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流年不利

入夏了,我悶悶地窩在房裏看雲飛練字,還以為老康允許去探望十三,下一步或許就會大發慈悲放了十三,可等了兩個月,一點消息都沒有,反倒聽說老康又跑到熱河避暑去了。

雖然說什麽樂樂有了那塊玉佩去哪都行,但我看八成也是哄小孩的。

“雲飛哥哥,陪我一起玩嘛。”樂樂纏著雲飛。

這次樂樂不肯跟老康去避暑,嫌去太久,而且沒有小孩陪她玩。

雲飛少年老成,但對樂樂的纏功卻毫無辦法,無可奈何地說,“再等一會,我練完字就陪你玩。”

“好。”樂樂聽話地撐著下巴盯著雲飛練字。

被人眼巴巴地盯著,雲飛終於練不下去,懊惱地放下筆,“你想玩什麽?”

“我們去劃船吧。”樂樂露出得逞的殲笑,拉了雲飛就往外走,“額娘,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出了門,她才想起我這個老媽。

我倒想不去,外麵太陽火辣辣的,但不去看著她,誰知她會不會又要雲飛幫她做什麽?這小滑頭,吃定了雲飛對她的笑容無招架之力,老是裝出一副純真無暇的笑臉哄得雲飛團團轉,就差沒幫她上房揭瓦了。

我慢悠悠地跟在他們後麵。

“額娘,你走快點。”樂樂猛催。

“急什麽!”這鬼天氣,稍微動動就一身汗,煩死了。

等我也上了船,樂樂和雲飛一人劃著一隻槳,小船**悠悠地離開湖邊,我軟軟地趴在船頭,無聊地伸出手撩撥著湖水。湖裏的荷葉碧綠一片,小船船駛入荷葉叢中,我忙俯下身躲避迎麵而來的荷葉。

“額娘,唱首歌吧。”樂樂興衝衝地說。

“不想唱。”我仰臥在船上,這麽有活力是嗎?“樂樂,背首《愛蓮說》來聽聽。不許錯一個字,錯一個回去罰你抄一遍。”

“額娘!”樂樂哀叫。

“額什麽娘,快點背。”誰讓她大熱天的要人陪她遊湖。

樂樂隻得一字一句地背:“水陸草木之花……額娘,背完了。”

還行,一個字都沒錯。

“雲飛,說說荷花有什麽用途。”我考雲飛,聽胤禛說太醫院的太醫對他讚不絕口,誇他聰明又勤奮,是個好苗子。

“是。錦姨。”雲飛答,“荷花,性溫味苦……”

“說完了?”我問,順手掐了張葉子頂在頭上。

“還有,荷葉還可以遮陽。”

咦?我驚喜地看向他,什麽時候他也學會幽默了?雲飛臉上飛過絲紅暈。哈哈,這座小冰山終於開始有融化的跡象了。我樂不可支。

夏日炎炎正好眠。鼻端滿是荷花的清香,密密的荷葉擋住了部分陽光,小船晃晃悠悠,晃晃悠悠……

“雲飛哥哥,那朵花好漂亮……”

“樂樂,小心點。”

“啊……”樂樂一聲尖叫,接著撲通一聲。

我的瞌睡蟲一下全嚇跑了。沒等我反應過來,又是撲通一聲,雲飛已經跳入水中。

“樂樂!雲飛!”我嚇得驚叫,水麵上隻有一圈圈的水波,“樂樂!”

