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於軍團老兵們的往事,尤其是親身經曆了血幕戰役的那些人。

隻要有渠道的話,其實是很好查的。

畢竟時光歲月擺在那裏,活著的已經沒幾人了。

對於武者來說同樣如此。

跑車上。

會長向許承大致講述了有關於武者的往事。

那其實是一份不太好看的爛俗劇本。

“武者是和我母親同一輩的人,年紀相差不大。”

“參加血幕戰役那年,他大約32歲。”

會長敘述道:“血幕戰役之後,軍團分崩離析。”

“極少數的人返回報道,更多的人則就此失聯,有了各自的打算。”

“武者就是失聯的人之一。”

“他原本隸屬於一支戰鬥小隊,隊內成員共三十二人,除了武者本人之外,其餘盡數犧牲在了血幕戰役之中,隻有他一人存活。”

單單這一點,就足以讓一位鐵血的戰士精神崩潰了。

沒人知道武者當時的心情,因為他沒有對任何人提及。

同樣,也沒人在意。

因為血幕戰役過後,如武者那樣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是來不及傷心的。

而等到再聽聞武者的消息時,他已經加入了目擊者,作為目擊者的一員,行走在黑夜中。

聞言,許承有些意外。

“不是星辰商會?”

“不,他最先加入的是目擊者。”

會長搖了搖頭,說道:

“他離開目擊者,加入星辰商會,已經是那之後又過了二十多年的事了。”

許承一邊開車,一邊聽。

長發中年人駕駛著吉普車緊隨其後。

他試圖尋找進攻的機會,但由於紅霧內部規則的限製,使得他沒辦法加速趕上許承的跑車。

一旦加速,便不能再停下來。

這樣吉普車和跑車之間始終就會有一個恒定的速度差。

如果許承不主動加速的話,他就隻能一遍又一遍地錯過許承,發動進攻的機會也將大大減少。

因此想要破局的話,就隻能靠除了司機之外的局外人。

也就是武者!

長發中年人朝著副駕駛咆孝道:“動手啊!”

武者沒有回答。

他將右手收了回來,上麵還沾上了些許的椰子殼和椰子水。

握了握五指。

隱約,有一點發麻。

多久了?

多久沒有感受過這種力道了?

武者忍不住咧嘴笑了,墨鏡背後的眼睛裏不知在想些什麽。

真有意思。

見此情形,一旁的長發中年人更為火大。

“用什麽東西砸死他們啊,或者破壞那輛跑車的發動機,讓紅霧弄死他們!”

一邊說著,長發中年人一邊從後座又掏出了一枚椰子。

強行塞給武者。

“弄死他們,快啊,弄死他們!”

下一秒。

武者的左拳橫揮,拳峰正巧停留在長發中年人的太陽穴前方,相距不足一厘米。

長發中年人的額頭上留下了幾滴冷汗。

若非紅霧限製,自己現在應該已經死了。

“繼續開車。”

武者第一次開口了,聲音冰冷且厚重。

“我不需要你教我怎麽打,因為你打不過我。”

“是。”

長發中年人。

前星辰商會成員,代號:車手,領域類特性者。

周圍的“白霧”正是車手的特性,而那陣名為“紅霧”的詭異生物,也是車手用手裏的載體召喚降臨來的

在武者離開星辰商會的時候,車手注意到了武者的潛力。

他覺得繼續待在星辰商會內無利可圖,於是幹脆跟著武者一起離開了。

對此,武者並沒有多說什麽。

沒同意,但也沒反對。

車手就跟在武者身邊,硬混。

在旁人看來,車手和武者應該是一對形影不離的好搭檔。

但唯有車手本人清楚,武者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甚至將自己視作垃圾!

這又有什麽關係呢?

武者真的很強。

強過目擊者、強過星辰商會、強過深空

強過每一位超凡者!

所以他想做什麽就去做吧,哪怕是讓自己去舔他的鞋子,自己也願意!

車手繼續穩定車速,死死黏住許承的跑車。

會長繼續講述著武者的往事。

“在血幕戰役結束二十多年後的某天,我的母親又一次看見了武者。”

會長的母親,即為星辰商會的創始人,也是商會的第一任會長。

“當時的他離開了目擊者,正在被蔚藍各地的目擊者追捕。”

“他選擇加入星辰商會。”

“當時的商會還沒有跟目擊者決裂,卻也是相對獨立的組織,自然對武者的到來表示了歡迎。”

“但讓我母親沒想到的是,有關於武者的模樣”

“據我母親所說,都二十多年過去了,武者的外貌竟然與血幕戰役時一模一樣。”

“甚至還年輕了一些。”

“當時聽我母親敘述的時候,我還不懂,但現在想來,應該是他自身融合了詭異生物吧?”

“怪不得目擊者們都要弄死他。”

“然後武者就順利加入了星辰商會。”

會長給出了一個簡單粗暴的評價:

“他真的很能打。”

“加入星辰商會的十幾年,大大小小的戰鬥數千次,無一敗績。”

“他非常能打。”

“而且在這十幾年間,他的容貌依舊沒有發生過改變,連一根白頭發都沒有出現過。”

“之後不久,商會與目擊者徹底決裂,目擊者們將一部分商會成員列為極度危險的敵人,武者就是其中之一。”

“但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武者會是目擊者的心腹大患之時”

“他叛逃了。”

“拿走了一批星辰商會的研究資料,離開了星辰商會。”

“當初跟他一起離開的似乎還有個小嘍囉,但我記不清楚了。”

“總之,之後就沒了他的消息,一直到現在。”

會長望著後視鏡,活動了一下身體,輕輕吐了口氣。

“當初看見他的時候,就發現他背叛的概率是70,所以沒把他當成心腹。”

“沒想到他現在在跟深空混啊!”

“切,真沒誌氣!”

會長撇了撇嘴,她同樣不太看得起深空學社。

其中的大多數都是一群天天嗑藥的混子罷了。

但,說是這麽說。

武者本人明顯不在此列!

吉普車上。

武者的目光透過被椰子砸出來的後窗洞口,瞥見了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會長小姑娘。

“會長?”

離開星辰商會很久了,但還是“會長”兩個字叫起來最為順口。

“看來會長身邊多了個很厲害的人。”

武者伸出右手,一把捏住了右側的車框邊緣。

右臂發力,根根青筋暴起。

武者竟然單憑一條手臂的力量,將自己整個人給抬了起來!

他的身體懸空,僅僅以右臂為支撐點,手腕挪動,整個人從車窗裏直接鑽了出來。

右臂伸直,整個人完全懸空在了吉普車外,連腳踏板都沒用!

何等可怕的力量?

隨後,武者調轉手腕,將他整個人的身體挪動到了吉普車的頂棚。

肌肉在近乎完美地運動著,宛如一件精密無比的機械!

“會長,你知道我為什麽離開目擊者、離開星辰商會嗎?”

武者嘴裏喃喃著。

聲音不大,但武者相信會長是能通過唇語分辨的。

“因為你們已經沒有什麽東西值得我吸收學習的了。”

“無論是軍團、目擊者、還是星辰商會”

“之後,我當然也會離開深空。”

“接下來可能去找民間超凡者們,不清楚,誰知道呢?”

武者平穩地站在吉普車頂上。

車速55kh。

“我要成為超凡者中最強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