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翎身子一顫,拓拔鳳緊緊的握住了瀟翎的拳頭。

“母親,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我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認識了嗎?”瀟翎憤憤的說著,她看向陳氏的目光冰冷,陳氏沒有說話,拓拔鳳過去拉走了瀟翎。

“這,真的是安婉兒啊。”瀟老爺附在陳氏的耳朵旁邊說著,陳氏冷冷的瞪了瀟老爺一眼,嫌他分不清好壞,瀟老爺瞬時就明白了陳氏的話,他壯了壯膽子,可是真的對上了安婉兒那雙冰冷哀怨的眸子,卻膽怯了,畢竟是自己做了虧心事。

“夫人說的是,你到底是何人,為何會半夜出現在我們瀟府,我的愛妾安婉兒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瀟老爺手指指著安婉兒,安婉兒輕輕撥開散亂在麵前的頭發,朝著他一笑,頗有陰森之感,瀟老爺的背後一陣荒涼。

“死了,那請問蕭郎,婉兒十年前是怎麽死的?”瀟老爺轉頭看向了陳氏,陳氏毫不理睬,他隻看到陳氏冰冷的側臉,心裏一涼。“婉兒,是自殺的。”他說這話的時候,絲毫沒有底氣,甚至嘴唇還有些顫抖。

“哦?自殺的,那我今天就殺了你,讓你去閻王殿看看婉兒是否真的是十年前自殺了。”安婉兒說著,就朝著瀟老爺奔過去,她高高抬起手臂,做鷹犬狀,向著瀟老爺奔過來,瀟老爺嚇得躲在了陳氏的身後。

安婉兒奔過去,與陳氏剛剛好的撞了個對麵,她陰森的一笑,陳氏的心都慌了,“你,你這個瘋女人你要幹什麽?”安婉兒步步緊逼,陳氏不停的後退著,幾步之遙,兩個人就到了雨地裏,一道閃電,配著安婉兒的笑容,那陳氏嚇得魂飛魄散。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安婉兒一邊喊著,她的身子被雨淋濕了,袖子上的血跡,也在整個衣衫上蔓延開來,陳氏尖叫著來人,那婢女剛剛一過去,就被安婉兒一把推開。“你給我滾開,讓我殺了這個賤人!”

於是那婢女被安婉兒推倒了睡在雨地裏,雨水落在她的身上,像是被風雨打落的殘花,她甚是可憐,卻無人問津。安婉兒一把掐住陳氏的脖子,瀟翎看向了瀟老爺,那男人的臉上,居然看不出一絲的擔憂。瀟翎見情況不妙,馬上就跑了過來。

瀟翎過來,她的手落在了安婉兒的胳膊上,“娘,別激動。”安婉兒看著瀟翎,眸子裏滿是母親的慈祥,絲毫沒有剛剛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安婉兒的心一軟,漸漸的將自己的手縮了回來,瀟翎扶著母親,躲在了屋子裏。

這時,另一個婢女才過來,扶著陳氏進了屋子,剛剛趴在地上的那個婢女,這個時候也起來了,她搖搖晃晃的走進來,陳氏驚魂未定看著她一身的泥水,心裏便惱怒起來,“你既然摔傷了,就回房間去吧,這裏不用你了。”

陳氏擺擺手,那婢女還有些不舍,“夫人,我。”婢女還沒有說完,陳氏的寬大的袖子從空中落下來,

眼眸中滿滿的厭惡之情。“我說讓你去,你就快去啊,被人家輕輕一推你就摔倒了,真是沒用的東西!”

陳氏說完,那婢女的淚流下來了,她低著頭,默默的啜泣著,陳氏看了就心煩,那婢女拖著一身髒亂的衣裙,跌跌撞撞的跑回了房間。瀟老爺像是獻殷勤一般的跑過來,衝著那陳氏噓寒問暖。

瀟翎見狀,不屑的哼了一聲,剛剛還是漠不關心的模樣,這會怎麽這般惡心。“夫人,怎麽辦啊,我們不能動她,瀟翎的身上可關係著我們整個瀟府的前途呢。”陳氏狠狠的一推瀟老爺,在場的人的有些傻眼,隻不過誰都沒說話。

瀟老爺很快站穩了身子,走過來扶住了陳氏,“你個沒腦子的,你忘了十年前,我們是怎麽對待安婉兒的嗎,她這麽多年來,定然是受盡了委屈,現在回來,無非就是報仇,你說是瀟府的前程重要,還是你我的性命重要。”

瀟老爺琢磨著,倒也是這個道理可是他還是對那安婉兒抱有幻想,想她大方善良,應該是不會計較這些的,他還想著是否會冰釋前嫌呢,瀟老爺定定的看著安婉兒,仿佛又回到了當年兩人恩愛的時光。

看他眼中泛著星星點點的光亮,陳氏在他腰間狠狠的掐了一下。

瀟老爺一陣尖叫,整個屋子又安靜了下來,看著這對夫婦在這裏演獨角戲。“娘,天晚了,女兒陪您回屋休息吧,這麽大的雨,別回頭再感冒了。”瀟翎說著,就過來準備扶著安婉兒回房間,陳氏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瀟翎止住了步子。

