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情 雲傾天下182 蓬萊仙屋

一天之後的清晨,張瑞等人才得知了晚逕死去的消息,眾人的心中都沒有料想的暢快淋漓,有的隻是說不出道不明的沉重。

他們沒有向慕容道別,隻是留下一封書信交代要慕容禦疆好好照顧好雲深的屍身,便啟程去尋找蓬萊仙屋。

走出京城之後,滿目瘡痍的樣子讓幾個人有些心驚,戰爭對於百姓的沖擊**總是最大的,這一點他們所有人心中都再清楚不過,隻是真的親眼所見和心中明了的感覺確實著實不同的,他們都無法形容看到這副殘破的街巷和人們臉上疲憊的申請他們的心裏有多麽內疚,對於他們來講似乎這些年的所有過往都如同一場遊戲一般,但是對於這些百姓來講確實每一日都是折磨。要恢復民生又不知要過幾年,這些年又會不會發生什麽變化,他們都不得而知。

“師兄……我童年的夢想曾是成為想父親那樣的大將軍,征戰沙場,建功立業,那時的我,從不曾殺過人,也並沒有見識過戰爭的殘酷,更加不懂得什麽叫做一將功成萬骨枯,更加料不到現在的我最痛恨的事情就是戰爭。”納蘭海瑞測過臉看著張瑞的時候,隻是看見他麵無表情的模樣,眼角已經有了些滄桑不堪的皺紋,突然之間心中隻覺得時間過得如此快。

“你也說過了,終結戰爭的最好方式就是戰爭,和平的代價就是經歷戰爭,這一戰,也會為朝乾國的子民換來難得的和平,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或者也是件好事。”師弟的自責讓他覺得有些心痛,於是他輕輕笑著握住張瑞的手,“我這雙手早已不知道沾滿了多少人的鮮血,你連我這樣的魔頭都能夠原諒,又何必和自己這樣為難自己呢……”

“師兄……你不懂……”張瑞悶悶不樂地推開納蘭海瑞的手,“這些年的變故在我心中的影響遠遠超過的我的想象,我甚至在想我對雲深的執著,這種執念……是不是他之後所有的苦難都是我帶來的,若我沒有強行奪取他的記憶,他就不會離開皇宮,就不會被晚逕搶占了身份,也就不會再次冒險回宮,就更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這都與你無關……”納蘭海瑞激動的太高了聲音,突然意識到四周還有旁人在,便回頭四下看了看,見他們都是合眼睡去,才再度開口,“你不必這樣自責的,雲深和我一樣,別無選擇地背負著自己的命運,擁有著超乎常人的能力,也許你不會明白,但是這一切都是他額命,都是命而已。”

“不。我看著晚逕,想著也許他真的是愛著慕容禦疆的,我能感覺到他看慕容的時候眼神的不同,我看著他的那些無奈,看著他有些瘋狂變態的某些執念,我突然之間想到了自己,你總更我說我和雲深是有著緣分的,但是活著這些所謂的緣分都是我糾纏來的,我真是忘記了我自己究竟是怎樣愛上了他,為什麽愛上了他啊,我不知道我和雲深相處過的那些屈指可數的日子究竟是否足以孕育愛,或者隻是一種憐惜,我卻錯當成了愛……”

一時間,這個話題讓所有人陷入了沉默,納蘭海瑞並沒有說什麽,張瑞也沒再繼續往下說下去,他斜著頭靠在納蘭海瑞的肩膀上,這個世界上,師兄是他唯一能夠依賴也是唯一依賴過的人。

讓顧惜雲沒有料到的事情,馬車停下,當他到達當初被塵煙救下養傷的地方是,卻絲毫不見任何房屋的痕跡,“怎麽會這樣……怎麽會什麽都沒有。”眼前隻是一片空曠的草原,度過了寒冬,已經萌發了嫩綠的草芽。

“顧將軍,你能夠肯定就是這個地方嗎?”對於突然不見的房屋,納蘭海瑞並沒有過多的驚訝,塵煙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既然能夠留下訊息甚至能夠移魂轉生,那麽他就定然對蓬萊仙屋動了什麽手腳,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塵煙的時候,他從他的身上感覺到的非但不是仙氣,反而是同自己如此相像的惡魔的氣息,所以即便他毫無把握,也不得不放手一試。

“是的,當時塵煙的確讓我非常疑惑非常震驚,況且我在這裏休養了不少日子,我能肯定就是這個地方。”看到顧惜雲點頭,納蘭海瑞深呼吸一口氣。走上前去。

“你們都後退,師弟,把那塊羊奶玉拿給我。”看見師兄認真的神情,張瑞沒再多言,將羊奶玉從內袋取出放在納蘭海瑞的掌心,隻見他上前一步,輕輕閉上雙目,登時當他再次張開眼的時候,四周被黑色的瘴氣繚繞,魔瞳再現,紅光閃爍。

納蘭海瑞將羊奶玉舉過眼前,雙目直視著前方,口中念念有詞,是些張瑞聽不懂的句子,如同奇跡一般,一棟有些簡陋但卻精致的茅草屋突然出現在眾人眼前,所有人均震驚不已,但是現在並不是他們好奇的時候,眾人沒有猶豫,便推門走了進去,屋內的陳設同顧惜雲當初療傷的時候一模一樣,桌麵一塵不染,幹凈整潔,這時,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書桌上的一封信還有一塊一模一樣的羊奶玉還有那個顧惜雲熟悉不已的雲深的長命鎖。

信上的字跡大器流暢,卻清清楚楚地告訴了他們他的確有所準備,有方法救活雲深,這讓張瑞心裏頓時安心了不少。

“信上說了什麽?”顧惜雲著急地問道,顧惜雲和尉遲塵都是草原兒女,各個雖然精通武藝,但卻並不識得幾個字,看著張瑞皺起眉頭的樣子卻什麽話都不說,心裏自然焦急不已,抓住張瑞便急切地問道。

“你喊什麽,你以為雲深這個樣子我不著急嗎?塵煙他的確留下了救活雲深的方法,隻不過其中所需要的一些東西我卻毫無線索。”顧惜雲本就不是什麽斯文人,脾氣上來肯定講話粗魯不堪,張瑞的脾氣又是一樣強硬,兩個人之間頓時擦槍走火,一點就爆。

納蘭海瑞接過張瑞手中的書信,看見上麵確如師弟所說,心中頓時安心了不少,一時間心裏的激動更是難以抑製,雙手多時顫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