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頌故意討人喜歡的時候是很難讓人不上鉤的。蔣霞被他逗的哈哈大笑,他還在持續輸出:“真的,要不是我以前來家裏見過您,我還以為是陳想的姐姐呢!您怎麽跟六年前都沒變化啊,用的什麽護膚品效果也太好了!我真羨慕陳想的媽媽這麽漂亮,您要是我媽媽我肯定恨不得天天開家長會!”

“哈哈哈哎喲喂,小頌真是會說話啊。”蔣霞握著他的手,眼角的皺紋很少,唯有的幾根綻成朵花,她十分親昵的拍拍裴頌的手背,“他舅舅說你想吃小肉丸?”

“是!”裴頌饞的兩眼放光,“六年前吃過一次就念念不忘了!”

“好!阿姨給你準備了,這就去給你做!”蔣霞滿臉笑容的進了廚房,陳想隔著桌子給裴頌默默豎了個大拇指,很快被廚房裏的一嗓子喊了進去:“陳想,洗點水果!”

“知道啦!”

陳想進了廚房,裴頌一下卸了力,癱倒在沙發上。

蔣奇謙不知從哪裏走出來,拿起茶幾上的水遞給他:“既然這麽累幹嘛還要拍馬屁。”

裴頌接過水來一口悶掉,把空杯子還給他,“那是馬屁嗎?那是你姐姐誒!我當然得跟她搞好關係。”

嗯,是因為是他的姐姐,而不是因為是陳想的媽媽。

蔣奇謙那顆年邁的少女心,就跟一個被放飛了的氫氣球似的,輕而易舉的被取悅,飛揚到了天上:“不用故意討好,平常心就好。”

裴頌一甩頭,“那可不行,我這無處安放的魅力,必須給她拿下!”

蔣奇謙輕笑,“好。”攬過裴頌的腦袋,剛想下嘴,隻聽門口一響,兩人立刻跟同極磁鐵似的彈開。

陳想的父親陳東明從門口進來,一邊脫著外套一邊向屋裏看進來。

蔣奇謙與他點頭,叫了聲“姐夫”。

“阿謙來了啊,”陳東明朝著裴頌笑了笑,“哪裏拐來的小帥哥,來我家當兒子好不好呀?”

“……恐怕不太行呢叔叔。”裴頌報以禮貌微笑,暗道:當兒子不太行,當弟媳可以。

蔣奇謙裝成跟裴頌不熟的樣子給他介紹:“姐夫,這是裴頌,是……”

裴頌立刻接過話來:“叔叔好,我是陳想的同學,同時也在舅舅的公司實習,假期自己呆在學校,陳想和舅舅看我可憐,就帶我來您這吃飯,不好意思,打擾您了。”

陳東明熱情迎上來,把站起來的裴頌按回沙發上,拚命的把桌上的零食往他手裏塞,“說的哪裏話,我最歡迎漂亮的小朋友了,來我家當兒子好不好呀?叔叔天天給你買糖吃。”

裴頌人生頭一次遇到這樣式兒的“怪蜀黍”,手足無措,懷裏的吃食放也不是吃也不是:“叔叔,我都22歲了。”

“哦對對,”陳東明一拍腦袋,“二十多歲的小夥不愛吃糖了。”他十分深沉的思考片刻,放出更大的籌碼,用哄幼兒園小朋友的語氣說:“那叔叔給你買最新款的全套‘外星人’好不好呀?”

裴頌坐得筆直:“爸爸!”

陳東明:“哎!”

蔣奇謙:“不要亂開玩笑!”他看似麵無表情,實際馬不停蹄起身大步邁向廚房,“姐,我姐夫回來了,讓陳想出來跟頌頌玩會兒吧。”

蔣霞一想也是,人小孩人生地不熟的不自在,哪能讓自家那不正經的老漢在外麵陪著,於是把陳想轟了出去:“去,把你爸叫進來。”

陳想跟蔣奇謙並肩離開,夾著嗓子咬耳朵:“我可不想看你倆秀恩愛。”

蔣奇謙黑臉沉聲:“你再不出去就要多個弟弟了。”他的老婆也要沒啦!