“翎兒,退下。”陳氏說罷,看了瀟老爺一眼,不顧他眼中的不滿,繼續說著,“麵前這人,究竟是不是安婉兒,還不知道呢,你怎麽能就這樣魯莽的把她給留在了瀟府呢,再說了,她來曆不明,而且袖子上的血跡是怎麽回事,我們瀟府可是幹幹淨淨的清白之家,別被她玷汙了。”

陳氏憤憤的說著,安婉兒冰冷怨恨的目光,她也不怕了。

瀟老爺倒是痛快,他不管三七二十一,馬上就撲上來,抱著那髒亂不堪的安婉兒,就像是久別重逢那般的親熱,“是她,沒錯,就是她,她就是婉兒。”

他一邊說著,為安婉兒擦去了臉上厚厚的灰塵,還是不敢正視安婉兒的眼睛,安婉兒喝了一聲,憤憤的推開他,他退出了老遠的距離,陳氏過去,將他扶住。“蕭郎你看見了,她早就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婉兒了。”

瀟老爺被這麽一推,也清醒了許多,剛才還對安婉兒抱著的眾多幻想,這會也全都沒有了,“夫人,你說的對,自然是你我的性命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陳氏點點頭,嘴角勾起一抹笑,嫵媚中,帶著幾分毒辣。

“可是,夫人,那現在怎麽辦啊,這瀟丫頭她的背後是有拓跋府撐腰的,她可是拓跋將軍的幹閨女,而且,她身邊還有一個少將軍呢。”瀟老爺

彎著腰,絲毫沒有一點男人的模樣,瀟翎看了就覺得害臊。

瀟翎和拓拔鳳淩初三個人竊竊私語著,屋子裏有些混亂,充斥著一些雜亂的說話聲,混合著外麵大雨滂沱的聲音,隻是沒有人聽的清楚,他們各自究竟都在說些什麽。“怎麽辦?簡單啊,先下手為強,安婉兒,瀟翎,就連瀟瀟,他們一個都不能活。”

瀟老爺猶豫了,陳氏的眼眸淡淡的掃了一眼旁邊那個窩囊的男人,瀟老爺猶豫的半響,終於一咬牙,下定了決心。

“好,一個都不能活。夫人,我聽你的。”他說完,直起來了自己的脊背,陳氏看著,方才順眼了一些。陳氏挪移步子,見陳氏和瀟老爺不再竊竊私語,瀟翎心裏一緊,定定的看著陳氏挪移步子,走到安婉兒的跟前。

陳氏的手臂抬起來,瀟翎便按耐不住了,她剛要過去,淩初拉住了她的手臂,瀟翎一回頭淩初什麽也不說,隻是緊緊的攥著她的手臂,不放手。陳氏纖細的手指落在安婉兒的肩膀上,安婉兒身子狠狠的顫抖了一下。

“妹妹別怕啊,我還能吃了妹妹不成麽?”陳氏輕輕的笑著,白皙的手指,搭在安婉兒身上的粗布衣裳上,顯得格格不入。安婉兒低著頭,陳氏一點點的靠近她,十年前的噩夢,曆曆在目,她身子顫抖的更厲害了一些。

“蕭郎,聽說這裏是瀟府有名的鬼宅,瀟府的姑娘們都不敢進來呢,可是我看,這裏也沒有什麽嘛,不如我們今天,就揭開這鬼屋的秘密。”陳氏笑的陰森,臉上莫名其妙的還有些胸有成竹的模樣,好像接下來的一切,都在她的控製之中。

瀟翎甩開了淩初的手,朝著安婉兒奔了過來,瀟翎一把推開了陳氏,陳氏後退了好幾步,瀟翎一把將安婉兒攬入懷裏,“我告訴你,有我在,你們誰也別想加害於我娘,不然我要十年前的帳,我要你們血債血償。”

陳氏幹笑了兩聲,瀟老爺過來,他攬著陳氏的腰肢,用著訓斥的口吻衝瀟翎說著,“翎兒,你說什麽呢,她可是養育了你十幾年的母親,你怎麽能這樣對她?”瀟翎苦笑著,剛才那安婉兒口口聲聲說要殺了陳氏,他可是絲毫都不心疼呢。

“蕭郎,我沒事。畢竟,她們母女分別了多年,翎兒這樣的心情,我也是可以理解的。”陳氏說著,淡淡的掃了瀟翎一眼,帶著挑釁的意味。“蕭郎,我們去看看,那間耳室裏是什麽吧。”陳氏推開了瀟老爺的胳膊,朝著那間耳室走過去。

拓拔鳳和淩初跑過來,淩初和瀟翎互相看了一眼,一想起起來裏麵是那具女屍,臉上都露出了慌亂的神色。“翎兒,那間耳室裏,到底是什麽啊,你見過了沒有,快給我說說。”拓拔鳳似乎是很開心的模樣,也是,將軍的女子,膽子到底是會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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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