我急得正要往下跳,樂樂的頭露出水麵,她雙手胡亂地在水麵上拍著,雲飛在水下舉著她,我一把抓住樂樂的手,用力把她扯上船。

“樂樂,樂樂,你沒事吧。”我驚慌地問。

樂樂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哇的一聲哭起來,“額娘。”

“好了,好了,沒事了。別怕,有額娘在。” 我把她攬入懷中,樂樂伏在我懷裏直哭,我輕輕拍她的背,盯著水麵,怎麽雲飛還不上來?我的心又提起來,“雲飛!雲飛!”我叫著,水麵冒起串串水泡,卻不見雲飛浮上來。他不會出事吧,好象沒聽說他會遊泳。

我一把推開樂樂,“樂樂,你乖乖呆在船上別動。”我邊說邊甩去鞋子,一個猛子紮入水中。雲飛正在慢慢往下沉,我急急遊過去,拉住他的手,扯著他往上遊。

幸好不是在湍急的河流,遊到船邊,我叫:“樂樂,快幫額娘把雲飛哥拉上去。”

樂樂邊抽泣邊顫抖著幫忙把雲飛拉上船,我好不容易也爬上船,顧不上喘氣,忙看向雲飛,他緊閉著雙眼,臉色青白,像是被水嗆到了,我趕緊把他翻轉身趴在船沿邊,微微用力拍著他的背,咳咳兩聲,雲飛吐出一口水。

“雲飛,你沒事吧。”我焦急地看著。

雲飛緩慢睜開了雙眼。

“天啊, 嚇死我了,你這傻孩子,不會水為什麽還要往下跳?”我緊緊抱著雲飛。

岸上的蘭香發現情況不對,早帶了人劃了另一條船趕過來,見我們三人都全身濕透,嚇得魂不附體,慌手慌腳地把我們接回房,換衣服、請大夫,亂得一塌糊塗。

等我們三人都弄清爽,正喝著大夫開的定神湯時,胤禛亦趕回來了。

“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他蒼白著臉,驚惶地將我一把擁入懷中,上下摸索著。

拜托,我不過是跳了個水,又不是打架,怎會受傷?旁邊蘭香、樂樂、雲飛都在,我紅著臉將他推開,“我沒事啦。”

“阿瑪。”樂樂可憐兮兮地叫著忽視她的老爸。

胤禛放開我,轉向他女兒,“你也沒事吧。”

“阿瑪,”樂樂又哭著撲入她阿瑪懷中,“嚇死樂樂了。”

“乖,沒事了。”胤禛柔聲哄著她,“阿瑪讓人把船拆了,以後我們再也不坐船了。”

啊?拆了?那不是沒得玩了?哪有人這樣的。

胤禛輕輕拍著伏在他懷中抽泣不停,並不時把眼淚往他身上蹭的樂樂,讚賞的目光投向雲飛,“雲飛,做得好。”

難得聽到胤禛的讚賞,雲飛還毫無血色的臉上露出堅強的神情。

樂樂因為喝了幾口水,又受了驚,稍微有些發熱,晚上服過藥後巴著我不肯放,雖然平日她膽子挺大,但這次真的嚇得她夠嗆,哄了好久她才抱著我的手睡著。

“你也累了,早點回去歇著吧。”胤禛輕聲說。

“我想陪著她。”我不舍地說。

“有下人看著,你不用擔心。她總要學會堅強。”胤禛淡淡地說,堅定地把我的手從樂樂手中抽出,握在他手裏。

堅強?我看著樂樂還稚嫩的小臉,他說得對,她必須早點學會堅強,誰讓她是愛新覺羅家的人呢?

出了房門,昏暗的院子中,雲飛直直地立著。

“雲飛?”我皺眉,“怎麽還不回去休息?”

“錦姨,四爺,是我不好,我沒照顧好格格。”雲飛低著頭,自責地說。

“不關你事,這隻是個意外。”我說。

“可是……”

“不過,你今天做錯了一件事。知道嗎?”我嚴肅地說。

雲飛猛地抬起頭,不解地看著我,胤禛也一樣。

“你不會遊泳,不該莽撞地下水救人,雖然你救了樂樂,但若不是我及時把你救起,你豈不是沒命?拿你的命換樂樂的命,你覺得我們就會開心嗎?你和樂樂都是我的孩子,無論是誰,都一樣重要。你要記住了,以後無論做什麽事都要量力而為,要學會保護自己,知道嗎?”我鄭重地說。

