了重心倒在了他的懷裏,男人的手迅速的撕扯開羅氏的玉帶,露出裏麵白皙的肌膚,在燈光下閃著誘人的光澤。

羅氏這才反應過來,她顫顫巍巍的手指指著男人語氣有些慌亂。“你,你不是玉郎。”男人沒有說話,隻是雙手齊動,將羅氏的衣袍脫下扔在了一邊。

書房的門吱吖一聲被推開,燈籠的光亮照在了羅氏和他身上那個男人的臉上,眼前的一幕,讓所有人都為之一震,她的玉郎更是漲紫了麵皮。良久,一個女人才反應過來,朝著那個男人過去一陣拳打腳踢,把他從羅氏的身上推開。

女人把自己的衣袍脫下來給羅氏披上,嘴裏咒罵著,“安夫人,你怎的這般不要臉。”羅氏沉默了,她緩緩的坐起來對上玉郎那雙滿是失望的眸子,她掃視了一眼闖進來的這些人,她們一個個,都是算計好了的。

玉郎身後一個女人搔首弄姿的扭了幾下,扭到了玉郎的麵前,她的玉手輕輕搭上了玉郎的肩膀,“玉郎,這等不要臉的婦人,依妾看,真是應該被活活的燒死。”男人沒有說話,隻是抿著嘴看著門外,閉著眼,臉上閃過一絲的懊悔。

此時的羅氏就像是瘋了一樣,她站起來,對著剛剛騎在自己身上的那個男人喊著,“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我和你近日無怨,遠日無仇的。”那個男人不說話,羅氏冷冷的笑了一聲,從旁邊一個侍衛的手上抽出了他的刀,架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告訴我,是誰,到底是誰指使你來陷害於我,你若是不說,我就殺了你。”那刀明晃晃的晃著男人的眼,男人有些畏懼了,他慌亂的擺著手,“不要殺我,不要殺我……”羅氏的刀一轉,厲聲問道:“快說!”

男人轉過頭,看向了一旁黑著臉的玉郎,玉郎開始緊張了起來,他拿出自己的佩劍,喊了一聲,“你這奸夫,看我不殺了你!”話音剛落,那劍就穿過了男人的胸膛,男人倒在了地上。

看著滿地直流的鮮血,羅氏握著刀的手抖了一下,很快,便明白了過來,前幾日,玉郎說過,有一個公主,願意用夫人的名分,來換他的一生榮華。而這,便是玉郎答應了,與她合謀,害了自己的命。

羅氏仰起頭,哈哈的笑了幾聲,將那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輕輕劃過,那纖細得脖頸就鮮血四溢,羅氏向後倒去,剛才為羅氏披上衣服的婦人向後退了幾步,惶恐的看著玉郎,那個搔首弄姿的女人掩著嘴,笑顏如花。

那一年,安茗五歲,安茗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不見了自己的娘親,聽人說,自己的娘親

與人私通,被發現之後自殺了,安茗整整哭了幾天幾夜,幾天後,公主進門,安茗衝著她大喊大叫,說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娘親。

安茗的父親也做了宰相,他嫌安茗太鬧騰,便把她送進了寺院,被一群尼姑養著,從小,吃盡了苦頭,而她的心理也變態了,不知道是不是寺院裏麵那些尼姑裏學的,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漸漸的,居然有了磨鏡之好。

也許是因為羅氏的在天有靈,公主進府的幾年之內,沒有為安府生下一個孩子,而他的幾位夫人,也沒有為安府生下孩子,就是有了身孕,也都流產了,那個搔首弄姿的女人倒是生下了一個,卻是一個死嬰,自己也難產而死。

他的父親沒辦法,隻得把安茗從寺院裏接了回來,從那以後,安茗,便成了整個安府唯一一個子嗣,是安府香火的延續,可惜的就是,她是個同性戀。都說這是羅氏在天有靈對安府的報複,說是他罪有應得,可是他,卻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拓拔鳳說完了,整個人也緩了過來,不似剛才那般的魂不守舍,瀟翎卻是深深的陷入了這故事裏,這個羅氏甚是可憐,和自己的前世,果真是有幾分的相似,這男人,真是不靠譜,尤其是嘴唇薄的男人。

“拓跋姐姐,你可見過那安茗父親?”拓拔鳳點著頭,“見過啊,我母親和宰相夫人是親姊妹,我們兩家是經常走動的,我當然見過安茗的父親了,翎兒你為何這樣問啊?”瀟翎掩著嘴笑了笑,柳葉眉微微的彎著,襯的眸子格外的清澈。

“那宰相大人的嘴唇,是不是特別的薄啊,聽說這嘴唇薄的男人啊,都特麽的薄情呢。”瀟翎說完,拉著拓拔鳳兩個人都咯咯的笑了起來,拓拔鳳微涼的指尖在瀟翎鼻尖上輕輕一點,“鬼丫頭,你怎麽還信這些東西。”

瀟翎拉著拓拔鳳的手左右的晃著,咧著嘴的模樣像是四月明媚的天空,格外的晴朗。嬉笑間,剛剛的事情完全拋在了腦後,不知不覺,馬車已經到了將軍府的門口。“小姐,到了,夫人和將軍已經站在門口了。”

拓拔鳳聽到小廝的聲音輕輕的掀開了簾子,回過頭,很美的衝著瀟翎一笑,“到我家門口了,翎兒,進來坐坐吧,不用那麽著急的回家。”說罷,拓拔鳳已經拉上了瀟翎的手,要她同自己一同下車。

“不了不了,拖把姐姐累了一天了,回家定然是要好好休息的,我也該回去給父親複命了,就不在將軍府叨擾了。”瀟翎的話一說,拓拔鳳的臉馬上就黑了下來,看樣子,是硬要拉著瀟翎進府了。

方才那小廝說,將軍夫人和將軍已經在門口立著了,這是說明,宮裏麵發生的事情他們已經知道了,也是啊,拓拔鳳差點命喪黃泉,他們怎麽可能毫不知情呢,等了這麽久,一定是擔心壞了,一見麵定然是一陣的噓寒問暖,自己去了,多有不便。

審核:admin 時間:06 8 2015 8:42AM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