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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削青年的手輕輕地搭在了會長小姑娘的頭上。
揉揉頭。
會長:「……」
不爽。
她很想直接抬起手來,用一根手指為代價,讓「概率」打爆瘦削青年的腦袋。
可現在的會長還並沒有那個必要這麽做。
這樣做並不會產生任何有利於星辰商會的概率改變。
而且還有一點在於……
社長的輩分確實夠資格揉自己的頭。
他是軍團的老兵了,也親身經曆過血幕戰役,與會長小姑娘的母親是同一輩分的人。
「說起來,你母親還跟我說過,她想要個女兒。」
「——在血幕戰役爆發之前。」
瘦削青年眯了眯眼睛,回憶道:
「當時的她還說,她希望給她將來的孩子一個沒有詭異與超凡的世界。」
「可惜,她失敗了。」
說完了這些,被社長占據了身體的瘦削青年低頭望向會長。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會長小姑娘並沒有半點不悅。
「你長大了。」
「我隻是爽到了。」
會長小姑娘微笑道:「因為你一會兒100%會被打得很慘。」
「無所謂,因為我也是「代價」。」
瘦削青年輕輕抖動著手指,緩緩道:「等價交換是最公平的了。」
言罷,瘦削青年忽然走上前了幾步,朝著周圍的深空學社成員們大吼道:
「去,搶船!」
「隻要搶下了無明號,我們就能從這個詭異肆虐的世界逃出去,逃到一個沒有詭異的完美世界!」
「殺了在場的所有人!」
聞言,一眾深空學社的成員們紛紛應和。
「是!」
「上呀!」
「殺了他們!」
「……」
他們都很激動,因為深空學社的理想近在眼前。
但也正是因為他們太過激動了,因此並沒有人聽到社長的喃喃自語。
會長小姑娘聽到了。
她聽見了社長喃喃低語道:
「我以在場所有深空學社成員的性命為代價,兌換無明號的鑰匙。」
原能特性發動。
等價交換,開始!
……
注意看,這裏有三個人。
他們都不怎麽太像個人。
這三個不怎麽太像個人的「人」互相望著彼此。
許承、數學家、船長。
在他們的周圍,是手持利刃,呲牙咧嘴襲來的深空學社成員。
而在更遠的地方,則站著學者、骷髏水手、會長小姑娘、瘦削青年等人。
最外圈的那些人沒有動手的意思。
學者是被骷髏水手們給控製住了,而會長小姑娘與瘦削青年則在製衡著彼此。
這般局勢落入中心三人的眼中,引起了他們各自不懂的思考。
……
數學家碾動著手指,從指間的縫隙中流淌出了大量如同岩漿甚至是水流一般的火焰。
「憤怒和暴力,你們都是固定值之一。」
「為了能讓蔚藍順利溶於詭異,我得先打死你們。」
說話間,已經有深空學社的成員衝到了數學家的麵前。
一人手持鐵錘,猛砸向了數學家的腦袋。
數學家卻僅僅隻是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便將這威力十足的鐵錘給強行攔了下來。
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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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向了那人,眉頭微皺。
「你是個什麽東西?」
隨即,目光又望向了其他的那些深空學社成員,低吼道:
「你們又是個什麽東西!」
呼!
話音未落,一股實質性的烈焰升騰而起,環繞在了數學家的身邊。
他的聲音開始變得沙啞而深邃。
「我是詭異。」
「我是規則本身!」
「你們這些東西膽敢來殺我?你們連固定值都不值,你們也配!」
火焰環繞在數學家的身體周圍,直接將周圍的溫度提高了成百上千倍。
隻一瞬間,溫度便達到了連超凡者都無法忍受的地步。
「啊啊啊啊!」
那名深空學社成員的喉嚨裏爆發出了痛苦的哀嚎。
他手裏的鐵錘也達到了熔點,開始如雪糕一般融化。
數學家順勢一抖,一把掐住了那名深空學社成員的脖子。
呼!
隨即,大量的火蛇纏繞在了那名深空學社成員的身體之上,頃刻間便將其徹底吞噬。
在詭異入侵的空間中,數學家的火焰仿佛被黑色的馬克筆描邊了一般,展現出了一種脫離現實的詭異質感。
哀嚎聲並沒有持續多久。
熱風刮過,那名深空學社成員便在數學家的熊熊烈焰中被徹底焚燒成了一堆灰燼。
「不遵守規則的人,都得死!」
數學家的雙眼冒火。
是真的「火」。
好似兩條火蛇,又好像是兩行由火焰構建而成的淚痕。
「如果一切都遵循規則的話,這個世界也就不再會有悲劇與痛苦了。」
「我女兒,把我女兒還給我!」
「你們一個個的,都給我守規矩!」
……
火焰在這邊燃燒。
水流在那邊翻騰。
是船長。
非要打一個貼切的比方是吧,船長身上的那些濕漉漉的水痕,簡直就像是火焰。
他的絡腮胡子也是如此。
亂七八糟的胡子像是被水給打濕了,但是卻詭異地升騰而起,仿若火焰!
「洪水要來了!」
船長的聲音依舊是那般的渾厚與嘹亮。
是海上的人獨有的那種。
他向數學家與許承大吼道:
「洪水就要來了,但我們還沒有輸!」
「水手們,跟我一起上船來!」
「我們要抗爭到底,我們要去跟洪水搏鬥,直至最後一刻!」
「……」
「你們就沒什麽說的嗎?」
眼瞅著其他兩人並沒有任何反應,船長忽然沉默了。
他一把抓住了身後正準備偷襲的深空學社成員,緊接著全身發力。
沒由來的,那位深空學社成員忽然慘叫了起來。
痛苦的哀嚎聲絲毫不亞於被數學家的火焰所炙烤的那位。
「好吧,我知道了。」
船長終於開始說人話了。
「不上船的人、不去反抗的人、認輸的人,你們都得死!」
「要麽被詭異殺死,要麽被我殺死!」
噗通……
那位被船長抓住的深空學社成員無力地倒在了地上,死得不能再死。
但令人不解的是,那人的身上滿是海水,卻詭異地散發著熱氣。
他到底是被水給淹死的?還是被火給燒死的?
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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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上也並沒有出現一絲一毫的異樣。
這一幕太過離奇詭異了,以至於許多的深空學社成員根本不敢靠近這位他們此行的首要目標。
……
再說許承。
他望著眼前這兩人的表現,默默想道:
都跟「高溫」有關啊……
是「火」嗎?
高溫、火、火焰……
嗯。
想來一根煙了。
許承從兜裏掏出來了一包煙,而後抖出了一根,將其叼在了嘴裏。
一把抓住一位向他襲來的深空學者成員,而後將其大頭衝下掂了掂。
沒有。
他一把甩飛了那人,而後轉頭望向麵前的船長與數學家。
「哎,你們誰有火?」
……
末日將至,要吃火鍋。
大戰將至,先來一根。
都差不多。