雲飛聽了感動得熱淚盈眶,“是,錦姨,我記住了。”

“對你來說,樂樂和雲飛一樣重要?”雲飛走後,胤禛問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答:“天底下的生命都同等的重要,大家都是爹生娘養的,每個人都是他父母的心肝寶貝,沒有誰天生比誰重要。隻不過,人都是自私的,總認為自己和自己所愛的人比別人重要。我也不例外,雖然我剛才能義正詞嚴地說雲飛和樂樂一樣,但我仍然很感激雲飛奮不顧身救了樂樂,畢竟樂樂是我親生的。做為一個自私的母親,我可以偏心,便不可否認,天底下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

胤禛聽後,久久不語。

因為溺水事件,樂樂被迅速打包送去熱河,老康還專程寫了封信回來罵了胤禛一頓,至於有沒有罵我,我不知道,胤禛沒把信給我看。

雲飛痛定思痛,開始學遊泳,胤禛為他找了個教練,然後他每天傍晚都會抽出半個時辰自己抱著塊木板在湖裏撲騰。怕他出事,我總在一旁盯著。

一個月下來,雲飛不用扶木板了,我坐在樹蔭下,看著他在水中遊來遊去,心裏羨慕不已,大暑天的,還有什麽運動比遊泳更舒適?

“主子,您別動!千萬別動!”突然,身後有個充滿恐懼的聲音顫抖著輕聲叫。

我下意識地轉頭……

“主子!”伴隨一聲尖叫,一個嬌小的人影撲到我身上,把我撞倒在地。

電光火石間,雲飛已從水中躍起,飛到我身旁。

我被撞得直冒金星,待看清身上的人,我禁不住驚訝地叫:“五兒?”

“主子,您沒事吧?”五兒問完,沒等我回答,臉色一變,昏倒在我身上。

“五兒。”我忍不住尖叫。

“錦姨,她被蛇咬了。”雲飛急急拉開我身上的五兒,扶我坐起身。

“蛇?”看到不遠處已經癱軟的暗綠色的東西,我嚇得心髒差點停止跳動,我最怕那種軟綿綿、滑溜溜的動物了。

雲飛已經迅速找到五兒身上的傷口,幸好咬的是手背,雲飛解下身上的腰帶,緊緊地紮住五兒的上臂,不知從哪變出把匕首,毫不遲疑地劃開五兒的傷口,一股腥臭的黑血從傷口處迅速湧出……

恐懼、血腥、惡心……我心口一陣發悶,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蛇!好多的蛇!密密麻麻的,吐著腥紅的舌頭向我圍過來,我想跑,但雙腳像生了根一樣,無法動彈,“胤禛,救我!”

“青錦,醒醒,你在做噩夢。”有人輕拍我的臉。

噩夢?我悠悠醒來,驚動未定。

“不用怕,我在這裏。”胤禛坐在*邊,將我擁入懷中,“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好好睡,睡醒就沒事了。”

房中昏黃的燭光在跳動,已經深夜了,不過,為什麽他還沒睡?連衣服都沒換?

“胤禛?這麽晚了還沒睡?”

“這就睡。”他和衣躺到我身邊,雙手緊緊抱著我,下額抵在我頭上,“對不起,都怪我不好。”

這怎能怪他?蛇又不是他養的。不過,今年我怎麽好象流年不利啊,老出狀況。

“姨娘,姨娘。”小弘曆邁著胖胖的小腿連走帶跑衝入我房中,福雅緊跟在他身後。

“姐姐,聽說你昨天受驚了,本想早點來看你,但你一直睡著,爺不讓人打擾。姐姐今天可好些?”福雅關切地問。

“好多了。我生平最怕這些蛇啊蟲的,讓妹妹見笑了。”我微微臉紅。

“姐姐哪裏的話?這種毒物誰看了都會怕,不過姐姐不用擔心,爺已經吩咐下人把整個園子清理幹淨,以後再也不會有蛇了。”她笑吟吟地說。

整個園子?工程豈不是很浩大?“園子有草有樹有水,自然可能有蛇蟲鼠蟻,爺是小題大作了。”

