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到夏天最熱的時候了。

夜晚越發悶熱。

大雨將至!

城中村內。

居住在外環的打工人們早早就回家收衣服去了。

中環的攤主們也注意到了天氣預報。

“收攤子啦,快下雨了,別一會兒淋透了!”

攤主們提醒著食客。

食客們依依不舍,就此離去。

在城中村西側的白記火鍋店,絕大部分桌子都已經被收起來了,唯有芊芊的那一張留了下來。

白記家的老板好心提醒道:

“小姑娘,別吃了,一會兒下雨淋濕了要感冒的。”

芊芊還在猛吃。

她安慰老板,“沒事的啦,一會兒要是下雨了,我就幫你把桌子什麽的搬進去。”

老板無奈。

“得,你慢慢吃吧。”

他回到了自家倉庫,找來了個相對大一些的雨傘,以備不時之需。

桌碗淋濕之類的小事,老板並不在意,反而是芊芊那享受的吃法讓老板這個廚子很是滿足。

客人喜歡就好!

而且年輕人嘛,吃好喝好就行啊!

老板坐在路邊的小板凳上,給自己開了瓶啤酒,靜靜等待芊芊吃完。

而在城中村,東側。

外環與中環交接處附近。

轟!

隱約傳來了轟鳴聲。

彷佛拆遷時的砸樓機的擺錘撞斷了某麵牆壁。

這陣聲響吸引了那群正在玩鬧的年輕人。

他們本想在下雨前回家,卻被那道聲音吸引,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打算過去看看。

大晚上還有拆遷的嗎?

而當他們走過拐角,遠遠可以望見那道聲音的來源時,卻紛紛愣在了那裏。

他們瞧見了此生從未見過的“恐怖”。

一道龐大且魁梧的身影,正一手抓住一個人,而後將兩人的腦袋按在地上不斷猛砸!

距離很遠,根本看不清那道身影的臉。

轟!轟!轟!轟

空氣中還彌漫著某種燒焦的味道,那是先前老爺車燃燒時殘留下來的。

周圍的樓上有牆壁已經坍塌。

其中老爺車的金屬殘骸隱約可見。

這種視覺、嗅覺、聽覺的三重衝擊,讓那些年輕人們慌了神。

這是見鬼了啊!

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就跑!

其中有個比較理智的小夥子,立刻掏出手機來,打電話報警。

“您好。”

“是海城警視廳嗎?我報警!”

“請說明您的位置和事件。”

“在臨川路的城中村,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就是很多人打起來了,然後”

“”

小夥子還在組織著自己的語言。

殊不知,在他說出“臨川路城中村”這幾個字的瞬間,電話那頭就自動轉切到了目擊者組織的專業人士那頭。

小夥子終於敘述完了他那恐怖的經曆。

專業人士回應道:

“好的,感謝您的告知,我們會盡快前往處理,請先確保自己的人身安全,盡快回家。”

電話隨即掛斷。

負責接線的專業人士揉了揉眉心。

他很清楚,自己和同事們今晚有得忙了。

那座城中村內居住了不少人。

就算中環和內環沒多少人居住,但終究還是會有人發覺異樣的。

專業人士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那些“離奇”的事變得“平常”。

他將年輕人的報桉記錄記下,之後也會有其他專人回訪,確保其沒有接觸超凡力量,以及精神狀態的正常。

“城中村那邊已經開打了。”

接線員向身邊同事感歎道:“幸虧今晚有暴雨啊”

有雨的話,視覺和聽覺都會受限,察覺到城中村內異樣的人也會更少。

這對於目擊者們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了。

在暴打手中兩人的同時,許承看見了那群年輕人。

眼珠轉動。

許承又望向了那些距離自己不遠的兜帽人。

不算後來出現的那些兜帽人。

年輕人共有七位。

兜帽人也有七位。

雙方的外貌無半點相似。

但體態、身高、動作、彼此之間的互動等其餘的一切,均一模一樣!

許承之前用腦瓜崩彈飛出去了一個兜帽人,它還躺倒在地上,暫時無法動彈。

但那些年輕人中相對應的那一位卻還安然無事。

許承得出了三個結論:

第一、在這座城中村內,存在著某種未知的“力量”。

第二、這股力量會將某人完全複製成一位“兜帽人”,兜帽人與本體除外貌之外無任何差別。

第三、兜帽人所受的傷害與本體不互通。

所以這股力量的來源究竟是什麽?

詭異生物?特性者?還是其他?

自己又是什麽時候陷入這種力量之中的?

思索間,許承忽然感覺自己的右手不太對勁。

低頭一看,原來是那名深空成員已經緩了過來,用自己的雙手硬生生地掰開了許承的一根手指。

唰!

有了這一絲空隙,深空成員終於找到了機會脫身,連忙後撤。

許承幹脆捏爆了左手的那名兜帽人的腦袋。

噗嗤!

黑色的不明**流了一地。

許承拍了拍手,繼續觀察起四周。

七名與年輕人對應的兜帽人、四名後來的兜帽人、以及那名深空成員。

哦,人又多了。

先前被汽車殘骸砸昏的人裏,又有兩人站了起來。

這就一共是三名深空成員了。

另外兩人從兜裏掏出了各自的原能藥劑,打算對自己進行注射。

而就在此刻

許承忽然握緊了拳頭,將什麽東西朝著那兩人的方向猛地投擲了過去!

是碎石子。

在那名深空成員掙脫許承手掌的時候,許承也順手從地上抓來了一把碎石子。

許承的投擲碎石子?

答:霰彈槍!

砰!

碎石子以極快的速度命中了那兩名剛剛站起來的深空成員。

砸爛了裝有原能藥劑的針管,也順便砸爛了那兩人的皮膚和骨頭,讓他們徹底失去了意識。

許承的動作仍未停止。

他有兩隻手。

於是他能投擲兩次。

第二次的投擲,他瞄準了對應七名年輕人的兜帽人。

砰!

那些兜帽人被石子命中要害,原地化作了大量的黑水,最後融入地麵。

這樣,就隻剩下一名深空成員,外加四名後來的兜帽人了。

這四名兜帽人與之前的七名明顯不同。

它們的手中持有匕首,動作也明顯是受過訓練的專業人士。

它們所對應的“本體”究竟是誰?

不是深空。

因為如果對應本體是深空的話,那麽那名深空成員一定會對兜帽人們熟悉的動作表現出詫異。

更不可能是目擊者了。

那麽極有可能就是星辰商會的人了。

星辰商會也派人來城中村了?這裏到底有什麽在吸引著他們?

許承在思考。

而僅存的那名深空成員卻在狂怒。

眼前的這個老東西根本就沒把他當成對手!

狂怒之下,深空成員徹底失去了理智。

他掏出了第二管原能藥劑,將其注射進了自己體內。

狂亂的力量在他體內開始膨脹。

他要殺

轟!

許承的一記擺拳,命中了深空成員的側臉。

他整個人宛如一輛大風車,在空中旋轉了數圈之後,腦袋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死得不能再死。

許承的一根煙抽完了。

他將碾滅後的煙頭放進了兜裏,而後又點了一根新的。

香煙的味道有助於思考。

許承正在思考一件格外重要的事。

那些年輕人們可以有對應的兜帽人。

星辰商會可以有對應的兜帽人。

那麽

許承呢。

“許承”自己,是否也會有一個除外貌之外,一切均相等的兜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