想子無語。

陳東明被叫走,客廳隻剩三人,如果陳想識趣,他應該回避,給小兩口空間。

但陳想不,他巴不得在現場吃瓜,小眼神在沙發兩端的兩人之間來來回回的晃,就差把“開始吧開始吧我愛看”寫臉上了。

蔣奇謙輕飄飄的看過去,“再看挖眼睛。”

陳想一僵,視線動搖,在空中繞了一圈,吹著口哨落到了一旁的發財樹上。

裴頌慢吞吞挪到蔣奇謙旁邊,手指勾了勾他,“又生氣了?”

蔣奇謙:“沒。”

得,肯定生氣了。裴頌把他拉起來,朝著陳想一揚頭,“回屋。”

陳想:“你不哄我舅了?”

“我倆回他屋,你回你屋。”總不能讓陳想自己在外麵待著,他和蔣奇謙一起消失,那也太奇怪了。

陳·工具人·想重重的哼了一聲,上樓後跑進房間,關上門。

蔣奇謙在這裏有單獨的房間,和陳想隻隔了一個拐角,而他父母的房間則在樓梯另一側,一般除了清掃也很少過來。

裴頌進了蔣奇謙的屋子,將他壓在**,俯身親他,“怎麽一回來就變得愛生氣了?”

蔣奇謙享受著他的親吻,沒一會兒就有些躁動起來,兩手掐住他的腰不讓他亂動,“你想當陳想的哥哥還是弟弟?”

“哥哥呀,我生日比他大……哎喲!”裴頌腰間的軟肉被掐了一下。

蔣奇謙要咬牙切齒,“那恐怕你得等一陣子了,現在你隻能當他舅媽。”至少得等到他被無情拋棄之後,要是裴頌還想跟蔣霞一家人來往,蔣奇謙也會配合從未有過這段時光。

裴頌可不知道三十多才迎來初戀的老男人有什麽樣奇奇怪怪的腦回路,他聽見舅舅說自己是舅媽就開心到想飛,趴在他身上腦袋埋在頸間亂嗅,“舅舅好香好香好香~想吃掉。”

蔣奇謙一手摟腰一手按頭,稍一用力便翻轉在上,裴頌隻覺一陣天旋地轉,視角內隻剩天花板和一盞未亮的燈。

裴頌的頭發散亂的鋪在柔軟的被褥間,被子曬過,是陽光的味道,但很快就被蔣奇謙特有的冷冽花香侵襲。

他感受到頸間大動脈傳來濡濕的啃咬,酥麻的戰栗感順著神經末梢流通到四肢百骸,他抖著嗓音出聲,“舅舅……要吃飯了。”

蔣奇謙微微起身,掐著他的腰惡狠狠的舔了舔犬牙,“點火不滅火?”

蔣奇謙本就長得凶,平時僅僅是沒表情都會像在生氣記仇一樣,這回真正露出凶狠的表情,更像是血性爆發後嗜血的餓狼,好似下一秒就會咬斷裴頌的脖子,將裏麵流動的**吸吮個幹淨。

裴頌大概是有輕微的m傾向,被舅舅目露凶光注視著,他身體負責分泌荷爾蒙的閥門被決堤似的被衝開,瞬間上頭。

他一把摟住蔣奇謙就去親,嘟囔著:“不管了,來一炮吧,忍不了了。”

蔣奇謙:“……”

蔣奇謙把他從身上扒拉下來,聲音也很不平穩,但比起裴頌來還是正常很多:“還是忍忍吧。”

裴頌一撇嘴,哭:“你怎麽這樣啊!”

蔣奇謙把衣服整理好,站到窗邊吹風,“反正你更想當陳想他哥。”

裴頌從**跳起來為自己正名:“我最想當你老婆!”

蔣奇謙嘴角一勾,大冬天吹冷風硬是吹出了春風拂麵的感覺,肉靈通達:“吃飯去,聞到小肉丸香了。”

他說走就走,出屋後敲了敲陳想的門,然後下樓。

陳想小老鼠似的貼牆溜進來,看見裴頌一副被玷汙清白的樣子,傻眼:“我舅這麽快?”

裴頌白他一眼,起身理了理頭發,“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