福雅抿著嘴直笑,“爺都是關心姐姐,為姐姐好。不過……”她猶豫了下,說:“我聽人說姐姐昨天碰到的那種蛇好象不該出現在咱們這園裏,這倒有些奇怪了。”

我心一緊,她什麽意思?是說那蛇是有人故意放的?怎麽可能!

“妹妹多慮了,園子這麽大,什麽樣的東西不可能有?”我寒著臉淡淡地說。若是因為一條蛇就相互猜疑,豈不人心惶惶?

“姐姐說的是,是我想多了。”福雅知趣地答。

“姨娘,”弘曆眨巴著大眼睛,爬上我的*,“姨娘哪裏痛?弘曆幫你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小弘曆純真的眼神,可愛的笑臉驅散了我心中的疑雲,我抱起他,微笑著對他說,“姨娘哪也不痛,謝謝曆曆。”

我休息一晚就沒事了,但幫我擋毒蛇的五兒足足躺了十天,若不是雲飛搶救及時,小命就難保了。因五兒救我有功,福晉重重地賞了她,還把她調到我身邊當大丫環。

胤禛果真大張旗鼓地讓人徹底清理了一遍園子,多疑的他還撤換了許多家丁、丫環,我勸也勸不住。

其實不止他多疑,福雅的話也讓我坐立不安,妒忌能讓人失去理智,這種事電視電影裏多了去了,若是這樣,有人要害我並非完全沒可能,可會是誰?這園裏的女人我看著個個都不像,但人不可貌相不是嗎?

我偷偷問雲飛關於蛇的事,雲飛一口咬定那蛇雖毒卻也常見,聽他這麽一說,我才定下心。也許我真的是多慮了。

蘭香說我在走黴運,拉著我去廟裏燒香拜佛,當然這次沒再去香山,改去悟緣寺。

悟緣寺是座千年古寺,香火鼎盛,更重要的是風景優美,我自然欣然同意,借上香的名我幾乎把京城的寺廟全走遍了。

在我忙著燒香拜佛的時候,胤禛竟然鄭重其事地在園裏弄了個佛堂,每天準時上下班,回家就進佛堂抄經念佛,修身養性,手裏還天天掛著串佛珠撥個不停。話說學佛參禪要清心寡欲,對他開始經常夜不歸房我亦可理解。

樂樂被他爺爺奶奶圈養著,雲飛因學得快,已經進入實習階段,聽說九阿哥丟了間藥鋪給他,供他邊練手邊經商。

讓一個才十二歲的孩子當掌櫃,不知九阿哥是怎麽想的,不過他財大氣粗,即使敗了也無所謂。

好象人人都有事做,隻有我最閑,孩子不用教,老公不用管,家事不用做,整天吃飽了沒事幹,隻好以學彈琴為由纏著月瑤,厚著臉皮當燈泡。

“瑤瑤,我彈得怎樣?有天份吧。”我向月瑤討賞。說到十六這個老婆,真不是蓋的,琴棋書畫樣樣皆通,更難得的是和我誌趣相投,十六很*他這個老婆,任我們在他家搞得雞飛狗跳都不管。

不過,月瑤有個最大的缺點,就是太聽十六話,十六讓她好好教我彈琴,她就真的嚴格要求,想偷懶都不行。

“四嫂,你這也叫有天份啊,都兩個月了,一首曲子也沒練成。”十六毫不留情地打擊我。

“人家才學了兩個月,已經很不錯了。”我朝十六扔白眼。隻顧著說話,又彈錯一個音。

“好好一首曲子,你看被你彈成什麽樣子?”十六搖搖頭,一副朽木不可雕的無奈。

“四嫂彈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月瑤安慰我。

“還是月瑤好,聽到沒有,十六?”我得意。

“這叫不錯?連你幹兒子都比你學得快。”十六繼續吐我槽,這小子越大越不把我放在眼裏。

“雲飛?你怎麽知道?”

