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我的舅!”陳想求救,“快把他拉走。”
蔣奇謙像個搶親的劫匪,拎著裴頌的脖領子,把他的嘴巴捏起來:“當舅媽就要有當舅媽的樣子,有些話憋不住可以留到晚上和我說,懂嗎?”
裴頌哭唧唧的無聲點頭,鴨子嘴上下張合,這時候都不忘索吻。
蔣奇謙很想把他領回自己的臥室好好教訓一頓,奈何吃完飯蔣霞和陳東明開始收拾明天出門的行李,樓上樓下的跑,裴頌過去肯定會被發現。
手動幫裴頌的嘴巴拉上拉鏈,蔣奇謙放過他回到自己那邊,裴頌捂著小心髒跪坐在陳想**,“想子,你看到了嗎?”
“看見了你被我舅當個小雞仔給訓了。”
裴頌回頭,一臉春心**漾:“好帥!啊啊啊!你舅舅真的好帥啊!我想給他生猴子!!”
陳想一整個大無語,看著裴頌瘋子一樣抱著枕頭在**打滾,“啊啊啊!我老公好帥啊!”
忍無可忍,陳想給了他一腳,把酒杯遞給他:“喝口水冷靜一下。”
裴頌把酒一飲而盡,火辣辣的**順著喉嚨滑進胃裏,他斯哈著咧嘴:“這叫水?”
“生命之水。”
“我可去您的吧!”
陳想的家庭氛圍很好,裴頌也終於知道為什麽酒桶屬性能在蔣家姐弟和陳想身上一脈相承——睡覺前,他家居然舉辦了個小型品酒會!
說是品酒會其實是抬高逼格了,主要就是蔣奇謙和蔣霞兩個人分享最近在各處搜刮到的美味酒和怪味酒。陳想的作用是評判兩人誰找到的更勝一籌。
裴頌酒量不佳隻能旁觀,陳東明跟他半斤八兩也隻能當個看客。
“終於有人陪我了!”陳東明感歎,“我平時都會被迫跟陳想一起當裁判,也就是你在我才能逃過一劫。”
裴頌輕聲道:“您明天不是還要開車嗎,不喝比較好。”
裴頌看到蔣奇謙拿出來的一個神秘小黑箱,打開是幾瓶在他家床下看到過的各色**。
蔣霞不甘示弱,翻箱倒櫃,掏出一瓶看似平平無奇的葡萄酒。
陳東明坐在裴頌身側,捧起一杯溫熱的蜂蜜水說:“你姨最近沒出門,這是拿出壓箱底的好酒了,那瓶酒這個數。”
他伸出大拇指和小拇指,比出個“六”。
裴頌:“六萬?”
陳東明砸了口甜水兒,“六位數。”
裴頌精神一震:“謔!六位數一瓶酒?!”
“所以嘛,我家條件還是很不錯滴,過來給我當兒子虧帶不了你!”
合著您還沒忘了這茬呢啊!
裴頌訕笑道:“陳叔,當兒子恐怕不太行,要不我叫您一聲哥?”
“喲,原來你小子是想壓陳想一整輩兒啊!”陳東明笑道:“我是沒問題,但你蔣姨不一定同意。”
“那還是算啦,得給蔣姨麵子。”裴頌也笑,隔著一張桌子,欣賞蔣奇謙品酒的姿態,逐漸出了神。
那張看似麵無表情的臉,在場熟悉他的人卻都能看出他分明已陶醉其中。
蔣奇謙一手托著下頜,一手晃著酒杯,紫紅色的葡萄酒在高腳杯裏如潮汐般翻湧,低垂的眼眸中倒映出酒液的暗紫,金絲眼鏡在燈光下細閃,與鬆散的襯衫領口下露出的碎鑽交輝相應。
裴頌眼睛都忘了眨,囈語般出聲:“舅舅……”
蔣奇謙看了過來,泛著冷光的眸雜糅進些許柔軟,他好像醉了:“嗯?”
裴頌恍然間驚醒,搖頭:“沒什麽。”
陳想一個箭步竄到兩人中間,笑哈哈的把自己的酒杯塞到裴頌手裏,“你是饞了吧,來,喝我的,可好喝了,別客氣。”
裴頌把酒杯推開,神情恍惚:“太晚了,我有點困,我先上樓睡覺了。”
蔣霞點點頭,指了指樓上衛生間的方向,“洗漱用品都有新的,給你放陳想房間桌上了,早點睡,晚安。”
“蔣姨晚安。”裴頌朝蔣奇謙的方向瞟了一眼。
蔣奇謙少見的彎起眉眼,如月色般極為柔和溫順的笑了笑,“寶寶晚安。”
“啊咳咳咳!”陳想急得直跺腳:“啊!對了裴頌我跟你一起上去吧,明天去奶奶家得早起呢,昨晚就沒睡好,今天必須得早點睡,走吧走吧……”
裴頌被陳想勾著肩搭著背,實際上每一步都是被拖著離開的原地。
上了樓,陳想敲了下他的腦殼,“醒醒吧你!花癡!世界上大概隻有你能被我就迷成這樣。”
裴頌無辜且真誠:“他就是帥啊。”
陳想送給他一記招牌白眼,把洗漱用品一股腦攮給他,“滾去洗澡。”
兩個人互相都覺得對方瞎的狀況下,裴頌去洗澡了。等洗完出來,樓下的酒局已經散了。
裴頌脖子上掛著毛巾,濕漉漉的發梢往下滴著水,落進毛巾裏消失不見。
舅舅的房間關著門,很安靜。裴頌聽見樓下有收拾東西的動靜,而這層除了自己一個人都沒有。
他往蔣奇謙門口挪了一步,剛把耳朵貼到門上,門板向裏打開,一直炙熱的大手握上他的手臂,天旋地轉,裴頌仰麵摔進柔軟的床墊,連一聲驚呼都來不及發出,獨屬舅舅的氣息四麵八方席卷而來,循著七竅將他整個人從裏到外侵蝕成蔣奇謙的味道。
兩隻滾燙的舌緊緊纏繞,氣溫升高,裴頌感覺到皮膚像生病一樣發燙。
蔣奇謙確實有些喝多了,相比紅到透明的耳朵,他的臉色隻是染上了淺淺的酡色,但向來平靜如永夜的眼底卻翻滾著驚濤駭浪。
“裴嬌嬌……”他微微抬離了裴頌的唇,喃語:“幫我……”
裴頌艱難的揚著下巴,略顯艱難的吞咽下屬於兩人共同的津液,“幫、幫什麽……”
蔣奇謙跪撐在他正上方不願起身,空不出手來便有些委屈:“扣子,解不開。嬌嬌……幫我。”
(脖子以上)
……
“隔音很好,別咬嘴唇。”
嬌嬌聲的嗚咽被冬日裏厚重的被子隔絕。
……
無星無月,漆黑的夜色下烏雲鎖窗。獨棟小樓前暖黃色的路燈像融化了的月亮,照亮方寸幽深的黑暗,夜風緩慢的降臨街道,在月光流動之處化為狂風,席卷走一切掙紮與聲響後,如餮足的野獸般在原地細細啃噬,緩緩流動。
燈光下,晶瑩的精靈翩然而至。逐漸的,整條街道梨花落下,籠罩在白蒙蒙的大雪中。
【作者有話說】:刪減了一些,都在脖子以上了……應該沒問題了吧拜托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