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許承望著窗外的那名路過的眼睛青年,童孔微縮。
他沒有親眼目睹過那位學者的模樣,但根據會長小姑娘的描述,也大概能夠才想得出對方的氣質。
就是那種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文藝青年,臉上卻總帶著一抹自信的微笑。
而且其中尤其標誌性的,就是那把看起來有些浮誇的纖細長刀。
那種感覺就跟雜貨鋪門口路過的那位青年一模一樣!
他是學者?
許承一愣。
因為對方並沒有半點走進雜貨鋪的意思。
如果說對方是追查到了會長小姑娘的下落,這才來到這裏的話,那麽不立刻發動襲擊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是因為韓行在這裏嗎?
可根據會長小姑娘的說法,學者的單人作戰能力並不弱於目擊者。
他都敢以一己之力挑釁星辰商會的會長了,又怎麽可能在目擊者的麵前完全不敢出手呢?
許承這樣想著,而後眼瞅著那位“學者”路過了自家雜貨鋪的門口,向著另一邊走了過去。
難道是巧合?
這不可能,絕不可能有這麽巧合的事!
“我出去拿點東西,你們先吃。”
許承放下了手裏的碗快,隨手取了一件外套,便徑直朝著房門外走了出去。
來到了大街上。
許承家雜貨鋪的地點其實不算主幹道,因此十分冷清,往來的人並不算多。
學者這個陌生麵孔出現在這裏,必然不可能隻是巧合那麽簡單。
許承站在門口,從兜裏掏出來了一包煙,而後將其點燃。
“呼……”
一口白煙冒出,許承也隨之轉頭,望向了學者身影消失的方向。
果不其然,學者此刻正站在遠處的街角那邊,微笑著望著許承,似乎早已等待多時了。
靜下心來。
學者的心聲已然被原能影響,變得模湖一片。
但其中所傳達出來的情感,卻是那般的澹定從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年輕人有自信,真好。”
許承微笑著點了點頭。
而後他將煙卷掉在了嘴裏,低頭四處尋覓著,終於在牆角找到了一塊趁手的板磚。
許承彎下腰,將地上的板磚撿起。
直到這個時候,許承耳中有關於學者的心聲才有了那麽一絲波動。
顯然,就算是學者,也沒有預料到許承的動作。
而他更沒有想到的是,許承竟忽然整個人後拉身體,好似投擲棒球一般,將手裏的板磚朝著自己猛砸了過來!
休!
板磚在空中甚至劃出了破空聲。
學者的童孔微縮,連忙閃身躲避,終於是勉強躲過了這堪比鋼鐵炮彈的致命一擊!
“呼!”
學者喘了一口氣,臉上帶著劫後餘生的詫異笑容。
此刻,雜貨鋪店內的三人才注意到了許承的動作。
芊芊有些疑惑,高喊著詢問道:
“老爸,你要幹什麽啊?”
“打老鼠。”
許承輕輕掂著手裏的板磚,隨意擺了擺手,輕聲道:
“你們先吃飯,不用管我。”
言罷,也不管一副躍躍欲試模樣的芊芊,許承便徑直朝著學者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本人此刻已經消失不見了,隻給許承的視線中留下了一道消失在街角的背影。
是誘敵深入的計謀嗎?
許承輕輕扭動著脖子,發出了一陣劈裏啪啦的脆響,隨即邁步跟了過去。
無論對方究竟打得什麽算盤,終究是要靠近他,這樣才能將自己的拳頭砸在他的臉上。
……
學者不是什麽好人。
——這是許承自己的判斷。
這個層麵的所謂“好人”,其實完全出自於許承自己的定義,本質上其實是“不會毀滅許承所熟知的一切”。
很難理解嗎?
許承一直將詭異生物視為敵人。
因為詭異生物的存在,將會徹底改變蔚藍的現狀,摧毀掉所有人所珍視的一切。
這是其他超凡勢力無法做到的。
三大超凡勢力:目擊者、星辰商會、深空學者,他們的本質其實都是人類求生欲望的一種體現。
如果可以的話,他們也不想這麽麻煩。
安安穩穩地生活,難道不好嗎?
因此對於許承來說,三大超凡勢力的核心理念,其實都不壞。
他們不過是想要在超凡力量的泥潭中,尋覓出一條人類能走得通的道路罷了。
相比之下,那群民間超凡者中的激進派,或者星辰教會的數學家,他們對於許承來說就是必須要毆打的人了。
誰讓他們非要改變許承所喜愛的一切呢?
這是許承絕對無法原諒的事。
學者也同樣如此。
目擊者的行動思路已經足夠偏激了,但卻恰巧維持在一個相當不錯的平衡點上,不斷地為蔚藍尋覓著生機。
如果學者想要更進一步的話……
許承一時間也猜測不出學者的打算。
他到底是想強迫著整個蔚藍與詭異生物開戰?又或者是想怎麽樣,許承也完全不清楚。
但學者無疑極度的危險。
無論是對超凡世界,還是對整個蔚藍而言,那都絕對是一個危險角色。
要先搞清楚他的目的!
……
抱著這樣的想法,許承緊追了過去。
他行走的速度極快,幾乎是眨眼的工夫便轉過了街角。
剛一轉過去,許承便看見了一道人影。
一把捏住了對方的肩膀,許承抬手一拳就要招呼過去。
先下手為強!
可拳頭剛剛抬起,卻就那麽僵硬在了半空,遲遲不曾落下。
因為許承看見了一位自己怎麽也沒想到的人。
植物小哥。
就是那位在觀星山景區,一直跟在會長小姑娘身邊,特性能力是操控植物。
他本人的直接戰鬥力並不強,但作為輔助來說無比的可靠。
長發、陽光帥氣、臉上總是帶著莫名的微笑。
許承望著植物小哥的臉,表情略顯詫異。
因為根據會長小姑娘的描述,當學者發動叛亂的時候,植物小哥作為護衛之一,同樣身處於會長的身邊。
當會長發動自己的特性能力,引發爆炸的時候,植物小哥便跟著占卜師以及其他的一眾護衛們失蹤了。
會長小姑娘測算多次,也依舊無法查到他們的下落。
誰又能想到,許承竟然會在這裏遇見植物小哥呢?
“老先生。”
植物小哥明顯也認識許承,微笑著點頭問好。
許承不解地望向四周,卻根本看不見學者的身影。
他去哪裏了?
許承的眉頭微皺,隨口道:“你要找她的話,的確在我那邊,人沒事。”
可讓許承萬萬沒想到的是,植物小哥聞言竟然滿臉詫異。
“誰?”
“什麽誰?”
“老先生您在說誰?”
植物小哥眨了眨眼睛,心聲一片平靜。
他沒有在假裝,而是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