“我當然知道。你走的什麽運,在大街都能撿到寶。這個秦雲飛不簡單,天賦異稟。你知道嗎?當年我求了師傅好久他才肯收我為徒,這回,他卻主動要收雲飛做徒弟。”十六不忿地說。

“嗬嗬,我幹兒子是天才。”我要把他培養成棋琴書畫、文滔武略,無所不能的全才。哎呀,太興奮了,又彈錯一個音,我幹脆停下。

看看十六,他還在鬱悶,我壞笑,道:“十六爺啊,你和我幹兒子是師兄弟了,那你該叫我什麽?”

十六漲紅了臉,圓圓的娃娃臉更可愛了。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四嫂,你就饒了十六爺吧。”月瑤忍著笑幫她老公解圍。

“放過他可以,但你也要放過我。”我討價還價,可憐兮兮地舉起雙手,十指在她麵前搖啊搖,“你看,我的手指都痛了。”

“行,行。今天就學到這裏。”月瑤忙應了。

“痛?都包成這樣還會痛嗎?”十六不以為然。

我看看自己包成香腸一樣的手指,好象真的不痛。看人家美女十指纖纖,在琴上靈活跳動,然後奏出動聽的音樂聲,那是賞心又悅耳目。不過,美麗是要付出代價的,手指撥在弦上真的很痛,我才練兩天就乖乖地用布把手指纏上,我不要美麗,隻要不痛。

“四嫂,像你這樣學琴,什麽時候才能學會?”十六笑話我。

“我很差嗎?”我隨手一撥琴弦,發出一串“琴聲”,“你聽聽,這叫未成曲調先有情。”

“情在哪,我怎麽沒聽出來?”十六撇嘴,月瑤端莊地抿著嘴笑。

“那是你水平太差,不會欣賞。你等著吧,不用多久我就可以和我幹兒子琴簫合奏,笑傲江湖。多浪漫,多瀟灑啊。”我開始幻想。

“就憑你?不如期待你女兒來得快,他們琴簫合奏還像個樣子。再說了,你要琴簫合奏也是找四哥啊,隻不過,就你這水平,我怕四哥不願意和你合奏。”

“合奏什麽?”說曹操,曹操到,胤禛穩步走進來。

“四哥。”十六和月瑤忙起身行禮。

“四爺,你弟弟說你不肯和我琴簫合奏。”我告狀。

十六尷尬地偷偷白我,月瑤偷笑出聲。

胤禛嘴角微微上揚,“你學會彈琴了?”

我臉發燙,“快了。”

“是快了,已經未成曲調先有情了。”十六拿我的話堵我。

胤禛輕笑,“好了,打擾十六弟這麽久,該回家了。”

“手指痛嗎?”回家的路上,胤禛抓起我的手檢查。

“不痛。我有把手指纏起來再練。”我得意地說。

胤禛放下我的手,“你啊,小聰明特別多。若是痛就不要練了。”

“那怎麽行,我可不能讓十六笑話,再說了,我還等著和你琴簫合奏呢。”

胤禛聽了隻是笑笑。

事實證明,我還是有幾分天賦的,冬天到來的時候,我終於可以完整地彈出《笑傲江湖》了,胤禛獎了我把古琴,還賞臉和我合奏了一曲。

興奮之餘,我抱著琴冒著寒風在十三家的圍牆外彈了半天,可能是我的琴聲太感人,十三竟然在牆內用簫和應。

嗬嗬,早知道我就半夜再來了:皎潔的月光下,一個帥哥、一個美女,一個在牆內、一個在牆外,琴簫呼應,多浪漫、多哀怨*啊!更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